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三日三夜,色授魂與
郭三豐松開執心,擡頭撩了他一眼。
剛才的符咒是用他們二人的血作的,既要發揮效力又要對抗天雷,他們二人身體都有所損傷,口鼻流出些血跡。
“道長,心魔呢?”
“我布了兩套陣法,一處在宮牆以防心魔逃出宮外,一處是……我自己的身體,剛才天雷落下,心魔已除。”
“那天雷……”
“天雷大約是要除我,卻機緣巧合地除了心魔,我托了你的福。”
執心剛剛在生死劫難前兜了個圈到還雲淡風輕,郭三豐的手腳卻不受控制地發抖,慶幸之餘滿心的後怕。
執心執起他的手,一如之前被心魔侵染般,面容無甚表情卻猶如魔怔似的問道“你說,你其實記得前世之事。”
郭三豐垂眸:“嗯,我是記得前世的事兒,我之前……是騙你的。”
執心輕輕吐了口氣:“作什麽騙我?”他聲音聽不出是何情緒。
“我怕我跟你在一處,你成不了仙反倒要成魔,誰知道到頭來還是避無可避……”
執心嘴唇微顫,眼色深沉地看了他半晌,随即緊緊把他抱在懷中:“……以後莫要如此。”
郭三豐感覺自己骨頭都要被執心勒斷了,只聽執心悶悶地問道:“你是不是單單瞞着我,塵心知道罷?”
“……唔”郭三豐在他懷裏不适地躲了一下。
這一遭對執心确實不公平,他投胎重生後第一次見到執心,發覺執心沒能成仙而且額頭金印解封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他馬上給二哥傳信讓他幫忙找塵心,便是清風派弟子無故遭到通緝的原因,之後他便開始與塵心通傳消息謀劃讓執心回青羽山,誰知宮中出了如此變故,他本想讓二哥出面找其他修道者解決讓塵心把執心帶走,誰知執心執妄不改偏要親手除心魔,他們無法,一面塵心用師父舊法重新作天師印,一面郭三豐尋機會把捆仙繩交給塵心以防不測。
他與塵心百般謀劃,只有執心被蒙在鼓裏,到頭來道長為除心魔以己身作法差點跟心魔同歸于盡,還險些入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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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差點就弄巧成拙,郭三豐能不後悔後怕嗎,他既恨自己瞞着道長擅作主張,又恨天庭沒遵守承諾讓道長成仙。
“上頭也太不講信用了,不是說好的你助我投胎之後就讓你入仙籍嗎?說話像放屁——”
“噓。”執心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別說了,不成仙,你跟我在一處。”
郭三豐突然失語,從臉到脖子瞬間紅遍了,執心道友就這點可怕,冷不丁說出一句甜言蜜語能把他撩到爆炸。
郭三豐是被執心抱出宮的,雖然他并沒有受傷,可是執心就是不松手。
“道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都六十歲了罷,老人家別逞能了行不行。”郭三豐小聲嘀咕道。
他耳朵就貼着執心的心髒,只聽得那心髒“怦怦怦”地開始了rock節奏。
執心聲音低沉:“此事你再清楚不過,好久不曾……過了,不若你再試試看。”
說完話,郭三豐就感覺執心縮地成寸,頃刻就到了他的卧房之中,身體不由得一陣痙攣。
執心設了結界,拿出兩顆藥丸,自己吃了一顆,又往郭三豐口中塞了一顆。
郭三豐“咕嚕”一聲咽了下去,卻後知後覺地反抗起來:“這淫/藥,我不想吃……”
“你道這是什麽藥?”
郭三豐臉頰微紅,又氣又臊,粗着聲音問道:“不是一夜……那個春宵嗎?”
執心一臉正氣浩然,看得郭三豐有些自慚,只怕是他自己想歪了。
只聽執心說道:“不是,你現在已經是生人的身軀,自然不用一夜/春宵了,剛才給你吃的是大陽丹,免得一會兒你要受不住了。”
郭三豐已經被執心剝幹淨了,聞言整個身體都漾出一層粉紅,簡直要害羞到爆炸。
執心的身軀覆上來,輕輕攬起他的頭:“你須知,如此做法并沒有雙修效用,只是我想這樣對你,你莫要生氣才好。”
郭三豐怔怔地看着執心,心中兩世的積怨好像突然就要一洩如注了似的,可是他不敢相信不敢确定:“……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怕執心不明白,強忍羞澀幾乎不敢跟執心對視,“不是為了……雙修而是……你想……”
執心的耳朵泛上老紅,随即埋下頭,壓在他耳邊的聲音很低,帶着些微性/感的喘息:“第一次的時候便是了。”
這個流氓道士……
他早就察覺這位道友動機不純,可這位道友偏偏什麽都不肯說害他整日胡思亂想,可一旦聽到他親口說出來,心髒卻又承受不住,簡直被幸福甜蜜脹滿。
然後,郭三豐就被執心身體力行的證明了他老人家身體杠杠的,怕他不相信,連續證明了三天三夜,差點小命玩兒完。
後來的事兒他完全不知道,皇宮裏一片狼藉,無數宮人心有餘悸,皇上如何平息這場風波?二哥這件差事算不算辦好了?塵心他們如何解釋事情原委?
直到天明,執心才放開他。郭三豐陪他睡了一會兒,不多時便先行醒轉。
執心以己身作陣法,又扛過雷劈,還非要為他的一句話折騰三天,神仙之軀也該受不了了。
郭三豐下床沐浴更衣,驀地想起,除了大陽丹,昨夜執心又以口哺喂他吃了一顆丹藥,卻不知有何效用。
他念氣隐身咒,随即身形一動,只覺得自己血脈中有一股深厚雄渾的精氣悠悠流轉,渾身氣力綿長且剛勁,可身體卻輕盈地幾欲飄飛,竟然如脫胎換骨了一般。
他心念一動,想執心即便還未成仙也該是半仙之體,尋常五谷該是不好入口了,宮裏荷花早開,便用荷花露水煮茶罷,執心應是喜歡的,想當初他在青羽山,執心便每日用梅花露水為他煮茶。
想到這兒,郭三豐隐隐地甜蜜歡喜,他來至皇宮攬月亭邊,果然見早開的荷花上,晶瑩的露水被捧在肥碩的花瓣間猶如稀世珍寶。
他落在一片荷葉上,那荷葉輕輕擺動了一下便穩穩地承載住了他的身體。
郭三豐将一個小壺拋至湖中心的一片荷葉上,而後運氣了禦風之術,他指尖一動,只覺得這自然之力前所未有的乖順,簡直如應他心意而生的似的。
“鳳儀……”
伴随着低低的嘆息,這一聲傳入郭三豐耳中,他吃了一驚,循聲望去,卻不知皇上何時站在攬月亭中,正面容悵然地望着荷塘。
“鳳儀,你在這兒麽?”皇上聲音很低,可他卻聽見了。
難道皇上能看見他?郭三豐神思一恍,隐身咒便破了。
“啊?鳳儀!”皇上驚叫道。
靠,這才是真的反應,之前皇上絕對沒看見他,郭三豐只得沖皇上躬身行禮:“皇上。”
郭三豐早上沐浴後,只用根素色發帶束了頭發,身上穿件月白色外袍,他身姿輕盈地站在一片荷葉上,正猶如一支挺立的白荷。
“鳳儀,到朕身邊來。”皇上說。
郭三豐雙足在荷葉上一點,便飄至攬月亭中,他雙膝一屈方要跪下,不期然被皇上托着手肘制止了。
“鳳儀仙人之姿,朕……如何忍心讓鳳儀如此。”
“微臣私入皇宮內院罪該萬死——”
“鳳儀所犯确是大罪,”皇上微微一笑,“朕問你,你私入皇宮可是要圖謀不軌?”
皇上雖然是副笑容,郭三豐也不敢掉以輕心,他一伸手,放置在湖中央的小壺便飛至他手心:“回皇上,微臣只為解口腹之欲,收集荷花露水好煮茶。”
“哦,食色性也,情有可原。”皇上微眯起眼睛,笑道,“鳳儀把這小壺留下朕就不治你的罪,如何?”
郭三豐舔了舔嘴唇:“微臣甘願受罰,私入內宮只有皇上一個人證,皇上英明神武豈會給臣子枉扣罪名,按我朝律例,私入皇宮該降職一級杖庭二十。”
“……”皇上怔了一霎,笑容頃刻斂去,“鳳儀明知朕不會罰你何必說這些,想必鳳儀往日說的也多半是哄朕的而非出自真心罷。”
郭三豐垂頭不言,心中想伴君如伴虎,罰不罰還不是看這位九五至尊的心情麽,怎怪別人哄他,真是太不講理了。
郭三豐縱目望去,伸手取來一件禦用之器皿,運禦風之術收集了露水呈給皇上:“這一壺便謝皇上不罰之恩。”
只聽皇上幽幽道:“朕不管你那一壺露水是要送給何人,朕已拟旨封你做國師,鳳儀莫要怪朕,你便一生不婚不娶陪着朕罷。”
“……”
郭三豐心中有疑團,他出了皇宮凝神細看,竟然能覺察到塵心與白連的氣息在二哥府上。
他沒有讓人通報,徑直找到塵心和白連的房間。
靠,好辣眼睛!他怎麽就沒想到這倆人一大早會做某些運動呢……
塵心拽過錦被蓋住白連的身體,好事被打斷明顯十分不爽快:“我師兄怎麽回事,居然沒能滿足你,你還要偷看別人的活春宮——”塵心一回頭,忽然皺眉噤聲。
郭三豐自然看出了他神色的變化,不由得緊張起來:“塵心道長,我覺得自己不太對勁……”
塵心連件衣服都沒披,就這樣光着身子疾步走到他跟前,拿起他的手順着脈搏探查。
郭三豐趕緊閉眼,感覺塵心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幾乎要扣進他血脈裏。
“我師兄真是太亂來了,他還有臉教訓我!”塵心放開郭三豐的手,力氣大得似乎是強忍着才不遷怒于他。
郭三豐睜開眼,塵心身上已經穿了衣裳,白連也衣衫整齊地坐了起來,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到底怎麽了?”郭三豐直覺事情很嚴重,嚴重到如果不是塵心知道執心與自己之間的種種,此刻會動手滅了他也說不定。
塵心看着他,目光極其複雜。
“執心道長應該是破了自己的一半金丹給你。”回答他的是白連。
啊!
這是什麽意思?執心為什麽這麽做?
白連看他呆滞着似乎對此不甚了解,便解釋道:“金丹是修道者的內丹,乃是經一身修為煉化凝結而成,也就是說,執心道長把自己的修為分了一半給你。”
“我師兄仙根早就滿了,即便沒有天庭承諾仙籍他早晚也要飛升登仙的,後來他跟着你跳轉生臺時仙根受損,經十餘年方補足,誰知如今他又破了一半金丹給你,他真是一心執着于你不想成仙了他!”
“塵心。”白連叫了一聲。
“不但如此,我清風派有一件至寶,他為了尋你把它送給了轉輪王,雖然那合該是師兄用的,可是他也不該罔顧整個清風派就這樣把寶貝送給了旁人啊,我知道你待我師兄之心也一樣,可是你越這樣他越舍不得你,他耽誤了你的仙途不假,你又何嘗不是毀了他?”
“塵心!”白連喝止了他,站起身,語氣忽而又緩和下來,“如果異地處之,換成你我,你難道不會做同樣的事嗎?他二人與我們的不同就在于修為相差太大,若是想長久,執心道長的做法雖極端了些,可天下又能有幾人能做到他這般呢。”
塵心嘆了口氣,再看郭三豐,也覺得自己剛才說話是重了。
郭三豐垂着頭,臉上淚水泗流,身子抖得幾乎要站不穩。
怪不得他醒了執心還沒醒,原來是道長破了一半金丹。
怪不得他覺得自己身體裏多了一股雄渾深沉的精氣,原來是道長的一半修為,讓他覺得自己如同被道長時時刻刻護着一樣。
“算了,我不是怪你,我師兄都已經這樣做了——”
“不,我真的錯了……”郭三豐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想甜一發的,怎麽鹹了呢,廢柴好沒用啊……
廢柴出來浪了,一天爬兩座山,計步器蹦到了4萬,渾身酸痛,掙紮着爬起來更一章,明天可能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