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這種生物

第27章 那些年曾經來泡澡的少年們 (13)

了個贊！

看看，多能吸引人的題目！暗示裏面的內容包含着大衆關心的，豪門，愛恨糾葛等等內容。要是唐莫莫在逛網站，也一定會點去進瞧瞧的。

帖子裏，發帖的樓主開篇便講述了自己正在逛BB空間，無意中看到了一段文章。他原本以為是某個女生的幻想之作，可文章下面的視頻裏，卻出現了某個大人物。

樓主最後總結道：“本文轉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太狗血了！”

那篇在BB空間裏的文章原文如下：

【我，就像萬千心懷公主夢的少女們一樣，滿懷着各種憧憬，進入了大學。是的，我家境不好，但我努力打工賺取零用錢；是的，我長相只能算是中上，但我有85C的胸圍和一顆純潔的心。本以為我會找個普通的男孩子談戀愛，但是，沒想到我卻遇到了他，我的夢中情人—寧哥哥！】

【他是高富帥，不僅家裏有錢而且本身是個學霸。他接管了家族的公司，那公司已經是淺圳市的第一大企業了。為了保密，他的身份我就不多說了。寧哥哥有錢帥氣，他開始追求我，而我也很快陷入了這場狂熱的戀愛中。我是那種保守的女性，但在某次地震時，寧哥哥不小心摔倒在了我身上，他身體的一部分摔進了我的身體......事後，他向我保證一定會娶我！】

【過了幾天，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我約他去蛋糕店見面，一路上他都像往常一樣溫柔體貼。可當我告訴他我懷孕的消息時，他卻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他突然消失了，我找不到他。】

【我很想他，我只想問他一句：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下面跟着的是兩段視頻。

視頻一裏面，一位女生正與某位高大英俊的男性肩并肩走着。她不時朝他看去，目光裏是不加掩飾的熱情。

“這是？”唐莫莫驚訝地說道：“李晴兒！這是那天我們一起去蛋糕店的時候！看起來像是路邊的攝像頭拍攝下來的！”

那位高大英俊的男性正是寧先生，畫面裏唐莫莫跟在他們身後，就像普通的路人一般。

突然，李晴兒被什麽絆倒，而寧先生則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李晴兒羞澀的道了聲謝，兩人一起進入了路邊一家蛋糕店裏。

而第二段視頻則是蛋糕店的電腦監控拍攝下的。

視頻裏寧先生陪着李晴兒買完了蛋糕，卻突然把她一個人抛下離開，猛的一看的确像是突然翻臉的感覺。

看完了整個帖子，寧先生面沉如水。

“秦筝，立刻處理掉這件事！”

秦秘書聳聳肩，“嗯，我已經找到網站的負責人了！很快這帖子就會沉下去。那個名叫李晴兒的女生，我的手下，咳咳，我的一些完全合法的員工找到了她的住處。還是照老規矩處理？”

寧先生點點頭。

“老規矩是什麽？”唐莫莫問道。

“呵呵呵。”秦秘書眯起了眼睛，“老規矩是關于一個木桶，很多繩索，還有一大桶熱乎乎的水泥的組合。唐小莫，你來猜猜老規矩是什麽！”

“！！！！”唐莫莫瞪大了眼睛，“罪不至死吧！居然要把人家沉海！就不能警告她一番，讓她混不下去身敗名裂嗎？”

“不能！不知道這發帖子的樓主是不是她！但是光看她那兩段視頻，就是精心準備的！想讓輿論發酵逼迫老板表态，就算老板澄清了，那個李晴兒也算是出名了！”秦秘書斷然拒絕，“而且，老板的相好如果看到那段視頻，說不定會當真，接着狠狠給老板兩個耳光，索要一筆天價分手費然後帶着錢環游世界，只留下老板一人默默傷心！所以，絕對不能這麽算了！”

唐莫莫：“總感覺你話裏有話！像是在挑唆我做些什麽......”

“秦筝！”寧先生給了秦秘書一個白眼，“小莫不會相信她那些胡言亂語的。”

秦秘書撇了撇嘴，“反正試試也不花錢，說不定他真的心動準備抛棄你了呢！”

“......”唐莫莫小心地看了看秦秘書，又看看寧先生，“所以，這是一個關于親戚之間始亂終棄的故事嗎？”

寧先生和秦秘書同時臉色一黑。

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嫌棄以及想要嘔吐的表情。

“我們會調差清楚這件事是李晴兒自己在空間裏YY，被這個樓主看到後無意中透露出去的。還是整件事情都是她在策劃。”寧先生解釋道，“如果是她自己YY，律師會讓她删除這些文章，那個網站上也會做出相關澄清說明，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的。要是她主使的話，那就要走走法律程序！但無論是那種情況，她都要付出代價。”

唐莫莫點點頭，看了下視頻底下的評論。

大部分人對這段視頻持懷疑态度，因為只有兩人說話的片段，不能算的上是過硬的證據。還有人責罵寧先生為富不仁，随意玩弄女性。更有些人，對李晴兒破口大罵，說她想加入豪門想瘋了。

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李晴兒時的情景，那時候唐莫莫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到底為什麽這麽做？”

“呵，還能為什麽？”秦秘書說道，“為了出名為了錢為了自己的幻想呗。”

寧先生從背後抱住唐莫莫，嘴唇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YY我的人很多，李晴兒只能算是其中一種。”

“老板，你自我感覺真好，YY你的人很多嗎？”

“有個很有名的原創文學網站裏面，許多總裁文都是以我為原型的。”寧先生拉起了唐莫莫的手，放在嘴唇上親了一下，“放心，我會讓那些人知難而退的！呵呵，官方逼死同人這種事，感覺很不錯呢。”

“你別搞事情啊！”看着寧先生即将放飛的思緒，唐莫莫擔心地說道。

“你是在擔心我嗎？”寧先生舔了舔嘴唇，眼神突然嚴肅了起來。

“唐莫莫，剛才你才說過我們之間太過順利了，這立刻就冒出了障礙。”他認真地盯着唐莫莫，“我懷疑，長期進入粉門，可能帶給了你類似‘烏鴉嘴’這樣的詛咒。”

唐莫莫一頓，看着寧先生認真的表情，開口說道：“你又在瞎扯了！哪裏會有烏鴉嘴這種事情。”

“呵呵，也對。”寧先生頓了頓，深沉地說：“也肯定沒有人能采訪到鬼怪神器以及會說話的蔬果們！”

“這......”唐莫莫微微有些動搖，“可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寧先生思考了一番，說道：“其實，我在書本上看到過關于烏鴉嘴的事情。粉門的神奇之處你也見過了，經常進出那扇門的人的确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這個詛咒是在粉門裏的被采訪者們留下的遺憾或者怨念集合而成的！所以并非沒有破解的方法！只要你把那怨念釋放出來，這個詛咒就算是被破解了。”

“釋放這個詞讓我産生了不好的聯想！”唐莫莫懷疑地說。

“這種‘烏鴉嘴’的惡毒詛咒，需要戀人之間十次不間斷的法式熱吻才能解除，還有你要跟我一起洗澡。”寧先生十分為難，“雖然會很累，但是我願意為你解除這個詛咒。”

唐莫莫：“......”

他一把擋住了寧先生逼近的嘴巴，“我覺得你是亂編的。”

“也可以分期付款，每天兩個吻好了。”

被迫圍觀的秦秘書嘴巴使勁撇着，差點撇出了法令紋。

“咳咳咳咳!”她發出了一陣假咳嗽聲，“你們用得着這樣嗎？跟我炫耀有什麽用！我又不是單身狗！我也有交往的對象了！”

“哇，幾時帶過來認識一下啊。”唐莫莫說。

秦秘書頓了下，“這個......等我解決了跟他的一些小問題以後，就帶你們認識。我覺得吧，你一定會跟他一見如故，十分投緣的。”

唐莫莫點頭，看着還在計算每天兩個吻從第二天起該收多少個吻當利息的寧先生，無奈地開口：“老板，少來騙我。那個什麽烏鴉嘴根本就是你瞎編的，這麽厲害的技能怎麽會出現在普通人身上？”他想了想，指着秦秘書說道。

“秦秘書其實是個男的！”

說完，他得意地對寧先生搖了搖頭，“看吧，我說你是騙人的。”

寧先生：“......”

秦秘書：“......”

還是寧先生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帶薪假期三天，從明天開始！”

“成交！”秦秘書咳嗽了兩聲，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絲巾。

唐莫莫的臉瞬間就變白了！

“秦秘書，你......脖子上的......那是喉結嗎？”唐莫莫的臉白了。

秦秘書摸了摸脖子，露出了迷惑的表情：“好像是的，怎麽回事，我怎麽會長喉結！”

标标準準的男性聲音。

唐莫莫猛然抽氣，抓住了寧先生的手，“老板，我害了秦秘書！”

秦秘書掏出手絹掩住了臉部，貌似抽泣般地說道：“啊，變成了男人，我不要活了！”她往前門口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麽，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U盤遞給了唐莫莫，“明天有客戶要來，這是資料你趕緊熟悉下，我去看醫生了！”

說完，她捂着臉，哭着走了。

“啪”的一聲，大門被關上了。

就像秦秘書來的時候那樣，她走的也非常匆忙。

寧先生嚴肅的看着唐莫莫，“快點，先來五個吻，洗完澡後再來五個，秦筝的詛咒就會被破除了。”

“等等，老板！”唐莫莫覺得事情不太對。

往日跟秦秘書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作為女性而言誇張的身高，巨大的力氣，以及毫不避諱的抓腳丫......

難道，秦秘書她其實是......想到這裏，唐莫莫對着寧先生，認真地說道：“老板你沒有小JJ！”

寧先生：“......”

唐莫莫立刻扒開了寧先生的褲子邊緣，低頭往裏面看去。

“果然是騙我的嗎！什麽鬼扯的烏鴉嘴技能！”檢查過後的唐莫莫惡狠狠地說道，“秦秘書她原本就是是男的？”

“對啊。”寧先生計謀失敗，倒是坦然地把事實托盤而出，“秦筝是我比較近的親戚。他雖然不是寧家的人，但是黴運對他還是有一定的影響的。他的化解方法與我不同。我用的是‘化’他用的則是‘躲’。”

“裝成女人躲避黴運嗎？”唐莫莫表示明白，“他裝的可真像啊！聲音，舉止基本上都像女生，雖然有時候奇怪了些。他每天裝成女的，不會很郁悶嗎？”

寧先生搖搖頭，“只有白天需要換裝，晚上他則會恢複男兒身。至于像，那是必須的，秦筝這人有點表演的天賦，他扮演女人是為了生存，當然會盡心盡力的模仿。要不然不男不女的，他接受不了的。”

“不說秦筝了，先一起洗澡如何？”寧先生把唐莫莫推倒在了桌子上，“這是我一個小小的幻想。”

“恐怕你的幻想要等幾天才會被實現。”唐莫莫舉起了手裏的U盤，“明天就要采訪客戶了，我要準備下功課。免得像上次那樣，把蔬果聯盟當成了蜀國聯盟，幸虧領頭的青瓜大哥沒有計較，要不對我們報社的名譽是巨大的損失。”

“你就這麽愛工作麽？”寧先生雖然感到郁悶，但他還是起身，順手把唐莫莫拉了起來。

“你應該高興才對。”唐莫莫安慰地親了寧先生嘴角一下，“有我這麽敬業的員工，你該開心啊。”

“唐莫莫，你是不是很喜歡當記者的工作。”寧先生問道。

唐莫莫微笑起來，“是，這是我從小的夢想。”

“我明白了，你去做功課吧。”寧先生往洗手間走去，“那我一個人邊洗澡邊幻想好了。”

唐莫莫失笑搖頭。

他打開U盤，認真查看起下一位顧客的資料來。

姓名：白素貞。

年齡：秘密。

接受采訪的原因：拒絕某位瘋狂的追求者。

！！！！！

唐莫莫頓時來了精神，白素貞！

人人耳熟能詳的白蛇傳的主角，關于她的故事，從古代一直流傳在了現在，并且被拍成了各種版本的電影和電視劇。但最為被大衆接受的，還是多年前的電視劇版新白娘子傳奇。

裏面的經典對唱脍炙人口，唐莫莫那時雖然年紀小，但架不住每年暑假這部電視劇重播的頻率。因此那些歌謠也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白素貞，傳說中雖然她身為蛇妖，但是一心向善。不僅沒有憑借着自己千年道行橫行霸道，反而經常會幫助一切人類和其他弱小的妖怪。

唐莫莫想到了他接受采訪的原因，陷入了沉思。

拒絕某位瘋狂的追求者？

這句話非常引人深思。

在原本的傳說中，白素貞與許仙是對神仙眷侶，但如今看起來，似乎并不是這麽回事。若他們真的在一起了，那替妻子阻擋追求者，就是許仙身為丈夫的責任。

難道，兩人其實并沒有再一起，而這位瘋狂的追求者正是許仙？

想了半天，唐莫莫還是沒有什麽頭緒。他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便起身去洗澡了。

等他洗漱完畢後，推開自己的房門後，卻有些愣住了。

床頭的燈開着，而寧先生則半躺在自己的床上看書。聽到唐莫莫進來的聲音，他擡頭給了唐莫莫一個微笑。

“唐莫莫，過來睡覺。”

“好。”沉默片刻後，唐莫莫坦然說道。

☆、西湖初遇

唐莫莫鑽進了被窩，眼巴巴地看着寧先生。

寧先生幫他蓋好被子，又調低了臺燈的光線，“你困了嗎？今天事情太多，明天還要早起，你先睡吧。”說完，他又舉起書看了起來。

唐莫莫探出頭，看到了那書居然不是寧先生常看的小說或者漫畫，而是一本手寫筆記，上面還有像鬼畫符一樣的印象派畫作，“這是什麽書？”

寧先生側過書本，讓唐莫莫看到了封面。

《情侶之間不得不做的一千零一件羞羞的事》

“有些奇怪的書名啊。”唐莫莫把頭靠在了寧先生的肩膀上，跟他一起看了起來。

這是一本心得體會書，寫書之人的筆跡比他的畫作好了許多。書裏面全是他與他的戀人之間，已經做過的，或者是計劃要做的一千零一件事。

唐莫莫只看了幾行，臉刷的就紅了。

只見上面寫着，“今天，我準備跟親愛的西弗嘗試下傳說中的車【吡】。目标：我們白天使用的代步車。整個過程十分美妙，因為車子放在室外，我們在車子裏只能看到外面一片漆黑，我還特地沒有使用我的能力。這種随時會被發現的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

“在我們激情的過程中，似乎團隊裏唯一的單身—禿子水蓮從外面經過了！哈哈哈，希望他今晚能睡得着覺。”

唐莫莫幹咳了兩聲，不敢再繼續看下去，“你從哪裏找來的這本書？居然有一千零一種......真令人嘆為觀止。”

寧先生倒是面色平靜地看着如此露骨的描寫，“我也不知道，剛才我收拾書櫃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作者的署名很奇怪，叫做柚子戰隊隊長劉淚。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作家。你先睡吧，我要研究下攻略。”

“......”不想去問寧先生要攻略什麽的唐莫莫，立刻倒頭就睡。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了，唐莫莫很快就睡着了。倒是寧先生第二天挂着兩團黑眼圈，不知道幾點睡下的。

吃早餐的時候，寧先生不停地打着哈切，唐莫莫看着他把餐巾紙當成面包塞進嘴裏，趕緊抓住了他的手，把紙巾掏了出來。

“你到底昨天看到幾點？”唐莫莫問道。

寧先生灌下一大口咖啡，“我沒睡，那本書寫得實在是太精彩了，讓人欲罷不能啊！其實我懷疑作者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因為他後來描寫的有些地方在這個世界是根本無法實現。比如他的那位叫做西弗的愛人，似乎掌握了某種神秘藥劑，喝下後會産生種種神奇的效果。”

“巫術嗎？”唐莫莫如今也接受了平行世界的設定，因此對于各種怪事的接受程度也直線提高。

“差不多了。有一次他們喝下了能變成透明的藥水，然後在，咳咳。不說了，吃早飯。”寧先生端起咖啡一飲而盡，“早上我要出去一下，你自己小心。”

“放心，這次的客戶是白蛇傳裏面的白素貞，她的性格評估是友善，我不會出事的。”

兩人分頭行動，唐莫莫去了公司，而寧先生則去了別的地方。

坐電梯的時候，唐莫莫擔心了幾秒鐘，“自己是不是對他太過放心了？居然一點兒都不擔心他會出去鬼混。”随即，他又想起了寧先生的特殊體質，不僅搖搖頭，大步走進了采訪室。

跟唐莫莫想的一樣，采訪室內的環境又變了。

青山綠水，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座高山上，周圍的景色一覽無遺。青翠的山峰重巒疊嶂，微風吹過，帶來了清新的空氣。

“很美吧？我還是一條小小的蛇精時，就在這裏修煉。”柔和的女生在唐莫莫身邊響起，不知何時，一位白衣□□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白小姐，你好，我是唐莫莫，這次的采訪由我負責。”唐莫莫對白素貞行了個古禮，卻發現對方大大方方的朝自己伸出了手。

白素貞的手，細膩卻冰冷，像是白玉石一般的膚色十分好看。

“我入世早已千年，自然懂得與時俱進這四個字的道理。”白素貞微微一笑，卻是笑不露齒。她雖身穿白衣，卻不是唐莫莫想象中飄逸的古裝，反而是一身剪裁合體的現代套裙。而她的手腕上，赫然帶着一塊精美的手表，除了白素貞那種無法掩飾古典的氣質外，猛地一看跟現代人無異。

唐莫莫眼光一掃，發現白素貞未帶婚戒，心中對自己的判斷更加肯定了。

千萬不要作死的提起許仙啊！想想自己在聶小倩面前突然提起寧采臣的下場吧！百年女鬼生氣起來的時候，真的挺讓人害怕的。這千年蛇妖要是生氣了.....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了自己的采訪工作。

“請問，您這次接受訪問的原因，是為了拒絕某位瘋狂的追求者，能不能給我們透露一些細節的情況？說實話，如何拒絕自己的追求者，也是現代社會人感到頭痛的事情。如果不夠幹脆，會給人家虛假的希望，浪費彼此的時間。如果太過決絕，對方多半會受不了情感上的打擊，因此因愛生恨的也不在少數。”唐莫莫頗有感觸地說道。

白素貞點點頭，“我這次選擇公開拒絕他，是因為他太過執着，但我确實無心于此。他總是覺得，只要誠心實意，我總會有接受他的一天，可惜，我并不這麽認為。”說完，白素貞朝唐莫莫微微一笑，一陣白煙從她手中飄出，唐莫莫只覺得精神一陣恍惚，在睜眼時，自己已在白素貞的回憶中。

唐莫莫發現自己站在一座橋上。

此時正值陽春三月，春意盎然，到處都是踏春的人。姑娘家三三兩兩，不時發出陣陣清脆的笑聲。這笑聲引得過路的青年學子們，想看又不敢看，只得趁着人家姑娘家走遠了，才癡癡地盯着佳人的背影出神。

橋下便是茫茫一片的湖水，湖中不時有漁夫唱着村歌來回擺渡着。

“西湖斷橋？”唐莫莫問道。

看來等下子有名的斷橋相會就要在自己面前上演了。

【正是。】白素貞的聲音隐含着不易察覺的笑意，【我與小倩乃是好友，她跟我提起過你，說如果我不開口，你是萬萬不敢在我面前提起許仙的名字的。】

唐莫莫露出了個苦笑，“之前是我的疏忽，冒犯了小倩姑娘。這回學了個乖，再不敢貿然開口了。”

【他來了。】

青衫少年信步游玩，他衣着樸素，渾身帶着濃濃的書卷氣，正是白蛇傳的另一位主角—許仙。許仙有個好名字，也有不辜負這名字的相貌，他對這周圍的春意顯得興致極濃，不時停下腳步觀看路邊的一朵花，或者橋下的一尾魚。

剛才嬉笑着地少女們，遠遠看到他，竊竊私語起來。她們用扇子遮住了臉，一邊說着悄悄話，一邊偷偷從扇子下露出一雙俏目，時不時往許仙的方向看去。

許仙倒是大大方方的，他大步走着，路過少女們的時候目不斜視，似乎她們只是一叢叢開放豔麗的花束。雖好看，但少了幾分靈性，就跟世上萬千好看的花束一樣，因尋常可見，反倒讓人提不起興致來觀賞。

“公子，你的玉佩掉了。”清脆俏皮的聲音從許仙身後傳來，綠衣少女拿着塊上好的玉佩，在許仙眼前晃了晃。“公子，這可是你掉的。”

那玉佩白中帶翠，一看就是極好的玉種，就連唐莫莫這種對玉石一竅不通的外行，都能看出這塊玉絕對價值不菲。

許仙卻只掃了一眼，“姑娘你弄錯了，這不是在下的玉佩。”他說話時看着地面，像是怕唐突了這位綠衣少女一般。

“可姐姐看到是你掉下來的，姐姐可從沒看錯過！”少女把玉佩往許仙懷中一丢，轉身就離開了，“你自己去跟姐姐說，我不管！”

許仙怕那玉佩掉在地上，趕緊抓住了，他擡頭向少女離去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就丢了魂。

離綠衣少女不遠的地方，立着一顆柳樹。

柳樹很是平常普通，但樹下立着的白衣少女，卻像明珠一般，讓這樹看着也似乎沾染上了絲絲仙氣一般。

少女淡淡看着許仙，表情無悲無喜，許仙久久的看着她，一時之間有些癡了。

【年輕時候的我，是不是跟現在不太一樣？】白素貞的聲音在回憶中響起。

唐莫莫仔細看了看，只覺得跟現在相比，年輕時的她那種淡漠的出塵之氣更加濃郁。就像是落在人間的仙子一般，随時會随風而逝。“感覺您現在更加像人。”

白素貞輕笑了聲，【小倩說的沒錯，你不惹人生氣的時候，真的很會說話。我們妖族修仙，修來修去，褪去了那層皮，挨過了那麽多磨難，可不就是為了更像人嗎？那時的我，一心修煉，認為世間所謂的愛情全是無用的東西，所有可以阻擋我修煉的，都可以斬去。去見許仙，也只是為了了卻因果，還他前世救命之恩罷了。】

“白小姐，有個問題我不太明白，如果您覺得有所冒犯，可以不用回答。”

【請講。】

“白小姐，我看過看過一些記載。據說你們妖族化為人形後，容貌就不會改變，為什麽您如今的樣貌和當年的不太一樣呢？”唐莫莫問道。

修煉有成的妖族樣貌是不會變老的，一直到死，都會維持年輕時最美麗的樣子。而唐莫莫發現，跟自己見面的白素貞面容更顯成熟，與記憶中的她對比起來，一個像是十幾歲的女孩，而另一個則是二十幾歲的女人。

【我覺得，既然心境已不同，那樣貌自然要變的。當時我初涉人間世，可謂是真的一竅不通，如今我歷經鉛華，頂着一張小姑娘的臉，自己看着也別扭。】

唐莫莫了然，同時心裏也想着，白素貞與聶小倩的性格果然是大不同的。

要是聶小倩被問到，為啥你看起來成熟許多了這種 ，唐莫莫敢肯定，自己一定會被她吊起來暴打的。

☆、白蛇與許仙

這是白素貞與許仙的第一次見面。

幾次“意外”的碰面後，雙方漸漸熟識了起來。

盡管許仙盡力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靜，但是他偶爾望向白素貞的眼神中，還是有藏不住的驚嘆。又一次在外偶遇時，小青趁着許仙不注意，召來了一場大雨。

大雨把三人困在了一家小小的茶社中。

“許公子，你最想實現的願望是什麽？”小青給許仙倒上一杯茶，笑嘻嘻地問道。

許仙道了聲謝，飛快地看了白素貞一眼，“我啊，我想當個好大夫。”許仙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向往之色，“我現在還是位學徒，但我以後想成為像師傅那樣的大夫。師傅他不僅醫術高超，而且宅心仁厚，跟那些貪圖錢財的黑心大夫不同！師傅從來就不會為了賺多些錢財，而故意開一些昂貴的藥方子。或者故意把藥性減弱，好讓病人多抓幾幅藥。”

“懸壺救世嗎”白素貞突然開口問道，“這就是你這輩子最想實現的心願？”

許仙聽到白素貞問他話，緊張地臉都紅了起來，“是......是的。古人說成家立業，但我覺得成家之前還是先立業比較好，免得人家姑娘家跟着我吃苦。”說完，他看着白素貞，未盡的話語中蘊含的意思，連唐莫莫都聽出來了。

這是希望自己事業有成之後，能夠向白素貞提親的意思嗎？

但是顯然，一心修煉的白蛇卻完全沒往那裏想。

半年後，一間新的藥鋪悄無聲息的在杭州開業了。

這家藥鋪自然就是白蛇與青蛇開的。她們請許仙來當坐堂大夫，一開始許仙是推辭的。他覺得自己剛拜師沒多久，為了病人的生命安全着想，并沒有能當坐堂大夫的資格。可白素貞只露了一手醫術，就讓許仙徹底服氣了。

“許公子，我們姐妹兩是女子，不好出來抛頭露面的。這店鋪中若是沒個男的坐鎮，那會多出許多事端，開店閑暇時，你可以跟我姐姐學習醫術。您也別自謙了，平常頭疼腦熱的，許公子你的醫術是沒問題的。真遇到了什麽疑難雜症的，就由姐姐出手好了！”小青跟了許仙好幾天，天天在他面前念叨這件事。

許仙回去仔細想了想，覺得此事可行，便向原本的師傅說明了原委。

許仙的師傅姓王，是杭州出名的善人。他聽說了許仙要去白素貞藥店幫忙的事後，便仔細考量了許仙的醫術，又把自己多年行醫的手記拿給許仙觀看，并在聽說白素貞醫術了得後，親自上門拜訪，探讨一二。雙方相談甚歡，王大夫不以白素貞的女子身份為異，而白蛇也不因王師傅是凡人而小瞧了他，兩人交換了一番行醫上的心得，彼此都有所收獲。

“這個王師傅倒是個好人。”等他們走後，小青叼着顆果子說道，“他也不怕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

白素貞搖搖頭，“王師傅并不簡單。我觀他身上福澤深厚，怕是不止這一世，就連前世也是積德行善。這行善也是修行的一種，他心懷天下，大公無私，恐怕許仙的醫術要是超過了他，他還會高興。畢竟世上多了一位醫術高超的醫生，那被救治的人就又多了很多。”

“啧！”小青把果子一丢，“人真是奇怪！壞起來連我們妖怪都怕，好起來啊，比菩薩都和善三分呢!姐姐，這區分好人壞人可真是累人啊，像我們妖怪多好啊！好妖怪不吃人，壞妖怪吃人！就這麽簡單！”

白素貞露出了個淡淡的笑容，“所以說，人才是最有趣的。”

看到白素貞心情不錯，小青轉了轉眼珠，“那許仙呢？姐姐你覺得他有趣嗎？”

“他有趣無趣與我何幹？”白素貞看了眼小青。

這一眼，讓小青讪笑起來。

她吐了吐舌頭，掏出了一根白玉簪子。那簪子并不是用上好的玉石做成的，但卻雕刻成了少見的傘形，也是別具一格頗有意思。“姐姐，這是許仙讓我送你的。我看他啊，一見到你就臉紅，這就是凡人所說的喜歡？”

“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白素貞站了起來，“小青，我一心追求大道，旁的并不在我眼中。我在山中苦苦修煉一千五百年，經過了多少苦楚，多少磨難，如今才略有小成！而前方又有多少未知之事等着我去發現男女之情雖讓人動容，但并不是我的道。”

“我只希望有朝一日，能站在那山巅之上，看遍世間不曾有人看到過的美景。”白素貞堅定地說道，“凡人壽命短暫，若是我收了這簪子，等他壽命盡了後，留給我的就是千百年的痛苦！小青，我知道你看那許仙人不錯，但你若是真的為了他好，以後這事就不要再提。”

“姐姐！”小青的頭開始左右搖晃，像是喝醉了一般，“姐姐，你又開始念叨了！聽你念叨一回，比聽法海念經還難受！”說話間，一只翠色的蛇頭冒了出來，代替了小青原本腦袋的位置。

美人的身體上長出了一顆蛇頭！

這景象要是讓人看到，肯定驚得魂飛魄散。

白素貞倒是見慣了，她用指頭輕點了蛇頭一下，“調皮！這裏跟深山老林不同，小心讓人瞧見，我們又要搬家了！”

青蛇吐出了蛇頭，發出了“嘶嘶”的聲音。

白素貞搖搖頭，“你啊，不吃虧一兩次啊，是學不乖的！”

藥鋪的生意開張了，一開始生意并不好。

杭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許仙作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周圍街坊鄰居對他也是知根知的的，這學徒當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