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修仙錄

第22章 祈天祭3

“衆愛卿平身。今日是禮宴，衆卿不必拘禮，落座吧。”

随着明帝威嚴地聲音響起，衆人起身落座。

上官祈月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才六七年的功夫，明帝明顯蒼老許多。

只見明帝點點頭，随後便聽見太監的聲音響起，“宣烈國、河洛國使臣入殿。”

只見河洛國打頭之人，赫然是蕭梓麒。

兩國使臣跪地行禮，蕭梓麒自然不必，他只是微微點頭。

這畢竟是個以武為尊的世界，如此并不未過。

明帝顯然也知道他的身份，很是客氣。

“寡人也是白日才知，蕭仙長竟是清帝胞弟，先前多有怠慢。”明帝客氣地說道。

“明帝客氣。”蕭梓麒道。

他無意解釋隐藏身份的事，畢竟就算解釋明帝也未必相信。

一番寒暄後，蕭梓麒入座，他的位置剛好在上官淳兒的上手，兩人緊鄰。

河洛獻禮的事，就像和他沒有一點關系似的，剛坐下便開始和上官淳兒小聲說起話來。

明帝将一切都看在眼裏，目光不由得又深了幾分。

不想才處理好使臣，明帝便開始發難。

“你就是上官祈月？”

這讓上官祈月多少有些緊張。

然而已經被點到名字，她也不得不起身，走正中恭敬施禮，“臣女上官祈月，參加陛下。”

“擡起頭，讓寡人看看。”明帝居高臨下地說道。

上官祈月深吸口氣，不卑不亢地擡起頭。

“聽說你靈根毀了。”

“正是。”上官祈月平靜回答。

“上官家這一代人才濟濟，可惜了。”說道此處，明帝突然話鋒一轉道：“鳳星轉世的傳聞你怎麽看。”

這才是明帝今晚的真正目的，她對此自然早有預料。

“自然是謠傳。想來是哪位前輩高人在祈月家附近突破，造成異象，讓祈月沾了福氣。”

“前輩高人？寡人竟不知，是何等前輩高人能造成那般異象。”明帝顯然不準備這麽簡單地放過她。

然而上官祈月還沒來得及開口，蕭梓麒卻突然插口道：“大大隐于市。天祥緊鄰無盡海，會在天祥都城出現高人也不無可能。這類事件在我河洛國歷史上，也是有跡可循的。”

見蕭梓麒開口，上官淳兒看向上官祈月的目光，就是一寒。

見此，明帝也不再深究，反而爽朗一笑，“的确我天祥盛世太平，出現前輩高人不無可能。蕭仙長不也在我京城逗留月餘。說來還是上官家有福氣，有福氣啊！”

這話裏的意思就深了。

在場衆人皆有意無意地瞟向上官家四人，甚至還有人偷偷看向太子。

對此，上官祈月雖也能參透，卻不得不裝傻，只去讀其表面意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既是天祥地界裏發生的事，我上官家的福氣，何嘗不是沾了陛下的光。”

這話雖說算不上多應景，但身居上位之人，怕是沒有不愛聽的。

“好！好！好！說的好，郭祿賞她。”顯然這話深的明帝的心。

緊接着，皇後也跟着賞了，拓跋霖之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他解下随身的玉佩，叫小太監送了過來。

上官祈月眼神一凝，只是太子的賞賜她自不能辭，只得收下謝恩。

終于解決了一切剛坐下，卻聽到身邊的上官盼兒開口道：“以前竟不知六妹飽讀詩書，剛才還着實為你捏了把冷汗。倒是當姐姐的小看你了。”

上官祈月一笑，“煩勞姐姐擔心。”

她面上看似波瀾不驚，只是心裏并不安定。

今天太過反常，倒不是為了剛才上官盼兒那不陰不陽的話，而是上官如煙。她竟然從始至終，就像沒看到一樣，一聲不吭。

舞樂起，大宴正式開始。

随着幾杯酒下肚，在場衆人也不再拘謹，場面也漸漸熱絡起來。

殿內自然不止是朝臣，還有不少宗室的年輕人，能入得正殿的女子本就不多，她們四個更是焦點。時不時就有人過來敬酒，結交。

上官祈月自知晚間尚有計劃，不敢多喝。便趁人不注意，将酒吐在手帕上。

又寒暄一會兒，見勢不妙，索性借故，躲了出去。

已經入冬又是夜間，就算天祥地處南方，也難免有些微寒。不過禮服極其厚重，寒風吹過不覺得冷，反倒很是舒服，就連酒氣都散了幾分。

上官祈月不敢走遠，就站在殿外屋檐下，百無聊賴地望着夜空。

“喝多了，不舒服？”從背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上官祈月早就感覺到有人接近，也不慌張，慢悠悠轉身，借着月光看清來人。

見是拓跋霖之，她連忙施禮。

拓跋霖之一把扶住她，“免了。”随後擺擺手，将附近的侍衛趕遠些。

“你又何必如此。”

左右即将離開，她也不想繼續和拓跋霖之兜圈子，也就直接說道：“關于婚事，祈月五年前就已經想明白。自然不會與您耍小孩子脾氣，太子殿下多慮了。”

其實兩人的确有過青梅竹馬的歲月，但祈月對他僅止于友情。當時她一心修煉，年齡又小，并無其他心思。

而僅有的友情，也早已在之後的五年時間裏抹去，散盡。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拓跋霖之躊躇良久，實在不知該說什麽。“祈月，對不起。”

“恩，我接受。”上官祈月微笑地看着他，幹脆說道。然後突然想起身上的玉佩，趕忙解下還給他，“這種貼身的東西，祈月受不起。請太子殿下收回。”

拓跋霖之接回玉佩，在手中撫摸，那上面似乎還存留着她的溫度。

“為什麽。”拓跋霖之自嘲般的笑着，即像是問上官祈月，又像是在自問。

此處人多眼雜，上官祈月也不想與他有過多糾纏，“祈月酒已醒，就先回殿裏去了。”

“等等。”拓跋霖之也顧不得別的，他一把拉住上官祈月，将人拽到身前，小聲道：“祈月，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只要我登基……”

聽到這裏，上官祈月連忙劇烈咳嗽，打斷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