第68章
赤井秀一把案件資料扔下,無事一身輕的跟着琴酒離開了。
之後的神盾局或是兵荒馬亂,或是按兵不動都跟他沒關系了。沒有那個老板會讓外人來查自家的卧底的。
赤井秀一舔舔唇,笑得不懷好意,現在他有充足的時間用來處理另一筆賬。
詹姆斯巴恩斯的态度相當親切友好,但這不是琴酒不告訴他這頓飯還有第二個目的的理由。
車停到家門口的時候,赤井秀一第一次沒理會琴酒自顧自地下車進了家門。
琴酒坐在車裏,看着赤井秀一消失在門後的背影,微微眯起雙眼。
赤井秀一随手把門帶上,先回到樓上把身上的西裝換成居家服,再下樓的時候在樓梯上跟琴酒擦身而過。他坐到客廳的雙人沙發裏,打開電視,随便調了個臺,完全無視了那個從樓上下來的高大挺拔的身影。
琴酒走進廚房,用咖啡機煮了一壺咖啡,從櫥櫃裏拿出兩個咖啡杯放到桌面上,倚牆等着咖啡煮好。
赤井秀一聽到“咕嘟咕嘟”地動靜,看了廚房的方向一眼,又把注意力挪回到電視熒幕上,唔,又有連環殺人犯,BAU大概是FBI裏最忙的部門了。
琴酒把咖啡壺和兩個咖啡杯放到托盤上,端着托盤走到客廳,把托盤放到茶幾上,自己坐在赤井秀一身旁,端起咖啡壺,給兩個杯子裏注滿咖啡。
醇厚的香氣在兩人周圍飄蕩,赤井秀一在上好的咖啡豆研磨煮沸的咖啡氣息的包裹中,突然想起來琴酒是不愛喝咖啡的,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廚房的櫥櫃裏有了滿滿一層的裝着咖啡豆的罐子,還有餐廳酒櫃裏的波本……
赤井秀一沉默了兩秒,伸手端起一杯咖啡,低頭嘗了一口。
從坐下後就一直看着他的琴酒問:“怎麽樣?”
赤井秀一客觀地評價道:“還好。”指望琴酒有多精通這個是不可能的,畢竟他自己不喜歡。“你不是覺得苦?”
琴酒用最挑剔的眼神看着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偶爾一次,不是不能忍受。”
赤井秀一又喝了一口自己杯子裏的咖啡,然後放下杯子站起身,走到廚房,從冰箱裏拿了一盒牛奶走了回來。他把坐回原位,把牛奶拆盒,兌到自己只剩半杯咖啡的咖啡杯裏,拿起攪拌棒将杯子裏的咖啡牛奶攪勻,端起來遞到琴酒嘴邊,“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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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挑起眉,就着赤井秀一的手,嘗了一口赤井秀一的杯子裏的淺咖色液體,“……不錯。”牛奶的絲滑和咖啡的醇厚合二為一,口感很好。
他以一種息事寧人的口氣說:“我假設冷戰結束了?”
赤井秀一把自己的杯子塞進琴酒手裏,自己端起琴酒面前那杯,慢悠悠地喝起來。
琴酒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在生什麽氣?”
赤井秀一反問:“你不知道?”如果琴酒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會這麽哄他?!
琴酒試圖輕描淡寫地把自己難得的惡趣味揭過,“又不是第一次了。”
什麽不是第一次?赤井秀一想起年前那頓飯,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我那時候可提前告訴你了!”
琴酒理直氣壯地說:“那又不一樣。”
赤井秀一問:“哪裏不一樣?”
琴酒看着赤井秀一的眼睛,淡淡地說:“他同不同意,我不在乎。”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的确詹姆斯巴恩斯對他的看法影響不了琴酒的決定,但是,“那你幹嘛還……”
琴酒一挑嘴角,“禮尚往來。”
赤井秀一放松地靠在沙發背上,止不住笑。
琴酒放下咖啡杯,慢條斯理地說:“那麽……”
“等等!還有!”赤井秀一猛地回神,誰說琴酒不善言辭,差點被他繞進去,“BOSS的事又是怎麽回事?!”
琴酒聳了聳肩,避重就輕地說:“就是那麽回事。”
“那麽回事?”赤井秀一重複了一遍,追問道,“BOSS是你的養父,他也是神盾局的卧底?!”
“對。”琴酒端着咖啡杯的手緊了緊,杯子裏的液體一晃,他把咖啡杯放回桌面上。
“那你們這個組織……”赤井秀一眉頭緊皺,匪夷所思地問,“BOSS是神盾局安插在九頭蛇的卧底。那,朗姆是怎麽回事?還有貝爾摩德?”
“朗姆做BOSS的左膀右臂的時候,我還沒出生。”琴酒的嘴角挂上了不屑的笑,“至于貝爾摩德……女人向來感情用事。”
那你呢?赤井秀一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把問題咽了回去。
接下來的日子,琴酒和赤井秀一的相處依舊和諧融洽。
赤井秀一手上的上一個案子告一段落,有了一段時間的空閑。神盾局在暗中篩查卧底,表面上風平浪靜,琴酒的剛出差回來,每天按時去打卡上班。琴酒估計在卧底排查完之前,他應該不會再有出差的任務了。
兩個人每天按點上班到點下班,雙休日的時候還偶爾約着去哪兒轉一圈,勉強也能沾着約會的邊兒——除了約會地點太不大衆化。
“說真的,”赤井秀一在靶場打完一輪靶,坐到琴酒身旁中場休息,随口說,“我還以為你會變忙呢!”
琴酒贊賞地看着赤井秀一的命中率,“為什麽?”
“卧底什麽的,你在組織裏不是一直負責這個?”赤井秀一顯然也沒過心,開玩笑地問,“有什麽訣竅嗎?”
琴酒斜了一眼這個曾經的卧底,“想套話?”
“沒有。”赤井秀一無辜地笑,“真的只是好奇。”
琴酒側頭看着他,“好奇什麽?”
赤井秀一問出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為什麽你總能發現卧底?”他看着琴酒要開口,率先道,“別用味道來敷衍我!”
“卧底大多都集中在中高層。”面對赤井秀一暗含期待的目光,琴酒無奈地解釋道,“高層都是卧底,這個組織就沒得玩了。但能做卧底的都是精英,主觀上也都拼命往上爬,不會留在外圍。”
赤井秀一微微睜大了雙眼,很高興琴酒能夠如此坦誠,他接着問:“我在組織裏的時候,你有懷疑過我嗎?”
琴酒幹脆地說:“有。”
赤井秀一邊回憶邊問:“我哪裏有破綻?”
琴酒嗤笑一聲,“你的能力和你進組織的理由不匹配就是最大的破綻。”
赤井秀一張了張嘴,沒找到能辯解的地方,只能嘆了口氣,“那為什麽還接納我?”
“你還沒來得及做危害組織的事。”琴酒用存在感超強的目光從上到下掃了他一遍,似笑非笑地說,“這樣的能力,浪費可惜了。”
出乎意料的,赤井秀一皺了皺眉。
琴酒也跟着皺了皺眉,問:“怎麽了?”
赤井秀一垂眸看着琴酒拿着槍的手,“只是工作上的問題。”
琴酒疑惑地挑起眉,“上一個工作不是完成的很好嗎?”
赤井秀一嘆息道:“對。”
琴酒似乎明白了什麽,失笑道:“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要升職是這個表情的。”
赤井秀一無奈地說:“我加入FBI是喜歡在一線查案,而不是在FBI大樓裏坐辦公室看文件。”
琴酒淡淡地說:“也不是沒有辦法。”
赤井秀一疑惑地看着他,“什麽辦法?”
“比如跳槽到神盾局?”琴酒輕描淡寫地說,“弗瑞和詹姆斯都很欣賞你的能力。”
赤井秀一問:“因為我查出了走私斯塔克軍火的是神盾局的人?”
琴酒平靜地說:“這次之後神盾局會有很多空位的。”
赤井秀一驚訝地說:“這麽嚴重?!”他以為只是某個高層以權謀私,就算拔出蘿蔔帶出泥也不至于到琴酒說的這個地步吧?!而且,赤井秀一緊緊地盯着琴酒的眼睛,就算琴酒這麽說,他依舊認為琴酒并不是真心想讓他跳槽神盾局。
“還有時間。”琴酒看着他,目光深沉而柔軟,低聲道,“你可以慢慢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