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遠離他
吃完早飯,其他的人姍姍來遲,因為都還不熟,大家都只是簡略的聊了幾句,便一起往片場中央走。
這一期的節目以陸轶為至關重要,看着導演笑開花的臉想也不用想是因為陸轶,他背後有久嘉,背景與實力雄厚,粉絲強大,背靠大樹好乘涼,聰明的人自然知道往哪邊靠。
而這個新錄制的野外綜藝久嘉又是最大贊助商,種種原因下,陸轶就成了一個誰都想搶的香饽饽。
錄制在即,雖然靠的是臨場發揮但常規的劇本還是每人都有,比如綜藝開播開頭都會有延伸片段,一般用來介紹和說些逗趣段子,好來達到綜藝節目的娛樂性,增加觀看者的樂趣。
并且綜藝玩的就是花樣,與衆不同才是每個導演想要看到的。
昨天錄制的泥潭捉泥鳅十分貼地氣,又有惡搞成份在,一播很容易吸引人,又有陸轶做點睛之筆,效果不用想也會出奇好。
劇本昨天就發到每個人手上,所以今天要拍攝的內容大家都知道,綜藝玩的就是一個拼字,所以一到錄制時,大家都不自覺的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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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霁原本今天就要離開,除了出差他身後還有一堆事要他處理,就因為昨天從向駿奇的嘴裏聽到她的名字便遏制不住內心的情緒,就連昨晚上肆虐在整個房間裏的孤寂都開始離遠。
她是他所作所為的知情者,也是他內心秘密的參與者,交流是維系,親近是理所當然。
所以,他來看自己擁護下的知情者和參與者,是多麽的正常。
他到的時候錄制還在進行中,副導本是在監督攝像機的角度和跟拍,乍一看看到行事低調的周總還因為自己眼花好,仔細一看頓時吓的不清,轉頭趕緊跟導演報備一聲,飛快走過去。
周霁不想處理無關緊要的人,副導一過去就被他趕了回去,他一個人靜靜的站在人群之後,目光靜默的看着場中那個小小的人兒。
他對她有一種古怪的想法,幾乎接近于占有欲,這種情感在他從那面鏡中看到她從而發揮到了極致,非理性的只想把她占為己有。
她的笑,他看着她笑,竟然也覺得愉悅。
但是慢慢的,他收攏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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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倆人搭檔的節目,肢體接觸必然是少不了,而且全身心投入更是不在意這點雞毛蒜皮的小意外。
陸轶的手放在陳舒望的腰上,兩個人臉對臉貼着氣球,彼此靠的很近,只是雙方都沉浸在輸贏之中,絲毫沒注意距離。
陳舒望臉色酡然萬分緊張,氣球不經壓卻要被夾在他們臉頰之間,用力擔心爆了,不用力又怕被風吹走,她和陸轶的默契又不高,比起別人落了很大一截。
陸轶是個男人勝負欲自然比她大,找到了兩個人之間的毛病後便摟住了她的腰,使她完全能依靠于他的身體達到倆人肢體平衡。
剛開始的頻頻失誤讓陳舒望脖子有點不舒服,現在有免費的牆可以靠,又能加快進程,她當然是沒意見。
但這種親密在周霁眼裏便是掠奪,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面色陰郁下是驚人的安靜。
生氣的時候總是不在乎那一點理智,更何況是他,他摔了一臺機器,機器掉在地上響聲巨大,驚動了衆人。
他看到她和他分開之後,才掉頭走人。
現場中最緊張的是向駿奇,不知所措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千思萬想都想不到是怎麽一回事,好好的怎麽就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
陳舒望也吓到了,但不是被響聲吓到,而且被周霁這個人,他突然出現在這裏,不聲不吭的,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陸轶閑庭漫步般站着,他見陳舒望回頭看他,稍稍不着痕跡的擡了擡下巴,說:“沒我們的事。”便拉下拉鏈走到一邊休息。
她無奈的看着他漸漸走遠,到底不想跟上去。
她自然不會攬罪把問題歸咎于自己,這事跟她完全沒關系,該操心的也是攝制組。
圈裏人都知道久嘉老板性格極冷淡,哪個不是熱情客套恭維他,但都被他疏離的态度憋了回去。
這事,向駿奇是最清楚不過的,所以他才覺得頭疼。
這時副導給他出了點主意,從這裏叫個女藝人給他送瓶水邊探探口風,好歹有讓周總不滿意的也能早點知道。
向駿奇思來想去也沒個更好主意,就也默認了這個辦法,兩個人看來看去,想法一致的看中了一個長得可行又聽話的人,那就是陳舒望。
陳舒望哪會想到攝制組想了這麽久的辦法竟然是拿她當箭靶子,她的臉頓時垮下來。
周霁這個人她怕都怕死了,還過去探口風不是自尋死路麽。
陳舒望不想當炮灰,也不想給自己攬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便有意無意的向他推脫道:“副導,我們團隊裏人才濟濟,這事我去做萬一搞砸了對組裏的損失不是更大,所以我建議組裏還是找個七竅玲珑的人過去會比較好。”
副導笑眯眯的壓根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笑言道:“唉,話不是這麽說的,你只是給周總去遞個水,順便把周總哄好,簡單的意思意思就行,這可是個好機會你該力争上游才是。”
副導都說的這麽直白,心裏早已經打定主意,她現在是說什麽都沒用,要是拒絕了哪還有人情可交。
陳舒望苦笑着點頭說:“那我過去試一下吧。”
副導笑意盎然:“對對對,試一試,保不定周總還對你另眼相看了。”
陳舒望勉強一笑,都是老油條,太老奸巨猾了。
她一路祈禱老天能開眼,一定要保佑他已經走了,那這樣她就用不着碰到他。
她甜滋滋的做着白日夢在看到那抹堅硬的背影時所有的期盼都垮了。
他為什麽沒走?
在某些方面陳舒望接受現實的能力很緩慢,比如碰到最不想碰到的事裏面還有最不想碰到的人,兩種悲劇摻雜在一起連佛祖都普度不了。
若不是副導給她下死命令,這種事她一向有多遠走多遠。
雖然排斥但始終要面對,陳舒望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朝他走去。
他孤身一人站在酒店外的人工湖上,背影如野獸般偏執強悍,微波粼粼的湖面顯得空氣濕冷,她惶恐的躊躇不前。
他肩膀微動像是要轉身,吓得陳舒望趕緊發出聲音,有那麽一會空氣異常的安靜和平和。
她眼神略有躲避的走過去,暗暗的想說些什麽,待要走到他身旁依舊想不出要說什麽。
她腦袋發熱了。
周霁自從她過來就看着她不說話,看的陳舒望後背發毛,她能感覺到在他陰冷的眼神下自己的精神都快疲憊了。
有那麽一會後,他先出聲:“你來幹什麽?”
陳舒望把手裏的純淨水遞給他,完全不知該說些什麽,老套又直白的問:“要喝嗎?”
周霁把水拿了,清晰的面孔照常的清冷,白灰的霧氣籠着他的眉眼,分辨不出神情。
陳舒望看他水也拿了,心情也有一瞬的放松,口氣也輕快許多:“導演讓我送的,你喝吧,我先走了。”
“我說讓你走了嗎?”
他的音量很低,但足夠她聽清。
“那你還要幹什麽?”她脫口而問。
周霁突然靠近她,和她面對面站着,“陸轶摸了你的腰?”
她堂皇的擡頭看他:“什麽?”
陳舒望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他此刻的眼神,深邃的像片無人問津的深海,好像靠近的人就有跌落窒息的可能。
她疏離的想遠離他。
周霁向下的視線停留在陳舒望的腰上,指尖帶毒的擦過她的腰捏緊又放松。
“陸轶摸了你這裏。”
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緩緩向上移,直到和她對視。
陳舒望尴尬死了,愣是憋出了一句罵人的話:“你有病啊,我們只在錄制節目而已。”
時間沒有超過三秒,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上,手正從她的衣擺下探進,沿着細膩的皮膚滑動。
“所以我這麽對你在你眼裏也是而已吧,那我還跟你客氣什麽。”
發麻的觸感,詭異的語氣,他看她的眼神,讓她冒出再不跑就來不及的感覺。
陳舒望猛将他推了一把,後退幾步,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別動手動腳,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他的手指涼涼的,把她腰上的皮膚摸的特別癢。
周霁神色未改,聽她氣憤的語氣反而笑出聲。
他撚了撚手指,性騷擾算什麽,我還要與你做盡豔情之事,陰天看海,雨天□□,你又要如何控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