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不會不會。”吳澤斷然搖頭。陳軒正打算說話,前面猛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轎車。
“吳澤,找手機照相,最好把車牌號照下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陳軒微笑,開始加速。
作者有話要說: 助理智商下線中……滴,總監出事了。助理HP值滿!
蠢雲沒玩過游戲。。。是HP嗎?
☆、總監憋氣日
“這,不是上次那輛。”吳澤看着照下來的照片,心中一陣抽抽“車标的位置不一樣。只是車型一樣,而且慣用于跟蹤,防曬膜弄的很全。”
陳軒轉頭“照片給我看看。”
吳澤将照片遞過去,上次那輛車還找不到線索,但是這次這輛他還是清楚的。陳軒看看上面的保險标和細節,确實不一樣。
“是我太多疑了。”陳軒将手機遞回去,拐彎下了馬路,因為剛才的一段,他們比平時早了十分鐘到公司。
“你就是做這個的,不算多疑。”吳澤嘿嘿一笑,然後道“今天上午開員工大會,你好好休息。”
“別告訴我下午是部門會議。”陳軒将車停到位置上,看着一臉溫和笑容的吳澤。
“是的,總監記性真好。”吳澤笑得眉眼彎彎,然後就被他家總監捏住腮幫子往外拽。
陳軒施暴結束,癱在駕駛座上“以後月底的周五你就給我請假吧。”
市場部的人每個月最開心的就是看見他們總監藏在辦公室生怕被抓住的時候,不過這次,有個憤慨的勇士就大膽的敲門了。
“進。”陳軒眼睛沒有離開電腦,最後一天開盤日了,要清清倉準備下個季度了。剛才在準備着
“總監,今天是明德的員工大會,連組長都去參加了,您怎麽能不去。”孟倩一臉嚴肅的看着陳軒,她在市場部待的時間不短,還沒見過一個領導像陳軒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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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夢他們去了,和我去不一樣嗎?”陳軒将幾個壓倉的清空,手頭又多出一筆流動資金。
“可您是總監,應當以身作則。”孟倩據理力争,卻沒發現這件事和她根本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我是總監,又不是總統。”陳軒現在閑得無聊,和她攪和兩句。
“您這是不負責。”孟倩雙手壓上桌子,“如果您連關系公司下個月進展的員工大會都不參加,我不得不懷疑您對市場部的價值。”
“我對市場部的價值還用不到你來肯定。”陳軒挑眉“并且我不認為在大家都努力工作的時候你跑到我辦公室裏偷懶,是對你自己工作的負責。”
“如果你在糾纏于跟你沒關系的事情,我會申請部門将你調回去。”陳軒扯開嘴角,補充道,“而且,鑒于你這一個月的表現,我有理由懷疑你在分公司的成績。”
“請總監放尊重一些。”孟倩站直身子,一副不可侵犯的樣子。陳軒氣極反笑,擺擺手道,“好好好,那請你出去,還有,文員的報告是要交給組長,組長交給副總監,副總監再交給我——也就是說,文員不許進總監辦公室。尤其是像孟小姐這樣,沒有事的。”
孟倩憤然轉身,向門口走去。陳軒坐在椅子上閉眼,一上午的好心情,不能讓她給破壞掉。幾個呼吸後,陳軒沒聽見關門的聲音,疑惑的睜眼發現孟倩背着身站在門前,正想動又不動的拉門。
“啊,對了。”陳軒出聲“記得關門。”随即一道關門聲傳來,陳軒開始慶幸這家不是玻璃門了。
看看上面成功的交易記錄,陳軒眨眨眼,開始整理下午要用的資料,這年頭什麽企業都和行政單位一樣,大會小會連着開。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吳澤悄沒聲的推門進來,看看正在奮筆疾書的總監,悄悄帶上門。
“幹嘛呢,做賊一樣。”陳軒餘光看見吳澤回來了,聽了一會兒沒動靜,一擡頭看見他和演默片一樣的動作不自覺的話中帶上了笑意。
“前面的美女告訴我,你現在心情不好。”吳澤嘿嘿一笑“今天的總結,張總特意表揚了一下湖心島的那兩個供貨商,認真負責。還有就是,準備下個季度的招标和競标。咱們年前要争取創收。”
陳軒一邊做着總結,一邊感慨“這時候還要創收,眼看着肥肉越來越大,那些拿着刀的還能忍住嗎。”
“嗯嗯,就是就是。”吳澤無條件支持他家總監。陳軒擡頭,瞅着他“真的假的?”
“假的。”吳澤瞬間推翻前言,他很清楚陳軒不過是說說,畢竟誰也不能因為幾個獵人盯着就不吃飯了。陳軒點點頭,然後将手中的文件遞過去“把這份打印出來,然後複印七份。”有了第一次的教訓,陳軒現在交代給吳澤的時候絕對會帶上具體數目。
“好。”吳澤接過文件,微笑道“總監,下午張總要來旁聽,要不要給他印一份?”
陳軒撇嘴“把原稿給他。”好好的下來旁聽個什麽,給他這個總是不去開會的一個下馬威?
陳軒寫的原稿很随意,上面還有塗改的痕跡,縱使是一手好字也拯救不了這份總結會難死外行的事實。這就是為什麽陳軒需要吳澤再打印一遍的原因,理清楚順序後才能給外人看啊。
下午,張銘一臉嚴肅的看着手裏的報告,摸摸紙背,還能摸出淺淺的痕跡,看來還真是手寫的。
小會議室內,季度總結開始,營銷的任克澤經理看着手下的兩員大将,開始照常主持。陳軒看着下來旁聽的老板,一本正經的做着報告。
而會後,張銘則要求去市場部轉轉,吳文清對着陳軒劃劃脖子,陳軒表示一切安全。只是——辦公室裏,吳澤看着鬥雞一樣的兩個,默默的整理會議記錄。
五分鐘後,耐性不如張銘的人敗下陣來,陳軒雙手蓋住眼睛“說說吧,張大老板親自下來有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了?我就好奇的的市場總監是不是得了什麽怪病,怎麽一到開會的時候就不舒服?”張銘啧啧兩聲,一臉困惑不解的看着陳軒。
“誰耐煩聽你的裹腳布,再者說,我們這裏除了我不是都到了。”陳軒凡事慣于精簡的人,一直覺得張銘的員工大會沒什麽必要,當然不可否認确實有東西在會上說。
“你啊你,員工大會是用來給各部門之間互相激勵的,尤其是咱們這裏,底下的分公司都看着呢。”張銘說教兩句,見陳軒也沒意思聽,便自己閉上嘴,對牛彈琴。
“有事說事。”陳軒依舊沒睜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張銘雖然知道他是裝的,但是心裏也在腹诽,保不齊有幾分真心,欠揍的小子。
“下個季度,各公司都在争取創收,我在會上說的是創收,但是我想新增一條産品線。”張銘輕咳兩聲,看着陡然坐起來的陳軒,便知道他感興趣了。
“你是說,新增一個?從原材料,流水線,再到營銷都是新的?”陳軒看着張銘,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
“差不多。”張銘點點頭“只除了市場這塊。”
陳軒頹然坐回去重新閉上眼睛,“那你跟我說什麽,你市場不變的話産品絕對不能脫離大方向,另一個領域的産品沒有更新或……我跟你說這個幹嘛,你應該比我明白。”
“是,而且我明确告訴你,這件事我計劃了一年多了。”張銘看着瞪眼的人,補充道“之前就沒有涉及市場的計劃。”
“吳澤,送客。準備下班。”陳軒洩氣,誰說老實人心眼大的,出來!
“別急,有別的事找你。”張銘哈哈一笑,開始說正事,他将手機遞過去,裏面有一份文件“這份資料你看看,別着急答複,下周告訴我。”
“神神秘秘的,什麽鬼。”陳軒接過手機,看看上面的标題,眉頭皺起“這個……”
“我說了,別着急。”張銘攤手,一副我知道你要說什麽的樣子。陳軒點點頭繼續向下看去,但是越到最後,他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漫長的十分鐘過去,陳軒将手機遞回去,坦然道,“這個技術我還算了解,但是你也說了,給我幾天時間,最晚下個月十號。”
最晚下個月中旬,看來情況比想象中嚴重。吳澤摸摸下巴,是什麽原因讓陳軒都放出這種力求穩妥的話來。
“哈哈,看來是真用心了。好。”張銘朗聲道,然後轉身出門。
外面的文員則看着一直安靜的辦公室,心中暗暗發憷,其實他們認為總監人很好,也有能力,自從換了總監之後有很多意外都被扼殺了。而且,長的很帥啊。
“陳總怎麽就和張總不對付呢?”一個小文員戳戳隔壁,眼瞧着要到下班時間了,怎麽一直沒動靜。
“你沒聽說嗎,因為陳總是老爺子找來的,張總肯定覺得不好受。”什麽叫女人的八卦,就是這樣,他們永遠是掌握公司第一手資料的人。
一邊的孟倩正在收拾東西,聽見兩人的對話翻翻白眼,發出一聲冷笑“要我看啊,陳軒不定什麽時候就被開除了。”
旁邊兩個人愣了愣,不準備理會她,但是也怕挑起她這個話茬,開始做着自己的活計。孟倩這時候還不知道,陳軒已經将提拔她的計劃無限期推遲了。
一直到了下班點,孟倩拿起東西準備離開,卻被顧凱叫住了。
“小孟,你等等。”顧凱有些為難的看向孟倩“你剛到這邊,一般員工大會的晚上大家都晚走一會兒的。”
“為什麽?”孟倩不明所以,員工大會總監都沒去參加,怎麽還有他們的事?
“你沒看電腦嗎?總監應該把總結進度表都發出來了吧。”顧凱看看孟倩已經黑屏的電腦,微微皺眉,看看旁邊點頭的文員,便對孟倩道“你把電腦打開,把進度表填好然後再走吧。”
而正在孟倩沉着臉做進度表的時候,辦公室裏陳軒正在悶頭查着資料。
“陳軒,你看這個是不是?”吳澤将他的筆電搬過來,上面顯示着一篇德文報告。陳軒挑眉“有沒有英文版?”
“呃,沒有。”吳澤撓撓頭“我去翻譯一下。”
“拿過來吧。”陳軒看見頁面的擡頭就知道吳澤是黑進去哪個研究所了。這種報告輕易是沒有翻譯版的。“能看懂,就是慢點。”
“我還真是沒想到,這種提煉技術已經他們都開始研究了。”陳軒浏覽着報告,除了少數單詞需要回想一下,還是能順下來。
“嗯,也有可能是他們還沒曝光出來。”吳澤看着陳軒的電腦,上面正在不斷閃爍着數據和代碼,顯然是在破解着什麽。吳澤臉上有點黑線,這種自動入侵的病毒用在這是不是有點可惜?
“看什麽?筆電不支持,別想。”陳軒擡眼,瞧見吳澤一臉可惜的表情,臉上微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吳澤咬牙“誰惦記你這個了。”
“那你惦記什麽呢?”陳軒一邊逗他,一邊将關鍵詞記錄下來。
“惦記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補充一下,那啥今天是我好姐妹們兒生日。祝你在德國一切順利~!生日快樂。)
張銘大哥在發紅包,總監弟弟在旁邊,“沒有我的?”
“沒有,早就計劃好了。”張銘笑眯眯
“吳澤,送客。”總監抱臂向後靠,誰還不是個寶寶怎樣。
助理笑眯眯,不做聲,弟弟和哥哥鬧別扭,好可愛!
“有別的給你。”張銘無奈。總監擡擡眼“不要。”
不按常理出牌,張銘卒。
總監撇嘴,助理過來蹭蹭“咱們去黑研究所吧?”
“用公司的網,省錢。”
裝死的張銘,卒。
☆、特殊助理負責?恩?
周末,陳軒難得賴床,靠在床頭上鼓搗着自己的電腦。上次接活的人傳回來消息了,按規矩先驗六成貨再付尾款,基本的信息沒差,陳軒這邊自己也能查到一些,兩邊一對,驗證準确性。将尾款打過去,陳軒看着收到的文件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古怪。顧雲清,還真的有個豐富的人生。
這時候手機響起,陳軒一看竟然是吳澤打來的電話,就在一個屋檐下打電話幹什麽?
“喂?”對面一見接起,馬上問話。陳軒此時也聽見了門外的聲音,心中奇怪,也不應聲便下床往門口走去。
“陳軒?你是生病了嗎?”電話中和門外同時響起聲音,陳軒抿唇微笑,心中起了逗逗吳澤的念頭。
“啊。”含糊不清的回答傳到對面陳軒聽見了門外跺腳的聲音,将話筒捂住以免笑出聲。
“我就說你怎麽叫都叫不起,你是發燒了?還是胃疼?能開門嗎?”
吳澤這話一出,陳軒這邊也明白了,是自己剛才看東西入神沒注意到吳澤敲門,看看旁邊的鐘表,已經九點多了,按照陳軒以往的作息是很不正常的時間。聽見門外面來回走動的聲音,陳軒悄悄開門。正在轉圈的吳澤冷不丁發現面前有個人一把就抱住了。
“咳,”一手扶着手機一手拿着門把,陳軒看着明目張膽占自己便宜的人無聲微笑“你就不怕抱錯了?還不松手。”
“下次抱到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而且,我這是幫你測體溫!”吳澤直視陳軒,義正言辭,如果忽略他現在略微急促的呼吸的話。
“歪理邪說,松手。”陳軒手機敲敲吳澤的腦門,“測體溫用腦門,你那臉往哪蹭呢。”
沒穿上衣的陳軒——無奈。
“我要是再低點就好了。”吳澤看看自己兩人相差無幾的身高,再看看陳軒鍛煉完美的身材,好想蹭啊。
“再低就真成小孩了,我對幼童沒興趣。”陳軒揉揉吳澤的頭發,轉身進屋。吳澤很自覺的就跟上了。
“你來看看這個。”陳軒将筆電遞給吳澤,自己去洗漱換衣服。吳澤聽着浴室的水聲默念清心咒,然後才将注意力放到電腦上。
十五分鐘後,陳軒換了身襯衣休閑褲出來,看着正在無聊的吳澤疑惑道“看完了?”
“嗯。”吳澤從蒲團上起身,“這份資料直指一件事實,顧雲清是受到某一家公司雇傭的專業商業間諜。”
“聰明。”陳軒頭發還微微帶着潮氣,坐到對面的蒲團上,他這裏和張老爺子家一樣,有兩個蒲團一套茶具,只是幾乎不用。
“現在要想追究顧雲清的雇主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引起反撲。”吳澤繼續分析,看陳軒沒有打斷的意思心中微松“只要确認了懷疑對象,就變成了咱們在明他在暗,要想盯住他找到證據就容易的多了。”
“別忘了一點,顧雲清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身處在那個有利的位置,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職責便利将自己人帶進來。”陳軒向後靠在飄窗的牆上,長出一口氣。
吳澤重新坐下,感慨道,“顧雲清跟着張銘也四年多了,能做到這個地步的間諜實在是敬業。”
“努力幾年,得到的股份可以讓他少奮鬥二十年,何樂而不為。”陳軒冷笑,像這樣進公司的人都是要有補償的,不過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顧雲清會選擇一個基本不露臉的位置,說一家公司,你可能知道他的營銷部,企劃部,公關人員,總裁秘書,總裁,但是第一時間絕對想不到他的人事部總監是誰。
“做這種事要是被抓住了,估計這一輩子也就沒法再做了吧?”吳澤看沉陷頗有感慨的意思,有些不明所以,他不止一次的好奇過陳軒在美國那段時間是做什麽,從他回國後的種種表現來看,不僅是個營銷經理那麽簡單。
“所以這些人也是在冒險啊。”陳軒揉揉肚子,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岔開道,“你還有沒有留早餐?”
“我剛才叫你的時候留了一籠蒸餃,不過現在吃不好,我一會兒提前做午飯吧?”吳澤歪歪腦袋,知道陳軒不想繼續,随即問道“你今天怎麽了?”
“偶爾犯個懶也不是不行吧?”陳軒轉頭微笑“我覺得我不像找了個男友,像是找了個護理。”
“我這是特殊助理。”吳澤揚揚下巴,一臉得意的模樣。陳軒無言,他突然發現論口上花花,他還真不如吳澤。
“下午有沒有空?”收拾房間的時候陳軒忽然看見金源的短信,知道對方的意思後便想着帶吳澤一起過去,順便也能探探那個阻止金源繼續調查的人是誰。
“有。”吳澤點頭,眼睛晶亮“要去哪?”
“你怎麽知道我要帶你出去?”陳軒挑眉“我要是想自己出去留你看家呢?”
“不會。”吳澤對這點很确認“你沒那麽無聊。”
“得意的你。”陳軒從後面轉過吳澤的肩膀,眯着眼看他,似乎要看透這個人心中究竟在想什麽。
“我帶你去見個人,但是先保密。”陳軒微笑着解釋,他還不是很放心。
吳澤點點頭“好。”
天風酒吧,陳軒帶着人出現到是讓那個酒保不太高興,但是早就被金源警告過的他不會像對別人那樣和陳軒調笑,只是簡單問了一句“軒少,今天帶着朋友來啊?”
“是啊,男朋友。”陳軒對着酒保挑眉,接過酒杯遞過去。吳澤明顯不是很适應這裏的環境,但是不妨礙他本身自帶的一種從容的氣質在這個嘈雜的環境顯現出來。陳軒看着接過自己酒杯的人,眼神有些怪異。
啄飲了一口,吳澤臉上挂着的微笑抽了一下,他湊到陳軒身邊道“這是什麽?”
“特調的薄荷利口酒,加了墨西哥辣椒和伏特加。這的人叫它冰魔。”陳軒攔住想要再嘗嘗的人“酒量小就別再喝了。”
“嗯嗯。”吳澤低聲應了,然後恢複剛才的平靜。吳澤就坐在陳軒旁邊,他們坐的卡座不是很隐蔽,但是有個不錯的格擋将旁邊的音樂和人聲擋在外面。
“在那呢!”不遠處傳來金源的聲音,陳軒招招手示意位置。金源身邊跟着的人,正是劉坤。
“诶,這位是?”金源看見吳澤,稍微警惕了一下,畢竟這位他現在可是碰不得。陳軒微笑“我和你說過的,吳澤,想必你身後這位就是劉先生吧?”
“陳——軒少別這麽客氣,我是劉坤,剛入行不久不知道在太歲頭上動土了,您叫我劉坤就行,什麽先生不先生的。”劉坤先是想叫陳總,後來發現地點不對,馬上改口。
“你也用軒少軒少的,叫我名字就好。來,坐,有事慢慢說。”陳軒看看有點閃躲的金源,心中暗暗生疑,但是這時候還是先解決劉坤的事再說。
“好,好。”劉坤坐下,金源叫過服務生,看看人頭,正要點單就被陳軒攔住,看看兩人面前的酒杯,金源了然,只點了自己和劉坤的酒水。
“這就是上次給了你五千塊的老板,兩個月房租出來了,還不謝謝人家。”陳軒的話裏不無諷刺,但是他知道在金源帶來的人面前,他越嚣張,金源所體現的作用也就越大。
“劉老板,多謝。”吳澤拿起酒杯和劉坤示意一下,嘴角的笑容帶着玩味。劉坤面色微囧然後嘿嘿一笑道“這位小兄弟就是弄了個病毒把我們那的系統全搞癱瘓的那位吧?老哥多有得罪,這杯酒當賠禮了。”
威士忌加冰,一口飲下的效果很明顯,吳澤淺抿了一口雞尾酒,不再作聲。金源給陳軒打個眼色,示意他看吳澤的狀态,但是陳軒視若不見。
“圓子,人帶到了,你還有什麽任務,說吧。”陳軒眯着眼笑,一副不準備原諒劉坤的意思,在這個行當裏要是動了電腦等隐私物件,那是絕對的嚴重錯誤,甚至可以反目為仇。但是金源很聰明,他從陳軒回來後的種種舉動中猜到陳軒在國內行事不方便,這種能容忍一下的就很有可能不知者無罪就過去了。
“我有什麽任務啊,我不就是來做個和事老嗎。陳軒,給我個面子。劉坤發現自己弄了不該弄的人之後差點沒直接跳河。”金源滿臉認真,好像劉坤真的要跳河了。
“這不是人在這呢嗎。”陳軒斜眼看向劉坤,嘴角歪笑“劉坤,受驚了?”
“沒有沒有。”劉坤有些後悔踏入這個行當,早知如此還不如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好好當黑老大呢,進去了就進去了只要手上沒人命還是有出去的可能。現在這行,同行就能把他砍了。
陳軒手指摩擦着杯口,發出的聲音有些尖細。金源看陳軒的架勢,沖劉坤擠擠眼,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劉坤點點頭,舉起杯子“陳哥,我這事辦的不利索,認輸,兄弟沒別的本事,胡攪蠻纏的功夫還有點,您以後有用得到的地方,一聲招呼絕對給您辦好了。”
“以後記住了,做事之前先打探清楚。”陳軒點到為止,然後補充道“你以前一起混的兄弟有跟你一塊過來的,也告訴他們,明德,不許動。”
“別以為是害你,現在明德的水深,你們這幾葉扁舟很容易翻船,錢拿不到還容易把人丢進去。”吳澤幽幽的開口,看上去是安慰但是實際上是威脅,畢竟以後算是自己人了,還是點撥點撥的好。
“诶诶,您二位怎麽可能害我,我以後跟着二位學習,我是真想進來拜山門,但是一直沒有門道。”劉坤毫不在意,半路出家的人,先保住人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這樣的人很适用卻也缺少了斷腕求生的果斷。
“哈哈哈,拜山門,怎麽說的和混混一樣。咱們都是正規生意人。”金源大言不慚,陳軒和吳澤瞪着他,比起無恥,他們還比不過金源。
至于劉坤,看他嘴角抽搐的程度就知道是什麽心情了。
四人談妥後,陳軒借口去廁所和金源打聽了一下關于吳澤的事,但是看見對方忌諱莫深的樣子便不再追問,不過金源說了一句話到是讓陳軒心底的怪異感覺越來越重。
“放心吧哥們兒,吳澤不會害你。這是兄弟我的判斷。”金源說完,哆嗦了兩下去洗手臺洗手。
陳軒不置可否,洗手後說了一句“有時候害你的人就是最不可能的人。”
金源愣了一下,知道陳家出了什麽事的他對此不能發表任何意見,那是陳軒最不能碰的地方。
回到卡座,陳軒愣了一下,吳澤歪歪的躺在椅子上,劉坤一臉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見到兩人回來就和見到親人了一樣。
“陳哥,我錯了,我不知道這小兄弟這麽不能喝。”劉坤指指吳澤面前那一小杯已經空了的冰魔,捶胸遁地。
陳軒苦笑,“沒事,既然他喝多了,那我就帶他先回去了,你們繼續玩。”說着上前架起吳澤,低聲嘀咕道,“我這還囑咐你了,真和個小孩一樣了。”
“慢走啊。”金源給兩人打了個招呼,然後看着陳軒留下的那杯一口沒動的酒水眼睛轉轉對着劉坤道,“行了,這事算是過去了,你也先回去吧。”
劉坤千恩萬謝的離開,金源拿着那杯酒回到吧臺“我說,你這調酒技術越來越不行了,我兄弟怎麽一口沒動?”
酒保翻翻眼睛“估計是為了照顧小男友吧。”金源一愣,呆在吧臺邊上。
☆、助理被欺負
車裏,陳軒看看雖然微醺但是絕對沒醉的吳澤,心中好笑,問道,“怎麽想起裝醉了?”剛才他還以為吳澤真的醉了,但是上車後這個裝醉的人就自己暴露了。笑成一條縫的眼睛暴露了他現在還算清醒,剛才那副上頭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我不喜歡那個人,他向我打聽不該問的。”吳澤微微靠着副駕駛,嘴角還帶着笑。
“什麽不該問的?”陳軒打開雨刷,這時候天上已經飄起了秋雨,盡管冷不到哪去但是終究也是涼意滿滿。
“問你啊。”吳澤小聲嘀咕,“我覺得那人不是很實在,但是看他行事還算是有譜。”
陳軒聞言微笑,揉揉助理的腦袋“每個人行事的方式不同,劉坤這個人以前不走正路,現在行事也是個小心謹慎的路子。不生氣哈。”
“嗯。”吳澤蹭着陳軒的手掌然後道,“這個人能夠幫忙做點搗亂的事,畢竟手段太嫩,誰也不會當回事。”
“你還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說的不錯。”手掌下滑,捏捏吳澤的鼻子,感受到了對方臉上不正常的溫度,暗嘆一聲加快了車速。
“還有,讓金源幫忙的時候要小心點,我看他也有私心。”吳澤身子歪過來,伏在陳軒腿上嘴唇開合,忽而一笑道,“不過你放心,有我幫你盯着,誰也害不了你。誰也傷不了你……”
聲音越來越小,酒勁上頭剩下的話被嗚嚕聲替代,陳軒将人扶正,眼神中閃着不明的含義。
半響,陳軒确定肩膀上的人已經睡熟,微微一笑“你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只可惜沒人回答。
到家後,陳軒将副駕駛上的人叫醒“醒醒了,到家了。”
吳澤迷迷糊糊的睜眼,自己打開車門,然而差點掉下去。陳軒一把拽住吳澤的腰帶,将人拉直“坐好!”
“沒事的。”吳澤揉揉太陽穴,自己打開安全帶下車站好,還誇張的比了個伸手禮好像要邀請陳軒跳舞一樣。
陳軒笑着搖搖頭“自己扶着車站好,摔倒了不管啊。”熄火鎖車門,陳軒牽過還在忽悠着傻笑的吳澤,帶着他上樓。
在電梯裏還正常的吳澤回到房間就暴露原型,接着陳軒架着他的胳膊一個轉身就挂在陳軒脖子上,雙眼迷離,臉頰帶着紅潤微微湊近“陳軒,我能不能親你一下?”
陳軒楞了一下,還不等他反應就見吳澤将頭靠過來放在自己肩膀上,呢喃道“算了,還是抱一下好了。再把你吓跑了就找不到了。”
“诶,我好像沒同意吧?”陳軒笑着捏住吳澤的後頸,手掌下意識的捏了兩下,就像安撫一只貓咪一樣。
“不管。”吳澤含糊的聲音出現在耳邊,薄荷的香氣吹到陳軒的耳邊,帶着絲絲涼意。陳軒無奈道“好,喝醉的人最大。”
“嘻嘻。”吳澤緊緊的抱住陳軒,臉頰相蹭,吳澤的臉上汗毛細小幾乎察覺不到,甚至連胡茬都少到只有一點點,絲絲癢癢的感覺鬧得陳軒輕笑不已。
在門口逗留了兩分鐘,吳澤放開陳軒,稍稍清醒的眼睛帶着濃到化不開的感情。陳軒微微一笑,重新架起這個醉酒的家夥“希望你房間沒上鎖,不然還要搜你這醉鬼的身。”
“我下次一定上鎖。”吳澤嘿嘿一笑,盡量減少架在陳軒身上的重量。這點酒還不至于讓他醉倒,盡管他本人酒量确實不大。
“你還想有下次?下次不許喝酒。”陳軒轉臉看看吳澤的醉态,這家夥喝醉了和一只貓一樣慵懶的可愛,下意識的,陳軒不想讓別人看見他這個樣子。
“好。”吳澤轉過臉,嘴角可愛的勾起“我聽話有沒有獎勵?”
“沒有。”陳軒把吳澤放到床上,看着泫然若泣的醉貓挑眉“你再裝?”
有那麽一瞬間吳澤以為自己裝醉被發現了,不過很快他調整了表情,笑眯眯的搖頭。将半醉的人推進浴室,陳軒長出了一口氣翻翻白眼,這才有時間看剛才發到手機上的郵件。
‘周已經成功打入,方便的時候幫忙打個掩護,祝你在中國玩的愉快。喬。’
‘說好的假期不收回。陳。’陳軒撇撇嘴,然後就聽見浴室裏傳來诶呦的一聲。陳軒揚眉,這小子又玩什麽?看看放在一邊的浴袍,陳軒眨眨眼,似乎猜到了什麽。
拿着浴袍走到浴室門口,陳軒揚聲問道,“摔倒了?”裏面立時沒有傳出聲音,陳軒等了一下才聽見裏面傳來吳澤有些尴尬的聲音。
“陳軒,你幫我把浴袍扔進來吧。”吳澤的聲音帶着點笑意,但是還能聽見其中夾雜着吸涼氣的聲音,聽起來摔得挺嚴重。
“你确定沒事嗎?”陳軒将浴袍扔進去,想起一個問題“你把水放了嗎?”
裏面傳來衣服落氺的聲音,陳軒忍不住噴笑,“我進去幫你?”說着推門,這家夥洗澡也不鎖門。
“不要。”吳澤将塞子拔起來看着帶着血絲的水往下流“太尴尬了……”
“有什麽尴尬……”陳軒看見浴池邊上留下的血印“神仙,你這是摔到哪了?”然後就見吳澤一個轉身将跨在外面的腿收回然後整個人就往後倒過去了。
嘭——陳軒下意識的一個閉眼,聽着就疼。吳澤眼淚立時就出來了,浴衣打濕了團成一團堆在身上,後腦突突的跳着疼,關鍵是他現在整個人對着陳軒那個姿勢就足夠讓人想歪,蒼天可見他沒想幹什麽,尤其是,他是真摔了。吳澤現在腦子裏都是一個念頭,完了。
看着眼神有點渙散的人,陳軒心下一突,這不是撞出腦震蕩吧。走上前去将人拉起來,淡淡的血腥味傳出“吳澤??你能站起來嗎?”
手在吳澤眼前晃晃,見不到反應,然後手摸到腦後摸到了剛撞起來的那個大包。“來,清醒清醒,你配合我一下,先站起來。”
“嗚~”吳澤雙手挂住陳軒的脖子“我不是故意摔的。”
陳軒悶笑,他就知道這小子又想了什麽招,但是摔成這慘樣确實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