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暴殄天物
封璃有些莫名其妙地轉過頭,看着明顯有些不對勁的伏淵疑惑道:“關門做什麽?”
伏淵背靠在門上,漫不經心地說:“做想做的事兒呗。”
封璃眼角一抽,憑他對伏淵的了解,伏淵指的事不會是
“你你怎麽了?”封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這家夥怎麽突然發神經了?雖然平時發神經的次數就挺多的
伏淵張了張嘴,不滿道:“你剛剛,叫孫芸芸什麽?”
“孫妹妹啊。”
有什麽不對嗎?名義上封璃是正室孫芸芸是側室,正室不叫側室妹妹,難道要叫姐姐嗎?
不過封璃總算明白伏淵為什麽要這樣了,原來是吃醋了。
封璃有些無奈道:“你又在瞎想些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情況。”
伏淵扁了扁嘴,嘟曦道:"我又不是在不滿她和你走的近,我只是覺得”伏淵頓了頓,突然覺得自己有點
無理取鬧了,擺手道:“算了算了,當我發神經好了。”
他越是這樣,封璃倒是越想知道了,再三逼問之下,伏淵總算開口了,“我其實是想說,你好像從來沒用那麽親近的稱呼叫過我”
剛開始封璃叫他将軍,随着最近兩人的親近,封璃直接說‘你’,偶爾會叫他子殃。
這些之前伏淵其實沒有特別在意過,但當他聽到封璃叫孫芸芸‘孫妹妹’的時候,他才想起這一茬來。
他剛剛不想說,是因為覺得自己糾結這個太小氣了,反正他們現在感情挺好的,他也不想讓封璃覺得他無理取鬧。
封璃有些哭笑不得,心道這個家夥怎麽整天都在想這些無聊的事。
但既然伏淵已經提出來了,滿足一下也未嘗不可。
封璃想了一會兒,實在不知道該叫什麽才好,更何況他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挺自然了。
于是封璃幹脆直接問道:“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麽?”
伏淵咧嘴一笑,一臉期待地說:“叫夫君或者相公?”
“”封璃有些尴尬地移開了視線,他雖然喜歡男人,可不代表心理是個女的,這種稱呼讓他覺得既羞恥又
尴尬。
“還有別的嗎?比如你的小名之類的?”封璃求饒似的看向伏淵。
伏淵忍着沒去看封璃的眼睛,心軟妥協就輸了!
“不叫別的,就叫這個。”伏淵堅持道。
見封璃一臉糾結的樣子,伏淵終于還是妥協了一點點,“在外人面前夫人可以叫我将軍,私底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再這樣稱呼行嗎?”
其實就算封璃真的拒絕,伏淵也不會難過,最多是有點失望罷了。
他執着于此的原因之一,是想在聽封璃情動時這麽叫他,那一定會特別的
越想身體越躁動,伏淵将自己從想象中拉了回來,盡力表現出真誠且正經的樣子。
封璃終于松口了,“好吧”
伏淵默默在心裏擺了個勝利的姿勢,抵拳咳嗽了一聲說:“那夫人先叫一聲聽聽。”
“”封璃抿着唇,半晌松動了一下,幾經開口,話還沒說出口已經鬧了紅臉。
伏淵也不急,或者說他愛死封璃現在這樣願意為了他努力妥協的樣子。
“夫君……”
微弱的聲音從薄唇輕啓,帯着一絲羞澀和真情,這個稱呼對封璃來說很陌生也很特別,但卻有一種能牽動內心的神奇效果。
封璃不知道他的臉有多紅,但他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就好像初次接受伏淵的時候一樣,他更不知道此時此刻伏淵內心的波濤洶湧。
雖然封璃因為害羞聲音很小,但落在伏淵的耳裏,卻是無比的清晰,這一瞬間,伏淵真的覺得,就算能死在封璃手裏,也心甘情願。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伏淵的眼神柔的像水,封璃就像他眼中那潭幽靜湖面映下的月亮,是圓是彎,湖水都滿懷深情地接納了他。“再叫一遍?”伏淵柔聲道。
封璃紅着臉本想拒絕,可在擡頭的一瞬間,對上了伏淵眼睛,心跳猛然加速,突然不想拒絕伏淵的任何要求。
反正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無論什麽丢臉的樣子,也只會被面前這個人看到。
封璃吸了一口氣,這次勇敢地看着伏淵的眼睛,認真地喚了一聲:“夫君。”
伏淵的嘴角迅速上揚,快步走過來将封璃抱在懷裏,吻了吻封璃的耳朵,封璃抿了抿唇,乖乖地靠在伏淵的懷裏,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原本封璃以為伏淵只是想抱抱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腰上那雙手開始不老實,伏淵整個人也若有似無地在往他身上蹭。
雖然氣氛使然,可他們現在待的地方不對,封璃有些慌亂地推了推他,轉移話題道:“我看到你這庫房裏好像醉上青陽圖,是皇上賞給你的?”
伏淵略顯不滿地捏了捏封璃的腰,下巴枕在封璃的肩上嘟囔道:“夫人這種時候還地惦記着畫。”
“這畫可是已經了無行蹤幾十年了,哪個文人雅客不想一睹真容,你快讓我看看。”一聊起這幅畫,封璃就把什麽小情小愛都抛在腦後,心裏有些激動可以看到傳說中的名畫。
“”伏淵悲催了,他居然比不上一張畫!
最後他只能無奈地放開了封璃,看着封璃像發現寶物的小孩子似的,雙眼明亮,小心翼翼地把那個存放畫的錦盒拿到一旁的空木架上。
錦盒由于時間久遠,已經變得灰頭土臉,只能隐約看得出原先是金色的,上面是祥雲金紋。
封璃打開盒子,裏面的畫卷保存完好,他興奮地将畫卷取出,小心翼翼地解開系在畫卷上的紅繩,輕輕展開了畫卷。
他一個人的胳膊不夠長,還讓一臉郁悶的伏淵充當畫架,伏淵握着一邊的畫軸,封璃輕輕卷開,慢慢往後退。
最終,一張完整的醉上青陽圖展現在封璃面前,還不等封璃激動,他就發現了這副畫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此畫并不是哪個大家所畫,它之所以這麽有名,是因為得到了那個朝代絕大多數有名的畫師稱贊,稱此畫的畫師是鬼才,然而這位畫師誰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畫上也沒有印章落款,誰也不知道這位神秘的畫師此後是否有其他作品。
無論怎麽樣,醉上青陽圖,距今至少也得有兩三百年了,無論保存的多麽完好,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歲月的痕跡。
可這張畫的紙,乍一看挺舊,仔細一看就不對了,若是行家,一眼便能認出,畫紙是故意做舊。
封璃雖然對這方面研究不深,但這點東西還是看得出來的。
伏淵調整過來心态還說:“這畫是幾年前皇上賞的,大皇子親自送來的。”
封璃的表情就更加不對了,賞畫賞了個贗品?這是欺負伏淵不懂畫?
“這是張贗品。”封璃很肯定道。
伏淵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贗品?雖然伏淵對書畫沒有任何了解,但他覺得皇上要賞他,還不至于要賞贗品吧?
封璃沉思道:“要麽是皇上故意賞的贗品,要麽,就是這張畫被掉包了。”
“掉包?”當時有能力且有機會能掉包的,只有聲稱順路來送畫的大皇子了吧?封璃的意思不言而喻。
伏淵撓了撓頭,“不會吧,我和大皇子無冤無仇,一幅畫都要和我搶?”
封璃瞥了他一眼,“誰說掉包畫就是跟你有仇了,想來是那大皇子也看上了那幅畫,不甘心那畫到了你這種不懂欣賞的人手裏,所以才掉得包。”
“你是我夫人還是他夫人,怎麽淨幫着他說話呢。”伏淵嘟囔道。
“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其實如果換了是封璃,在知道伏淵不懂欣賞書畫的情況下,他或許也會和大皇子一樣做出掉包的舉動。
有些文人看重書畫比看自己的命都重要。
不過這事還說不準呢,說不定就是他們冤枉了大皇子,沒準真是皇上想用贗品來羞辱伏淵呢?畢竟從之前的種種來看,皇上完全有可能做得出來。
滿懷期待卻看了張假畫,封璃不免有些失望,他默默地把畫給收起來。
而伏淵原本就不懂書畫,也對書畫不感興趣,在他眼裏,一張書畫還不如真金白銀來得好,所以即使發現這張畫是假的,他也沒什麽感覺。
伏淵說:“這畫你還收它做什麽,既然是假的燒了算了。”
封璃淡淡道:“此畫雖然是贗品,但看得出來,畫師的畫工非常好,甚至超過了一些宮廷畫師,并不是完全沒有價值。”
“啊?假的也有價值啊?”伏淵撓了撓頭,這他就完全不懂了,“夫人見過宮廷畫師的畫?”
“我爹那裏有幾幅,我看過。”
也對,丞相大人嘛,府裏有的好東西,應該不比将軍府的差多少。
伏淵等封璃把畫收起來,看了看四周琳琅滿目的各種錦盒,感嘆道:“原來我有這麽多好東西啊這些年他忙于打仗,除了锒兩,這些個值錢的寶物他全當擺設放在庫房了。
封璃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