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5)
說。
“我有這麽可怕嗎?”徐慕坐到一個沙發上看着他們的樣子噗嗤笑了,看了看周圍的電腦問道“教教我?”
幾個毛頭小子聽見這話眼睛立馬亮了,個個都自告奮勇的上前,玩了一下午徐慕還是一進游戲沒一會就被打敗。
安然給她普及過,徐初堯玩的是一個五人組隊的生存游戲,看他們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像是職業選手,打比賽來的。
現在電競圈正在興起,玩電競的人越來越多,就是不知道他們這個戰隊叫什麽名字。
徐慕問起來時,徐初堯神神秘秘的賣了個關子“秘密,一個月之後你看看冠軍,就知道我們是哪個戰隊了,而且可能還會簽一個大公司。”
“這麽自信呢?”徐慕揉了揉他的頭,看看時間“都餓了吧,走,姐姐帶你們去大餐。”
幾個半大不小的男孩子聚在一起最是吵鬧,都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徐慕對電競不了解,所有的事情都是通過安然嘴裏知道的。
只是前幾年偶爾和林苓打電話時老聽她抱怨弟弟不務正業,整天打游戲,還想把他送到戒網瘾的學校,被徐慕攔住,說徐初堯這孩子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個有主見的。
徐慕對這個弟弟持放養模式,只要他不違法亂紀,做什麽都行。
徐慕看着這些孩子高談自己的理想,對未來有美好的憧憬,說自己要拿世界冠軍為國争光,讓中國在電競圈也能大放異彩,要向父母證明他們打游戲也是一個正經的職業。
一個個懷揣夢想的少年,以自己對未來最高的期望,迎接它的到來。
她看見他們眼睛裏的光,是只屬于年輕人的光彩,十七八歲的年紀,為夢想拼搏着,徐慕輕聲問安然,她的夢想是什麽。
安然想也沒想的答道“我要做金牌經紀人,并且在為之努力着。”
少年的熱忱總能感染很多人,鄭易之接到電話趕來時就看見徐慕仰在椅子上手裏還拿着酒杯,臉被酒氣染得紅紅,見他來了還沖他擺了擺手。
“怎麽還喝酒了?”鄭易之皺了皺眉上前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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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瓶,不算多。”徐慕喝下最後一口酒,抽了張卡遞給服務員去結賬,又讓鄭易之聯系車送這些孩子回去。
“到家了記得打個電話。”徐慕彎腰和車裏的徐初堯說話,又讓司機慢點開車注意安全,目送所有車離開後她讓鄭易之先送安然回家。
一番折騰後都快十二點兩人才準備回家,路上沒有多少車,鄭易之看了看一旁玩手機的徐慕笑道“酒量不錯啊,四瓶也不醉?”
話音剛落就見徐慕放下手機,轉過頭幽幽的看着他,突然湊近他,停在他面前不足一個拳頭的距離,又見她皺了皺眉,煩躁的啊了一聲,重新坐好,氣鼓鼓的看向車窗外。
“怎麽了?”鄭易之看的一頭霧水,剛問一句就被徐慕惡狠狠地眼神瞪回去。
“靠邊,停車。”
車剛停穩徐慕就下了車,自己在大街上走路,鄭易之追上去拉住她,她好像沒站穩一下被拉到懷裏,一低頭就看見徐慕沖他笑。
“怎麽了?”
“我喝醉了。”徐慕揪着他的衣領軟軟的趴在他身上,仰頭沖他說“其實我喝了八瓶,厲不厲害,我現在喝醉了,要耍酒瘋了。”
“這還能提前告訴?”鄭易之哭笑不得,握住他的肩膀防止她摔倒。
“小心有人偷拍,不然明天又要上頭條了,我不喜歡被人拍,一點小事就被拿出來說道,煩死了。”徐慕邊說邊推着他走,使勁眨了眨眼打了個嗝“你怎麽這麽好看,又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真是撿到寶了,唉,我以後只喝一杯,絕不會再喝三瓶了,我醉了。”
“到底幾瓶啊?”鄭易之被推到欄杆上,扶着她,彎下腰和她對視,突然想起了什麽問“你剛剛說什麽?”
☆、第 25 章
鄭易之看着她,她好像很喜歡穿裙子,家裏的衣櫃一大半都是裙子,長裙偏多,今天穿了件青綠色的碎花長裙,以前沒見過,大概又是新買的。
面前的人臉頰微紅,眼神有些迷離,站在原地還有些搖晃,似乎是被他扶着不舒服,自己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把臉靠在他懷裏蹭了蹭,聲音有些悶悶的“我想退出娛樂圈,想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生活。”
“好。”
“可我以前的夢想是做國際巨星的,被很多很多人喜歡,你知不知道啊?”
“我知道啊。”
“嗯…我剛剛還想親親你,因為你太好看了,你怎麽長的這麽好看啊?但是被安全帶攔住了,它不讓我親你,你下次換輛車,我不喜歡它。”
“好,現在也可以。”
鄭易之剛低頭就看見徐慕嘟着嘴搖頭“不行,我現在要睡覺了。”
說完垂下頭就沒了聲音。
鄭易之滞了一下,輕輕推了推她,叫了幾聲也沒反應,認命的攔腰抱起放回車內,細心地系好安全帶,看了看手機才發現安然一小時前給自己發了微信。
—姐夫,徐慕姐喝了六瓶,這酒後勁很大的,她酒品不好,切記切記!
“冷…”身邊的人支吾一聲,鄭易之關上車窗把衣服蓋在她身上,又打開車內的暖氣,在她臉上捏了捏。
“我聽到了哦,我是你喜歡的類型。”
—
徐慕第二天早上起來頭疼到想要撞牆,她想了想昨天的事,只能記得自己帶他們出去吃飯,之後發生的事情沒有一點印象。
她一度懷疑有人昨天揍了她。
煩躁的在床上叫了一聲,捶了捶被子又滾了幾圈,摔下了床。
鄭易之聽見巨響走到門口就看見徐慕坐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望着他:“腦袋疼。”
被她這小模樣逗笑,鄭易之倚着門看她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去了衛生間,沒過一會就看見她又沖出來指着自己的臉問“我怎麽沒卸妝?”
“你不記得了?”鄭易之挑眉看她。
徐慕不常喝醉,雖然愛喝酒但酒量不好,知道自己這個缺點所以總是兩杯打住,也許是提前給鄭易之打好招呼讓他來接自己,心中有底才會多喝了些。
“我昨天…沒做什麽吧?”徐慕遲疑的問“沒被狗仔拍到吧?”
“都忘了?”鄭易之眯了眯眼,似乎有些生氣“你昨天裸奔,我追了你三條街才追上,抱着電線杆不撒手說這是你的守護神,和路邊的流浪狗搶吃的還被咬了。”
徐慕愣愣的看着他賭氣一樣的說完就自顧自的離開,幹笑兩聲。
幼不幼稚?
原本定的周五看演唱會,鄭易之臨時有事回公司,徐慕又問了問安然,後者說自己晚上要回家吃飯。
徐慕打了個車,從演唱會後門進入,由工作人員帶着進入後臺,剛到後臺就聽見裏面說笑的聲音。
“徐慕姐,好久不見。”見她來了尚夢汶迎上來,接過徐慕遞來的花捧。
“好久不見。”徐慕看了看她,滿意的點點頭“漂亮。”
後來就有工作人員帶着她到VIP座位等待演唱會開始,場下比較黑她又帶着帽子,身邊還沒有人認出她。
尚夢汶所在的女團名氣不算小,一共五個人,都是韓國練習生出道,唱跳俱佳。
演唱會進行的很順利,快結束時鄭易之發微信問什麽時候結束,他在外面等她。
趁着粉絲還沒離場徐慕偷偷溜出去,出門就看見鄭易之站在門口,“你這裝備還挺齊全。”
“我以前沒看過演唱會,原來氣氛這麽好,以後有時間我們一起去。”徐慕把應援用的發箍戴到鄭易之頭上,順勢摸了摸,眼睛笑成一個小月牙“真乖。”
鄭易之任由她鬧,拿過她的包牽起手,邊走邊說:“車太多了,停的比較遠。頭還疼嗎?”
徐慕搖頭。
“公司策劃部寫了個新方案想找你合作,看起來不錯,今天和你經紀人談了談,過幾天來拍廣告。”
“那我能坐大老板的車去上班嗎?”
徐慕三天後到公司才知道這次的廣告拍攝是她和鄭易之兩個人。
“現在的廣告都需要老板親自上場了嗎?”徐慕換好衣服對着鏡子揚了揚裙擺,扭頭看鄭易之。
“生活所迫”鄭易之系好領帶,又稍微松了松“你太貴了。”
徐慕瞥他一眼,反駁“這是我的商業價值。”
這期拍攝的主題是高貴而甜蜜,受衆群體主要是高消費的人群,徐慕一身純白的修身長裙,帶着queen系列的新款項鏈,側身對着鄭易之,手臂搭在他肩膀上,鄭易之看她,她看鏡頭。
一整天的拍攝下來,徐慕敲着肩膀和工作人員道謝,又小聲和鄭易之說道:“你們請的攝影師真負責。”
本該不需要這麽久,只是這個攝影師要求多拍了幾張其他風格的,再加上這次的拍攝成果是要給老板親自驗收,自然上心了些。
回到辦公室徐慕一下子癱在沙發上,助理送上甜點和咖啡,徐慕看了又看才說:“快拿下去,我不能吃。”
一臉忍痛割愛的樣子緊緊盯着助理離開的背影。
鄭易之上前輕輕按住她的肩膀,慢慢給她按摩,力道剛剛好,徐慕享受的閉上眼睛,本來昏昏沉沉有點睡着了,一個電話就被吵醒。
趙西西問她安然有沒有聯系過她,徐慕不解道:“沒啊,怎麽了?”
“聯系不上她了。”
短短六個字讓徐慕瞬間睜開眼睛“什麽叫聯系不上了?”
按照排班表,安然是周五周六休假兩天,趙西西周六下午打過電話給她想讓她周天上班時帶着徐慕之前參加活動的一套衣服,但沒人接,她也沒在意,周天她沒來,趙西西打過幾個電話聯系不上。
又打電話聯系了安然的表姐宋安意,後者也說沒見過安然,去了趟安然父母家,才知道安然周五回家第二天就離開了,不敢驚動二老,宋安意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直到現在周一晚上了,還是聯系不上她。
徐慕挂了電話立即打給安然,只提示電話已關機,稍後再撥。
鄭易之找人查了安然的消費記錄,顯示她乘坐離開家後乘坐高鐵回A市,在高鐵站附近吃了頓肯德基,又打車回家,之後再也沒出過門。
可安然根本不在家。
就在徐慕打算去警局報案的時候,趙西西打來電話說安然聯系她了,用了個陌生號碼,她現在在去安然家的路上,晚點會給她消息。
☆、第 26 章
十一點的時候趙西西給徐慕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見着安然了,給她報個平安。
安然第二天到公司時徐慕正在背臺詞,民國的那部電影女主角定下來由宋雨主演,過幾天就要開機。
照例端上一杯咖啡,安安靜靜的垂着頭站在旁邊,過了好久才低聲說:“徐慕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徐慕拉過她坐在自己身邊,摸摸她的頭輕輕柔柔的問:“我們小安然發生什麽事情了?姐姐幫你解決啊。”
安然紅了眼眶,眼淚就在眼睛裏打轉也不肯流下來,深深吸了口氣又搖搖頭:“我很快就好了的…”
徐慕嘆了口氣,輕輕拍拍她,不再繼續問。
幾天之後新電影開拍,《再世為後》也定了播出時間。
雖然是女二號,但徐慕的戲份不算多,十天左右就能拍完,她到時道具組正在布景,和導演打了個招呼後就找了個角落坐下看劇本,沒過一會就被人遮住眼睛,頭頂傳來捏着嗓子的女聲:“猜猜我是誰。”
“宋同學,我的眼妝都被你擦掉啦。”徐慕笑着答。
宋雨立即松開她,在她身邊坐下。
她飾演的是女一號,她現在還在上大學就能主演電影已經算是很好的了,外界有人說,現在的宋雨像極了曾經的徐慕,甚至比徐慕更上一層。
徐慕二十歲的時候上過綜藝,主演過《行止晚》但黑粉很多,網上的風評算不得好,可宋雨現在名氣雖不及當時的徐慕,但觀衆緣稱得上不錯,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将來很大可能會成為當紅小花。
“你這小丫頭,現在知道找我了,當時怎麽不答應和我吃飯?”徐慕敲敲她的腦袋。
試鏡那天徐慕離開之前問宋雨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被拒絕後又問她明天呢,竟然又被拒絕。
其實她也知道宋雨的想法,是在避嫌,她們兩個都在試鏡,如果這個時候有媒體拍到私下吃飯,總會有人說宋雨走後門,托關系。
一上午的拍攝下來,進展還不錯,徐慕今天只有兩場和男主演的對手戲,發揮穩定,兩條過。
男主演是童星出道,被網友戲稱“國民弟弟”,在演戲方面頗有天賦,可以說幾乎是看着他長大的,這次也是第一次演軍旅主題的電影。
這是徐慕第一次和他合作,能感覺出來他身上的靈氣,對人也很有禮貌,一場戲結束會彎腰和她說辛苦了。
聽說前一段時間被爆出戀情,和一個新晉小花,掀起一波風浪。
下午沒有徐慕的戲,宋雨拉着她留下來陪着,晚上一起吃個飯。
徐慕給大家定了咖啡和甜點,休息時幾個主演圍在一起邊吃飯邊讨論劇本。
改了幾句臺詞和走位之後,飯也吃的差不多,陪着宋雨待了一下午,傍晚收工兩個人坐車準備一起去看個新上映的電影。
電影院人挺多,徐慕二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取完票就找了個角落坐着,剛坐下就看見對面的方向有點嘈亂,隐約能聽見幾句争吵。
那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只聽見一聲脆響,有幾個人尖叫一聲,大喊“流血了。”
影院的工作人員立即上前阻止,并撥打了120,徐慕看了看打人的女人,突然覺得有點眼熟。
電影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剛剛那個女人就是她陪鄭易之出差那天,在酒店電梯裏看見的人,徐慕和宋雨說自己去趟衛生間後離開。
在去衛生間的路上,徐慕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衛生紙,扔進垃圾桶裏。
—
在劇組待了一周左右,A市迎來了入夏的第一場雨,前一天就有些陰天,第二天淩晨大雨就傾盆而下,徐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去倒水時和正在健身的鄭易之說了聲早安。
自從鄭易之搬進來,徐慕閑置的健身器材就有了用武之地,鄭易之也嘗試帶動她一起健身,多次無果之後很自覺地就放棄。
徐慕之前接受過一個網絡采訪,問她如何保持身材。
徐慕答:控制飲食,合理運動,有條件的可以買一些輕便的健身器材。
記者問:那你在家會做什麽運動嗎?
徐慕毫不猶豫的說:不會運動,所以我只控制飲食。
因着大雨,劇組今天停工一天,兩人吃過早飯後鄭易之就開車去上班,徐慕在家和小貓小狗玩。
徐慕在家裏玩的待得好好地,突然接了個電話,電話裏說的第一句“徐小姐你好,我是A市轄區公安局。”
她第一個反應是詐騙電話。
半個多小時徐慕才到了警局,簽了保釋協議,拉着徐初堯仔細看了看,出了警局才冷笑一聲:“你說你出去打架就算了,還打輸了,丢不丢人?”
“姐,有你這麽說你弟的嗎?”徐初堯悶悶不樂的開口,也不能怪他,本來就是他先看中的那一款新游戲機,單子都開了,一轉眼的功夫就被人搶了去,那人還不講道理,句句挑釁。
都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自然受不得氣,沒說幾句就打了起來。
徐慕帶他回家,給他找了套新的衣服換下來,徐初堯洗了澡出來,抱着元寶問她“姐,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徐慕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明天的頭條說不定就是徐慕弟弟仗勢欺人。”
徐慕去警局之前就和趙西西打好了招呼,公關那邊已經做好防範,有類似的帖子出現就會攔截下來。
“姐,要不你換個工作吧。”兩個人在家裏待了很久,徐初堯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徐慕點點頭,咬了一口哈密瓜道:“兩年後退圈。”
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徐初堯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徐慕看他這個樣子,笑出了聲:“我和公司的合約兩年後到期,不打算續約,你以後就沒有一個明星姐姐了。”
“原來就不該同意你去。”徐初堯悶悶的開口。
那時他十歲,聽說姐姐能當明星,開心的和身邊的同學炫耀,從沒想過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網上那些無緣無故謾罵的人,她們口裏的徐慕和他的姐姐完全不同。
他向別人解釋,無人聽,甚至還在他面前列舉他姐姐的那些“黑料”。他氣不過,與人争執,動了手進了警局,出來時一群記者圍着他,閃光燈在他眼睛一下一下閃着,無數個聲音都在和他說話,質問他為何打人。
後來,他跟着媽媽去了英國,偶爾有同學看見徐慕的照片會問他:“oh yao who is she?”
當得知是他的姐姐時,無一不露出羨慕的表情。
原以為的寬容和善意,原來網絡上并沒有。
暴雨一直到晚上也沒停,鄭易之打電話說加班,徐慕看了看玩窗外的雨,放棄點外賣,從冰箱裏翻出速凍餃子,扔給徐初堯。
一夜大雨,徐慕第二天起來時才發覺鄭易之一晚上沒回來。
敲了敲客房的門,裏面沒人應,大概是還沒醒,便不再管他。
徐慕吃完飯就被安然開車接走去劇組,拍戲之前突然想起來自己有個東西忘拿,就讓安然打電話給徐初堯讓他送過來。
這場正好是雨後的戲,譚喻嫣在雨後初見一個軍閥統領,以奸細的身份。
整個劇本其實沒有過多描寫愛情,除了男女主在結局處互表愛意之外,其他人的感情都處在朦胧之中,就好比徐慕飾演的譚喻嫣,國民黨安插在日本人之間的間諜,來和男二號喬澤飾演的軍閥梁骁談判,暗中傳遞消息。
兩人在幾次交往中互相産生好感,但還沒進一步發展,譚喻嫣就因為身份暴露被嚴刑逼供,死在梁骁的槍下。
這場戲就是譚喻嫣穿着煙青色的旗袍走在青石板路,和坐着轎車的梁骁擦肩而過,兩人不經意的對視一眼,譚喻嫣手比作槍的手勢,指着自己的胸口,只有一秒就放下,沒有任何的交流。
一場戲過後導演喊咔,徐慕看了看拍下來的畫面,确認都過關後就等着一會拍第二場戲。
等到該吃維生素片時才想起來徐初堯還沒給自己送來,讓安然再去催催他。
安然打通電話後聽了幾句,又拿給徐慕,徐慕接過後還沒說話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低沉輕緩的聲音:“慕慕,你弟弟來找我了。”
☆、第 27 章
徐初堯去徐慕房間找維生素時,無意間看見床頭書下面壓着的文件,本來以為只是和什麽品牌的簽約合同,一時好奇想看看她代言一個能賺多少錢,卻沒想到看見的卻是他們的結婚協議。
越看越生氣,徐初堯打了個車到迪碩公司樓下,就看見鄭易之從公司出來,他想也沒想沖上去揪住鄭易之的衣領,質問他是不是在利用徐慕。
見後者面無表情的讓他撒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揮起拳頭作勢要打他,卻被鄭易之幾下制服,架着上了電梯。
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鄭易之松了松領帶,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屬白眼狼的?”
“你屬黃鼠狼的!”徐初堯回罵一聲扔出一個文件。
鄭易之拿起瞄了一眼,斂了神色沉聲道:“從哪拿的?”
徐初堯聽見這話更氣,還沒開口電話就就響了,掏出來一看是徐慕打來的,手機扔給鄭易之沒好氣的說:“你接。”
電話接通是安然的聲音,鄭易之讓她拿給徐慕:“慕慕,是我。”
鄭易之幾句話就把事情交代清楚,徐慕聽的頭大,本來想着沒人會去她房間,就随手放在床頭,自己都忘了還有這個東西,竟被他給看見了。
徐慕讓他別找鄭易之的麻煩,好好待在辦公室,她收工了就去公司。
下午收工時,徐慕果不其然看見林苓發來的微信,只有短短幾個字:有時間回電話。
徐慕不敢耽誤,一坐上保姆車就戴上耳機回了電話,幾乎是瞬間接通,徐慕堆滿了笑意甜甜道:“林女士早啊,吃早飯了嗎?”
“你結婚是怎麽回事?”林苓沒和她寒暄,單刀直入。
“覺得合适,就結婚了。”
“慕慕,我希望我的孩子是因為和那個男人互相喜歡,才選擇結婚。如果你一輩子不結婚,我都不會反對,可如果剛開始就沒有感情,這樣的婚姻能維持多久?三年之後你們會怎麽做?在微博曬一張離婚證,昭告粉絲你們離婚了。婚姻不是兒戲,不是能拿金錢衡量的,不要覺得媽媽說的話幼稚,沒有一個人能靠出賣自己的婚姻去獲取既得利益。”
“你要對自己負責,也要對他負責。”
林苓在電話那頭說了很多,末了問了一句:“女兒,你喜歡他嗎?”
“還行。”
“他喜歡你嗎?”
“好像是有一點,我以前救過他。”
“慕慕,媽媽是因為很喜歡你爸爸,才選擇嫁給他的,即使一起過的時間只有不到十年,可那些日子足夠成為我後來幾十年的珍寶,這是愛情啊。”
林苓說,慕慕,媽媽希望你嫁給愛情,真正想為那個人穿一次婚紗,想和那個人過往後幾十年,有和他攜手共進的勇氣,即使最後都會歸于平淡,但回想起來,是滿滿當當的開心。
徐慕沉默一會,望向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車輛都停下讓行人先走,走在最後的是推着輪椅的爺爺,走的很慢,頭發花白,坐在輪椅上的奶奶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好像在示意他走的快點,別擋了人家的路。
夕陽落在他們身上,渡了層金光。
徐慕記得她和林苓曾經一起坐在家裏看電視,播放着她的一個現代劇,當時還只是配角,一場婚禮的戲,那是她第一次穿婚紗,還在心裏嘀咕款式不好看沒有把她的好身材凸顯出來,轉頭卻看見林苓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見她在看她,林苓摸了摸她的頭溫和的說道:“我的女兒穿婚紗原來是這個樣子。”
那天她說,慕慕,你一定要加一個你喜歡并且喜歡你的人,這也是你爸爸托付給我的。
—
徐慕三天沒回家,住在拍戲附近的賓館裏,只和鄭易之說拍戲忙,先不回去了,別的什麽也沒說。
她在一場爆炸的戲受了傷,因為群衆演員記錯了走位,徐慕沒躲得過去,從高臺掉下去,送往醫院。
醫生檢查了一下,左腿骨折,倒是不特別嚴重,但拍戲的進度肯定要放緩。
趙西西圍着病床轉了好幾圈,就差拿放大鏡對着她,确保不會留疤後拍拍胸口長嘆一聲:“還好還好,沒破相。”
鄭易之到時徐慕正在吃芒果,手上沾了一片,邊擦手邊問:“你怎麽來了?”
“如果不是看新聞,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鄭易之似乎有些生氣。
徐慕把濕巾扔進垃圾桶,淡聲道:“就是小傷,沒必要說的,你又不是醫生。”
“慕慕…”
“鄭易之,我…”徐慕剛開口就被打斷。
“徐慕!”似是發覺自己聲音有些嚴肅,鄭易之放緩了語氣,卻一步也不敢上前。
她那天到了公司,接走徐初堯,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她說,鄭易之,我們離婚吧。
她說他們之間本來就是一紙協議,從一開始就是錯的,網上傳的那些愛情故事主角是他們,可只有他們知道其實不是,沒有相愛,沒有甜蜜,只是合作。
她後來說的,他一句也沒聽進去,腦海裏只有那句我們離婚吧。
他們冷靜了三天,他都要覺得自己可以接受時,就只是聽下屬偶然的一句徐慕拍戲遭遇爆炸,他就急的立刻沖到醫院。
才知道他放不下啊。
“徐慕,我和你做的所有的事情,不只是因為協議,也不是為了報恩。你說如果我成功了,就去找你,我想過很多職業,還是覺得公司總裁才能配得上你大明星的身份,才有一個冠冕堂皇接近你的理由。”
“我做這些,是因為我喜歡你,八年了。”
他的這句喜歡,等了八年終于說出口。
本不想這麽随便的說出來,即使她早就知道。
想再等一等,等她也喜歡上他,找一個天氣很好的一天,擺滿鮮花,可以笑意盈盈的回一句我也喜歡你。
徐慕與他對視一會,他還是往常淡淡的樣子,眸色漆黑,映着全是她的影子。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喜歡了這麽久,以為只是因為救過他,所以對自己會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感,他表現出來的喜歡,讓她并不反感,覺得這樣子過三年也未嘗不可。
可這個男孩子,帶着怒意,撐着理智,一字一句的告訴她,徐慕,我喜歡你,八年了。
☆、第 28 章
這都算是他們認識以來,鄭易之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了。
徐慕垂眸笑了笑,這個男人,就是溫柔本身,明明自己也在生氣,卻會在意是不是聲音大了,惹她不高興:“鄭易之,我不想離婚了,兩年後也不想了。”
徐慕一直覺得自己沒有喜歡的人,因為不知道以後的生活還能不能安靜平和的度過,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會願意用耐心和寬容對待她時而的敏感和冷漠,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再熬過一次全網黑。
她期待又小心翼翼的躲藏着,習慣着一個人,享受孤獨。
可鄭易之的出現,帶着光芒萬丈,不容拒絕的闖進她的世界,恐慌就像巨浪滾滾而來,讓她不知所措,想逃避卻又有些依賴。
如浮木,害怕,卻又不想松手。
林苓要她對自己負責,也要對他負責。
及時止損,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她讀劇本時,譚喻嫣有一句臺詞:梁骁啊,若我們生活在和平年代,這份心動也許能有個好結果,或者說,我會讓它變成喜歡。
她現在對鄭易之,正如譚喻嫣對梁骁,始于心動,可他們明明在譚喻嫣所念的和平年代,為何不嘗試一下呢。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意外,她今天會去公司找他。
他還在生氣也好,被記者拍到也好,她只想去和他說,不離婚了,是她的錯。
兩個人沒有因為喜歡而結婚,但也可以因為喜歡繼續在一起。
初見時的驚豔是真的,陽春三月撲入懷裏的心悸也是真的,溫柔這種東西,一旦接觸到了,如飲大麻,戒不掉。
“我這個人,不是傳聞中的那種與人為善,占有欲很強,有些東西明明不屬于我,可如果被我僥幸抓住了,不願意放棄,咬着牙也堅持不松手,偏執還膽小,不愛和人密切的交往,怕有哪些地方辜負了他們的期待,于是也不去期待別人做什麽。但我這次想試一試,我覺得你個人條件這麽優秀,讓給別人總歸是有點吃虧。”
“鄭易之,在我們兩看生厭之前,都在一起行嗎?”徐慕說這些的時候,在被子下面的手緊緊攥着床單,盡量讓自己語氣平穩,不洩露一絲怯意。
很多人這一生啊,要耗費許多的時間,去和自己的性格,童年的陰影或者曾經歷過的某段深刻的痛苦做對抗,想要去戰勝它們,所以他們的路,會比其他人走的慢些,謹慎些。
只有她自己知道,說出這些話,對她來說,需要多大的勇氣。
“說真的?”
見徐慕好像沒聽得懂,鄭易之低頭笑了聲,重複道:“你的話,是認真的?”
“當然是真的”徐慕怕他不信正了身子,下一秒就被陰影籠罩。
鄭易之幾步就走到床前,單手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住“我信。”
徐慕仰頭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眉毛,鄭易之的眉骨比較高,顯得眼睛更加深邃,突然笑出了聲,頗有些懊惱道:“你但凡長的難看些,我也不至于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
鄭易之嗯了一聲,淡道:“見色起意。”
真真是見色起意,娛樂圈好看的男生應有盡有,可就鄭易之剛好長在徐慕的審美上,平時不笑的時候有點冷漠,但大多數時候都是溫溫和和,眉眼處自帶三分溫柔。
當天,徐慕微博中第一次出現鄭易之的照片,是他坐在病房的飄窗上,夕陽映出修長的剪影,應該是抓拍,他正在喝水,三只手指捏着杯壁,喉結清晰可見。
配文:鄭先生有點好看哦。
這是徐慕結婚一年以來,首次秀恩愛,幾乎是五分鐘就上了熱搜第一。
鄭易之看她驕傲的小表情無奈的搖頭笑笑,這幾天的陰郁終于一掃而散。
—
徐慕的戲份少,沒過幾天就殺青,好幾日見不到安然不免有些擔心,才被告知安然離職。
打了個電話約她出來,徐慕在咖啡店的小包間等了快一個小時才見着安然磨磨蹭蹭的進來。
“怎麽離職了?不是說想當金牌經紀人,還在為此努力着麽?”徐慕翹着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