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清晨的陽光将雪白的雲朵染成金色,美不勝收,可惜床上疲憊至極的人無緣得見。
赤0裸的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到窗邊,将對于熟睡的人來說刺目的陽光嚴密地隔絕在窗簾之外。整間屋子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琴酒躺到床的另一側,借着倦意沉沉睡去。
兩個男人分躺在床的左右兩側,床中間的空隙清楚地分隔出一條楚河漢界。如果不是床夠大的話,以這條空隙的寬度,恐怕兩個人要有一個睡在地上了。
赤井秀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正午,他睜開有些酸痛的眼睛,輕輕在眼睛周圍按壓了幾下,又晃了晃腦袋讓自己徹底清醒。發現自己是在次卧的時候,赤井秀一毫不意外。
身體已經被清理過了,沒有昨晚的汗液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液體留下的痕跡,但是,赤井秀一低頭看着身上紅紅紫紫的吻痕指痕齒痕……幸好他有幾天假期,不然讓同事們看到又是一場風波。
但指望琴酒會顧忌這個,在留痕跡的時候注意地方和力道是不可能的。赤井秀一也不會白費這個力氣。說實話,琴酒能幫他在事後清理就已經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反正他也沒吃虧就是了,按照他昨晚的反應和力道,今天琴酒身上應該也很好看吧。
赤井秀一靠在床頭緩解腰部的酸澀感,拿起手機回複了幾個關系親近的同事的慰問短信。放下手機時,無意間看到床鋪另一側的褶皺——
赤井秀一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眼,昨晚……不,今早琴酒跟他睡的是一張床?!
現在赤井秀一呆愣的表情,跟昨晚的游刃有餘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
他保持着飄忽的表情掀開被子,起身下床,走到洗漱間,狠狠地往自己臉上潑了一把涼水,然後又走回床邊,用深沉的目光凝視着床單上的褶皺。
竟然是真的!
赤井秀一突然壓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不過現在屋子裏也沒有別人,無所謂了。他心情愉悅地穿好衣服,是他以前借宿的時候留下的,轉回洗漱間洗漱。
洗漱完,踩着輕飄飄的步子下到一樓,赤井秀一看着空無一人的客廳。
琴酒不在,已經去上班了嗎?
真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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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毫無同情心的感慨了一下,像以往留宿時那樣,自己去廚房做了早餐,按時間來說,還是下午茶比較合适。
把簡單的餐點端到餐桌上,赤井秀一看着餐桌上的多出來的東西驚訝地揚起了眉。
是一把鑰匙。
赤井秀一把鑰匙拿起來,輕輕撫摸着,覺得自己登堂入室的過程未免過于順利了。
不過,既然有鑰匙的話,就代表琴酒默許他對這棟房子進行探索了。赤井秀一吃完飯後,把碗碟端到廚房洗好,放進消毒櫃裏,擡手在牆上按了一下,裝滿暗格翻轉過來。也許是因為廚房會動用明火的關系,裏面沒有熱武器,而是一排由大到小排列的匕首。刀刃上閃爍着的寒光證明了它們的鋒利。
把暗格恢複原樣,赤井秀一走到客廳,掀起沙發坐墊,不出所料地看到被改裝過的沙發裏擺着的槍0支。把沙發墊放回去,赤井秀一的目光依次掃過牆上的畫像,低矮的電視櫃,以及,樓梯下的儲物間。
嘛,算了,行事要有分寸,得寸進尺的話會被琴酒幹掉吧。
赤井秀一相信琴酒喜歡他,琴酒不會委屈自己跟不喜歡的人上床,但有多喜歡?大概程度就跟琴酒喜歡他的保時捷和伯0萊0塔差不多吧——說不定他還比不上那把伯0萊0塔。
反正也是彼此彼此。
正因為如此才需要有來有往,既然琴酒提供了住處,那他就只能包吃了。
總不能真的白吃白住,那豈不是被琴酒包養了!赤井秀一為自己這個念頭嗤笑一聲,揣着門鑰匙離開了。臨出家門之前,赤井秀一腳步一轉,回到二樓,打開了主卧的房門。
果然,主卧的床上一片狼藉。他該感謝琴酒把他也一起弄到客卧了嗎?
把髒了的床單撤下來的赤井秀一看着上面已經幹涸的星星點點,默默地在購買清單上加上了新床單,這條就幹脆扔掉吧。
畫面轉到神盾局,詹姆斯巴恩斯牙疼地看着只穿了件T恤,毫不遮掩的露出手臂上的抓痕,仔細看還能找到V型衣領的邊緣露出的一點點牙印的琴酒。
詹姆斯巴恩斯看着神清氣爽的琴酒,語重心長地說:“……年輕人,節制一點。”
琴酒雙手環胸,聞言看了他一眼,冷淡且理直氣壯地說:“詹姆斯,昨天還是你支持我這麽幹的。”
所以我前腳說了沒關系可以談戀愛,後腳你就把人拖上床?!他要是沒記錯,那個FBI探員身上還有傷吧!
在心裏咆哮了一通,詹姆斯巴恩斯看着顯然不認為自己有任務問題的琴酒,心累地想,果然還是我教子最可愛,別人家的都是熊孩子!這樣想想還有點驕傲呢,果然我比溫亞德會養孩子。
“那你今天過來是幹什麽呢?我記得給你放了假。”整理好心态的詹姆斯巴恩斯擠眉弄眼地說,“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家裏陪人嗎?”
陪誰?
琴酒幾乎無法抹去自己內心的荒謬感。
可笑!赤井秀一要是什麽需要人陪的玻璃嬌花,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會有開始。
琴酒直截了當地說:“我來看審訊結果。”
“哪有那麽快!”詹姆斯巴恩斯攤開雙手,無辜地說,“我還沒收到彙報,等收到了發給你,你現在還是先回家吧。”他拍了拍琴酒的肩膀,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就被敲門聲打斷了,“誰?”
“是我。”托尼斯塔克不見外地推門進來,看到琴酒後吹了個口哨,調侃道,“愉快的夜晚?”
琴酒:我時常因為過于敬業感覺跟你們格格不入!
“我先告辭了。”
詹姆斯巴恩斯和托尼斯塔克一起看着琴酒氣勢洶洶的背影消失。
詹姆斯巴恩斯問:“怎麽了,托尼?”托尼很少會直接到神盾局來找他,每次過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應該是我問你吧。”托尼斯塔克說,“關于黑澤陣,你沒有什麽要告訴我的嗎?”
詹姆斯巴恩斯笑着問:“怎麽?後悔了嗎?現在想要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別轉移話題。”托尼斯塔克上前一步,有些咄咄逼人地問,“詹姆斯,你想把他放進複仇者只是因為想幫你老朋友的兒子?”
“你還是發現了。”詹姆斯巴恩斯無奈地笑道,他拍了拍托尼斯塔克的肩膀,讓對方別太激動,“還以為能瞞得久一點呢!你是怎麽知道的?他去救你們的時候?”
“這個你別管。”托尼斯塔克順着詹姆斯巴恩斯手上的力道坐下,沒好氣地問,“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他是個變種人?!”
“變種人?不不不!”詹姆斯巴恩斯驚訝地反駁道,他為兩人間這種陰差陽錯的誤會而失笑,“他不是變種人,是……人體實驗。”
“人體實驗?”托尼斯塔克驚疑不定地說,“他不是你老朋友的……”
詹姆斯巴恩斯打斷了他的話,“別問了,托尼。”
托尼斯塔克從善如流地閉上嘴,看來這件事也是神盾局的機密,于是他轉而問:“又是那種改變基因制造變種人的實驗?”
詹姆斯巴恩斯答道:“不是,是超級士兵血清的。”
托尼斯塔克瞬間明了,嗤笑一聲,“這麽多年九頭蛇還沒放棄複制美國隊長?!”
詹姆斯巴恩斯避之不談,只是問:“那麽你之前的決定有改變嗎?”
“沒有。”托尼斯塔克幹脆利落地說,“我們有隊長了,而且他的行事作風跟複仇者一點也不合。”超級英雄都是獨行俠,只在必要的時候進行聯合。而黑澤陣,那個人更合适做率領狼群的狼王。
詹姆斯巴恩斯沉沉地嘆息道:“這樣啊……果然嗎……”
琴酒開着保時捷356A回到別墅的時候,在車庫裏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雪佛蘭,對赤井秀一的識相感到滿意。
而突然因為收到一把鑰匙,直接步入同居生活的赤井秀一已經完成大采購,換完了主卧的床單,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消遣。
琴酒把外套挂到門廳的衣架上,走進客廳,兩人四目相對。
赤井秀一微微一笑,“別指望我說歡迎回來。”
琴酒勾起嘴角,哼笑一聲,“彼此彼此。”
赤井秀一關上電視,起身走向廚房。
琴酒也沒有什麽都不做地在那裏等,畢竟赤井秀一現在不是他的下屬。他洗完手,從刀架裏抽出一把寒光爍爍的菜刀。
赤井秀一發現琴酒的刀工在切菜的時候也很好用。
晚飯做好後,兩人各端一份面對面坐到餐桌旁開吃。相處模式自然而然的轉換到在日本給組織收尾的時候,琴酒不得不在赤井秀一處借住時的模式。
酒足飯飽,兩人一前一後地回到樓上,琴酒微微垂眸就能看到赤井秀一黑色的襯衫領口遮不住的地方,小麥色的肌膚上的點點紅痕。他握住赤井秀一的左臂。
赤井秀一後退一步,後背貼上客卧的門板,微笑着求饒,“饒了我吧,Gin,我明天也要去上班了。”
“啧!”
與不耐煩的聲音随之而來的是琴酒鋪天蓋地的親吻,赤井秀一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迎合,他真的累了。
被放開嘴唇的時候,赤井秀一幾乎能看到琴酒眼中燃燒着的火苗。最終,琴酒有些遺憾地收回了手,轉身回了主卧。
赤井秀一松了一口氣,打開客卧的門,反手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