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王老板第一反應就是這人在吹牛。
地府直播, 開玩笑呢！你怎麽不幹脆直播上天呢？
不過他張了張嘴剛想開口反駁，腦海裏就莫名浮現出了那天在店裏，那個只有眼黑沒有眼白的鬼娃娃沖他比劃SB的畫面。
說實話直到現在他都沒想明白為什麽那個鬼娃娃會沖他比SB, 思來想去也只能用這年頭即便是鬼都要普及英語來解釋了。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王老板現如今就是那個提到“鬼”、“地府”之類字眼心裏就打突突的人。
而且神神鬼鬼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他到底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重新又把話題扯回到了深海直播上面。
王老板：“我個人認為深海直播是個非常值得嘗試的方向，現在的年輕人都有獵奇心理, 對那些普通人類無法輕松抵達的地方都格外感興趣, 咱們芭樂直播的受衆又大多都是年輕人，所以我覺得肖總這個思路真的是非常好……”
一旁的周未未聽得簡直想給王老板鼓掌。
上次那個幽靈教周未未吹彩虹屁，周未未只學到一點點皮毛壓根沒學到精髓, 今天看到王老板才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真正的彩虹屁。而且瞧瞧人家這代入感，跟芭樂的合作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就已經直接咱們芭樂直播了, 不知道的還當他是芭樂直播的一份子呢！
周未未自己喜歡湊熱鬧，所以即便是聽王老板吹彩虹屁也聽得津津有味，不過沈皇宇很快就不耐煩聽這些廢話了, 最後随便找了個出門打電話的借口就直接起身出了肖總的辦公室。
他一走，周未未也擡腳跟了上去。
其實周未未覺得這個深海直播還是挺有意思的。不過這世上有意思的事情多了，最重要的還是要看沈皇宇自己有沒有興趣。但看沈皇宇這幅樣子, 明顯是對這個深海直播沒什麽興趣，所以她也沒多說什麽, 只是乖乖的跟着沈皇宇進了電梯。
她以為沈皇宇會直接離開芭樂直播的, 結果沒想到沈皇宇竟然又搭乘電梯回到了宴會大廳，開始重新端起盤子認真的吃起了桌上的自助餐。
這會宴會大廳裏人已經明顯比之前少了很多，所以認認真真端着餐盤吃自助餐的沈皇宇就顯得稍微有一點點的顯眼。
畢竟今天來這兒的人, 有幾個是沖着這裏的自助餐來的啊！不都是沖着跟芭樂直播的合作來的嗎？
所以沈皇宇這兒一邊吃，一邊就不時有打量的視線從宴會廳各個角落彙聚過來。
不過沈皇宇是誰啊，人家壓根不在乎，愛看看，他該吃還得吃。
倒是周未未，看着沈皇宇專注吃東西的側臉，忍不住腦補了一下——沈皇宇不會是因為她說想吃這裏的好吃的，才特意去而複返的吧？
哎呀突然覺得有點甜是怎麽回事！
周未未默默磕了一會自己跟沈皇宇的糖，才小聲問沈皇宇：“你是不是為了我才來這兒繼續吃東西的？”
結果沈皇宇扭頭瞥她一眼，說：“為了你？你想多了，我就是早上出門太急沒吃早餐，餓了。”
周未未：“……”她就不該多嘴問！
兩人回公司的時候章魚精正在店鋪裏塗指甲，滿屋子都是指甲油的味道。
看到沈皇宇進門，章魚精好奇的問道：“這麽快就回來了？芭樂直播那邊找咱們過去什麽事啊？”
沈皇宇三言兩語把深海直播的事情說了說，章魚精倒是挺感興趣的：“做啊，幹嘛不做，我這麽貌美如花，天生就是為了直播存在的。”
沈皇宇嘴角抽了抽：“你想多了，除非你直播表演變身，否則估計沒什麽人願意看你直播。”
章魚精：“表演變身？那也不是不可以。”
一旁的周未未也配合的說道：“對對對，你去表演變身，我在你後面給你制造氣氛。你看電視裏不是都說變身的時候會平地一聲雷，無風簾自動什麽的嘛，平地一聲雷可能稍微有點困難，但無風簾自動那還是輕輕松松的。”
沈皇宇：“……”你倆也不怕吓到人！
因為沈皇宇這邊也沒等到肖總那邊提出具體的合作方案就提前走了，所以大家都以為跟芭樂直播那邊的合作估計是沒戲的。
結果沒想到當天稍微晚一些時候，芭樂直播那邊就再次派了人過來，說想約個時間再讓沈皇宇去一趟公司，好好聊一聊合作的事情。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沈皇宇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們肖總為什麽沒選王老板呢？”
來人擡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我老板覺得他話太多，怕直播的時候網友們會嫌他煩。”
沈皇宇忍不住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并且想第一時間把這份喜悅跟王老板分享。
沈皇宇後來又去了芭樂直播一次，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一紙直播合同。芭樂直播那邊還算是很人性化的公司了，除了答應給沈皇宇一筆簽約費用之外，還答應他每次直播可以從觀衆打賞中提取20%-40%不等的收益。
周未未對直播這一塊知道得比較少，聽了沈皇宇的解釋也沒怎麽弄明白，就知道沈皇宇要是真的去做直播的話，說不定就火了。
她之前跟着一個幽靈小姐姐去看過一個偶像的演唱會，知道人一旦火了，成為了大衆偶像，那喜歡他的人就變多了。喜歡他的人一多，那到時候自己的戀愛之路可能就更艱難了。
所以她非常認真的給沈皇宇提建議：“你看你直播的時候有沒有可能直接把臉給蒙上？”
沈皇宇：“……”
他又不是要去直播搶|劫，還蒙臉！
事實上他壓根就沒打算露臉。他都想好了，到時候直播的時候就把鏡頭戴在頭頂，這樣觀衆看到的視角就跟他自己看到的視角差不多了。
他說不露臉，周未未就放心多了，放心的同時又忍不住關心了一下沈皇宇的直播內容：“我聽章魚精姐姐說第一次的直播很重要，你打算直播什麽內容啊？”
沈皇宇随意道：“那不是在海裏看到什麽就播什麽。”
周未未：“其實你可以提前計劃一下的。”
沈皇宇：“你有什麽好建議？”
周未未：“我覺得你可以直播海龜爺爺翻身。”
沈皇宇：“……”海龜爺爺聽到這種話會高興嗎？
到了直播這天，周未未堅持要跟沈皇宇一起去。沈皇宇也沒拒絕，反正鏡頭又照不到她。
因為是沈皇宇的第一次深海直播，所以芭樂直播那邊也派了工作人員過來跟進。當然了，芭樂直播那邊的工作人員只是在岸上幫沈皇宇佩戴直播器械，順便調試直播設備，具體下水的事情還是交給沈皇宇獨自完成的。
因為有外人在，所以沈皇宇這一次入水之前，照例佩戴了專業的潛水裝備。
入水之前，芭樂直播的工作人員給沈皇宇加油打氣：“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沈皇宇：“這話你應該對海裏的那群家夥們說。”
芭樂的工作人員：“……”
因為直播平臺已經開放所以不小心聽到了沈皇宇這句話的零星幾個觀衆：“……”
這個逼裝得可真是清新脫俗。
沈皇宇這一次是要去深海裏找蝠鲼——也就是魔鬼魚。
這玩意比老海龜還長壽，據說是從侏羅紀時代活到現在的活化石。因為是幫研究所那邊找的，所以倒也不需要抓上來，就是拍拍照片，順便弄點它身上的粘液啊、細胞啊什麽的下來，以方便研究員進行研究。
蝠鲼跟很多海洋生物一樣，都是随便長長的典範。不過別看這玩意長得挺吓人，但其實性情非常溫和。
基本上是個人畜無害的玩意，就連吃東西，也僅僅是以甲殼動物或小魚小蝦為主。
沈皇宇這次運氣還不錯，潛入海裏沒多久就找到了一堆魔鬼魚。
跟沈皇宇不一樣，魔鬼魚是典型的軟骨魚，翅膀一扇扇的，看着就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當然了，這只是沈皇宇自己的看法，直播間的觀衆可不是這麽想的。
事實上彈幕這會都在齊刷刷的刷“吓人”。
這也不怪網友們見識少，主要是沈皇宇這個鏡頭吧，用的是仰視的。也就是從下往上看的角度，魔鬼魚本來就大只，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一只就能占滿一個屏幕，再加上那魚的小嘴巴還在一動一動的，所以确實有一丢丢的可怕。
沈皇宇跟這些深海魚類之間是能交流的，所以沈皇宇要什麽，他們基本上都乖乖的配合，甚至有時候都不需要沈皇宇動手。
不過周未未聽不懂。
所以看到沈皇宇跟這些魔鬼魚交流，她還挺好奇：“他們在說什麽啊？”
沈皇宇逗她：“估計是怕你吃他們，所以一直說別吃我別吃我什麽的吧！”
周未未大手一揮：“害，你們就別擔心這個啦，我這人可挑食啦！好吃不好吃的那都是其次，最關鍵的是要有顏值啊！”
沈皇宇：“……”
莫名被嫌棄的魔鬼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