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七十四片玫瑰
“算了, 不想聊他。”
許星柔轉轉畫筆微微嘆口氣真的不想被他影響自己的心情,擡起手腕想看時間,忽然發現手腕好像少了點東西?
許星柔頓時摸摸自己白皙的手腕, 才想起來程律給她的手鏈不見了?
她這幾天忙着許氏的事都沒在意手鏈丢了。
許星柔頓時感覺‘罪大惡極’了,這手鏈雖說不貴重但是很有情誼, 是他跑了很久找來的,許星柔不由就說:“橋橋,你看過我的那條意大利的手鏈沒?”
程橋搖搖頭,“沒有, 怎麽了?”
“不見了。”許星柔皺皺眉,有點焦躁地放下手,起身說:“現在也來不及找, 我們先去機場接人。”
“那我去準備車。”程橋麻利地點頭。
池漾生父池建輝今天來帝都, 本來許天揚會親自去接,不過他和南方鋁業忙着談合作的事,抽不出身,許星柔知道了就自己去接。
上午9點半左右,城市剛剛開始繁忙的腳步, 首都機場的航站樓前已經人潮湧動。
程橋趕在池建輝下飛機前将車穩穩停在一側的停車帶等着。
9點40分,穿着一件沾着油污短袖搭配灰色休閑褲, 臉色瘦黃又胡子拉碴的池建輝拎着一只補了幾個布丁的編織袋姍姍從機場玻璃門內走出來。
他個子不高臉色也差,穿的又顯髒,還拎着一只同樣髒兮兮的編織袋。
跟首都機場那些進進出出的精英人士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池建輝一向臉皮厚, 根本不在意這些人的目光,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來帝都,看着眼前的繁華景象, 池建輝那雙常年浸在賭場內已經有些渾濁的眸子頓時就怔怔了。
帝都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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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那個賤人老婆和小賤人會那麽狠心踹掉他,死活也要來這個大都市。
果然進了大城市才能傍上大款,才能讓他那個小白眼狼女兒整容當明星。
池建輝現在只要一想到他那個賤人老婆卷走他所有家産跑路整容傍大款了,他就氣得牙癢癢,本來他知道她們發達了,想過來要點生活費,但是聽說她傍上的男人很厲害,他不敢得罪。
就一直沒過來。
誰知道人家土豪突然要接他來這裏,讓他們父女、夫妻團聚。
池建輝雖然不知道這裏有什麽陰謀,但他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上個月在賭場輸了10萬還沒還清,這個月又借了高利貸。
如果不問小白眼狼拿點錢救命,他這條命可能會被高利貸逼死。
所以無論這裏的人請他過來是什麽目的,他只要拿到錢就行。
當然,最好一次性給他3000萬就行,他可以保證不再騷擾她們。
池建輝一個人邊走邊盤算要3000萬的事,停車帶上的黑色奔馳大G內,許星柔按下副駕駛的車窗看向那個還在航站樓前東張西望的男人。
“橋橋,你去請他上來。”
程橋嗯一聲快速下車去接池建輝。
不多會,池建輝就坐了上來,他一坐上來還沒來得及打量豪華的車內,第一眼就看到前面那麽漂亮的小姑娘,眼睛就放光了,上下觀摩一下肆無忌憚地粗鄙說:“你們許董可真熱情,安排這麽漂亮的美女來接我,這臉蛋可真漂亮。”
池建輝色眯眯瞧着許星柔,程橋看到了就犯惡心地嫌棄了說:“池先生,她是許董的千金,許氏重工的大小姐,你可放尊重一點,小心哪天連自己的嘴巴都被割了。”
果然什麽爸什麽女兒。
難怪池漾那麽惡心,程橋終于知道根源了。
她這個爸爸可真是夠粗俗無禮。
程橋沒好氣地訓完,池建輝就特別會來事地擡手就‘啪’地一記給自己嘴巴打了一個重重的巴掌,他雖然沒念過什麽書,但是常年混跡社會和賭場,他很會來事。
毫不猶豫就馬上點頭哈腰賠禮:“許小姐,不好意思我有眼無珠,不知道您是許董的愛女,您別生氣!”
許星柔哪裏會生氣,她心情好的很,從後視鏡瞥瞥這個粗鄙又流氓兮兮的男人,溫和笑笑說:“池先生沒關系,我希望你們父女早日團聚。”
池建輝一愣,這個許家不是之前不讓他過來嗎?還各種恐吓,怎麽突然就?
池建輝想了想,忍不住搓搓都是指甲裏都是污泥的手掌,奉承又小心翼翼問道:“許小姐你們怎麽突然……讓我們團聚了?”
“這不是你的老婆又找到新的金主了嘛,一腳把我們許家踢開了,我們許家覺得不能再幹涉你們團聚,對吧?”許星柔緩緩笑盈盈說着。
池建輝心裏門兒清了,臉色就冷冷了。
在心裏立馬就罵了一句:他媽的賤貨,一把年紀了還他媽的勾搭男人。
“許小姐,其實你們找我是有什麽目的吧?”池建輝不打算繞彎了,直白問。
許星柔笑笑點點頭,“您這麽多年受委屈了,要點補償應該的。”
池建輝明白了,許家應該是被這兩個賤貨玩了,他們要出氣。
本來這事跟他沒半毛錢關系,但是這母女兩人在外面吃好的穿好的,日子過得潇灑,他啥也沒有,還要四處躲債。
心裏不平衡。
這次過來,只要能給他錢。
他願意幫他們。
下午1點半,節目組整裝出發去機場準備飛新西蘭拍攝新一季《叢林》。
而參與的明星因為檔期原因,各自先飛新西蘭。
池漾本來也可以先飛過去,但是她想和陸嶼一起,所以直降身段厚着臉皮和他們這些工作人員一起去。
許星柔知道後表面沒說什麽,但她不說什麽不代表不做什麽,最起碼她是不會讓她出現在她眼皮底下,所以等上了飛機頭等艙。
許星柔直接讓空姐攔住池漾進頭等艙。
空姐知道她身份,乖乖聽話。
許星柔就帶着程橋先坐到裏面休息起來。
陸嶼還有點公事沒處理結束,在安檢處待了幾分鐘才上飛機,他這次去新西蘭不會和上次在泰國一樣待很久,他只待兩天就得回來見老爺子。
許家的事,老爺子已經知道了,這段時間一直很生氣。
他不可能不去安撫老爺子。
不過,以他對老爺子的了解,問題應該不大。
陸嶼既然打算幫許星柔,他就已經想過任何後果。
包括這些後果他會怎麽承受?
現在距離飛機起飛還有20分鐘,許星柔怕一會陸嶼進來騷擾她,就先戴了眼罩睡一會,眼罩剛戴上,頭等艙的入口就有争執聲。
估摸是池漾想進來,許星柔懶得看,繼續睡。
睡了一會,耳邊争執聲漸漸沒有了,許星柔以為池漾滾蛋回普通艙了,程橋伏到她耳邊輕聲氣呼呼說:“親愛的,陸總竟然讓池漾進來了,他怎麽能這樣?”
明明早上還主動給柔柔倒了一杯牛奶,關心她吃早飯。
結果還是要幫池漾?
程橋說完,許星柔立馬就拉下眼罩,不過她沒爬起來,依舊側躺着眼底滿是怒色,冷冷說:“随便他。”
指望他不幫池漾是不可能的。
許星柔真的煩死了,那麽愛幫池漾,怎麽不找她上床去呢?指不定她現在還是處女,把處女之身留給他,多好!
她對他性冷淡了。
“我繼續睡了,沒有到達新西蘭,別叫醒我。”許星柔重新戴上眼罩,煩躁異常地說。
程橋聽出她生氣了,連忙小聲應道:“我知道啦。”
應完,陸嶼走過來了,毫無懸念徑直在許星柔身旁的軟卧坐下來,一坐下來,就開始松襯衫的扣子,扣子解開兩粒,露出裏面線條極好的鎖骨。
不可否認陸嶼這個狗男人還是有張‘迷倒衆生’的神顏。
他光是這樣解開扣子露出裏面的鎖骨,專門為頭等艙服務的空姐看到了,都不自覺臉蛋微微紅了下,心髒怦怦跳。
娛策的太子爺真的太俊魅了。
陸嶼解了兩粒扣子後就垂眸看向一旁似乎睡的‘有點早’的女人,伸手輕輕就想摸摸她的臉,手指剛碰上去,‘啪’地一聲,一記非常響亮的巴掌就直接落在了陸嶼摸在她臉上的手背上。
許星柔隔着口罩就說:“別碰我,我不爽着呢!”
陸嶼不知道她突然發脾氣是因為讓池漾進來,凝凝眸看着她漂亮的小臉,停頓了幾秒,伸手直接摘掉她的眼罩,很低緩地說:“我得罪你了?”
他就摸了一下,她就這麽兇?
許星柔不想理他,反正繼續睡是不能睡了,索性爬起來,從一側的櫃子裏抽出一本時尚雜志開始看雜志。
但就是不說話。
“明天的拍攝你沒問題吧?”陸嶼默了默,繼續找話題。
許星柔翻動雜志,就是不理他。
陸嶼:……
而被陸嶼放進來的池漾在他們後面坐下來,雙眸緊緊盯着他們兩個,眼裏都是嫉妒的火苗,兩只手不停地來回抓着,她以為陸嶼會和許星柔離婚的,但是看樣子……他們不像沒離婚呀?
難道陸嶼都不生氣這件事嗎?
池漾一想到陸嶼不介意這件事,她的心裏就難受,尤其她胳膊還被許星柔丢來的蜈蚣咬了好幾個小傷口。
現在都沒消退,她就氣得恨不得撕碎她。
“冉竹,你去跟陸總說一下,我手臂被蜈蚣咬傷事。”池漾收回嫉妒的視線,就對一旁的冉竹說道。
冉竹明白,起身就朝陸嶼走去。
到了陸嶼身旁,冉竹看一眼低頭翻看雜志的女人,忍不住就瞪了眼,才說:“陸總,我們池漾手臂被蜈蚣咬了,傷口還沒褪?這次去拍攝應該沒事吧?”
“蜈蚣?”陸嶼看向她。
冉竹點頭,“就是上次在娛策拍攝廣告的時候,有人故意整我們池漾……”冉竹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一旁安靜看雜志的許星柔聽不下去了。
‘啪’地一聲合上手中的雜志,冷冷身旁的狗男人,笑着說:“不用告狀,是我幹的,我不爽了就愛這麽幹,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愛欺負她,所以陸總你要怎麽處置我呢?”
陸嶼臉色微微沉沉:……
他還能怎麽處置她?默了默,對冉竹說:“你先回去。”
冉竹一愣,就這樣嗎?
陸總居然不幫池漾?
就在冉竹還愣着的時候,許星柔繼續笑笑,語調很自然地一字一句故意溫溫軟軟說:“陸總讓你滾了,還不滾?是不是想留下來看我和你們陸總親親我我?”
冉竹臉色唰地就紅了,誰要看?
咬咬唇帶着憋氣氣呼呼地先回池漾那邊。
冉竹一走,許星柔簡直不想待在頭等艙了,丢下手中的雜志先去衛生間洗把臉讓自己冷靜一下。
許星柔去洗臉,程橋看看後面的池漾又看看坐在那邊的陸總,忍不住就傾身過來小聲對陸總說:“陸總,許導生氣是因為你放池漾進來了,她剛才已經讓空姐阻攔池漾進來。”
“許導最讨厭的就是你幫池漾。”
程橋說完,乖乖坐回位置。
陸嶼這會徹底明白了,其實他讓池漾進來并不是有什麽,當然,他以為這種只是小事,因為池漾也是節目的嘉賓,他想許星柔不會這麽小家氣?
不過看來,她的确生氣了。
頓了頓,擡手對着空姐打了個手勢,空姐見狀,小心翼翼走過來,甜美地問:“陸總,有什麽吩咐?”
“你請池小姐和她的經紀人坐她原來的普通艙。”
空姐點頭,“陸總我知道了。”
空姐去請池漾離開,許星柔從頭等艙的衛生間走出來,準備返回原位,姍姍來遲的單宇拿着一小盒東西小喘着走進來,因為走得急,不小心撞了下許星柔。
他手中拿着的一盒小東西瞬間掉在地上了,而從小盒內瞬間就滾出了另一個小盒子,恰好滾到她腳邊。
許星柔見狀,本能彎腰去撿,撿起來一看,臉色頓時就紅了下,是避孕套。
不用問也知道單宇是拿來給誰的。
許星柔立馬就重新把這玩意丢回地上踩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