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來都在案發現場

第22章 儀式

看着前面有着微弱燈光的護士臺，江然覺得勝利就在前方。

終于，到了亮光的地方，江然一顆撲通撲通亂跳的心安放到了實處。他這一輩子，再也沒有像今天一樣驚心動魄了。

回過頭去再看，黑黢黢的走廊空空蕩蕩的。

“到了嗎？”林謙具有治愈作用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

“到了。”江然的聲音裏有些劫後餘生的慶幸。

林謙聽了之後，道：“嗯，那就好，我一會兒就到。你別亂跑，先在護士臺待着，記得讓我剛剛的吩咐，把安保和警察叫上來。”

江然道：“嗯，好的。”

挂了電話之後，江然轉頭看了一眼，只見有個護士正趴在那裏睡覺。他趕緊叫了叫那個護士。

“快醒醒，快醒醒。”

叫了幾聲之後，護士慢慢的擡起了頭，一邊揉着酸疼的脖子，一邊迷迷糊糊的道：“我剛剛怎麽突然睡着了。”

“請問你是幾號病床的，有什麽事？”護士道。

說完之後，看着江然的臉，瞬間清醒過來了，大聲叫了一聲：“啊，江然！你是江然對不對？”

江然此時沒心情跟護士聊天，肅着臉，趕緊道：“1305病房門口的兩個警察暈倒了。你快點給保安室打電話，讓他們上來，然後打110報警。”

“什麽！竟然有這種事，我馬上打。”說着，護士手忙腳亂的開始打電話。

期間，江然一直盯着走廊的方向，看有沒有人從那裏面出來。

報了警之後，護士又給醫院的後勤打了電話，修一下13層的線路。

五分鐘之後，保安上來了。

由于大家都沒有什麽殺傷性武器，而且很可能殺人犯還在病房裏，所以大家聽從了林謙的建議，站在原地不動。

很快，過了沒兩分鐘，警察也及時趕了過來。

這時，警察和保安一起去了1305.

而江然沒聽林謙的勸阻，好奇心使然下，撞着膽子跟着過來了。

結果，他們剛走到半路，就有一個人從1305裏面出來了，只見那人迅速跑向了逃生出口。也就是江然剛剛出來的地方，一眨眼就不見了。

警察見狀，立馬分頭行動，去截那個兇手。

江然也跟着跑了幾步，見警察去了1305，突然想到了一點，趕緊跟吓傻了的護士道：“還不快叫醫生。”

“啊？啊，好的，我馬上叫。”說着，護士就給值班的醫生打電話了。

沒過多久，醫生就上來了，此時，13樓的電路問題也解決了。一切又恢複了明亮的模樣。

林謙在路上聽說兇手跑了非常的着急，看着近在咫尺的醫院，他索性把車往路邊一方，迅速的跑向了第三醫院。

“頭兒，B樓所有的出口都被我們圍住了，但是醫院的人流量有些大，而且一些樓層停電了，所以場面有點控制不住。”趙勝早已趕了過來，跟林謙打電話及時彙報情況。

林謙一邊跑一邊道：“我馬上到。”

說完這句話，林謙的步伐更加快了一些。一不小心，跟對面走過來的人撞了一下。

林謙剛想道歉，只見那人頭也沒擡，手插在口袋裏，急匆匆的離開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林謙總覺得剛剛撞到的人似乎有些熟悉。

他皺了皺眉，連忙問電話裏的趙勝：“孫明穿了一件什麽樣的衣服？”

趙勝道：“據目擊者稱，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褲子，黑色的皮鞋。。”

“黑色的？”林謙靜靜的看着那個穿着白色外套以及運動鞋的男人，只見那人伸出來手扶了扶帽檐。

“不對，就是他。”林謙低聲道。

他沒有很傻的喊一句“站住不要動”，而是一言不發的轉身，打算悄悄的從背後制服住孫明。

不料，孫明更加的警覺。從剛剛他跟林謙走了一個對面，他就覺得事情要遭，所以趕緊加快了步伐。此時，他更是覺察到了危險，所以側頭看了一眼之後，迅速跑了起來。

林謙的速度比他更快，只是因為醫院門口人比較多，再加上他和孫明之間有一定的距離，所以一時之間并沒有追上他。

眼見着孫明走到路邊要過馬路了，林謙馬上就能追上他了。

只是，這時一輛摩托車像是早已埋伏在路口，及時突然出現在了孫明的旁邊，孫明快速的上了車。林謙只來得及抓住了他的衣角，摩托車便如蛇一般的鑽進了擁擠的車流之中。

林謙知道自己緊靠雙腿是追不上他們了，左右看了看，一邊尋找着合适的交通工具，一邊拿出來手機給趙勝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交警，封住第三醫院附近所有的出口，看到有開摩托車的人就給我攔下來。還有，解除對醫院的封鎖，人已經跑了。”

說着，他向路邊的行人借了一輛電瓶車跟了上去。只是，醫院門口的車流量實在是太大了。林謙今天的運氣又不太好，恰好有車子突然變道堵住了要駛進醫院的救護車，整個交通都有些癱瘓。

所以，車子還沒開幾分鐘，前面的路就堵死了，而且，孫明的摩托車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以他對孫明的了解，他們這次估計是抓不住他了。林謙停止了追蹤的舉動，把電瓶車開了回去，還給了路人。

然後轉身回了醫院。

到了13層，看到坐在護士臺的江然，林謙停下了腳步，走了過去，上上下下打量了江然一番，關心的問道：“有沒有受傷？”

江然搖了搖頭，道：“沒有。”

心想，他又怎麽可能會受傷呢，畢竟，他什麽也沒做。遇到犯人，他根本就沒敢往前面湊。

見江然沒受傷，林謙道：“謝謝你江先生，這次多虧了你。”

江然有些愧疚的站起身來，道：“不用謝。我其實也沒幫上什麽忙，都怪我太沒用了。要是我剛剛……”要是他剛剛勇敢一些，要是他平時學過一些拳腳功夫，也不至于讓犯人就這樣白白的逃脫了。

林謙拍了拍江然的肩膀，打斷了他沒說出口的話，道：“別灰心，受害者不是沒有生命危險嗎？這就是你的功勞了。若不是你發現的及時，警察和醫生及時趕到，受害者可能已經不在了。”

江然覺得這個功勞其實不在自己，而在兇手身上，因為，他覺得兇手有些傻。若是想要殺一個人，何必那麽麻煩，直接一刀斃命不就好了。

因此，他問出來自己的疑惑：“林警官，那個兇手明明有時間殺死受害者的，為什麽還要花時間布置裏面的東西，而且采取的手段都不是致命的。”

林謙想到孫明殺人時的一貫作風，道：“你聽說過有一種人叫變态嗎？”

江然詫異的看着林謙。

林謙道：“這個人就是。”

“變态？”江然重複了一遍。

“有些人的心理和常人不太相似，在他們心中，殺人之前的儀式感要比殺死一個人更讓他們愉快。”林謙道。

“啊？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江然驚訝的道。

對此，林謙不欲多說，道：“江先生，時間也不早了，一會兒你做個筆錄，趕緊回家去休息吧。”

江然看着警察來來回回忙碌的模樣，也沒敢再耽誤林謙的時間，道：“好的。”

趙勝跑過來彙報工作的時候，看着江然和他們頭兒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微微有些詫異。心想，他記得之前江然明明還是他們的重點懷疑對象來着。

而且，據他的觀察，這一次江然也不幹淨，也有嫌疑來着。

所以，他一邊帶着林謙往病房的方向去，一邊回頭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江然，小聲的道：“頭兒，我覺得江然非常的可疑，他出現的時機太巧了，幾乎跟兇手是同時到達的，你說他們是不是同夥？”

林謙瞥了趙勝一眼，道：“多花點心思在追查犯人身上，少懷疑不該懷疑的人。”

趙勝想到今天孫明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脫了，他心中有些愧疚，摸了摸鼻子。不過，話說回來，江然什麽時候成了不該懷疑的人了？之前不還懷疑他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