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中原中也已經喝得有些上頭了,聽到太宰治的名字條件反射地吼道:“混蛋太宰!!!”
“嘛嘛,中也真是吵鬧呢!”太宰治貌似嫌棄地說,然後毫不猶豫地把中原中也面前的酒杯倒滿,給中原中也僅剩的清醒壓上最後一根稻草。
中原中也整個人偎在沙發裏,泛紅的臉頰在燈光下越發豔麗,藍眸半睜半合,裏面一片迷蒙。
太宰治擠進中原中也的沙發,半摟着醉倒的中原中也,“琴酒君,還是該叫你黑澤君?”
“随你。”琴酒掃了一眼太宰治,又把目光移到門邊,“不進來嗎,坂口君?”
“黑澤君。”如果說早上見到的坂口安吾是可能在工作崗位上猝死,那麽現在的他明顯距離死神又近了一步,蒼白的臉色和被反光的鏡片擋住的犀利的目光成為了他身上最明顯的對比。
琴酒問:“私下把任務告訴外人,這樣是被允許的嗎?”
“太宰君并不不算是完全的外人。”坂口安吾說,“中也君也是我的朋友。”
坂口安吾注視着琴酒,并不怕他向上級捅破這件事。
他第一次見到黑澤陣的時候,黑澤陣還是琴酒,他自己還在港口Mafia卧底。成為了太宰君的朋友之後,他曾經從太宰君口中聽到過這位太宰君的搭檔的中也君的朋友,自認為對他的性格有幾分了解。兩人正式接觸後,坂口安吾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他現在才會出現在琴酒面前。
琴酒記得坂口安吾,那是在六年前的龍頭戰争結束之後,“雙黑”橫空出世,港口Mafia再次奠定了自己在橫濱的領頭地位。龍頭戰争作為橫濱黑手黨歷史上死亡人數最多的八十八天,被卷入的不只是橫濱本地的黑手黨,也包括黑衣組織的某一部分。他來收尾的時候,發現這個男人用他的異能,為每一個在戰争中死去的人編寫了檔案,這是琴酒記住他的原因。
琴酒對坂口安吾就這樣大大方方的承認中原中也是他的朋友有些意外。
“別這麽緊張嘛,安吾。”太宰治唇邊綻開笑容,鳶色眼眸深不見底,“黑澤君也是中也的朋友啊!你看黑澤君對我這個叛徒的出現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
琴酒看了一眼太宰治懷裏的中原中也,淡淡地說:“我跟中也君剛剛還聊到太宰君。”
太宰治臉上笑容不變,“中也又說了我什麽壞話?”
琴酒實話實說,“說你和白蘭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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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太宰治臉上的笑容頓時更燦爛了。
“你想知道什麽?”琴酒見好就收,深知跟太宰治談話最好快刀斬亂麻,一不小心就會被套進去。
太宰治擡起眼眸,目光刺入琴酒的眼底,似乎要直接看透他的靈魂,“都有哪些人想要中也?”
琴酒不躲不閃,墨綠色的眼中沁出幾分殺意,冷笑道:“你還不如問有哪些人還不知道他的真正實力。”他沒等太宰治的回答,緊接着說,“神盾局和X戰警基本持友善态度,井水不犯河水。兄弟會應該還不知道,不過也快了。”
太宰治笑得溫柔又和善,“黑澤君這麽痛快,是想要什麽做交換呢?”
“我要中也君真正的資料。”琴酒說,“完全,毫無保留的。”
鳶色眼眸中的溫柔笑意瞬間褪去,屋內的氣氛頓時緊繃起來,兩個人的殺意毫不遮掩地撞在一起。坂口安吾的手虛放到槍柄上,眉頭緊皺,上前一步。中原中也睜開了雙眼,藍眸清明銳利。
太宰治握住中原中也的手腕,淡淡地說:“黑澤君知道這樣的條件我是不會答應的。”
坂口安吾看着翻了個白眼掙脫開太宰治懷抱的中原中也,悄悄松了一口氣。
中原中也看了太宰治一眼,轉向坂口安吾,“教授眼鏡,你怎麽也在?”
坂口安吾推了一下眼鏡,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太宰治說:“中也怎麽能當做看不到我呢?好傷心!”
中原中也嗤笑一聲,“你找揍是吧?”
坂口安吾看着馬上就要打起來的兩個人,勸道:“我們還是言歸正傳。”
“什麽正傳?”剛剛被殺氣刺激到酒醒的中原中也疑惑地問。
太宰治信誓旦旦地推鍋,“都怪中也上次展露的實力太強了,引來了好多人觊觎,橫濱之後會變得不太平都是中也的錯!”
“那他媽不是你的計劃嗎?”中原中也睜大了藍眸,狠狠地瞪着太宰治,拒絕背鍋,“你給老子負起責任來!”
太宰治扁扁嘴,“好嘛好嘛,我負責。”
中原中也驚疑不定地看着今天過于好說話的太宰治,“你有什麽陰謀?”
太宰治露出不懷好意地笑容,“畢竟主人是要對狗狗造成的後果負起責任來的。”
“太!宰!治!都說因為你作弊,所以賭約不算了啊!”
坂口安吾看着打成一團的兩個人,習以為常地嘆了口氣。聽到敲門聲,他看看不動如山的琴酒和鬧得正歡的雙黑,自動自覺地站起身去應付因為動靜太大而招來的服務人員了。
随着房門被坂口安吾反手關上,中原中也抓住時機,最後給了太宰治一拳。太宰治捂着被打到的地方,一邊抱怨“中也打的我好疼,一點都不留情。”,一邊蹭回沙發坐下。
琴酒把中原中也的酒杯倒滿,仿佛沒有中斷過談話一般,說:“那就請太宰君,講講十年後的未來吧。”
中原中也拿起酒杯,輕輕晃了一下,打量了一下酒液美麗的色澤,有些遺憾地放下了杯子。
太宰治微一垂眸,鳶色桃花眼彎了一下,輕柔地說:“可以啊。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無非是黑手黨的某個家族瘋狂擴張,不滿足于裏世界還要破壞表世界的秩序。雖然戰争主場在意大利,但是日本這邊也有分部。森先生不放心,讓負責海外業務的中也去東京看看,正巧撞上兩個組織決戰而已。”
琴酒問:“太宰君出現也是碰巧?”
“我是因為被一個老朋友邀請。”太宰治輕描淡寫地說,“毀滅舊世界,建立新世界,很合他的口味。可惜,他們喜歡的新世界不太一樣。”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不一樣,想套他的話,就要有把自己搭進去的準備,琴酒自認為還沒到需要破釜沉舟的時候,今天只能到這裏了。
“抱歉。”琴酒站起身,對中原中也點了下頭,“下次我請。”
中原中也興致缺缺地應了一聲,拿起沙發上的大衣抖了一下,披在肩頭,率先離開了。
太宰治歪頭看着中原中也離開的背影,“中也生氣了呢。”
琴酒沒辜負太宰治的期望,幹脆利落地說:“算我欠中也君一個人情。”
兩人先後離開後,太宰治看着進來的坂口安吾,冷淡地說:“看來美國那邊暫時不用擔心了,歐洲那邊怎麽說?”
“鐘塔侍從那邊比起中也君對中島君更感興趣。”坂口安吾苦笑着說,不知道該不該松一口氣。
“是嗎……”太宰治站起身,雙手插兜,跟坂口安吾擦身而過。
琴酒回到酒店後,給貝爾摩德發了條信息。
【給我查幾個人。】
把名字發給貝爾摩德,琴酒眸色深沉地坐在沙發裏,通過酒店的落地窗看着窗外的天空。
十年後,入江正一。
他可不認為自己會為了什麽拯救世界成為誰的下屬。
只有一種可能。
時間機器。
手機微震,琴酒低下頭,點開屏幕上的短信,是赤井秀一發來的。
【Gin,我也要出差了。】
你出差跟我說什麽?琴酒給他回了個【?】
另一邊的赤井秀一很自然的把這個問號理解成【去哪兒?】
于是他回到【日本,橫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