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我知道我來早了,可沒想到左哥哥還沒吃完飯。”楊纖纖咯咯笑着,把手裏的東西交在了侍女的手上:“聽聞左哥哥病了一場,昨兒匆忙,忘了把着東西給左哥哥,本來是爹爹叫我帶着路上,防止碰到什麽大病用來應急的,不算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左哥哥你也別嫌棄,我把東西給你了!也算是我的點點心意。”
左策安伸手接過東西,掀開盒蓋發現是一只千年老參,還有一只何首烏。
看着成色,貴重的很。
“愧不敢當,愧不敢當。楊姑娘留在自己身邊,預防萬一吧。”
楊纖纖嘟嘴,略略帶了些撒嬌:“左哥哥是認為我身體不好嗎?”
左策安從未應對過女子,正詞窮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聽戴钰一聲冷笑:“你是不相信我的醫術?還需用你的人參吊命?”
楊纖纖像犯了大錯一樣,可憐兮兮的乖乖站在了一邊,不敢還嘴,有些無措的偷眼看向左策安。
跟在身後進來的金莘謙打圓場,笑道:“戴兄醫術自然是無人能及。”
左策安看見楊芊芊祈求一般的眼神,也不敢張嘴說些什麽。在戴钰面前,一般情況下自己不說都錯,何況說了?
“戴公子,你不要生氣,女子是無心的。”楊纖纖怯怯的道歉。
戴钰挑眉:“我就是戴公子,那是左哥哥?”
這根本是找茬!
看見戴钰略有薄怒,金莘謙不敢再出言答話。
左策安心裏怒火指蹭蹭上漲,吃不下飯了,壓着火氣,扭頭對楊纖纖溫言笑道:“你們是過來找風前輩的?風前輩今兒身體不适,要不,先去偏廳坐會?你們吃飯了沒?”
楊纖纖搖了搖頭。
左策安連聲喊道:“子衿,叫小廚房重新做早飯送到偏廳去!金兄楊姑娘他們還沒有吃呢!”
Advertisement
戴钰憤恨的看着左策安帶着一群人走掉了的身影,拿筷子戳着碗裏的饅頭。他居然對她笑,居然對她笑,居然笑!!!
早飯過後,緋如畫準時登門拜訪。正好看見左策安和楊纖纖在側廳,吃着早飯談笑風生,緋如畫停下腳步在桌旁站定,也不說話定定盯着左策安。
左策安權當她是空氣,看不見。
楊芊芊倒是有些迷茫,打量着緋如畫幾次,見左策安也不打算引薦,也不打算說話,倒是有些尴尬的坐在那裏。
緋如畫最近很郁悶,自從她出入江湖以來,早已習慣因為美色被寵,走到哪裏都有人的恭維和讨好。多少江湖好少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多少人見到她磕磕巴巴連話也說不完全。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出入左策安家的江湖兒郎,似乎正眼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目不斜視,難道是自己隐形了,還是江湖上的口味已經變了?還是說……都是正人君子?不對呀,正人君子的概念不是這樣吧。
不過,緋如畫會沒自信?開玩笑,只會自信過剩。
所以面對左策安有意的忽略,她并不以為意。
過一會,戴钰本來打算裝着漫不經心的樣子,抱着打探敵情的心态過來了。措不及防看到緋如畫,不由得一驚,躲閃不及被緋如畫看見了,緋如畫也不打招呼,似笑非笑的表情凝視着他,眸中閃爍不知多少重意思。
戴钰心裏發麻,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似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巴巴的看着左策安把楊纖纖,一路歡聲笑語送出大門口。
“看不出,左公子喜歡楊小姐呀。”緋如畫意味深長的對着戴钰笑道。
戴钰當自己什麽都沒聽見,目光炯炯的掃視四處,看見桌子上沒吃完的食物才想到,自己的早餐根本沒有吃飽!憤恨的拿過一個肉包子,如吃人肉般狠厲的大口咬開。
緋如畫被戴钰忽視也不生氣,默默的倒了碗豆漿,放在了戴钰面前。
大約平生第一次,對一個男子這樣好吧。
戴钰絲毫不領情,繼續當沒看見,幾乎咬牙切齒般怒視門口,看着左策安言笑晏晏的和楊芊芊道別。
還不回來!有什麽好說的!
“男子之間偶爾的異樣悸動,不過玩笑罷了。世俗之下,男女才能長久相守,不離不棄。”
對于緋如畫的已有所指,話中有話,戴钰也不答言,繼續拿肉包子不知當誰的血肉吃。
眼見着楊芊芊已經走了一會,也不知這馬蹄飛揚之下的塵土,到底是有多好吃,能讓左策安還在門口癡癡的看着。
緋如畫眼色示意手下人去把左策安叫過來,手下人領命去了。
左策安看着緋如畫和戴钰這個組合,實在厭煩,再看緋如畫手下一副,如若不答應,不死不休的跟着的架勢,只有心不甘情不願的過來了。
要不是他現在打不過...哼。
緋如畫笑意盈盈的先開了口:“左公子,好事将近呀。”
幹你屁事。
“沒有沒有。”
“楊小姐貌美如花,我是女輩尚有憐惜之感,也難怪左公子心動。”
“楊小姐确實貌美。”
“女子臉薄,要不要幫你去問問?”
“左某自有風前輩做主。”
緋如畫不滿意左策安不愠不火的搪塞态度,加緊盤問。
“那可是這麽定下來了?”
“緋門主不關心戴公子,怎麽開始關心左某的終身之事?”面對緋如畫的步步緊逼,左策安話鋒一轉,開始盤問緋如畫。
老虎不發威你一直認為我好欺負對吧,還沒完了!
緋如畫瞳孔一縮,直直瞪着左策安。左策安毫不怯弱,怒目瞪回去。
一時間室內安靜了下來,回蕩着莫名噼裏啪啦的火氣。
緋如畫從未想過左策安居然有這樣大膽子,膽敢反嗆她,鬧什麽?
“左公子畢竟算是戴公子的師弟,愛屋及烏。”緋如畫也不扭捏,落落大方承認。
“畢竟算也是不算,還不算的事提起來未免有些早。”左策安意有所指繼續說:“人算不如天算,那怕是覺得已胸有成竹的事情,可誰知道會發生什麽變故,對不對,緋門主?”
想起被左策安攪合的好事,緋如畫笑不出來了,簡直牙根發癢,想要活活咬死左策安一洩心頭怒火。
“還請戴公子帶着緋門主出門轉轉,這些天家裏人多,難免招呼不周,怠慢就不好。”
戴钰裝模做樣的站了起來,致歉道:“左公子這幾日可能是因為忙,身體不見大好。家師責備心切,身體也不甚好,也只有出去替左公子尋幾株上好草藥,為家師和左兄看診,請緋門主自便吧。”
左策安心裏大聲道,我好我好,我好得很呢!你們都走我最好了!
臉上不由微笑,戴钰什麽時候那麽聽過話?這話說的和逐客令有什麽區別了?
緋如畫自然是明白人,面上看不出什麽,氣郁不平慢慢看呼吸節奏。
“女子打擾多日,一直銘記戴公子招待之誼。既然戴公子有事,那麽女子暫留幾日也未嘗不可,待戴公子回來,略備薄酒謝戴公子。”
左策安幾乎都要驚呆了!!!戴钰千萬不要拿他和緋如畫在一起比啊,這根本不是一個境界的人好嗎?
“那不打攪左公子戴公子,處理私事了,女子先行告退。”
緋如畫一甩袍袖,帶着手下呼啦啦的走了。看着緋如畫飄飄然的飄走了,戴钰心裏罵開了,這比左策安不知道難纏多少倍啊,左策安根本是單純的要死啊!!!
看着戴钰的神情,左策安心知兩人想到一起去了,斜睨了戴钰一眼,拿個饅頭抱着碗轉身回屋眼不見裝不存在。戴钰氣結,拿我當空氣對不?再說,那是瞟一眼嗎?那根本是翻了一個大白眼好吧!當他瞎了嗎?
戴钰怒火沖沖的轉身回了藥廬,看見歡喜的雷涼撲上來,想要和他訴一訴離別的師徒情,哪知道戴钰冷着臉,喝道:“雷涼!去把草藥全處理了!”
全...全處理了?雷涼看着滿屋子的草藥,想要昏厥罷了,怎麽他剛回來就這麽悲慘?難不成回家拜的神明不靈驗,而适得其反?
雷涼癟癟嘴,看着戴钰怒氣沖天的神情,不敢争辯,幽怨的神情折磨手中草藥。草藥被雷涼想象成了風八等和戴钰,用盡全力拿藥槌去槌,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恩,戴钰心情不好怎麽會讓別人心情好,首當其沖倒黴的正是雷涼。
每次都是!雷涼也要哭了。
雷涼也沒想到,緋如畫竟然這麽大的本事,磨到現在,也沒有磨得師傅對她怎麽樣,還好好的活着呢。
戴钰莫名其妙的在左策安那受了氣,他心裏想不明白的不是左策安怎麽敢給他氣受,而是,為什麽自己要受這份氣?這根本不是自己的作風好嘛?不是應該一把毒粉過去,讓他輕則耳聾嘴啞重則就此告別人世,怎麽這樣的想法一點也沒有了呢?
就算自己不是世俗中人沒有世俗中想法,沒想過如花美眷,子孫繞膝。可也完全沒有想象過,會和一個男人發生點什麽出來,這怎麽了呢?鬼迷心竅了?
戴钰想不明白,緊皺眉頭,抱着頭蹲在書桌的後面,苦思冥想。
作者有話要說: 緋如畫的錯啊……是她以為戴钰在乎的點,其實戴钰根本不以為意,沒戳到戴钰心底啊,所以在戴钰面前行不通啊,就變成了胡攪蠻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