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片玫瑰
陸嶼大概5點左右從外面辦完事回頂樓總裁辦。
剛走到門口, 就看到漆黑的辦公門口擺放了一盒一人高的小熊真花玫瑰。
玫瑰花火紅如一團火焰,跟他漆黑色有質感的辦公室門簡直形成了強烈的視覺對比。
突兀的厲害。
最關鍵,誰這麽傻叉給他送這種女孩子才會喜歡的小熊真花玫瑰?
陸嶼看着這捧火紅的厲害的小熊真花, 眸色就隐隐了。
不過不等他開口問什麽,單宇已經乖巧地說:“陸總, 這是陳導送上來的。”
“許星柔?”她又搞什麽?陸嶼微微皺皺眉,溫淡地開口:“她說什麽了嗎?”
“許導說……這是妹夫送給她的……她讓你看看……是不是要戴……”綠帽兩個字,乖巧地單宇實在不敢說呀!
他們陸總這麽帥氣英俊又是帝都第一男神。
誰敢給他戴綠帽呀?
單宇頓時就扶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下意識去看陸總。
反正陸總不問, 他就不多說了。
“戴什麽?”陸嶼眯眯眸,擡手下意識就去解了襯衫的扣子,真的問了下去。
其實按照他以往的脾氣。
他還真的沒興趣問這些, 但不知道為什麽一旦涉及有男人打許星柔注意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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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會有點脫控。
只是他自己從來沒真正察覺過, 包括上次去俱樂部打球,安排人揍那個搭讪許星柔的男人。
他可以漠視她,但不會允許別人男人想靠近她。
起碼在真正離婚前,他可能潛意識還是有些大男人對自己老婆的占有欲。
只是他從不想在意這些。
也不想對許星柔真的産生感情。
所以一直忽略這種隐藏的感覺。
單宇倒沒想過陸總真的會問,先是倒吸一口氣, 随即就戰戰兢兢如實複述許星柔助理帶給他的話:“戴綠帽。”
戴綠帽?
陸嶼頓時呵了聲。
随即看一眼那捧花,很冷淡說:“把這個花原封不動退還給南方鋁業集團, 以娛策集團的名義。”
“好的,陸總。”單宇一聽居然是拿娛策集團的名義去退花,先是一愣随即屏屏氣,快速去清理那捧小熊真花。
他家陸總……這是宣誓主權嗎?
單宇有點驚奇了。
陸總不是不喜歡少奶奶嗎?
不過, boss的心思,下屬難猜,他還是別亂猜了。
晚上, 細如銀鐮的彎月高高懸挂在漆黑如墨的夜空,薄薄的夜霧覆蓋城中,将涼涼如水的冷感月光緩緩灑入被綠色照明燈烘托得無比凄美瑰麗的宏大莊園朝南的寬大畫室內。
又是和上次一樣穿了真空小吊帶,一條淺灰色運動褲。
赤着瑩白的腳。
踩着地板和畫板,坐在那邊為曲绾設計品牌的Logo和廣告背景板。
曲绾要創業,作為好姐妹,必須全力支持。
用水溶筆準備先打草圖。
程橋的短信就進來了,許星柔手裏拿了畫筆,不方便打字,只能按語音。
語音接通,程橋急呼呼地聲音就從擴音器內傳出來:“親,我剛剛得到消息,單助理把那捧玫瑰花用娛策的名義退還給南方鋁業集團了。”
許星柔原本以為程橋這個時間給她語音,是跟她聊個池漾的五毛錢八卦,結果竟然是這個?
許星柔當即就‘哈’?了聲,按語音說:“沒搞錯吧?”
程橋:“千真萬确,陸總幾個意思呀?他是宣誓主權了嗎?”
許星柔想了想,聯想今天關于懷孕的電話,她并不覺得他是宣誓主權,她覺得只是男人面子問題。
無關乎愛情。
只是面子。
“面子吧,這事池漾知道嗎?我今天有點忙,沒空搭理她,也不知道她那邊什麽情況?”許星柔繼續按了語音,懶懶散散問道。
語氣裏的慵懶,像極了午睡的小貓。
程橋聽了都覺得酥酥,“我不知道,不過……這件事南方鋁業那邊知道了……我估計你未來妹夫不敢再亂送東西了。”
誰管他亂送什麽?
她只關心池漾到底要不要跟這位南方鋁業的方公子聯姻。
許星柔纖細的手指轉轉畫筆,嗤笑一聲:“先不說了,我還有事,你明天早點過來接我。”
程橋收到:“OK!親愛的,晚安。”
許星柔把手機扔到畫板桌一側,看着幹淨如雪一般的畫板,頓時就用貝齒輕輕咬咬手中的水溶筆筆帽,開始尋思這件事。
陸狗難得做了個人。
這麽看來,他也是蠻要點男人面子的。
她還以為他這種完全不會喜歡她的男人,根本不會在意。
許星柔想了會,也沒多想。
以他們現在這種關系,其實也還不錯,以後離婚,也不用覺得內心有愧。
因為他永遠不會愛上你。
而且她吃虧那麽多,就算以後被他知道自己是利用他,應該也不至于對她怎麽樣?
畢竟,不痛心就不會傷一點皮毛。
許星柔收回思慮,低頭,拿上水溶筆繼續在幹淨的畫布上替曲绾設計品牌logo。
被水晶燈照的通明的莊園客廳。
陸嶼應酬完從外面進來,女傭上前迎接他,給他取調換的軟拖。
柔軟的軟拖擱到地板上,陸嶼眼尾掃一眼客廳方向,空空的。
陸嶼收回目光,邊換鞋邊問:“少奶奶回來了嗎?”
“少奶奶在畫室畫畫。”女傭低着頭,小心翼翼回答。
提到畫室,男人腦中瞬間就閃過那天清晨,那個女人坐在畫板前伸懶腰的動作。
短短的小背心随着胳膊往上提。
露出裏面雪白的半圓。
這種畫面,就好像美學和視覺沖突如彗星撞地球一樣在他眼前炸開。
陸嶼的眸色不着痕跡就是一緊,随即從喉嚨裏發出很淡地一聲“嗯”,準備先回樓上了。
女傭想起來小祖宗來這裏了,就說:“陸少,柯燃少爺也在這,他在二樓游戲房打游戲。”
“我知道了。”陸柯燃這個混小子住這。
他早知道了。
所以沒說什麽,先回二樓,到了二樓走廊本來想去書房坐一會。
可能感覺有點累。
陸嶼在書房門前停了幾秒,就先回卧室洗澡。
浴室銀質花灑沖水下來,畫室的人已經勾勒出了基本的草圖,擱下水溶筆,伸個散漫地懶腰,起身往客廳方向走。
到了客廳,女傭正好清洗了一盤清新的白玉葡萄,看到許星柔立刻就拍馬屁地走過來說:“少奶奶,這是夫人特意叫人送過來給您吃的,新疆那邊特供,今年第一季,最好的。”
許星柔哦一聲,伸手捏了一顆放嘴裏嘗一下。
很甜,汁水也多。
“我老公回來了嗎?”嘗了一顆,許星柔不想再吃,太甜了。
“陸少回來了,在二樓。”
許星柔點點頭,擡手看看手腕的腕表,9點左右,他今天應酬了?“你把這個給我,我給他送上去。”
女傭照辦,把水果盤遞給許星柔。
許星柔端着水果盤往二樓走,先是去書房看一眼,沒人,再回卧室。
剛開卧室門,她就聽到了裏面洗澡的水聲。
淅淅瀝瀝,引人遐想。
許星柔捧着水果盤先回床上,把果然擱到一旁的床頭櫃上,準備玩會手機等他出來。
手指按到屏幕。
沒等屏幕亮起來。
浴室的自動移門就緩緩打開了。
只系了一條黑色浴袍的男人,帶着沾染在肌肉上的水珠,從裏面走出去。
擡手撥撥有些濕的短發。
側眸間就看到盤腿坐在床上的女人。
那雙極度好看的眸子頓時就不動聲色淺淺凝了幾秒,才走過去,說:“畫完了?”
“嗯。”許星柔擡眸看向他,眼睛正好對他深邃的眸,兩人視線一撞,彼此都不着痕跡地怔了一秒,很快隐退,許星柔淡然收回視線,說:“要不要嘗嘗媽媽送過來的葡萄,蠻甜。”
陸嶼不喜歡吃這種甜味的東西,沒什麽表情地冷淡又沒感情地說:“不吃了,我還有事,你自己先睡。”
說着就繼續撥弄額頭濕濕地碎發,開始往外走。
許星柔朝他背影看一眼,忽然就輕輕笑起來說:“我聽說你把妹夫送我的花,退回去了?還是以公司的名義?你吃醋了嗎?”
走了一半的男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坐在床上的女人,依舊很冷淡說:“你覺得可能嗎?”
“不承認呀?”許星柔歪歪頭,笑起來。
笑得眼下那顆小淚痣,在熾白的燈下,又如火。
妖嬈地似要燃燒。
燒的陸嶼眼底一片火光,喉頭下意識緊了緊,但他一向自控力驚人,即便那片火光像毒蛇一樣開始游弋進他的心髒,讓他有點心動,但他還是控制着,沒什麽波瀾薄涼地說:“《叢林》第一期結束,我們分居。”
說完,不等許星柔說什麽。
徑直往外走。
直到徹底走出卧室。
許星柔忽然就短促又無畏地呵了聲,下意識閉了閉眸,等黑暗侵蝕眼底。
她才重新睜開眼。
所以……還剩一個月嗎?
這點時間哪裏夠?
看來,陸柯燃說的機車挑戰,她一定要去了。
許星柔在床上坐了會,抓了一把水果盤內的白玉葡萄,順手拿了一條薄毯,麻利地去書房。
越是最後關頭,越是要多刷刷存在感。
不然,她之前所有努力和付出都白費了。
到時候,等池漾的事結束了。
她就直接踢了他。
許星柔抱着毯子去書房,陸嶼剛換好家居服。
一套純棉的灰色短袖和休閑褲。
沒了穿正裝的嚴謹和冷感,這種家居服,忖得他竟然有種田園家居的舒服感。
許星柔看一眼,差點都想誇他一句了。
不過想想他剛才還跟她扯分居。
許星柔瞬間就沒心情誇他,只想罵他個狗血淋頭,當然罵也是不會罵,不值得。
拿着毯子,坐到他書桌對面的沙發上,一邊刷手機,一邊吃葡萄。
不過,為了報一下剛才他提‘分居’這麽掃人興的事。
她故意有意無意地擡擡胳膊,一擡胳膊她那件露腰短T穩穩地就被往上提了幾公分。
随即胸前很晃眼的半團軟白就若隐若現地一會露出來一半一會又被全部遮擋。
來來回回五六次。
晃眼的厲害。
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終于忍不住了,如果一次兩次,他還能忍,五六次,七八次就不行了。
伸手‘啪’地一聲重重壓下桌上的那臺筆記本電腦。
眸色沉沉,看向半躺在沙發上,吃葡萄的女人,聲音像淬冰一字一句很緩慢地說:“想讓我上,就直說。”
許星柔聞言,瞬間坐起身,一臉好笑地看着他:“你哪裏聽到我說讓你上我了?我乖乖吃葡萄呢,你心裏有鬼嗎?”
“還是你想上?那你直說?”
“裝什麽呢?還跟我提分居,好意思嗎?”
陸嶼:呵呵。
微微凝凝眸,不想多說。
起身,去卧室休息了。
她待着是不可能繼續工作了。
許星柔看他被她氣走了,沒去追,而是托腮坐在沙發上,繼續吃葡萄。
她不打算把自己送上門,畢竟今晚他提分居了。
她就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