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這種生物

第20章 那些年曾經來泡澡的少年們 (6)

上的別鬧了！看得出樓主是很苦惱這個問題的。其實你不用擔心，這是正常的。男性與女性身體構造完全不同，我們很容易的因為一些外在刺激而産生【哔哔】，但這并不表示我們有了【哔】沖動。你們在游泳的時候，由于海水的阻力會讓泳褲和你的身體産生摩擦，如果你游泳的時間比較長，速度比較快，是很容易【哔哔】的。這是正常現象，跟你那位男下屬沒有關系，樓主你就放心吧。如果你怕他誤會，下次出現這種情況，你可以坦蕩的告訴他，這表示你心中沒有歪念，他也會理解你的。說不定他也被海水摩擦的【哔哔】了呢，到時候你們還可以互相幫助！這是增進友誼的好方法，住過寝室的誰沒給兄弟幫助過呢！別擔心，我們都在妥妥的直男呢！

第67樓：樓上像是胡扯但感覺很有道理呢！

寧先生點點頭，說的有道理。

想通了這件事，他伸了個懶腰，非常坦蕩的躺在了唐莫莫身邊，開始午睡。

在他退出論壇後，66樓的層主被罵了個半死。

第70樓：我擦，這個胡說八道的又來了！

第71樓：老子寝室從來沒有互相幫助這回事！

第72樓：樓主別信他啊！這家夥上次騙我法國人過生日的時候要嘴對嘴的親吻，結果我被法國男纏上了！

第73樓：樓上好福氣，法國人很浪漫的。

第74樓：他在我寝室下面擺放了999只蠟燭還有玫瑰海還請了個樂隊向我告白啊！

第75樓：真浪漫。

第76樓：浪漫個鬼！我是男的！

藍色的天空，藍色的海水，唐莫莫像是一條魚一般快樂的在海裏游泳着。海風吹過他的臉頰，海鷗在他頭頂上盤旋攪擾着，不時海面上銀光一閃，那是小魚躍出水面的情景。唐莫莫從沒感覺到如此惬意，像是天地間只有自己的存在一般。

快樂的時間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的，唐莫莫就開始覺得手腳無力起來。他的肚子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像是很久沒有吃過飯一般。饑餓的感覺席卷了他的全身，唐莫莫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說道：“要吃東西嗎？”

“老板！我要！”唐莫莫轉過身，驚喜的看到寧先生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

“我的泳褲裏裝了吃的，你自己去拿吧。”寧先生大方的說道。

太好了，得救了！唐莫莫伸手朝着寧先生泳褲套去，泳褲裏蹦出了地道的德國香腸，“哇，好大！”唐莫莫迫不及待的就要低頭咬去，這時，一道疑問突然滑過了他的腦海。

為什麽老板的泳褲裏會裝着香腸？他停了下來，更多的疑惑冒了出來。

為什麽他會一個人在海裏游泳

為什麽他突然會了這麽多種游泳姿勢？

難道！這裏是夢！唐莫莫在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突然松開了握在手裏的香腸。奇怪的是，那香腸并沒有掉下去，反而懸浮在了半空中。寧先生拿起了香腸，塞回自己的泳褲裏，責怪地說道：“不要浪費食物！”

“老板，那個......能吃嗎？”

“你吃吃看就知道了。”寧先生微微一笑。

唐莫莫瞬間就被吓醒了，他睜開眼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到自己身邊的寧先生還在睡覺，便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等他離開後，寧先生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了，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回家

剩下的旅程寧先生突然改變了主意，再三考慮後，他帶着唐莫莫去到其他同事聚集的島嶼上，過過集體生活。他們去了附近一個名為天堂小島的地方，兩人都松了口氣。至少這裏滿地都是熟人，不用兩個人時刻相處在一起了。

找了公司的人來安頓唐莫莫，寧先生因為公事提前回國了。

他一走，其他人徹底的放開了玩了起來。秦秘書手下的小秘書們簡直翻了天，拉着唐莫莫到處玩啥，在身穿比基尼的各色軟妹子的包圍下，唐莫莫覺得心裏踏實多了。他甚至還抽空給陸大少打了個電話，陸大少告訴唐莫莫，他在瑞土簡直開心得不得了。每天吃吃喝喝玩滑雪，晚上跟寧遠行一起泡溫泉喝小酒，雖然美中不足的是因為旅店房間不夠只剩間情侶套房給他們住，但陸大少依舊玩的很盡興。

“你們睡一起？”唐莫莫想起了自己跟寧先生同睡的情況，當時不覺得有什麽，現在想想，兩個男的睡一張床居然還學梁祝中間擺水什麽的！簡直怪到了極點啊！

“對啊，遠行他睡相太差了，睡一半就壓到我身上了。”陸大少抱怨着。

“啊，你們不會生米煮成熟飯了吧？”唐莫莫開玩笑的說道。

“去去去，就互相幫助了幾次而已。”

“......互相幫助是什麽意思？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唐莫莫的雞皮疙瘩立刻就起來了！

陸大少大大咧咧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了出來，“啊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哎，第一次是我們都喝多了，而且也不知道吃了啥兩人都有些激動，就互相幫助了下。後來我上網查了查，有熱心網友說男生之間互相幫助是很正常的，我們還是筆直筆直的好朋友。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啊，反正幫一次也是幫，幫兩次也是幫嘛！”

“正常你個頭啊！咱們倆當哥們這麽多年了，你幾時看到我要幫助你啊！”

“那是因為咱倆太熟了不好下手嘛。”

“......”唐莫莫被他氣得沒話說，他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問清楚：“你兩沒有其他什麽親密舉動，像是那個接吻啊，牽手啊之類的？”

“這個......”陸大少開始吱吱嗚嗚起來，他突然大叫一聲，吓了唐莫莫一跳，“哎，信號不好，我挂了下，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笨蛋！”唐莫莫拿着挂斷的電話，無力地說道。他想起寧先生，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哎，說不定我也是笨蛋！”

小小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大家一起結伴飛回了淺圳市。寧先生算是體恤下屬的老板，體諒大家要倒時差，又額外的多放了一天假。唐莫莫則沒那麽幸運，他一回來就被秦秘書叫到了辦公室。

“有新客人。”秦秘書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一般，渾身上下都充滿着一種“我戀愛了”的氣息，唐莫莫覺得今天秦秘書對他的态度格外好，連說話聲都比平時柔和了些。“戴上這個，你才看看到客戶。”

“這是？”唐莫莫接過一副紅色的眼鏡，好奇得帶了上去。“客戶難道是隐身的？”他發現眼鏡戴上後，周圍的景色微微發紅，但依舊能看的很清楚。

“差不多吧，老板那有資料你看了就知道了。”秦秘書打開了手機，揮揮手，把唐莫莫趕出了秘書室，自己則發起了短信。唐莫莫搖搖頭退了出去，就算連秦秘書看起來這麽強悍的女性都逃不過戀愛的魔咒呢。

總裁辦公室前，唐莫莫深深吸了口氣，推開了大門。

門內是一對擁抱在一起的男女。

女的一身緊身黑色長裙，俏麗的短發陪着鮮豔的紅唇。她的皮膚滑嫩白皙，一雙玉手正搭在寧先生的肩膀上。而她整個人半靠在寧先生懷中，眼神妩媚地盯着寧先生的臉，看上去像是随時要親上去一樣。

男的自然就是寧先生了，他一身暗紅西服，鑽石皮鞋在燈光下閃閃發光，跟他面前女生脖子上那一圈碩大的寶石項鏈交相輝映。他們姿态親密，靠得極近，聽到響聲，寧先生朝着唐莫莫看了過來。

唐莫莫呆了一下，立刻垂下眼睛，小聲說了句：“打擾了。”就關上了大門。

他呆呆的站在門口，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很快的，門又打開了，出來的是那位美貌女郎，她上下打量了唐莫莫一番，輕笑了聲，接着回頭對寧先生語氣随意地說道：“我去你家等你。”

“好，餓了自己點餐。無聊的話讓司機陪你去買東西，用我剛給你的那張卡。”

“我可不會客氣的。”女孩給了寧先生一個飛吻，留下一串兒笑聲飄然而去。寧先生目送她離開後，看向了唐莫莫，“還愣着幹什麽，進來。”

唐莫莫眨眨眼，鎮定的走了進去，心裏卻開始泛起了一股酸澀的感覺，苦苦的，像是吃到了青李子一般。

這樣也好，他對自己說，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他甚至還能對着寧先生露出了個淡淡的微笑：“老板，我想看看客戶資料。”

寧先生頭也沒擡的遞給了他一個袋子，“在裏面，客戶一小時後到。”

唐莫莫接過資料，仔細地看了起來，這次采訪的對象沒有照片，客戶的名字是：鬼魂們！唐莫莫眼皮一跳，接着看了下去。

“尊敬的鴻運報社，我僅代表鬼魂聯盟申請接受您的訪問。在漫長的歷史中，我們鬼怪遭受了太多的誤解，迫害和歧視。原本我們會默默忍受下去直到永遠，但看到了血族發表的聲明，給了我們勇氣，請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好好了解對方。東方鬼怪形象代表：聶小倩敬上。”

“聶小倩？”唐莫莫腦筋急轉，立刻列出了好幾個關于鬼怪的問題出來。這位大名鼎鼎倩女幽魂裏的主角，是唐莫莫小時候非常喜歡的角色。

做完這一切，唐莫莫擡頭看向了寧先生。

寧先生正在處理文件，他的眉頭微皺，不時在電腦上敲敲打打的。

“老板，我去下洗手間。”唐莫莫突然起身奔向了廁所。他用冷水洗了洗自己的臉，發現鏡子裏的人眼眶果然紅了，他自嘲的笑了笑，接着無奈的坐在了椅子上發起呆來。

十幾分鐘以後，唐莫莫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門外寧先生靠在牆壁上看着他。

“唐莫莫，你喜歡我。”寧先生篤定地說道。

☆、新客戶

唐莫莫倒退了兩步，“老板你在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啊！”

寧先生沒說話，只按了下手機，裏面立刻傳出了唐莫莫的聲音。

“老板，我要！”

“哇，好大！”

“老板，那個......能吃嗎？”

寧先生看着唐莫莫瞬間睜大的眼睛，逼近了兩步，手撐在唐莫莫身後的牆壁上，“這是你在月亮島時說的夢話，唐莫莫，你能給我個解釋嗎？”

唐莫莫偏過了臉，“我做夢夢到自己要餓死了，老板你突然出現問我要不要吃的，然後給我了塊好大的烤紅薯。”

“烤紅薯？”寧先生眯起了眼睛。

“就是烤紅薯！”唐莫莫十分肯定地說道。

“你現在又為什麽臉紅？”寧先生不打算放過唐莫莫，“你剛才盯着我看，又跑到廁所裏哭是為什麽？”

“我沒哭！”唐莫莫推了推寧先生，寧先生卻順勢抓住了他的手，“洗完臉你眼圈還是紅的！”

“你在廁所裏裝了監視器？老板你是不是變态！”唐莫莫的另一手也被寧先生抓住了，寧先生把他的兩只手都拉到了唐莫莫的身後，盯着唐莫莫的眼睛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沒有！完全沒有！”

“哦，那我就放心了。”寧先生挑了挑眉頭，看到唐莫莫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我打算搬過去跟你一起住，你要真喜歡我，我怕你會把持不住。”

“什麽？”

“我的房間讓給我表妹住了，我不想回家，就只能跟你擠一下了。”

“你可以去酒店，而且公司宿舍還有很多空房。”唐莫莫用腳使勁踢了寧先生一下，寧先生吃痛，他趁機掙脫了出來。“老板，你剛才的行為可以稱得上是【吡】騷擾了！偷錄員工夢話，偷窺員工上廁所，企圖禁锢員工的行動，跟你住一起很危險。”經過寧先生這一番打岔，剛才心底那些小情緒全都不見了，此時唐莫莫氣得直磨牙，恨不得上去咬寧先生兩口。

他用過那廁所洗澡，記憶中似乎還蹲過兩次大號！！！想想寧先生居然偷窺自己上廁所，唐莫莫就覺得又羞又氣，恨不得上去打死寧先生再自我了斷算了。

“你對我有誤解。”寧先生整了整領帶，“我沒空整天偷窺你。剛才我看你在裏面很久沒有聲音，有些擔心，才看了一眼。我向你保證，以前絕對沒有偷窺過你使用衛生間。”

“真的？”唐莫莫覺得稍微能接受了點。

“如果騙你我以後娶不到老婆！”寧先生鄭重的說，他突然伸手捏了捏唐莫莫的臉，“現在感覺好點了嗎？剛才你進門的時候，真的快哭出來了。”

“......我今天心情好的很！”唐莫莫立刻否認，他從寧先生的胳膊底下鑽了出去，頭也不回的沖向了粉門，“客戶要來了，老板你別打擾我工作。”

“等你出來幫我搬家！”寧先生在唐莫莫跳進采訪室的瞬間，在他背後喊了句，接着，他看到唐莫莫摔倒在地板上，“哎呦！”叫了一聲。寧先生默默關上門，笑了起來。

“這個笨蛋......”

笨蛋唐莫莫扶腰起身，會議室已經完全變成了古風的樣子。他進入的時間比較早，便坐在一張木椅上帶上秦秘書給的而眼鏡盯着面前的香爐發呆。香爐裏點着三根香，白煙從香裏飄了出來，在空中飄飄蕩蕩，形成了一個個小桃花，接着又消失不見。

唐莫莫：“這是......”

“這是映心香。”輕柔的女生飄忽不定，在唐莫莫身邊響起，“公子你在思念意中人，所以這香啊，才會冒出一朵朵桃花來。要是你剛才在想你的仇人，那冒出的就會是別的東西了。”

唐莫莫趕緊轉身，就看到一位古裝佳人正站在他身後，面帶微笑俏生生地看着他。

“奴家聶小倩，見過唐先生。”

“你好！”唐莫莫對這種柔弱的妹子沒啥抵抗力，“不用太拘束，請坐。”

聶小倩點了點頭，飄到了唐莫莫身邊的椅子上。

“奴家的來意想必唐公子已經清楚了，其實嘛，我們鬼怪一直都非常平和與世無争。“聶小倩笑眯眯地說道：“跟你之前報道過的那些西方的蝙蝠精不同，我們既不用吸食人血，也完全不會污染環境。相反的，有我們鬼魂在的地方啊，哪怕天氣再也也是清清涼涼的。要奴家說，家家戶戶都養只鬼怪，只要每天三炷香，夏天都不用開空調了，這要省了多少電費，幹淨節能還環保！”

“這個......有些人的心裏承受能力不好，恐怕看到你們，會産生很多負面情緒。”唐莫莫沒想到聶小倩的思路是如此清奇，這根本不像是來澄清，反而更像是來找工作的。

“唐公子說笑了，常人哪裏能看得到我們，不信公子你把眼鏡摘掉。”

唐莫莫把眼鏡取了下來，果然看不到聶小倩了，“唐公子，要在人前顯形那可是鬼王級別的才能做到呢，你別被那些電視劇之類的騙到了。要是随便哪個鬼都那麽厲害，那我們鬼族早就一統三界，沒你們人類什麽事兒了。”戴上眼鏡後，聶小倩笑的厲害。

“聶小姐，普通人類對于鬼神之說都心存畏懼，而且完全不了解，所以會有很多疑問。”

“唐公子請說。”

“自古以來都有鬼害人的傳聞，比如吸人陽氣，鬼上身，厲鬼索命之類的事，這些傳聞是否屬實。”

聶小倩嘆了口氣：“當然會有那等害人的人。唐先生，小女子只問一句，鬼是什麽變成的？”

“人。”

“那不就是了。這世上有好人有壞人，自然也有好鬼和壞鬼。那那等壞人，你不能指望他死後變成鬼了突然幡然醒悟與人為善了吧？既然他生前會作惡，死後必然也會去害人。”聶小倩頓了頓，向唐莫莫伸出了手，“唐先生一看便知其中原委。”

唐莫莫一接觸到聶小倩的手，耳中便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他感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包裹住了他，一哆嗦，便看到了眼前出現了座平房。那房子有些年頭了，左鄰右舍挨着的全是低矮的泥瓦磚房，裏面沒有亮燈空蕩蕩的。木頭全部都被拆走了，包括房門，能看到裏面空蕩蕩的，沒有一絲兒人氣。而不遠處則放了個“施工”的牌子，類似的房子已經被拆得差不多了。

這環境，真是妥妥的鬼片風格。

此時正是黃昏時分，不遠處有幾人正在讨論着什麽。其中兩位戴着安全帽的人，躲在看似道士的人後面，往平房走了過來。

其中一位體型微胖的工頭看起來神情格外恐懼，他指着平房，聲音都有點哆嗦，“道長，就是這，這兒鬧鬼！”

“嗯。”道士看着挺年輕，最多不過三十歲，他眯起了眼睛，“可曾傷人？”

微胖工頭搖搖頭，“那倒是沒，但真的吓人啊！白天還好些，一到晚上啊，這兒就發出各種怪聲！前幾天我和老張，”他指了指旁邊的瘦高個，“一起過來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想起那場面，微胖工頭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屋子裏面半個人都沒，可那天晚上啊，這外面挂上了個綠色的燈籠！那燈籠發着綠光，一閃一閃的，滲人極了！我和老張當時也是傻，以為是有人來搗亂，就過去把燈籠摘了下來。這一摘燈籠，壞了，出事了！”

微胖工頭極有說評書的潛質，他說的時候面部表情極其豐富，湊到道士跟前，眯起一只眼睛，“您猜啊，我們看到了啥？”

道士搖搖頭，“總不會是一群女鬼要争着嫁給你們吧！”

微胖工頭一拍手，大喝道：“正是！”

道士：“......”

“那天我和老張把燈籠摘了下來，唰的一下子啊，屋子裏湧出了好多的姑娘。她們看到我和老張，就像惡狗看到包子一般，直接撲上來上下其手，想把我們往屋子裏拉啊！”胖子回想到當時的場景，臉都白了，“我們可是正經人，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吓得我們趕緊往外跑啊！”

“你們逃出來了？”道士有點吃驚，這兩位居然能從女鬼手中逃出，也算有幾分運道。

“只有我逃出來了！老張他.....他.....”胖子的眼眶瞬間紅了，“他卻被那群女鬼給糟蹋了！”

“嗚嗚嗚！”一旁的老張突然蹲下捂臉哭了起來，那哭聲聽起來凄慘無比，簡直哭到了人的心窩裏。連那道士臉色也浮現了幾分不忍。

胖子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我一跑掉就趕緊去工地上找人，找了二十幾個小夥過來一看，哎，就看到老張躺在地上，衣服褲子都被撕破了。”他從懷裏掏出張照片，上面是個珠圓玉潤的胖子，五官都被肉擠在一起看不太清楚，“看看，老張以前外號張胖子，體重兩百斤!現在卻被那些女鬼□□成了現在皮包骨的樣子！”

老張擦了擦眼淚，清秀的臉上滿是生無可戀的表情，“道長，我辛苦守了三十六年的清白就這麽沒了！這要是傳了出去，哪個姑娘家還肯嫁給我！還沒娶媳婦就破了身子，會被人戳脊梁骨的！我，我要向她們讨個公道！”

道長點點頭，表情嚴肅的說道：“你們放心，等天黑後我會抓住這群無法無天的女鬼的！毀人清譽，強取豪奪，公理何在！”

說話間，太陽慢慢的落了下去。

道士突然眉頭一皺，他轉過頭，就看到數十綠燈籠浮現在了屋子周圍。數不清的姑娘從周圍的房子裏湧了出來，他大喊一聲：“不好！中了她們的埋伏，你們快去叫人！人越多越好，用陽氣鎮壓她們的陰氣！”他猛地一推，微胖工頭和老張就感到一股力道把他們推遠了好幾米。待到他們回頭一看，就看到道士已經被女鬼們纏住了，那些女鬼個個美若天仙唇紅齒白的，看起來吓人極了！她們人多，道士打鬥不急，被人推倒在地。

“道長！”微胖工頭急的大叫了起來，想回去幫忙。

“別管我，去叫人！”道士被女鬼們拖着雙腿，往屋子裏拉着，他拼死掙紮在泥地上留下了幾道長長的抓痕。“快啊！！！”

“走！”微胖工頭拉着老張的手，眼裏泛起了淚光，兩人拼命往前跑去，“道長以身飼虎，就是為我們争取時間！我們回去把兄弟們叫上，今晚，絕對要把道長救出來！”

兩人手拉手朝着不遠處的工人宿舍跑去。

☆、世道艱難

“那道士沒事吧？”唐莫莫看到那道士被拖進屋子後，十幾名女鬼湧了進去，有點擔心地問道。

【他是道家蛇貓山第二十三代傳人，有護身的法子，沒事的。】聶小倩嘆了口氣，【她們這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

唐莫莫問道：“她們要吸陽氣？”

【我們是鬼，要陽氣幹什麽？】聶小倩解釋道，【人屬陽，鬼屬陰間。俗話說，陽氣重的不怕鬼。那道士也叫喊多些人來，人多了，陽氣就多了。陽氣對我們鬼來說，可不是好東西，我們吸那玩意兒幹什麽啊！】

“那老張他？”

【這個......】聶小倩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嘴，【他是被弄走了其他東西。十幾個姐們輪番幫他弄出來的，費了好大功夫呢！】

唐莫莫：“莫非是？”

【唐公子！】聶小倩嬌羞的用帕子遮住了半邊臉，【這種事情說出來多羞人啊！】

“你們這是強迫人！”唐莫莫搖頭說道：“聶小姐，在你們那個年代，如果男性在婚前被人發現失了清白，會怎樣？”

【大戶人家青燈古佛一輩子，小戶人家直接趕出去。有些鄉下地方，會被抓去侵豬籠。】

“這麽多年過去了，現在雖然不會侵豬籠強迫出家，但歧視依舊存在！有些女性表面不說，心底卻十分看重男性是不是處男之身！許多人發現他們的男朋友不是處男後，會很堅決的分手，就算結婚的，那男的也會被瞧不起。你們這樣做，讓老張以後怎麽辦？你看他剛才哭得慘極了，而且看他神色似乎心如死灰！你們奪人貞草，就不怕那人一時想不開，自行了斷了？”

【唐公子！】聶小倩生氣地開口，【你在胡說些什麽！她們弄走的不是......】

說話間，微胖工頭和老張身後跟着一群壯碩的小夥。他們舉着火把，沖向了平屋。“妖怪，快交出道長，否則我們燒屋了！”

綠色的燈籠突然飄了出來，幾位女鬼從屋裏飄了出來，道士被她們綁住手腳推了出來。這短短一會兒功夫，道士原本壯碩的身子就縮了一圈兒水，他的道袍被扯爛了，此時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條大褲衩。那褲衩上印着貓咪的圖案，而正中間則是一條大蛇，顯然就是蛇貓山的标志。

領頭的女鬼打扮拉風，頭頂團團樹枝，那樹枝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布滿了蛛絲。“這裏不關你們什麽事，快走開！”她微微偏頭，頭上的樹枝戳了戳道士的臉，“我們要的是他！”

“放開他！我們不會放棄道長的！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女鬼！”老張忿忿地說道。

“不要臉有你們人類不要臉？”女鬼冷哼一聲，“我們在這兒住的好好的，等了這麽多年，終于等到當年的姐妹們都死齊全了！你們人類就過來搶地盤！拆遷的時候住旁邊的人類你們都給了好處，給了錢，我們住這兒這麽久，半點紙錢都沒燒給我們！這不是明顯的占便宜，搞歧視嗎？你們這是強拆！”

道士有氣無力的開口，“沒燒紙錢？”

“燒了，我們燒了有一箱呢！動土的老規矩我們還是知道的！”微胖工頭解釋道。

“呸！”女鬼身後的姑娘們一聽這話，頓時更加氣憤了，她們朝着工頭噼裏啪啦的扔着什麽，唐莫莫定睛一看，那玩意是薄薄的一張卡片，上面寫着“冥幣信用卡”。地上扔了滿地的冥幣信用卡，上面印着的面額不等，有十億五億的，最大面額居然還有一百億的。

冥幣信用卡是殡葬行業新發明的産物。

傳統的民俗-燒紙錢，在十幾年前遭到了環保主義者們的強烈反對。他們聲稱每年砍伐大量樹木造出的冥幣簡直是種純粹的浪費，更何況，這些冥幣的最終作用是被燒掉，更是造成了空氣和環境的二次污染。沒有根據的鬼神之說對上條理分明的各種數據，最後，民俗不得不向環保主義者低頭，停止了大規模額印刷冥幣。

後來殡葬業發明出了這種冥幣信用卡，雖然也是用紙張作為原材料，但既然是信用卡，上面的數額可以随便印刷。原本要燒一大疊的冥幣，如今同等金額的數目，只用燒張小卡片就行了。這樣冥幣信用卡很快的風行起來，原本堅持燒冥幣的人，被視為過時老土。

女鬼指着地上的冥幣信用卡，冷哼了聲：“人類真是越來越狡詐了！看看你們燒來的是什麽破玩意兒！信用卡是嗎？發明這玩意的人光發明了卡，連着配套的刷卡機，銀行都沒發明出來，光把這玩意兒給我們燒過來有什麽用！拿這玩意兒去地府買東西，人家可是不認的！”

“你們人類簡直居心叵測！連死人都不放過！現在冥幣難得一見，地府鬼界物價那是蹭蹭的漲啊！一般的鬼哪裏有那個能耐能托夢給親人燒紙錢，現在整個鬼界窮鬼一大片！買不了東西補充陰氣，那老實待在家裏修煉吧！你們人類又到處拆這拆那的，上些年頭的房子都被拆光了，許多鬼只能淪落到了下水道每日跟着那些垃圾作伴！你們是不是還要把我們這些做鬼的逼死一次才罷手！”

唐莫莫驚訝地問道：“她說的是真的？現在當鬼居然這麽慘？”

【是真的。】聶小倩嘆了口氣，【人死後變成鬼這你是知道的。幾乎絕大部分的人一死，只要魂魄離開了肉體，就會被地府裏的輪回盤吸入地府，等着判官裁決是去投胎還是受刑。最近幾百年，不知怎麽的，被吸走的鬼比往常少了很多，鬼也變得越來越多。】

【像我們這種活得久了的鬼，就把大家組織起來，一起讨生活。我們鬼是需要陰氣的，這陰氣只有晚上或者陰暗的老宅子裏才有。可現在人類越來越過分，晚上到處都是燈簡直比月亮還亮，老宅子也越來越少了，哎。】

微胖工頭被女鬼震住了！

在他看來，鬼嘛，一般是不會跟人廢話的，直接吓人殺人吃人才是正常的情況！面前的女鬼，既沒有變身成血淋淋的模樣，也沒有派手下大開殺戒，反而開始講起道理來。微胖工頭擦了擦額頭的汗，無措而迷茫地看着女鬼，不确定地說道：“節哀？”

“那我的清白怎麽辦？”老張不甘心地說道。

“你的清白關我們姐妹什麽事！”女鬼翻了個白眼，那白眼大極了，眼珠子一個用力過猛半天才回到原位。這種恐怖景象讓微胖工頭微微松了口氣，這才像話嘛！女鬼看着老張悲憤的眼神，突然恍然大悟，臉刷的一下就綠了，她指着老張大罵道：“你居然把我們姐妹當成那種青樓女子？”

“啊？”老張眨眨眼。

對面女鬼們也因為老張的話感到憤怒，她們叉着腰對老張開始辱罵起來。“不要臉，虧得我們免費幫你服務一次！”

“我們十幾個姐妹一起幫你服務，要不效果怎麽會這麽好！你居然還污蔑我們！”

“早知道就讓你繼續胖下去，不幫你推拿減肥了！要不是為了打出我們美容院的名頭，我們才懶得理你！”

聽出了名堂的老張喃喃自語道：“什麽？美容減肥？推拿？你們，你們沒有對我這樣那樣？”

“呸！你想得美！”領頭女鬼一甩頭，樹枝啪的打到了老張臉上，“別想賴上我們，讓我們負責！像你這種男的我們可見多了，沖着我們姐妹美色，就想污蔑我們奪了你貞操，非要賴上我們要娶我們過門！呸呸呸！誰要嫁人，我們有手藝養得活自己，誰要嫁過去給你們臭男人做牛做馬生孩子被婆婆罵？”

老張的工友齊刷刷的看向了他，微胖工頭疑惑的問道：“老張，你有沒有被那什麽，你自己不知道？”老張的臉變得通紅，他羞愧地說道：“我，我當時就感到全身舒服極了，以前聽人家說，做那事就是很舒服。我......我以前也沒有經驗，就以為她們在對我做那事......”

女鬼懶得聽他們啰嗦，直接飛出一陣妖風趕人，工人們被吹得東倒西歪的，風中隐約傳來女鬼的聲音：“美鬼美容院，減肥美容，拔罐針灸，保您滿意！”

唐莫莫想了會兒，終于搞明白了聶小倩為什麽要來接受采訪，恐怕是因為鬼魂們的生活日益艱難，來報社澄清是假找工作打廣告是真。“聶小姐，恕我直言，你們鬼魂自力更生想跟人類做生意是好事，但這手法有些過了。一般人類會被吓到，哪裏還敢來光顧？”

【哎，正是如此，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聶小倩發愁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