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片玫瑰
剛入初夏,悶了幾天的帝都開始下了雨,淅淅瀝瀝又朦朦胧胧地籠在帝都上空,雖然褪去了悶,濕氣卻有點重。
仿佛一呼吸,就有一團霧含在喉頭。
哽咽難受。
這種鬼天氣,真不适合出門。
但絲毫不影響曲绾這位新晉□□拉着許星柔掃貨的興致。
從賓利下來,直奔銀泰頂樓奢侈品高定專區。
掃了銀泰高定區今年剛上的半成新貨。
從包包到鞋子,包括成衣,全被她掃入囊中。
掃到滿意,曲绾去試衣。
許星柔靠在高定VIP客戶區的沙發上,翻閱雜志喝茶。
站在一旁的一名實習銷售員忍不住看向太過美豔的許星柔。
她的瞳色是難得的淺茶色,眼尾微微上挑,蓬松柔順的亞麻灰卷發,自然地垂散在線條感很性感的香肩上。
一件很簡單但一看就是大牌的大紅長裙。
纖細白皙的手腕戴着VCA滿鑽寶石手镯,一颦一動,港風滿滿。
這位新來的銷售員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很像港風明星,不清湯寡水,濃顏貓系長相。
而且,她右眼下方還有一顆很小巧的淚痣,一笑起來,風情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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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久了,她忍不住開始小聲八卦起來:“張主管,她這種一看就是被包養的女明星吧。”銀泰很受明星喜歡。
來這裏消費的明星太多了。
“呸,小點聲,什麽小三,你眼睛糊了?”帶班的主管銷售立刻輕聲呵斥噓道:“她可比女明星階層高多了。”
“什麽意思?”那位新來的不是很了解情況。
“娛策集團聽過吧,人家可是娛策太子妃,才不是什麽包養的女星。”
随後,那個新來的服務員瞬間驚得一口氣差點斷了。
不多會,曲绾試衣出來,一身淡紫低領連衣裙。
“寶貝,你覺得怎麽樣?”曲绾拉起裙邊在她面前轉了個圈,征詢問道。
許星柔品着茶,左右看看,說:“這個品牌不适合你,你可是小仙女。”
曲绾完全沒有反駁她想法的意思,麻利地準備進去重換衣服,“聽你的,我去換了。”
許星柔的品味比她好多了,畢竟當年也是美院高材生。
拿過紐約色彩系畫作第一名。
這時,VIP區門口傳來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
許星柔還沒回頭,名媛幫內那個一直看不慣她的小名媛董倩倩掩笑着進來了。
看到沙發坐着的人,神情得意,沒管住嘴巴,嘲諷起來:“你們聽說了嗎?太子爺去美國見初戀女友了,有人啊……準備要被離婚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上周去美國shopping的時候碰到他們了。”
“啧啧……那真慘,苦心積慮搶來的男人,最後還是喂不熟,好可憐。”
那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歡快地嘲諷。
反正只要不提大名,許星柔應該不會找茬?
但偏偏她是許星柔啊!臉色沒怎麽變,看着很沉得住氣,直到下一個人準備嘲諷時,原本安靜坐着喝茶的女人,拿着手中喝了幾口的上等普洱茶。
起身,走到那個大嘴巴名媛面前,二話不說,就怼着她的臉,直接潑了過去。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全場所有人先是震驚過後,被潑的那位名媛董倩倩感覺睫毛膏要融化了,才後知後覺尖叫起來:“許星柔,你瘋了嗎?潑我幹嘛?”
“嗚嗚……我的眼妝要花了!”
“不潑你難道潑鬼嗎?”許星柔很淡定地将手中的茶杯遞給一旁的服務員,唇角淺淺勾着,似笑非笑,姿态一如既往如她在圈內的名聲‘嚣張又戾飒’。
真是搞笑,看她……沒弄服陸嶼,這些阿貓阿狗就都敢來羞辱她了?
“飯可以随便吃,話可不要随便說,免得哪天舌頭掉了都不知道。”
“你……”董倩倩被她一句話怼的說不出來,面色極度憤怒又不敢真的反駁她。
許星柔現在還是娛策的太子妃。
實打實的正宮。
雖然這個正宮很虛假,根本不得寵,而且許家現在已經開始出現落敗跡象,上個月許家權勢遭遇嚴打,傷了元氣。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得罪她,便是得罪太子爺,不合算。
她過過嘴瘾就行了,沒必要真的跟她上綱上線。
等哪天,她被太子爺踢掉,家族落敗。
再來弄她也不遲。
而且,她相信這天會很快。
這不,聽說太子爺在大洋洲深造半年,還見了初戀呢!
她現在得意個什麽勁?
搶了自己妹妹的男人,就很厲害了嗎?
還不是被打冷宮,人家陸嶼哪次對她瞧正眼了?
董倩倩拿出紙巾不慌不忙擦掉臉上的水珠,瞪一眼許星柔,憋着氣和剛才的那幾個小姐妹氣呼呼離開了高定區。
這幫人一走,剛換好一套煙粉色長裙走出來的曲绾忍不住為她打抱不平,“這幫三八又找茬,就是嫉妒你和陸嶼結婚了。”
京圈誰不知道,太子爺陸嶼是所有未婚女人心中的缪神。
英俊矜貴又清冷。
随随便便往人群一站,便能讓女人心神蕩漾。
偏偏被許星柔這種在圈中風評那麽差的‘惡毒女配’般存在的人物,搶走上位。
大家能不嫉妒的牙癢癢嗎?
不過,又讓她們有點安慰的是……許星柔不得寵,這是圈裏公開的秘密。
大家都眼巴巴算着他們離婚的時間。
到時候可要放鞭炮慶祝一下。
“大概就是睡不到陸嶼,看見我,時不時得發瘋一下。”許星柔勾唇笑着說。
那個笑,很媚,天生的。
一笑忖得她更加風情萬種。
“話說……”曲绾自然知道圈裏那幫八婆嫉妒她家寶貝,只是……如果陸嶼真的去找池漾,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星柔,畢竟她算計這麽久,陸嶼也沒真的倒戈到她這邊,“他真的去見池漾了嗎?”
許星柔一歪頭,手指閑懶地繞繞自己的卷發,很冷靜地說:“去了。”
陸嶼去大洋洲深造,一去大半年。
他們夫妻幾乎沒聯系。
哦,就算聯系,也是她主動……但他幾乎不會回複。
但不妨礙她知道他去見池漾?
至于為什麽見,她就不知道了。
“你試好沒?”許星柔收回思緒,往她身上套着的這件煙粉色長裙游弋一番,“這件不錯。”
很忖曲绾俏麗甜美的氣色。
“姐妹,你還有心思點評我的裙子?”曲绾眨眨亮晶晶的眼睛表情誇張地看着許星柔。
完全沒心思試新裙子了,她怎麽着都得幫着她家柔柔去弄垮那朵千年綠茶婊,“甭管我試裙子了,陸嶼是不是今天回來?”
“你抓時間把自己弄得美美的,勾住他的心,別讓那個綠茶婊再欺到你頭上。”雖說陸嶼不喜歡許星柔,但一日夫妻百日恩,萬一哪天愛上了呢?
而且,她每每想到池漾這個綠茶,借她媽媽這個小三生了兒子的身份入住許家豪門。
從草莽灰姑娘一躍飛升名媛。
表面看着人畜無害,背後陪着她那個陰險狠辣的小三媽,将柔柔媽媽逼得抑郁症發作,最後不得不主動提離婚回了澳洲,住到療養院療養。
這口氣,她這個外人知道了,也噎不下去。
許星柔不需要她提醒,自然知道怎麽做,唇角一揚,輕松松說:“行,回家等老公。”
其實結婚這兩年,許星柔一想起他那副冷冰冰的模樣,頓時有些沒興致。
陸嶼不喜歡她,衆人皆知包括她自己。
陸老爺子當初點名的兒媳是池漾,要不是她使手段讓爺爺和他爺爺達成協議。
嫁入陸家的不是她,而是池漾。
不過,油鹽不進歸油鹽不進。
既然搶到了陸嶼,趁着他跟她離婚前,怎麽都要讓他臣服在她裙下,再當着池漾的面,狠心先抛棄他。
許星柔太清楚,池漾愛陸嶼愛到多瘋狂。
只是她愛裝綠茶,聰明地不表現出來。
許星柔真對她嗤之以鼻,按按太陽穴。
真是不要點臉!
老的下賤甘願做情婦小三上位,小的天天裝小白蓮綠茶跟她玩心計。
她可沒有她媽媽那麽好欺負?
入夜,豪華似宮殿的莊園人工湖上慢慢就泛起了一層淺薄的霧氣。
岸邊燈光晃動模糊,零星點點。
這裏是藏于京圈最隐秘最富貴的紫禁宮附近的私人莊園,帝京莊園。
素有‘貴圈金字塔’之稱的頂級豪宅聚集區。
不僅僅是寸金寸土。
更是身份和背後權利的象征。
許星柔穿了一件藕粉色的吊帶睡裙,裏面故意空無一物,閑懶地翻着雜志。
卧室上方的燈也故意調了舒适色。
不明不亮,床側又點了一盞玫瑰熏香,很忖今晚需要做某些事的氛圍。
許星柔翻了兩頁雜志,看看腕表時間,這個點,陸嶼差不多該進來了。
果不其然,就在她放下雜志那一刻,卧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大半年沒見,還穿着灰黑色襯衫和西褲的男人,英挺地出現在門口。
性感又深邃的眸子在看到卧室等他的女人。
卧室燈很柔,打在她弧度薄削的肩上,白的有些反光。
陸嶼黑色的眸色略微凝了下,随後跨步進來,身姿優雅又矜貴,嗓音徐徐清隽卻帶着冷淡:“你怎麽在這?”
許星柔對他這麽冷淡的态度,早見怪不怪。
塗了一層紅色唇釉的雙唇,微微一揚,笑得很甜膩:“等你呗。”
“我今天很累,剛下飛機不久。”陸嶼從她身上不緊不慢收回視線,聲線溫淡。
暗示,他沒工夫敷衍她。
邁開長腿慢慢往連通卧室一側的衣帽間走去。
許星柔目送他去衣帽間拿換洗的衣服。
起身走過去。
衣帽間比卧室的燈亮多了,能清楚看清這個男人對着衣帽間的落地鏡一粒粒解開身上那件灰黑色的襯衫紐扣,露出裏面精壯有腹肌的完美身材。
許星柔在後面看了一會。
直接走過去,繞到他面前,也不顧他眼底的不滿和冷漠。
雙臂繞上他脖頸,強勢吻他。
邊吻邊脫了自己空無一物的睡裙。
頓時,曼妙身材暴露那一刻,陸嶼漆黑的眼眸頓時凝了下,喉嚨不自主發緊,低沉着嗓音輕咬着她的名字,“許-星-柔。”
“半年不回我信息,結果還去見池漾了?作為你的老婆就不能吃醋嗎?”許星柔知道他要發火,微微擡起了腦袋,妖媚的笑着,邊笑邊用故意舌尖慢慢描繪他薄薄微涼的唇形。
溫軟舌尖一掃而過,男人的眼底濃色更重。
“我以為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額外沒必要的聯絡。”隐忍着被她帶起的火,陸嶼伸手要推開她。
許星柔在心裏直接呵呵……
臭不要臉,鬼才要跟他聯絡。
要不是為了對付池漾。
她——許星柔才不伺候這個冷漠的打樁機。
不過,現在還是要裝裝樣子,趁着陸狗要拉開她時,她直接半跪下來,手指搭上他的皮帶,啪嗒一聲,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