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倒v開始)土豪滕
——“我要離開這裏。在這裏我什麽也做不了。”
——“你們什麽都幫不了我,我在這裏一天天地只會腐朽,根本見不到希望。”
——“不要拿你的小日子來催眠我。我只是利用你,我想早點還完債,早點離開這裏,你看出不來嗎?”
——“……”
陸離在海邊朝着齊骥發洩。喊着喊着,突然發起了哮喘,之前自己帶來的的藥早就用完。這些日子每天都幹體力活,身體都強壯了很多,免疫系統健康了,一點哮喘的跡象都沒有。
陸離也沒想到再見到鄧嘉豪,自己的反應會那麽大。
齊骥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急救噴霧。陸離吸了幾大口,呼吸順暢了,心裏卻好像被什麽東西永遠堵在那裏,當天晚上就發起了燒,一燒燒了一個禮拜,模模糊糊地醒了又睡,等他意識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在紅海鎮的醫院裏,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讓他幹嘔不止,但是身上太虛了,連吐的力氣都沒有。
“陸叔叔你醒啦?餓不餓,要不要喝水?還是吃飯?還是我幫你叫陳醫生?”陸離的手被小孩子的手捧着,陸離聽到床邊軒軒軟軟的叫聲的。
“我……怎麽在這裏?”陸離嘗試着坐起來,還是軒軒過來幫了他的忙才成功。
“陸叔叔,你還好吧?你都病了一個禮拜了。”軒軒穿着件白色的t恤,胸口是吃零食蹭到的油漬,一臉認真的模樣看着自己,嘴邊還有沒有吃完餅幹的面包屑。
陸離伸手揉了揉軒軒的腦袋,醒來能看到這麽的一個樂天派守着自己,糾纏自己那麽久的夢靥也麽有那麽的恐懼了。
軒軒懂事地給陸離弄了溫水喝,又高興地去找陳醫生過來,陸離吃了個橘子潤了潤嗓子,舒服點了這才發現自己躺着的是之前司徒晟的病房,隔壁那張床就是司徒晟之前睡的,此時病床上雪白的被子的疊的整整齊齊,之前司徒晟闊氣的排場都不見了。
司徒晟去哪裏了?
很快陳彥進來了,看到陸離盯着隔壁床,臉上多少也有些發愣。
好一會兒扯回了視線:“他的骨折回複的很快,拆了石膏已經回去了。”陳彥笑得勉強,簡單交代了一下,看着陸離虛弱的模樣嚴肅了幾分:“你有哮喘身邊一定要備着急救藥,還好齊骥之前讓我托人帶了幾只藥備在身邊。你這段時間太辛苦,免疫力下降,一個小感冒弄到差點不好收拾。調整一下心情,好好休息幾天。”
“麻煩你了。”陸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聽到齊骥有心早早地拖醫生弄來了藥,想到犯病的那天突然出現的鄧嘉豪,還有同齊骥在海邊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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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齊骥。
傍晚的時候,陸離挂完鹽水的,軒軒帶了換洗的衣服過來,說要帶陸離回家吃飯。
“爸爸下午送快遞去了,晚上是小凱哥哥做飯,可好吃了的,給你炖了你最愛吃的母雞湯,兩個腿都給你吃。”軒軒一臉的期待,說着說着嘴裏都要流出口水來了。
“那個,軒軒……”回去的路上陸離走的比螞蟻爬還要慢,一邊搖着尾巴等着回去吃雞的小黃搖着尾巴成瘋癫狀來來回回跑好幾回了的,疑惑地看着的陸離一臉——有老母雞吃,你還在這裏磨磨唧唧要上天還是要怎的?
陸離走着走着,就根本不動了。
“軒軒,你爸爸他——”陸離撓耳朵。
“爸爸怎麽了?”軒軒眨着大眼睛看人。
“呃,沒什麽。”
“哦,你病了那麽多天我爸也好辛苦呀,不是在醫院陪你就是去送快遞還要修車,照看大排檔,好辛苦的呢。昨天我爸爸修車的時候還睡着了……”軒軒噘着小嘴,小表情裏滿滿的都是心疼:“爸爸說和你吵架你才生病的,所以都沒臉見你哦。”
軒軒絕對是個小人精,邊這麽說,邊小新地看着陸離的表情。
“……”陸離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軒軒乘機再試探:“陸叔叔,爸爸說,你不喜歡我們,以後就不要我們了。”
軒軒絕對是演技派,說着說着的豆大的眼淚珠子在眼眶附近轉悠。前一秒的眼裏明明都是老母雞,後一秒已經梨花帶雨,碰一下就要爆發了。
“我沒……我沒這麽說過。”陸離趕忙蹲下來抱住軒軒的,心疼地生怕孩子哭出來:“我只是……唉。”
陸離嘆了口氣。
現在想來,到底是這麽久了,自己的心裏依舊放不下鄧嘉豪。
畢竟是初戀,哪怕知道那是一個人渣,從頭到尾,愛也好,恨也好都是那麽那麽地濃烈和偏激,這個人就像是□□一般,随随便便地就能徹底摧毀他的生活。為了他,他傷害了父親出了櫃,因為他,父親被冤锒铛入獄,如今又是為了他,輕易地就能讓自己失了理智。
那天他在海邊徹底地拒絕了齊骥。陸離知道自己并不屬于紅海鎮,哪怕身體留在這裏,心一直都在外面的世界裏的。那裏有仇恨有恩怨有背叛,有深陷囹圄的父親。陸離是在見到鄧嘉豪的那一刻,讓身體裏沉睡的怨恨瞬間蘇醒。
……
“陸叔叔?”軒軒小手放在了陸離的眉眼上,一張小臉貼得極近:“是不是人長大了以後,煩惱就會特別多呢?爸爸這些日子總是皺眉頭,陳醫生也皺眉頭,光叔也是,小凱哥哥也是,還有秦媽,還有小水姐姐……你們為什麽都不高興呢?是不是我長大了也會和你們一樣呀?”
“我……”陸離從思緒裏針紮了出來,伸手抹去了軒軒的眼淚:“我們大人的生活太複雜了,還是你最幸福,簡簡單單的,沒什麽煩惱。”
“我有煩惱呀。”軒軒洗了洗鼻子,一臉認真,用把腦袋抵在了陸離的額頭上:“我不想你走……”
一句不想你走,讓陸離的心都要是化了。
“其實,爸爸也不想你走。你看他都來接我們了。”軒軒突然趴在陸離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陸離朝軒軒看的方向看去。
夕陽西下。
一個高大的男人踏着陽光,根本的看不清面容。
那是陸離熟悉的身形。
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那個黑暗的燈光下,就是這個身形收留了他。
給了他活下去的可能和希望。
四目相對,陸離被陽光刺得真不開眼睛。
來人的目光柔和,如同以往任何時候一樣的波瀾不驚,柔和而堅定。
相顧無言。
陸離只覺得虛弱的身體瞬間安心下來。
“嘩啦——”
一件厚厚的大衣帶着熟悉的味道蓋在了陸離的身上。
“晚上涼了。回去吧。”
也就這麽一句。
陸離把臉埋在大衣裏,鼻子酸了。
……
不遠處,同花姨交了班,一路跟着陸離和軒軒走回家的陳彥遠遠地看着那一幕。懷裏摟着一只小奶貓,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更多的是羨慕和自知的求不來也羨慕不來。他并不知道陸離的背景有多麽的複雜,也不知道這一切背後蜿蜒曲折。只知道在陸離整夜整夜地夢靥說着胡話的時候,是那個高大的男人守在身邊一晚又一晚。
只羨鴛鴦不羨仙,只是看着,就覺得嘴裏是甜的。
拐了個彎,陳彥回到了簡陋的平房。以往這裏在這個時候總是熱熱鬧鬧香味撲鼻,現在安安靜靜的,他反倒不習慣了起來。
“哎喲,司徒兄弟走了以後怪冷清的,陳醫生晚上來我們家吃飯吧?”玲花在隔壁洗菜,看到陳彥熱情地邀請。
“哎,不用了,我自己做一些,今天突然想做飯了。”陳彥依舊是笨拙地拒絕,回了房間把門關上,像是關上外頭所有的世界一般。
關門的剎那,他斜眼瞟見院子裏開了幾個粉紅色的花骨朵。
那是司徒走的那天早上随手灑的種子。
竟然,那麽快就開花了……
另一邊。
拆了石膏發現自己行走完全沒有問題的司徒晟,已經在燈紅酒綠的市裏瘋了一周了。
雖然心裏有陰影死活不敢開車,但是夜總會裏的大小美女他這些天可沒少看。
自從那天被陳彥親了,他就非常非常地不得勁。
石膏拆了一看自己沒事兒,龍九說了句回了市裏瞅瞅,他就跟着回來了,結果一回來簡直就是放虎歸山,整個玩得不要不要的。
每天花枝招展地和開了屏的孔雀一樣,到處招蜂引蝶。摸了幾天軟乎乎的大腿和胸脯,司徒早就忘了鄉溝溝裏的破醫院。确定了自己愛的是女人,心裏最美最美的還是神仙姐姐劉亦菲,頓時心裏也踏實了。讓龍九和凱子到處幫自己收羅美女。
那天正拿着ipad躺在別墅裏選他的下一位神仙姐姐,突然,光天化日下面前黑壓壓地多了一排人。
“龍——”還沒喊出小弟的名字。司徒突然閉了嘴,看着面前的一位大佬,眨了眨眼睛确認自己沒看錯,頓時吃驚萬分——
“什麽風,把滕老板給吹來了?真是稀客,稀客。”
很少看見司徒用這種語氣和表情的招呼什麽人,特別是這行人連招呼都不打就破門而入。
“滕先生聽說你之前去了一處隐蔽的地方養傷。”為首的一位的女士盤着幹練的發髻,一身職業套裝和金邊眼鏡,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幾分機械。
“啊,是的。你說的是ho~~”
司徒瞬間被打斷:“請不要說出那個地址。這是一份文件,簽了之後濱海開發第三期您将擁有入股權。”
司徒半張着嘴,心裏一萬頭的草泥馬呼嘯而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濱海開發這個香饽饽一群人撞破頭都進不來,怎麽可能餡餅就砸在自己腦袋上了?
這個滕總之前休息了幾年,重出江湖以後除了攪基不太科學以外,腦子都很正常呀,怎麽可能會和自己這麽一個放高利貸的小人物合作
無數個為什麽最終讓他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女人機械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滕總的要求很簡單。”
對面的大佬擡眼看了眼司徒,微微一笑,帶着一抹狡黠。
女人繼續道:“勞駕司徒先生即刻帶滕總去那裏。”
……
十秒。
三十秒。
兩分鐘。
三分鐘。
司徒眨眨眼睛——沒了?
女人鄙視地看着他面無表情——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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