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戴钰身着喜袍,被收拾的分外好看的騎着馬開路,身後喜轎內坐着美嬌娘,還帶着大筆嫁妝。
鼓樂吹笙熱鬧非常,明明是他娶媳婦,可偏偏是一副死媳婦的樣子,讓看熱鬧的群衆心裏不由得嘀嘀咕咕,這戴家公子是怎麽了?
啥?戴家公子被逼婚?
呵呵,你當我傻了嗎?戴家公子會被逼婚?
恩,戴钰惡名遠播啊,遠近皆知啊。
接了新娘,邁了火盆,禮節完畢。
迎到了禮堂,衆人不由得嘀咕着面面相觑,開始覺得缺點啥了?
衆目睽睽之下,戴钰不見了?
剎那,喜堂裏炸了鍋。
“新郎哩?新郎哩?”
“拜堂了!公子去哪裏了?”
“哎哎哎,有沒有人看見戴钰啦?”
“哎!是不是去茅房了?”
“沒有?那戴钰能去哪裏?”
戴府剎那變得猶如開水一樣的沸騰。
“都散開四處去找找!”戴钰他爹氣如虹鐘,響徹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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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新娘喜氣洋洋的行過門禮,這面戴钰不見了?哎呦,能不能讓他踏踏實實的看着媳婦進門啊?不過...不鬧點幺蛾子...好像不是戴钰的風格...
戴钰他爹莫名覺得心裏踏實了呢。
衆人來不及嘀咕什麽,嗡嗡嗡的如鳥雀四散開來,忙不疊的找人去了。
屋前屋後團團轉,期冀的看下遇見的人,互相透露着失望的神色。
唉,戴钰到底跑哪兒去了嗎?
忽而傳來一陣馬蹄聲響,由遠及近向喜堂奔馳來。
戴钰他爹氣得想要罵人了,誰啊誰啊?大喜的日子,誰在我家喜堂附近騎馬?不給我面子,還是不怕戴钰?
擡眼看去,喜堂門外戴钰坐在馬匹之上,仍着喜服揚着馬鞭高聲喊着:“爹,我不成親了!緋如畫,煩你另尋佳婿!”
喊完之後也不管人聽清沒,雀躍地重重的抽了馬匹一鞭,馬匹吃痛一躍躍出戴家大門,戴钰心急的不行,片刻也不想耽誤地往左策安的方向趕,那裏才有自己在乎的和想一輩子的人。
一幹傻眼人等追到門外的時候,發現只剩塵土飛揚,戴钰背影早已絕塵遠去,面面相觑地大眼瞪小眼...
咋辦...
戴钰他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臉,雖知戴钰一向不安排理出牌,也沒想到會鬧出今天這一幕。心裏哀嚎,就知道!就知道這個小崽子會幹出格的事!有他在戴家的臉...戴家還有臉嗎...
嘤嘤嘤嘤...心裏苦啊...
風八等撚着胡子呵呵直笑,戴钰他爹本想求救,卻看傻眼了,試探性問道:“八等,你可是知道什麽?”
“那你得等等。”風八等故作高深莫測笑着:“誰知道戴钰會做出什麽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呢?”
戴钰他爹不禁周身一震,默默地祈禱着,千萬別再鬧什麽大的亂子了,他受不住了。
聽聞一場混亂的緋如畫,茫然過後鎮定的摘下喜帕,撩開眼前流蘇,一雙眼睛無波無喜,襯得絕世容顏分外可怕。
緋如畫哭不哭笑不笑的死死盯着風八等看,雖然是個美女可是這麽看人,總人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風八等心虛不敢躲閃目光,和緋如畫對視許久,戴钰他爹順着緋如畫的目光看向風八等,心裏納罕,怎麽,自家兒子逃婚不是應該怪老子沒教好,怎麽兒媳婦這麽怨怼的看着的是八等?
嗚嗚嗚嗚...兒媳婦...
緋如畫徑自走到風八等面前:“我祝他們百年好合。”
等會?戴钰他爹的腦筋打了結,百年好合?
風八等開口想以老倚老賣老一下,勸幾句。緋如畫擡手示意風八等不要說:“我沒有得到,但是我争取過我還是很開心,如果連這點事這點胸襟我也沒有,如何做我的一幫之主呢?”
風八等贊賞的看着緋如畫。
緋如畫抱拳施禮:“風前輩,若有機會一定請您去西域做客,請您務必賞光!”
風八等抱拳笑道“一定一定!”
事故在笑容中落幕了。
可是場面話說的再冠冕堂皇,無非也是想要掩飾自己的不甘落寞,緋如畫的淚水奪眶而出,戴钰戴钰...
你何其殘忍,何其忍心,給我些許希望之後,還能再這樣的讓我失望?
對緋如畫而言,這何止是一點事,一點事...
不過已到此時,哪裏還有人真心關切緋如畫如何想。
也對,時過境遷,誰關心。
戴钰一向執行能力超級強,認準的事更是打死不會回頭。五內俱焚一般焦灼地快馬加鞭趕回家,急切的恨不得馬下生風飛回去才算好,真到了家門口時,又有些忐忑,蹑手蹑腳下了馬,戴钰鄭重的向馬匹伸手手指在嘴邊比出噤聲。
要不是馬匹不會嘲諷,此刻的白眼一定翻到了天上。
院內鴉雀無聲。盛夏已過,知了也不在了,不叫了,空落落的覺得缺點什麽。
這個時辰,應該是午睡吧。
戴钰揣度着,悄悄的進了左策安的屋子,進去才發現左策安睡着了,戴钰沮喪的在左策安的身邊坐下來。左策安睡得并不安穩,不斷的變換睡姿,戴钰懶得看他滾來滾去的,躺平之後把左策安拽了過來,緊緊的箍在胸口,心裏踏實了下來。
還是回家好啊,戴钰陶醉的想着。
這樣想着,手不自覺地在左策安身上游走,反複想要确認在懷中的溫度。卻未曾想,左策安被驚擾醒了,翻身坐起來,好像沒看見他一樣,自顧自的起床做自己的事情。
戴钰神色中還帶着些許的惴惴不安,手臂支住頭顱,幽怨的斜倚在床上,左策安還未發話,不知會如何處理他。
這種等待真讓人焦灼,要不自己先說點什麽哄安安開心?
“回來了?”左策安着裝完畢,神色如常,仿佛他并未離開過。
戴钰點頭如如小雞啄米。
“回來了,可就不能走了。”
左策安目光幽幽看着戴钰。
戴钰看着左策安的眼睛,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左策安看着戴钰仍穿在身上的鮮紅喜袍,連帶着胸口的紅花也未曾解下,刺眼的程度遠超那一張薄薄沒有溫度的字帖。左策安心裏明白戴钰對他是有在乎的,可是到底有多在乎,左策安叫不準,也不甘擅自揣測,這種事情…不好說。
“緋門主如今可好?”左策安的猶豫了數次,還是問出了口。
戴钰不禁皺眉,坦言道:“我沒注意。”
“那是你的事,”左策安無所謂的笑着:“你沒有必要和我說。”
“怎麽沒必要?”戴钰有些惱了。
“都是你自己的事,何必和我說呢?”
“你不信我。”戴钰沉聲道,看着左策安笑得無所謂的樣子更覺諷刺,加重語氣道:“你該信我。”
“戴钰何必呢?我信不信對你有那麽重要嗎?”左策安知道他計較了,可是情緒真的無法控制,若是下一次戴钰離去,戴钰離去...
“你信不信對我很重要,我不在乎天下人怎麽想怎麽看,我只想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一樣的詞語,讓左策安漲紅了臉頰。
“我會學會,讓你學會如何做信我。”戴钰面色平靜,語調平淡。
看着說完話的戴钰,臉皮越來越紅,透着些許的羞赧,左策安笑出聲音。
“怎麽聽這話都不像是會從你嘴裏說出來的。”
不管左策安想要逃避尴尬的舉動,戴钰信誓旦旦繼續道:“我們可以賭。”
“賭什麽?”左策安問道。
“賭一賭這輩子,賭一賭,我會不會如你所料,再做那些讓你傷心的事,賭一賭,你會不會做出讓我傷心的事。”
看着戴钰誠懇的雙眸,左策安詞窮了,他如何舍得,又怎麽說得出賭的起。
無論賭約是什麽,他都是輸不起。
鬼知道,戴钰走的這幾天他心裏到底有多忐忑,多後悔那麽爽快的故作平靜的放戴钰走了。
“戴钰,不用賭,你贏。”
戴钰的唇角揚起了燦爛的笑意,猶如稚子般看着左策安。
他知,他的安安最舍不得他,總是妥協呢。
既然問題解決,話說開了,戴钰歡喜的坐在床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左策安過來坐。
左策安強撐着鎮定,坐了過去,卻不想戴钰緊緊地抱住了他,嘴裏咕哝着:“安安,讓我抱一會,成親不是人幹的活,要起的好早好早,我想着咱們之間的問題,根本一夜沒睡,又騎馬趕了回來,好累好累的...”
面對着戴钰的撒嬌,左策安啼笑皆非,戴钰根本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左策安不過沉吟片刻,發現戴钰已昏沉沉地陷入夢鄉,想來也是,一肚子的心事落了地,可不是能睡個好覺嗎?左策安心裏想着,自從戴钰回家之後,他也未曾睡過好覺...
這樣想着,越想越困了,連打了幾個哈欠,眼皮也有些松弛。
戴钰緊緊抱着左策安不肯放手,左策安熟睡中,一個姿勢睡得有些倦,翻身背對着戴钰。戴钰恍惚覺得懷裏的溫度降了下來,下意識的伸手摸不到左策安的手腕,吓得瞬間清醒了睜開眼睛,看見左策安只是翻身睡去,不顧左策安嘴裏咕哝着什麽,自顧自的把人攬在了懷裏,緊緊箍住了腰,才放心的繼續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戴钰他爹氣紅了眼睛,重重一拍桌子,引來了賓客的注意,戴钰他爹小心的陪着笑臉,怕驚了新娘子多不好,壓低嗓子對着來報的仆人吼道:“把他找回來!”
戴钰他爹還想多少保留點面子,卻未想衆人嘩然。
我也分不出哪個寫法好...感覺沒啥區別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