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7)
易之怎麽能短時間帶那麽多人去救她。
“開公司的,或多或少黑白地帶都會有些朋友。”他說的含糊,徐慕也聽懂了。
“那你朋友多嗎?”
鄭易之轉頭看她狡黠的小表情無奈的笑了笑:“還可以。”
徐慕吃不下東西,喝了點水就回屋睡覺。
鄭易之拿着莫蓉蓉的手機,仔仔細細看了徐慕慌亂中錄得那段視頻,眼中的狠色越來越濃,關上手機想了片刻,手指若有若無的點了點,掏出自己的手機,電話幾乎是瞬間接通,還沒等電話那邊的人說話,鄭易之就先開口:“查一下莫蓉蓉近半年的所有行蹤,還有楊钰和她女兒。”
又在客廳打了幾個電話後,鄭易之輕手輕腳的走進徐慕的房間,坐在床邊望着她,夕陽正好落在床邊的地上,仿佛她的身下就是一片金黃。
她睡的不□□穩,眉頭皺着,呼吸很淺,鄭易之伸出手剛接觸到徐慕就被死死抓住,像是抓到一棵救命稻草,手心傳來溫熱的感覺,鄭易之低頭看着兩個相握的手,楞了一下,喃喃自語。
“不會再有下次的,別怕。”
☆、第 33 章
徐慕第二天睡到大上午才醒,桌上已經有留好的早飯,自從和他住在一起,徐慕幾乎快要養成吃早飯的好習慣。
趙西西一聽徐慕醒了立馬趕過來,看了看她臉上的傷,低聲罵了句髒話,讓她先休息幾天,暫時不要出門。
“慕慕,報警是最好的辦法。”
徐慕搖頭。
“慕慕,你要相信法律…”
“喝咖啡嗎?”趙西西的話還沒說完,徐慕就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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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西西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
自這件事之後,鄭易之給徐慕安排了保镖,不近不遠的跟着徐慕,不容拒絕。
《再世為後》播出以來穩居收視第一,《和我住一起》節目組趁着風頭也定了播出日期。
徐初堯告訴徐慕後天有CFB的比賽,問她要不要去看。
其實她對游戲不感興趣,但轉念一想又沒什麽事,于是帶上安然和他們一起去看。
一車人說說笑笑一會就到了比賽場所,下車前徐慕戴好口罩,一回頭看見所有人都戴了口罩,不禁發問:“你們比賽不讓露臉?”
徐初堯笑笑,遞了個口罩給安然,回道:“不是,是我們戰隊不露臉,一直以來的習慣了。”
徐慕似懂非懂的點頭,低調的跟在他們中間,一下車就人一聲驚呼,徐慕下意識壓低帽檐,卻聽那人喊道:“rise!是rise戰隊!”
這還是第一次她站在人群裏,大家喊的名字不是她,徐慕擡頭看了看,偷笑一聲跟着他們進到屋內。
大概等了兩個小時比賽才開始,徐慕和安然坐在前排,她對這些不敢興趣,倒是安然看的興致勃勃:“你覺得徐初堯會贏嗎?”
“當然,rise戰隊很強的。”安然想都沒想就答。
“我不是記得你也喜歡打游戲,怎麽上次不和他們玩?”
“我那點雕蟲小技就別拿出來丢人了吧。”安然很自然的挽着徐慕的胳膊晃了晃,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诶,我記得rise還沒簽約公司,要不你和姐夫說說,他們真的很有潛力的,他們現在在游戲圈就比如娛樂圈的二線明星,如果這次拿下了全國冠軍,哇,那就直接沖一線了。”
“真的?”徐慕笑着看了看在臺上的徐初堯。
比賽一共進行兩天,第二天的下午,徐慕還是坐在想同的位置,只是低頭玩了會手機就聽見一陣歡呼,全場沸騰。
就連身邊的安然都尖叫着跳起來,拉着徐慕的胳膊激動地喊:“冠軍!rise贏啦!!”
徐慕轉頭看向站在臺上的徐初堯,不同于方才比賽時的嚴肅,接過冠軍獎杯的那一刻,全場灑下彩條。
在徐慕的印象裏,徐初堯大多數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從小到大都不斷再給林苓闖禍,做什麽事情都好像漫不經心,仿佛沒什麽事情能讓他上心。
但就是這樣的他,組了一個戰隊,拿下了全國冠軍。
徐慕記起那日在飯桌上,一群意氣風發的少年,舉着酒杯說自己要代表國家參加比賽,要讓中國在游戲界也閃閃發光。
她當時聽了只覺感動,可這群孩子,竟真的在為他們說的話負責,為他們的夢想付諸努力。
一行人回到車內,看着徐初堯驕傲的小表情不禁笑出了聲,贊許的點點頭:“辛苦了,我的冠軍弟弟。”
這次比賽之後會放半個多月的假,兩個月的半封閉訓練讓這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着實憋壞了,幾個人約着各地玩玩,徐初堯說要先回家一趟看看媽媽,一行人就決定先去英國旅游。
徐慕讓他回去的時候提前和林苓說一聲,徐初堯不解,回自己家為什麽還要提前打招呼。
徐慕拍了他的腦袋笑罵道:“你帶這麽多人回去,媽媽不要去多買點東西?”
—
《和我住一起》播出後一晚上登上點擊量最高,但網上風評并不是很好。
節目組為吸引熱度,預告片先發了宋雨說自己喜歡邵禾祺的片段,又把她和楊政力互動甜蜜的片段也放了出來,一時間引起了邵禾祺和楊政力粉絲的不滿。
不止這些,節目組或多或少也在暗暗引導大家關注徐慕和邵禾祺兩人,但可能是因為徐慕已經結婚,不敢得罪鄭易之,所以做的不是很明顯。
争議越多,熱度就越高。
在娛樂圈裏,女明星要比男明星更艱難一些,大家對女生的包容性遠遠低于男生。
和宋雨聊天是,徐慕怕她受這些言論的影響,斟酌了一會說道:“有争議是好事,說明你有人氣。在努力的路上會有各種各樣的聲音,沒關系,相信自己就好。”
宋雨的擡頭一臉不解的看着徐慕,嘴裏還有沒嚼完的飯,像是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噗嗤笑出聲,咽下嘴裏的飯:“我知道啊,她們的話不會影響到我的,放心吧。”
《和我住一起》的嘉賓裏,除了很久之前就認識的邵禾祺之外,就屬宋雨與她關系最好,徐慕不擅長與人接觸,但宋雨很喜歡她,錄完綜藝也一直保持聯系,像個鄰家小妹妹一樣,性格也活潑大膽,徐慕并不讨厭她。
兩人偶爾出來約個飯,後來也因為拍攝電影又聚在一起,在她身上徐慕或多或少能看見些自己的影子。
但她比20歲的自己要更大膽,更勇敢一些。
“這麽好的一張臉,不來娛樂圈發展非要販毒?”
徐慕聽見宋雨的自言自語好奇的探過頭看去,是官方報道近日在Z市破獲一起販毒案,販毒頭領陳某某,女,34歲。
徐慕看這人眼熟,總覺得在哪見過,宋雨也皺了皺眉,問道:“你記不記得我們有次去看電影,當時有人打架,是不是有她?”
聽了她的話徐慕突然想起來,皺了皺眉,回了句記不清了。
晚上回家後一直思量着怎麽和鄭易之說這個事,想了一會才裝作漫不經心的開口:“今天的新聞看了嗎?販毒那個。”
鄭易之點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徐慕坐到他面前,面色有些嚴肅:“那個女人我見過她。”
鄭易之眉頭一跳,問:“在哪?”
“你帶我去T市出差那次,在電梯裏看見的,還有鄭禦。”徐慕還是決定把所有事情都和他說“我當時以為是他找的…前段時間和宋雨去看電影的時候也遇到她,她扔了個衛生紙。”
徐慕一直是那種不主動給自己找事的性格,所以在電梯裏即使看見了鄭禦和那個女人的行為也只想當做沒看見,只是後來那女人主動找上她,二話不說就搶了她的手機給自己打了個電話,讓她別存這個號碼,但是要記住,以後會用到。
徐慕不明白,想下去找鄭禦卻被攔住,那女人說自己叫張漫漫。
星河爛漫的漫。
突然自我介紹讓徐慕摸不着頭腦,只能禮貌的點點頭。
可她當時對這個事并沒有上心,只是在鄭易之回來後問了一句。
那日在電影院打人的也是張漫漫,徐慕才隐隐覺得有些不對,怎麽會這麽恰好她就在這。
徐慕去廁所時撿起的那張衛生紙,裏面包着一個小紙球,紙球裏面是一袋細小的粉末,很少。
鬼使神差的,徐慕把它留了下來裝進兜裏。
鄭易之聽到這皺了皺眉:“它現在在哪?”
徐慕指了指房間:“在我床頭櫃的抽屜裏。”
“你知道那是什麽嗎?萬一是毒品呢?”鄭易之立刻起身去找,聲音帶了些惱意:“道邊的東西都敢随便撿?”
徐慕自知理虧,跟在身後小聲反駁道:“那我拿的時候也沒想到啊。”
被鄭易之一個眼神瞪回去,徐慕立馬閉嘴不敢說話,只聽鄭易之說道:“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我來處理。”
徐慕點頭。
兩人又看了會電視,徐慕忍不住困意準備回房睡覺,走到房間門口停了下來,回頭看着鄭易之:“販毒是犯法的,會身敗名裂,萬人唾棄,鄭易之,你別卷進去。”
“我知道。”
—
這幾天徐慕沒什麽工作,每次想出去時總能看見鄭易之給安排的保镖,就一瞬間打消了出去的念頭。
安然也不知道在忙什麽,好幾天也不見蹤影,趙西西也不和她說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鄭易之也因為出差好幾天都不在家,徐慕每天都大中午起床,發呆,餓了就吃點菜,傍晚遛遛狗,一天一天過去,過了一個周鄭易之才回來。
起來的時候在客廳看見他,徐慕還吓了一跳,雖說他前一天和自己說過要回來,但沒想到一睜眼就能看見。
“這幾天有事嗎?”鄭易之遞了杯牛奶給她:“後天有個名車展覽會要不要一起去看?”
徐慕這幾天在家實在是呆的有點發毛,立馬點頭同意,又問:“要去幾天?”
“四五天左右”鄭易之略微沉吟:“那邊風景挺好,順便帶你去逛逛。”
徐慕聽了之後剛想回房收拾行李,鄭易之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哭笑不得:“不急,先把早飯吃了。”
車展會在N市,在中國的西北地區,由于都是些豪車,安保系統很高。
兩人在附近的酒店住下後徐慕就開始挑選看車展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在鏡子前比量,從紅到綠,從綠到白,最後選了第一件。
鄭易之坐在沙發上看着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的走着,從她開始選衣服的時候就很自覺的拿了這次車展的雜志翻看,看完之後又出去打了幾個電話,回來後看看時間過了兩個小時覺得差不多,去衛生間沖了個澡,又拿吹風機吹了吹頭發,從行李箱裏拿了件白襯衣套在身上。
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鐘,徐慕才從衣帽間出來,穿了個深藍綢面的連衣裙,腰身收的很好,露肩的設計把她又細又直的鎖骨襯的格外明顯,脖子上帶了queen的設計師款,長卷發随意落在身後,徐慕故作風情的在門邊凹了個造型:“怎麽樣,好看吧?”
鄭易之點點頭,很是明顯的敷衍态度,徐慕也不惱,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自顧自感嘆自己的美。
鄭易之沒怎麽接觸過圈內的女明星,他以前問過徐慕,其他人也像她一樣自戀?
趙西西在旁邊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否定:“不,只有她。”
之前有次采訪,記者問徐慕她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是因為什麽選擇入職樂橙公司的,工資高還是發展空間大。
徐慕回:都是因為喜歡我吧。
記者又問喜歡徐慕哪一方面,性格還是對員工好。
徐慕回:喜歡我漂亮。
記者、工作人員:……
☆、第 34 章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車展門口,來的人不算多,也算不上很少。
徐慕還看見幾個眼熟的,是娛樂圈裏的富二代,都是些喜歡車的小夥子,也有人認出她,點點頭就算是打了招呼。
“你打算換個車?”徐慕也算是見過很多豪車,但是一次見這麽多還是第一次,她對車也沒什麽興趣,只能看起來這個好看,那個不好看。
“嗯。”
“那你想換個什麽樣的?”
“安全帶松的。”
“?????”
徐慕一臉疑惑,帶着震驚遲疑道:“這是…有什麽出處嗎?”
鄭易之彎了彎嘴角,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回話,獨自走向一輛合眼緣的車前,留徐慕一個人在原地繼續迷茫。
兩人晃悠半天,時不時有人上前打招呼,每到這個時候徐慕都會很自覺地安靜站在一旁,假意看車,鄭易之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若無其事的挽着她的腰不讓她離開,對那人淡淡道:“徐慕,我的妻子”
“啊,原來是鄭太太,幸會幸會。”
那人伸出手想要握手,還沒等徐慕伸手,鄭易之就輕輕把那人的手推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蘊了些不悅:“她姓徐。”
“哦哦哦,徐小姐,幸會幸會。”都是摸爬滾打過的人了,精明的很,聽他這麽說立馬改了口。
徐慕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聽着,慢慢牽起一抹笑,那人走後靠在鄭易之耳邊悄聲說:“怎麽,叫鄭太太不愛聽?”
鄭易之淡淡瞥她一眼,帶了些無奈。
得了便宜賣乖。
鄭易之最後定下了兩輛車,一輛給徐慕,一輛給自己,用鄭易之的話來說,雖然徐慕不開車,但人家有的,她也要有。
其實徐慕想提醒他,也不是人人都有邁凱倫的最新款…
但是看着鄭易之毫不猶豫簽購買合同的背影,徐慕還是覺得這車,真香。
放車庫擺着也香。
—
果然不僅僅是車展,第三天鄭易之就告訴徐慕晚上有個晚宴要參加。
還好徐慕敏銳,帶了條禮服,是鄭易之從法國帶回來的那個,徐慕就穿過一次再沒機會穿。
她出席活動都是穿品牌方提供的衣服,或者趙西西提前好多天定下的,不能自己選擇,這次出門徐慕就感覺會有機會穿,果然讓她猜對了。
鄭易之參加這種活動,也是看徐慕在家待得着實無聊才想着帶她出來解解悶,晚宴的場所還是那個車展,但是車已經被全都運走。
他們兩個到的算晚的,大堂已經來了不少人,徐慕怎麽看怎麽覺得好像比車展來的人要多,有很多是和鄭易之有過合作的。
上次是鄭易之坐在角落看着徐慕,這一次反了過來。
徐慕扶着下巴,翹着二郎腿看人群中間的鄭易之,好像能感覺到自己的目光,徐慕能看見鄭易之時不時就轉頭看看自己。
“嗨,徐小姐。”肩膀被拍了拍,徐慕轉過頭就看見程亭玉站在自己身後,禮貌的點點頭:“程小姐,好巧。”
要是沒記錯的話,前天好像沒看見過她。
程亭玉說自己是陪表哥來看車展,因為公司有事耽擱了一天,只趕上了宴會,言語中還透了些惋惜,又說他們在聊一些商業上的事情,自己懶得聽就想找個地方坐着,于是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裏的徐慕。
徐慕點點頭,她與程亭玉交集不多,僅僅知道鄭易之開車把她撞了,她現在在鄭易之的公司上班。
見她和自己說這麽多,徐慕覺得不象征性寒暄一下有失禮貌,于是問道:“在公司待得還順心嗎?同事對你怎麽樣?”
似乎是沒想到徐慕會問這個,程亭玉楞了一下才道:“在公司還不錯,大家也挺照顧我的。”
“加油,好好幹,升職加薪不是問題。”
程亭玉:???她在說什麽
她又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程亭玉對鄭易之有意思,放在以前徐慕肯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現在每每看見程亭玉飄向鄭易之身上的目光,心裏就不舒服,所以對她說的話也都是時不時敷衍一句,兩人之間有些尴尬的氣氛一直延續到鄭易之過來。
鄭易之來到徐慕身邊,看了一眼程亭玉,沒說幾句話就帶着徐慕離開。
剛買的車沒有現貨,要從國外運來,兩人開着原來的車在馬路上慢慢開着。
徐慕仰靠在副駕駛,感受微風輕輕拂面的舒适,夜色有些濃郁,側頭看向身邊的鄭易之,月光照在他上顯得更加清冷,他單手開車,左手随意放在車窗邊。
兩人都沒說話,各自安靜。
大概半個多小時才停車,是個具有民族風情的飯店。
徐慕沒拍過這樣的戲,所以當她得知進門需要先換上民族服裝時驚喜不已。
衣服上挂了些銅制的圓片,走起路來叮當作響,徐慕跟着服務員走到包間內就看見鄭易之早就換好衣服等在那,這是徐慕第一次看見他穿這樣的衣服,噗的笑出聲。
怎麽這麽憨憨?
鄭易之也有些懊惱自己輕易相信了塗向南,他說這個飯店民族風情最好,徐慕一定會喜歡,還有傳統的民族服飾穿。
真是信了他的鬼話。
好在自己包了整個飯店,除了這幾個人也沒人能看見他這個樣子。
他的這些心理活動徐慕是一點都不知情,注意力全被桌上的羊腿吸引,幾乎是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等服務員出去後立刻開吃。
“喔,好吃啊。”咬下一大口肉,徐慕驚嘆的連連點頭,随手撕了一塊放在鄭易之碗裏。
她平時被趙西西管得嚴,能吃的東西并不多,但這次趙西西一連兩個月沒給她安排什麽重要的行程,再加上現在是和鄭易之待在一起,就不太顧忌飲食。
大不了…大不了再回去節食。
吃到一半徐慕才發覺鄭易之幾乎都沒怎麽吃,用胳膊碰了碰他,嚼完嘴裏的菜問他:“怎麽不吃啊?”
“看見你就飽了。”
“為什麽?”
“秀色可餐。”
“咳咳咳”一口肉卡在嗓子眼裏,鄭易之很有眼力見的遞上水給她送氣,徐慕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
摸摸他的,又摸摸自己的。
這孩子也沒發燒啊,怎麽開始說胡話了?
餘光看見一旁空掉的一整壇酒,立刻拿過來看了看,顫顫巍巍的問:“啥時候喝的啊?有啥想不開的自己喝悶酒啊兄弟?”
“不是悶酒,是開心。”
徐慕這才看清鄭易之看似平靜的眸子裏的醉意,想起剛剛服務員離開前說這酒和尋常的不一樣,烈性大後勁也大,一定要少喝慢喝。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開心?”鄭易之看她不理自己,重複道。
“好好好,你為什麽開心啊?”這是徐慕第一次看見鄭易之醉酒,久久沒從震驚裏回過神來,聽了給他的話立刻順着毛說。
“因為你啊。”
“……”徐慕真想拿手機給他錄下來,他現在這個樣子像極了不谙世事的失足少男。
剛這麽想鄭易之就像會讀心術一樣出拿起機,按了好幾次屏幕都沒解的開鎖,委委屈屈的看向徐慕:“手機壞了,指紋不好使了。”
徐慕哭笑不得的用拇指按住解鎖,無奈道:“這是我的手機啊。”
也不知道鄭易之聽沒聽進去,就看見他找到相機翻轉攝像頭開始錄像,鏡頭裏只有他自己,說話之前還很有儀式感的輕咳幾聲。
“今天是和徐慕結婚的第一年零一個月,到現在為止,都很開心,因為徐慕,因為和她結婚。”鄭易之的話說的雜亂無章,喝醉的他與平時完全相反,像是個愛撒嬌賭氣的小孩子。
徐慕一直覺得鄭易之有着高出同齡人許多的沉着,大概是因為從小的家庭環境和受到的教育導致,平時的他對人總是三分禮貌七分疏離,清清冷冷的坐在那,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工作時候嚴肅的表情,特別是有的時候的一個眯眼抿嘴都具有很大的威懾力,讓人不敢因為年紀而看輕他。
可同樣的一張臉,對着她時卻總是溫溫和和,帶着三分寵溺,她知道這是偏愛,因為喜歡她,所以可以任由她提無理的要求。
因為喜歡她,會在陽春三月與她接吻,會在她遇到危險時及時趕來,會和所有人介紹她是徐慕,是他的妻子,也因為尊重她,所以會強調,她是他的妻子但她姓徐。
也會向現在這樣,喝醉了酒,一臉認真地拿着手機,說他這一年來過得很開心,因為和她結婚。
她心動嗎?
她不心動嗎?
徐慕原本一直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麽好,怎麽會讓鄭易之這樣的人看上,像個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裏。
她也問過原因,鄭易之似乎不能理解她為什麽會問這個,卻還是耐着性子回道:“因為是你啊,這有什麽好問的?”
她當時只覺得敷衍,但是現在好像明白了些。
因為十六歲的一次相遇就喜歡一個人八年的事情簡直太過荒謬,但如果那個人是鄭易之,她願意去相信。
不為什麽,只因為那個人是鄭易之,她就相信。
她太心動了。
一個男孩子,清醒的時候不說一句喜歡,卻把所有溫柔都給了她。
喝醉了,抱着她的胳膊,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說喜歡她。
她太心動了。
☆、第 35 章
塗向南最近很是苦惱,從CFB全國聯賽結束之後,自家上司讓他簽下RISE戰隊,本來都談的差不多,但人家突然跑去國外旅游,告訴他有事等回國再說,之後就再也不回自己消息。
已經做好被訓的準備,誰能想到彙報結果時,老板只是點了點頭讓他半個月以後再聯系那邊。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怎麽會這樣呢,自己沒完成任務,怎麽這麽容易就過去了?
鄭易之越是這樣,塗向南心裏越是沒底,一天十個電話的打給RISE的隊長,搞得對方剛開始還很有禮貌的說自己現在不方便,到後來就直接挂了電話,最後就被直接拉黑。
魏齊邊走路邊耐着性子聽塗向南抱怨這件事,剛準備拐彎就和一個人迎面撞上,兩人都吓了一跳,眼看着手裏的咖啡就要灑了,那人眼疾手快的把着魏齊的手腕往旁邊移開,咖啡只是灑到地上。
“先挂了,有事。”挂了電話,還沒等魏齊看清那人就拍着胸脯感慨自己反應快,說到一半又看了看魏齊問道:“你是魏先生嗎?”
按理說公司的人不會叫他魏先生,魏齊這才感覺那人有些眼熟,:“徐慕的助理?”
安然點點頭:“我們公司前幾天和你們約好今天來拿Queen的第二個設計師款。”
這本來是塗向南的事,但他臨時有事要去北海道出差,離開之前和他提了一嘴,但這幾天老板不在,公司的事都要由他處理,忙着忙着就忘了這個事,魏齊把她領到自己的辦公室。
給趙西西發了個微信告訴她自己到了之後安然就乖乖坐在沙發上等着,是無聊中翻了翻朋友圈,發現徐初堯發了個動态,是他們七八個人的背影合照,順手點了個贊。
沒過幾分鐘徐初堯就在微信問她在幹嘛,安然把自己幹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那邊沉默一會問:“是塗向南嗎?”
安然搖頭告訴他是一個姓魏的人。
說到這魏齊就回來了,與剛才穿的衣服不同,安然有些抱歉,讓他把換下的衣服給她,她拿去幹洗店洗一下,魏齊擺擺手,給了她一個暗藍色的盒子。
安然打開看了看,瞬間就被吸引,是小碎鑽拼成的一個镂空的球形,真心贊嘆:“真好看啊。”
她的反應在魏齊的意料之內,又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自己走到另一側的額沙發坐下,順勢翹起二郎腿說道:“這是第二期的合同,你們那邊如果覺得沒問題我們就抓緊時間續約。”
秘書送來咖啡,順便送來另一個文件,魏齊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來什麽問道:“聽說你們那邊換了負責Queen的人,是誰?聯系方式給我,我和她對接。”
安然指了指自己,“我。”
魏齊喝咖啡的動作一頓,擡眼看了看安然,最終也沒說什麽,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的二維碼:“加一下好友,方便聯系。”
安然立馬拿手機掃碼,有些疑惑的問道:“原來負責queen的不是塗先生嗎?你們也換人了?”
魏齊輕嗯一聲,淡淡回了句:“他有別的事。”
安然想起剛剛徐初堯在微信和她說自己這幾天要被迪碩的那個塗向南煩死,不禁笑了笑,擡頭見魏齊在看自己,眼神帶着探究,立馬斂了笑,正襟危坐。
安然嘗了嘗送來的咖啡,比自己公司的好喝,還想問問他用的什麽牌子的咖啡,一對視就看見魏齊還在看自己,手指若有若無的點着手表,好像在問她怎麽還不走。
安然立馬把東西收拾到包裏,臨走前還不忘誇一句咖啡好喝。
她不怎麽關注財經新聞,只是好幾年之前偶然看過一次,第一篇介紹的就是魏齊,說他是迪碩集團的第二把手,他與塗向南一個冷面一個善面,是鄭易之的左右手。
她當時只是感嘆這人不僅年輕有為,長的還帥。
現在接觸到了,果然冷面啊。
一想到以後有事都要找他安然就仰天長嘆一聲,她原本以為會是塗向南,之前廣告微視頻拍攝的時候也有過一次短暫的交流,感覺是個好相處的。
誰能想到自己這邊換人,他們那邊竟然也換人。
唉,生活不易,安然嘆氣。
把東西都送回公司後安然突然發現自己沒事情做了,趙西西最近什麽工作也沒給徐慕安排,檔期全空,一連推掉了三個電視劇的邀約,她去問為什麽,只說是上面的安排。
安然隐隐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心裏有些不安,這幾天沒事的時候一直待在公司,跟着趙西西身邊轉悠,趙西西被她纏煩了逮到queen這個項目立馬安排給她。
安然本來是公共辦公桌,自從升了正式助理又是徐慕的私人助理之後,公司就給她安排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不大,但是安然很喜歡。
角落裏放了一大堆粉絲寄給徐慕的禮物,都是些信封和手工制作的小禮品,閑來無事安然就拆開看看,因為趙西西不讓收到的禮物就立馬拿給徐慕,必須先檢查一遍,确定沒問題了再帶給她。
樂橙最大的明星就是徐慕,所以大家對安然也很是禮貌,以前的時候公司簽了幾個新人打算組個男團,最好的辦法是跟着徐慕上一次綜藝或者參演新劇的配角,能快速提高知名度,但是趙西西沒答應,拿徐慕帶新人只會消耗她的熱度,一次兩次還好,長此以往會讓觀衆産生視覺疲勞。
所以打從一開始,趙西西就堅決反對。
她這樣做能保得住徐慕的事業,卻也會引起公司同事的不滿,公然拒絕上司的決策,趙西西也頂了很大的壓力。
徐慕知道這個事的時候只是悠閑的在陽臺的搖椅上坐着曬太陽,連眼皮都麽米擡:“挺好,就這樣吧,我也輕松一點。”
由于工作室發的徐慕行程圖只有一個queen系列第二期廣告照片拍攝準備引起了粉絲的不滿,很多大粉都來問安然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安然只好先安撫粉絲,說徐慕想休息一段時間。
也是因為這樣,徐慕這邊就被要求多發點微博。
趙西西的微信發來時鄭易之正在給她拍照,下意識看了眼手機,又看了看遠處還在找合适的姿勢的徐慕,勾了勾嘴角,不動聲色的放下手機,重新舉起相機拍照。
或許聰明的人對很多事情都是一點就通,鄭易之在大學時去旁聽過幾次攝影課,随手買了個相機回來玩玩,被同學拿去交作業還讓他得了第一。
鄭易之第一次覺得給一個人拍照這麽累,明明同一組照片,相似的角度和姿勢,連一撮頭發不好都要重拍。
徐慕以為鄭易之說的只會一點真的是只有一點,所以擺造型的時候還不忘一直告訴他該如何構圖,從哪裏下手,雖然自己也是個一知半解。
等到真正看到成品時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就這攝影技術還用她這個半吊子來指導?
回到賓館徐慕實在是困得不行,今天為了看日出起來太早,又玩了一整天,把手機扔給鄭易之讓他沒事給自己修修圖後倒在床上就睡。
鄭易之挑了幾張感覺不錯的,象征性問了問身邊熟睡的徐慕:“這幾張行嗎?”
又仔細觀察挑好的照片有沒有瑕疵,對比了之前工作室發的照片,确定無誤後點開微博。
沒過多久網友就發現徐慕更新了微博,這是除日常的活動廣告微博之外,時隔兩個多月的一個微博。
竟然還是九宮格!
粉絲群和徐慕超話都驚了。
要知道徐慕已經有好幾年沒發過九宮格了,別說九宮格,半年能發九張自拍就很是那麽回事了。
所以這次徐慕的九宮格一出來,粉絲裏就有人推測會不會不是本人發的。
最适合做偵探的有兩類人,一是懷疑男朋友劈腿的女生,二就是粉絲。
他們很快就從拍攝手法和構圖方面确定拍照的人不是徐慕之前的攝影師,又從照片裏的景色确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