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愛，攻其不備

第23章 ☆、Chapter 我的願望哎～！我那麽愛你，怎麽舍得？

“哎～！這個腦瓜嘣保留，後天彈你。我們說好了哦，你可是欠我一大堆事情。”看他情緒好多了，我也不能老抱着他，因為我可是在跟自己的欲望做着激烈的鬥争。

“……”從剛剛開始，夏彥就特別的安靜特別的乖，讓我想起我們第一次發生關系那個晚上，一直這麽乖的那個純情惡魔。無論什麽時候，他都是這麽有破壞力。

“你先睡會兒吧。”我扶着他躺下。

夏彥不舍的拉着我的袖子，“你不走吧。”好久不見的撒嬌的表情又出現了。

啊～！我被正中紅心，盡管心中邪惡，可是我還是能忍下來的。今天放過他了，不過他回到我身邊的時候一定好好懲罰他。

“放心，我不走。我在這兒看着你。今天看着你一天，明天在手術室外面等着你出來給我第一個微笑。”看着他的睡臉，我難以置信的覺得安心。

原來敲開堅硬的冰塊，錘子不是最好的工具，溫暖的火和溫柔的水才是最好的。

看着外面的斜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一點睡意都沒有，大概我緊張的不行。比自己發榜的時候緊張上百倍。

在夕陽的光輝裏，夏彥睡的酣甜，他微微發青的眼眶告訴我，他可能一直都沒有睡好。如果我的體溫能讓他安心，讓他睡個好覺，我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光線的角度問題，他柔軟微卷的頭發又散發着金色的光芒。我輕輕的撥開他的頭發，在他的額頭上深深一吻。“這是我的生命。”我喃喃自語。

背着他，我又在許願，如果讓他活着需要等價交換，我可以用我一半的生命交換，上帝，求你不要帶他走。

可能是我的吻，弄醒了他。他揉了揉眼睛，滿足的打了個哈欠。“你剛剛有說什麽嗎？”

“啊？沒有啊。你才睡了四個小時。再睡一會兒。”我掩飾着自己的慌張。

“我睡了四個小時？你就這麽一直坐着？”夏彥突然驚訝的坐了起來。

“沒事兒，坐着而已，又不是罰站。”我笑他誇張。

夏彥好像想到了很讓人害羞的事情，滿臉通紅的說：“那個，那個。你今天還畫我麽？”

哎～！真是太會折磨人了吧。在腦子裏想了一下那圖景，還是不要了吧。他明天手術，我要是沒控制好自己的欲望可怎麽辦？趕緊使勁兒搖了搖頭。“我剛剛想了想，那兩張畫兒還是都等到手術後吧。”我又把他摟到了懷裏，掩飾我的情緒。

“你今天別走了。”夏彥在我懷裏小聲說，雙手使勁拽住我的袖子。

我沉默了好久。他也許沒別的意思，就是害怕而已。

“好吧，不過，你這個病床太窄，我不走，你得空半個床給我。”現在已經是六月天，我穿着夏天的衣服，直接不客氣的擠進了他的被子。

“啊？你這是。”被我摟在懷裏的夏彥不小心碰到了我高漲的欲望。紅着臉看着我。

“好了，今天無論怎樣我都會忍的。忘了它，別再提醒我了。睡覺，睡覺。”我只能死命的摟着他，死命的壓着自己的欲望。

“還是別忍了。看你怪可憐的。只要不進來，用手，用嘴我都幫你。”夏彥若無其事的說着最虐待我神經的話。

“不用，今天全部保留！”我恨不得敲他的笨腦殼，哪有那麽愛自尋死路的。

哎～！其實我決定留下陪他，才是自尋死路呢。

沒得到我的同意，他的手就拉開了我褲子的拉鏈。

☆、Chapter 68 那三個字“啊？”我驚叫一聲，趕緊從床上跳了下來。“你幹嘛？”“幫你啊！”夏彥說的好像他做的天經地義。“說了不用的。不然我走了。”我今天是真的真的一定要忍下來才行。結果我突然的大吼讓夏彥很委屈的沉默了。咕嚕～！肚子咕咕叫的聲音及時的救了我們。“是你吧。”我指着沉默的他。“什麽啊！明明是你，大胃王一個。”夏彥認真的反駁，後來發現我就是逗他玩兒而已。許久沒有這麽輕松氣氛的我們，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充滿溫馨快樂的手術前一天，最後終于順利結束了，我當然成功阻止了小惡魔的侵入，只是擁着他一直到早晨。畢竟要堅持某個事情的時候，我才是更強大的那個。手術當天。躺在病床上馬上被推入手術室的夏彥臉色蒼白，但是還是為了我扯動了嘴角，露出了微笑。我從病房起一直握着他的手，直到把他送入那扇門裏。恍惚間，好像在關上門的瞬間看見他使勁的擡着頭，張着嘴對我說着什麽。但是我當時心太亂，只注意着醫生的行動，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也沒讀懂那個唇語。坐在手術室外的凳子上，一遍一遍的回想那個畫面，他說什麽呢？“你去吃個飯吧。”秦恒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我不餓。”我只想馬上回想起夏彥的話。“從早晨到現在都中午了，你滴水未進，他出來的時候，你該病倒了。”秦恒是關心我，我明白。“不會的，不會的。我壯的很，一兩頓而已。”我一直皺着眉頭，回想那句話，一定要想起來，一定要想起來。這沒準兒會成為夏彥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我怎麽能不知道是什麽？對于我突然有這個想法，我又特別害怕，趕緊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怎麽能認為那是最後一句呢？我要相信他的，相信他能回到我身邊的。“你這樣一會兒嘆氣，一會兒敲自己腦袋，你在苦惱什麽？”秦恒看不下去了問。“我在想剛剛小彥進去的時候跟我說了句什麽話。我剛剛溜號來着，沒聽到。”“那麽重要的話沒聽到。你真的愛他麽？”秦恒的語氣很讓人生氣。我被他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怒視着他。“你聽到了？”“又不是對我說的，我聽到了也不告訴你。”秦恒的語氣更加的氣人了。看他的樣子，難道真聽到了？“提醒你一下，三個字。很容易想的吧。”秦恒說完，拿着煙的手對我搖了搖，就離開了，顯然是出去抽煙了。三個字。突然夏彥被推進手術室的一幕又出現在我腦海。我仿佛重新聽見了那關鍵的三個字。“我愛你！”沒想到這三個字對我的影響那麽大，字字敲打着我的內心，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吧嗒，吧嗒的掉落在地面上。秦恒這個混蛋，他知道我一定會哭的吧。我只能趕緊用手遮住臉，不讓自己的脆弱在人來人往的人流裏被別人發現。夏彥，你別說的那麽悲壯好不好！想聽你跟我表白，可不是在手術前。你這個混蛋小鬼！那個下午對于我來說更加難熬了。我坐在那兒足足數了兩萬零一百二十八個數，手術中的燈終于滅了。門被推開的瞬間，我的周圍一下子寂靜了，我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還有醫生的動作好像變成了慢動作，他緩緩的走向我。我仿佛被神控制了身體，不由自主的站起身，直直的盯着他。看着醫生的口型一開一合，我窩囊的居然因為緊張到耳鳴，什麽都沒聽見。不過秦恒的表情救了我，他笑了。我知道是什麽結果了，接着就覺得眼前一黑，我什麽都不知道了。

☆、Chapter 69 真的在一起再次醒來，我躺在夏彥的病床旁邊的床上。後來知道，那是秦恒讓醫院給我加的床。

我覺得秦恒這個人真的應該換工作，改當月老得了。這麽會牽線搭橋。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總之現在病房裏只有流淌的月光。我側過頭，看着月亮照在夏彥的睡臉，一股欣喜猶然而生。

不管是什麽起了作用，你現在在我身邊了。從夏彥的被子下面找到了他的手，我握着他有點冰冷的手，安心的又睡着了。

可能是麻醉藥物的作用，我早晨醒來了，夏彥還沒有醒來。

“喂！你別在這屋裏來回溜達了！看着我心忙！”秦恒不耐煩的說我。

“你這個老頭才是，有女朋友還老往這裏跑什麽？”

“不就是大你三歲，總是老頭老頭的。”

“……”

我們兩個的争吵因為夏彥的醒來而戛然而止。“好吵！”

說了這句話，夏彥又睡了。因為剛剛我們兩個聲音過高，護士小姐也不能視而不見了。将我們兩個都請出了病房。

出來以後，我和秦恒才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對方。

秦恒這些天雖然沒有我那樣全程陪護，但是也頗為勞累，在醫院呆的時間，每天超過十二小時。他比上次我差點死掉住院的時候還要頹廢，胡子拉碴，雙眼通紅。

看見他的尊容，我也能猜到我的尊容，只能比他還慘。

“你今天回去吧。小彥不是沒事了，你休息好了再來。我和彩妮輪流照顧他。”秦恒又是很男人的造型，背對着我說話。

好吧，這次就讓你耍回酷。我順從的回去了。

夏彥出院了，雖然那已經是手術成功以後的一個月的事情了。

獻上我準備的鮮花，好像抱新娘子一樣來個公主抱把他抱上車。順利的從醫院接走了我的新娘。

“你剛才，剛才為什麽……？沒看見護士姐姐都吓的驚叫了麽？”夏彥剛剛都忘記了反抗，直到我的車都開出去醫院了，他才反應過來，滿臉通紅的控訴到。

“驚叫？我沒看到。我看到的是都是羨慕的驚呼吧。”我對着後視鏡裏的他笑了笑。

“自戀狂。”丢下這麽一句，夏彥雖然一路上不再搭理我，不過一直很愉快的看着窗外。

站在擁有我們兩個快樂回憶的房子前面，夏彥也不禁長嘆一聲的看着這棟西式洋樓。

“歡迎回家！”我一下子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唔，放手！”被我悶在懷裏的夏彥悶悶的抗議着。

“害什麽羞啊，不是都跟我表白過了麽。”說着，我又一次打橫抱起他。真輕，他又瘦了。

“啊？你又幹嘛？放我下來。我又不是女人，總是被公主抱，……”夏彥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他不反抗了，只是低着頭。

我抱着他邁過大門，走上臺階，邁進屋門，然後放下他，其實我想直接抱到床上的。不過現在還是大白天，還是算了。

“好了，這是我自己要舉行的儀式，把你娶進門的儀式。”我心情超好，笑容在臉上一直挂着。

“什麽娶我進門。你這個倒貼進來的老公才奇怪呢，這裏明明是我的房子。是我娶你吧。”夏彥嘴上這麽說，臉上也挂着笑，明顯他也很高興。

我們兩個太高興了，高興的得意忘形，根本不會想到災難那麽快就找到我們。

☆、Chapter 70 命運的捉弄沒有夏彥的邀請，我也自覺的又搬回了他的房子裏。

這時已經完全進入夏季，天氣熱的快憋死人，所謂的桑拿天。

我難得有空可以休假一段時間。

“好熱啊，天氣。”夏彥一邊吃着冰棍兒，一邊說。

“是啊，熱的都不想動。”

“還說幫我照顧花圃呢，從這裏看過去，那邊完全荒蕪了。”從二樓卧室裏确實能看見那個可憐的沒有幾根好花的花圃。

“好吧，反正最近休假，今天就重新弄。”

我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一身兒老農打扮，戴上草帽，搭個毛巾，拿上鏟子等工具。“小彥，你也別宅着了，出來一塊兒弄啊。我這兒有帽子。”我對着樓上喊。

“人家大病初愈，非得叫上我？”

“看你沒弄兩下子就大汗淋漓了，坐涼快地方歇着去吧。”我用仿佛在赦免他的口氣說。

頂着大太陽來翻地确實感覺不怎麽樣。

“這邊搭一個搖椅怎麽樣？”夏彥拿着瓶水坐在樹下，看着我。

從花圃的位置往回看，風景真的不錯，“嗯，不錯。等花圃開滿鮮花，我們閑着的時候可以到這裏看看書。不錯。”

“最近秦大哥是不是很忙啊。”夏彥突然問了一句。

“當然忙，他籌備婚禮呢。”

“是嗎？為什麽都沒告訴我？準備什麽禮物好呢？”說着剛才那瓶水下去一半了。

“就你自己喝？給我也拿一瓶啊。”看着夏彥喉結一上一下的，我也覺得口渴難耐。

“給。”夏彥直接就把剩下的一半扔給了我。

看着都無語。

“嫌我？”看着我半天不喝，他笑嘻嘻的問。

“這麽涼，不是說了不讓你喝冰凍的水麽？你的心髒有沒有不舒服？”我放下手中的活兒，趕緊跑過去，焦急的看着他。

夏彥很狡猾的只顧着笑，他哈哈大笑的時候能隐藏所有的情緒。他這麽誇張的笑我，讓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哈哈！哈哈哈！因為你臉上，臉上跟畫了迷彩一樣，太好笑了。”夏彥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皺着眉頭用窗戶的玻璃一看，果然，我臉上好幾道泥土的印子。

“還不是因為你，突然把水瓶扔給我。笑！叫你笑！我讓你笑個夠。”我扔下手上東西一把将夏彥按倒在地上。陰險的笑了笑，嘿嘿！小彥同志，我可是知道你哪裏最怕癢的哦。

“啊！你幹什麽？放手，不要，不要抓我癢。哈！哈哈！哈哈哈！”雖然看出我的用意，他也改變不了現狀，只能被我按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使勁兒的大笑。

“好了，好了。我不敢了，放過我了。我不笑了，不笑了。”夏彥趁間歇趕緊求饒。

被我放開的夏彥突然從後背抱住了我的腰，使勁兒把頭靠在我後背上蹭來蹭去。

“你在幹嘛？我後背沒癢肉。”

“沒什麽，就是覺得毅的後背好寬。”

我本來想掰開他的手的，不過看着他扣的死緊的手指，我又心軟了。算了，就算再熱，也由着他去吧。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我從幾天前就覺得他狀況不對，雖然總是微笑或者哈哈大笑，但是還是覺得笑容空洞，帶着讓人心痛的哀傷。

“問你個問題。”

“嗯？”

“你怕死麽？”

“廢話。誰不怕？”

“不可思議，我現在不怕死。與失去你相比，我更怕後者。如果你跟秦鑰一樣在我前面離我而去，我一定馬上跟着去了，我這個膽小鬼沒勇氣面對沒有你的世界。所以我一定要在你前面離開這個世界，而你必須守護我一年以上，不許跟着我來。”夏彥就這麽對着我的後背說。

夏彥一定有事情瞞着我，我在心裏這麽說。“真是個自私的人。沒有你的世界，我就受的了？”

“……”

感覺到夏彥抱着我的胳膊更用力，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剛結束的大手術是夏彥的心髒移植手術，手術當場成功了。但是現在他是不是又聽醫生說了什麽了，讓他這麽的不安。給我規定那麽苛刻的條件，一定是擔心我。這麽想，就覺得他也愛我愛的很慘啊。

看着他骨感細長的手，還有因經常拿筆有點稍微變形的食指。我突然萌生了奇妙愛意，一邊撫摸一邊說。

“我送你枚結婚戒指好不好？”

☆、Chapter 71 結婚戒指“啊？”夏彥被我突然帶跑了話題，覺得有點接不上來，奇怪的啊了一聲。

“其實我都買好了，一直沒機會給你。正好，現在是個不錯的機會。”我轉過身，異常認真的看着他。

“什麽啊？這麽認真，怪吓人的。”聽說是結婚戒指，習慣性害羞的夏彥又不禁滿臉通紅了。

我在褲兜裏摸索。雖然穿着幹農活的衣服，換衣服的時候把戒指也帶上真的是對的。

咦？找了兩個口袋，戒指不見蹤影。

看出我的尴尬，夏彥趕緊幫我圓場。“戒指什麽的都是形式，沒有也無所謂的。”

“不是，等等。”那可是好幾千塊買的嘞，怎麽這麽不吉利的丢了？

正着急的時候，夏彥突然說。“這裏有一個指環。”他從草叢裏把它揀了出來。

“你這種送戒指的方法不錯，滿浪漫的啊？兩人一起趴在地上找，誰找到算誰的是麽？”夏彥明顯憋着笑，極盡所能的挖苦我。

“行了，行了。你怎麽那麽多抱怨。”我一把搶過戒指，沒好氣的？過他的左手。

“不知道合不合适啊。你要是再瘦下去，估計就得帶中指上了。”給夏彥的無名指套上一個亮晶晶的指環，沒想到就這個小小的動作讓我這麽的高興，一股充實占滿我的心裏。

“我沒準備。”輕聲的嘟囔了一句。

夏彥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什麽，但是明顯目光柔和好多，氣勢沒剛剛那麽嚣張了。

“沒關系，改天我們一起去買。請問現在可以親吻新娘了麽？”我笑的壞壞的。

“什麽新娘？是新郎好不好。”夏彥一直會在這種問題上跟我較真。

“兩個新郎，不覺得怪怪的？”

“那得問你，明知道我是男人還喜歡上我的時候，你沒覺得怪怪的？”

“彼此彼此。”說完，我吻上了那雙我渴望許久的唇。感覺他的手突然攀住我的頸項，“請原諒新郎要來個法式的深吻。”我在他唇邊輕聲呢喃。

我倆的呼吸因為交纏的口舌而急促，愛欲不斷升騰，瑰麗的顏色幾乎蓋過了滿園的翠綠。

不管怎麽樣也不能在院子裏做吧。在我倆失去理智的邊緣，我及時的趕緊踩了剎車。而夏彥還沉醉在剛剛的熱吻中，目光迷離的看着我。

經過剛剛的儀式和熱吻，我終于可以下定決心了，我把話題又揀了回來。“我能面對哦。雖然我知道那是十分痛苦的，現在想起來我的心就抽痛。但是，那是我選擇的。”

“嗯？”轉回話題，夏彥一樣不适應，迷茫的看着我。

“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這次你不要再消失了，再來第三次，我可不找你了。”

看見我超級認真的表情，夏彥終于清醒了。

他長長的呼了口氣。“我的手術失敗了。心髒雖然移植成功了，但是我們好像産生了互斥，我能感覺到。半夜經常喘不過氣。所以……”

“跟醫生說了麽？”

“說了，醫生說，他也無能為力了。”

“……”看着夏彥白皙的臉，晶亮的眼裏只有我的倒影，他說這些的時候還帶着淺笑。這一切看起來都那麽哀傷。

為什麽？當他在只有20%成功率的手術中生還的時候，我以為，上帝聽到了我的許願。

“不要露出那麽痛苦的表情好不好。我都已經決定不再哭的說。”夏彥因為我的沉默，眼中閃爍着淚光。

“對不起。……謝謝你告訴我。”我能做的只有把他摟入懷裏而已。

這一次他沒有擅自作主，為我決定，而是尊重了我，讓我自己決定。

“我們珍惜現在吧。剛才勞動了一下，好多汗。”

“你把我按在地上，我身上都髒死了。”夏彥不滿的抱怨。

“好了，我給你洗澡還不行？公主抱？”我張開雙手看着他。

一聽公主抱，運動神經不發達的夏彥立刻跑的沒影兒了。小鬼！自尊心還挺強的。

我們跟往常一樣，在浴室裏打鬧，在浴室裏做愛。就好像剛剛在院子裏，他什麽都沒說過一樣。我們兩個看來終于心意相通了。

沒錯，要珍惜的只有現在。只要此時此刻，我們兩人互相擁有對方，就夠了。

激烈的歡愛過後。他伏在我的胸前說，“教我學游泳吧，我有好多事情想幹。”

“好啊，不如先教你接吻吧。”

浴室是個危險的地方，因為很容易讓人失控。那年夏天，我們決定了無論發生什麽事，必須盡全力守護的只有現在而已。

☆、Chapter 72 愛的守護平靜的夏日午後，我們坐在樹下乘涼，自從那個心髒手術以後，夏彥就沒有再工作了，平時也就寫寫網頁，寫寫日記什麽的。這個吊椅是一年前我閑來無事自己動手做的，雖然粗糙，夏彥卻說很好。我們兩個一起上漆的時候，還各自畫了個花貓臉。

夏彥的頭靠在我的肩膀，我自然的環住他。

“謝謝！”夏彥突然好像自言自語又好像夢話一樣的說了一句，聲音極輕，以至于伴随着知了吵鬧的聲音，我什麽都沒聽見。

“什麽？”

“沒什麽。”這一句我倒是聽見了。“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麽？”

“呃，實話說，我現在還覺得是被你盯上了。”

“确實如此哦。”夏彥帶着搞怪的表情轉過頭。“還記得我問你那個誰先死誰後死的問題麽？”

“說這個多不吉利。”

“是啊。但是人終究要面對吧。只是我可能……”

“小彥，我已經請假了，這一個月我都陪你哦。”距離那個我們決定只珍惜現在的午後，時光已經飛快的過了一年。

這一年很幸福，幸福到我覺得現在馬上讓我死了都無所謂。媽媽聽說我們的情況也跟着悲傷的不得了。基本上已經把小彥當成家人，我想這是他現在還能在我懷裏歡笑的最主要原因。父親後來也什麽都沒說了。

盡管一切都跟往常一樣，盡管夏彥依舊什麽都沒跟我說。我還是能看明白他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他為什麽着急，為什麽心慌，為什麽心動，為什麽憔悴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因為我無力的愛慘了他，只注視着他，只想着他的事情。

為此我請了長假，因為我糟糕的預感告訴我，他快要離我而去了。盡管這聽起來不合常理，我也希望不是真的，可是恐怕在命運面前，渺小的我什麽也做不了。

“你之前不是想學游泳，我花點時間教你如何？”我知道他又要說那個我不想面對的話題，趕緊打岔。

“好是好。不過……，算了。你知道吧，我一定會比你先離開人世，你就原諒自私的我吧。”就算我千方百計的阻攔，夏彥鐵了心要說的，我是怎麽也攔不回去。

“哇～！你也太自私了點。”我只是想開玩笑，沒想到聽到我這麽說，他居然露出十分傷心的表情。“啊，開玩笑的。你說怎樣，就怎樣吧。”我不想看見已經病的更加瘦弱的他再帶着悲傷，趕緊把他摟到懷裏。

“唔～！悶死我了。”半天他才從我懷裏露出半個臉。

其實，我也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想起來就覺得前面一片黑暗，沒有任何希望。但是我告誡自己一定不能露出悲傷的表情，即使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将離我而去。我想笑着面對你，笑着送走你。

“秦恒要做父親了。”我想起前一陣子才聯絡的家夥，真是薄情，把夏彥交給我以後還真就不出現了。

“嗯，我知道。”夏彥沒有多說了，靜靜的靠着我的肩膀，閉幕養神，微風吹過他的臉頰，柔軟的發梢随風起舞。

“困了？”我輕捏他的手。

“嗯。”夏彥只嗯了一聲，用我聽不見的聲音又說了一句“對不起，我的愛。”接着便帶着笑容睡去。

“我給你讀這本書，我還蠻喜歡你的小說的，有機會一定把你的書都讀一遍。”我自顧自的說着。

不可能凋謝的月季花，開的正豔的月季花，突然掉落了一片花瓣。我就好像能聽到花瓣落地的聲音一樣，那景象吸引着我的全部注意力，以至于周圍的吵鬧聲全停止了。夏彥的呼吸也停止了。

他的手從我手中滑落和花瓣的飄落幾乎同時，滑到了身側。

那一瞬的寂靜過後，世界又恢複了喧鬧，看着一切未變的面前，我的心令我難以置信的平靜。他走了，他笑着，在我懷裏睡着走了。

呵呵～！我笑着，嘴角卻嘗到了一股鹹濕。輕撫臉，透明的液體在手背上映着陽光。

我愛你！夏彥。盡管我也膽小，就讓我做守護的那一個吧。我扳過他的頭，在他額頭印上我最後的吻。

打橫抱起夏彥，把他放到他卧室的床上。我拿起了電話，“秦恒，不好意思這個時候打擾你，但是我們該送他最後一程了……”

我該哭麽？不知道作何感想的我，呆呆的坐在臺階上望着西斜的太陽。“小彥，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你給了我最好的東西，愛。”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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