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約會吧?
蘇婷感覺自己眼皮都在狂跳。
她有點承受不住章雪揚的視線, 慢慢坐正,看着車窗外面喘了口氣,深深的。
章雪揚知道有點突然,或許吓到她, 但他不是閑的沒事幹, 更不是喜歡開車,要不是有那份心, 誰願意跑幾百公裏夜車來回?
所以也想清楚了, 有些狗屁原則,或許就是要等自己打破。
偏身坐直, 他看着蘇婷秀挺的鼻廓:“我也沒有女朋友,單身。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嘗試交往,對彼此更了解一些?”
蘇婷思緒堵塞,心跳得壓都壓不住:“我……”
她試圖開口,但腦子裏亂糟糟,搞不清該說什麽:“我不知道。”最後說了這麽一句,硬擠出來的, 視線都發直。
章雪揚盯着她側臉琢磨了下:“不着急, 你可以好好想想。”她在去醫院探望受傷長輩的路上,這時候談這個,的确不太合适。
于是摸摸另一只手上的創口貼,章雪揚重新發動車子:“等你回廣州吧, 先忙家裏的事。”
車重新動起來, 駛在蘇婷熟悉的街巷, 後面那段路,兩人再沒說過話。
等能看見醫院了, 章雪揚問:“我開進去還是?”對她家裏人來說他畢竟是陌生男性,就這麽出現,怕她不方便。
蘇婷定定神:“我在門口下就好了。”
不久,車子停下。
蘇婷把他衣服疊好,放在座位上,再推門下去:“您慢點開。”
“有事打電話。”章雪揚說着,目光卻向後望。
“姐。”有人走過來,是蘇婷堂弟蘇嵩,他好奇地朝車裏看,彎着腰,兩只眼快粘到章雪揚身上了:“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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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鬼頭鬼腦的,蘇婷知道肯定誤會什麽,連忙把人扯正:“別亂看。”她小聲說:“這是我們大老板兒子,也是管酒樓的……”感覺自己舌頭打結有點繞,一句總結:“就是我們老板。”
“嘩!老板送你回來啊?”在蘇嵩的驚訝聲中,章雪揚下了車。
蘇婷只好介紹:“這是我堂弟,阿嵩。”
“老板好。”蘇嵩一對小眼睛笑眯了,很社會地伸出手:“老板怎麽稱呼?”
“不用客氣。”章雪揚跟他握手,順便遞了張名片:“章雪揚。”
“哦,揚哥。”蘇嵩拿着他名片嘿嘿地笑:“揚哥從廣州開過來嗎?辛苦辛苦。”
他是個自來熟,光寒暄就能跟章雪揚說上好幾句,蘇婷聽着章雪揚帶些沙感的聲音,才想起來:“雪揚總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開幾小時夜車,精力再好的人也頂不住。
蘇嵩很醒目,立馬轉頭看蘇婷:“姐你先上去吧,爺爺他們知道叫了你回來都擔心得很,你去看看他們,揚哥我來招待。”
蘇婷看眼章雪揚,章雪揚對她點點頭:“去吧,別讓長輩等。”
“……好的。”蘇婷心裏确實也惦記要上去,于是叮囑堂弟幾句,自己轉身進了醫院。
她小小地跑幾步,風吹脖子的時候打了個冷顫。他們這裏溫度比廣州要低,晚上尤其,回頭看章雪揚身上只有一件短袖,就怕要感冒。
胡思亂想中到了醫院裏面,爺爺躺在病床上輸液,奶奶一見她就要站起來:“阿女。”
“阿嫲。”蘇婷趕緊跑過去:“阿嫲怎麽還醒着?身上傷還好嗎?”
“阿嫲擔心你啊,一直叫她睡都不肯,非要看到你安全。”蘇爸爸在旁邊解釋:“她以為你打滴滴回來,看多了社會新聞,說容易出事,一直在罵我們。”
終于平平安安團聚,一家人圍着說了會話,蘇爸爸問:“不是說同事送你回來嗎?同事呢?這就走了嗎?”
“阿嵩去幫我招待他了。”蘇婷坐在病床邊,給爺爺把腳蓋上。
“那就好,夜車太難開了,來回幾個小時全在淩晨還要高度專注,很辛苦的,要讓人家下車休息一下。”
但很快蘇嵩回來,說章雪揚回去了。
“他接到電話,好像是家裏的狗把什麽東西碰壞了,所以趕回去處理。”蘇嵩說。
家裏的狗,蘇婷很快想到那只叫lion的邊牧,又想到章茹,低頭發了條微信過去問,但章茹沒回,可能在收拾殘局。
奔波一夜,全家人都累了,留下在醫院看護的,其他人送回家休息。
路上蘇嵩問蘇婷:“姐,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跟你們老板在談戀愛?”不然人家大老遠開車送?什麽中國好老板,廣州市活佛。
“別亂猜,就是剛好在一起吃飯,聽到家裏出事才送我的。”蘇婷說。
“還一起吃飯喔,約會吧?”蘇嵩小小聲:“放心啦,我會保密的。”說完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蘇婷拿手機敲了他一下:“好好開車。”
跑來跑去蘇婷也累了,加上今天突發事件也多,回家後,她很快鑽被子裏睡着。
隔天起來收到章茹回複,說lion把章雪揚家裏沙發給抓爛了,還碰碎一臺燈。
“那條傻狗是真的傻,我去廚房找吃的它跟過來,一腦袋磕到移門上,後來闖禍了還跟我叫,狼一樣汪汪的。”章茹氣得打了個噴嚏:“還狗眼看人低呢,跟我兩個怎麽都搞不服,我哥一回來它就慫了,像濕了水的炮仗響都不敢響。”
蘇婷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我以為你受傷了。”
“你怕它咬我啊?那不敢,lion到底是經過訓練的,不咬人。”章茹在那邊哈欠連天,問了問蘇婷爺爺奶奶身體情況,又問她:“什麽時候回來啊?”
“過兩天吧,我剛跟蘭姐提了調假。”這次回來,要提前把中秋假給休完了。
講完電話,蘇婷起來吃過早飯,又跟着往醫院跑。
還是堂弟蘇嵩開的車,車上放着一首活着Viva,很炸街,是他偶像謝霆鋒的,英皇版權回歸的時候,他還為這個跟朋友抱着哭過兩嗓子,小鎮青年簡單又中二的快樂。
搖頭晃腦跟着電吉它嗨完一整首,蘇嵩扭頭,沖蘇婷叫聲老板娘。
蘇婷先是一愣,接着揮手打他。
蘇嵩任她打,咧着嘴樂:“我沒說錯啊,你這麽好環境,現在泡到老板,以後難道不是老板娘?哦不對,”紅綠燈口他剎住車,手放在鼻子下面深沉地想了想:“我說錯了,揚哥是你們大老板兒子,是少東家,那你是少奶奶才對。”
他講個不停,到醫院停車場了也還在問章雪揚,逼得蘇婷這麽文靜的人也問了句:“你個腦系咪搭的士走佐啊?[你腦子是不是搭計程車跑了?]”跟章茹學的,她曾經拿這個罵過章雪揚,當然,後面自己又慫了。
蘇嵩笑哈哈不當回事,忽然看見個熟人,但又不太确定:“那是不是薛伯?”
蘇婷看了兩眼,的确是薛茵茵爸爸,不怪堂弟不敢認,她都差點認不出來。
印象中高大威猛,天天騎着摩托車跑工程的薛伯伯,現在頭發白了好多。
“薛伯。”蘇婷走前面去打招呼。
薛光義回頭,也是有點久才認出蘇婷:“哦阿婷,你回來啦。”
蘇婷看他手裏提的一堆片子:“薛伯怎麽了?”
“沒事,來做做檢查,定期要的。”薛光義跟她說了兩句,自己欲言又止的,半晌憋出一句:“你回來過中秋的吧?”
蘇婷搖頭說來看爺爺奶奶,想了想,又提起薛茵茵:“茵茵在天河那邊上班,我們經常見面的,她什麽都好,您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有什麽好擔心的?早就當沒這個女兒了。”薛光義表情一下變得冷硬,朝她揮揮手:“走了。”
蘇婷站在原地,看他背身離開,後腦勺在太陽下發白又漏光,一條腿也不太靈活的樣子,走不快。
明明也只是中年人,卻有一種遲暮感。
“你給他拍張照片吧,拍了發給你那個姐妹。”蘇嵩忽然提議。薛家父女什麽過節他也是聽說了的,而同樣聽說的,還有薛光義越來越嚴重的病情:“回不回來是她的事,姐你發照片就行,其它的不用講。”
蘇婷遲疑了下,還是舉起手機拍一張背影,然後發給薛茵茵。
晚點進到醫院,爺爺已經醒了,精神不錯。
醫生早上查房,拿了檢查報告的片子看過,說問題不大,在醫院吊幾天水回去好好休養就行。但也說了這回真是運氣好,老人家骨頭脆,真摔胳膊斷腿的,手術風險都要高很多。
這些話是當着爺爺面說的,老人家也後怕,表态說以後肯定小心,再不去山地了。
“是就好喽,不然下回又要阿婷連夜跑回來,多辛苦。”就蘇婷一個工作離得最遠,都拿她告誡老人。
下午溫度高了些,日頭把幹淨的地面照得反光,虛驚一場,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來。
一家子人在病房裏陪着老人,說說坐坐的,蘇婷忽然被問起感情問題。
她有點臉紅,曉得自己也到了被關心戀情的年紀。
好在堂弟雖然開了一路她的玩笑,但嘴也緊,低頭玩手機,裝什麽也不知道。
頂多在大人問廣州那邊有沒有合适的男孩子時,他看眼蘇婷:“放心啦,他們酒樓那麽大,男孩子肯定不少的。”說完悶悶地笑,一股蔫壞的勁。
晚上回去,蘇婷收到王斯喬信息,得知蘇婷爺爺住院,他說嚴重的話可以幫忙聯系醫院,家裏有人在市院工作。
『謝謝,現在沒什麽事了,過兩天就能出院。』蘇婷發過去。
『那就好。』王斯喬也放了心,再聊幾句後問她:『這次坐高鐵回來嗎?我去接你。』
蘇婷:『不用,你也忙的。』他家裏貓病了,最近也總跑醫院。
那只貓蘇婷在他朋友圈看到很多回,很可愛的矮腳貓,屬于撓癢有時候都撓不到的那種,但因為基因缺陷很容易生病,經常要去寵物醫院。
聊完後,蘇婷被叫去廚房吃了一碗豆撈湯圓。
是媽媽苗雲從娘家學來的甜品,很軟糯的手工丸子,放在炒熟的豌豆蓉裏滾一滾,咬開後,能吃到裏面的流心黃糖。
“不甜吧?”媽媽問。
“剛好,不會很甜。”蘇婷就在竈旁邊吃的,想起廣州好像還沒見到有這個,于是纏着媽媽說要學。
“這個很簡單,你自己做一遍就會了。”媽媽拿出糯米粉,教她怎麽加水怎麽揉。
蘇婷邊做邊記,母女兩個偶爾聊幾句天,蘇婷把搬家的事說了。以後要視頻,家裏環境變了,瞞是瞞不住的。
聽前面苗雲真是擔心,但聽到女兒沒有吃虧受傷,還迅速搬到新家,眉頭慢慢松了下來:“那你同事挺好的,還幫你找房子。”
蘇婷想到章茹,也總是點頭笑:“她真的很好,也很有趣的一個女孩子。”爛漫又坦率,會自己逗自己開心,蘇婷很羨慕章茹的性格,覺得和她做朋友很難不快樂。
開始揪面團子了,苗雲示範一個:“慢慢的,形狀只要是圓的就行,面發得好沒那麽黏手。”又問女兒:“那你現在房東是在國外?”
蘇婷點點頭,自己手裏也開始搓團子:“說是出國讀的大學,後來就一直在那邊工作,沒回來過。”忽然又想到章雪揚,他也是在國外讀的大學,如果不是要接家裏生意,應該也不會回國。
走了下神,手裏已經搓好一個團子,蘇婷托在手心問媽媽:“這樣可以嗎?”
“可以了,以後回那邊自己做給自己吃。”苗雲洗幹淨手,替女兒把掉下來的劉海繞到耳後,柔柔地笑。
見得越多,想得越少。當醫生的見過太多病苦,只希望家人健康,當老師的看過不少高資歷高天賦但不快樂的孩子,所以作為父母,她對女兒的期望只有平安和快樂,別的都不重要。
後面兩天,蘇婷在家提前過了個中秋。
章茹替她把店裏發的月餅寄順豐,趕在她離家那天到的。
經典廣式雙黃蓮蓉,委托老工坊做的,模子壓得很實,餅面刻着清晰的兩個大字:章記。
拿刀切開,刀面還沾了一點流動的鹹蛋黃,吃起來是鹹甜口,蓮蓉細膩潤滑,蛋黃綿綿沙沙的,糖落得不多,連蘇婷爺爺奶奶都敢多吃一小塊。
吃完月餅,蘇婷就出發回廣州了。
她坐的高鐵再轉地鐵,回到小區已經是傍晚。
打開門,看見一個小小身影嗖地蹿進沙發底下,蘇婷關上門:“麥麥?”
應該是不記得她聲音,小奶狗躲在沙發底下哀哀地叫,等蘇婷過去趴在底下哄好久,它才猶猶豫豫地把頭探出來。認出蘇婷後,沖到她跟前又跳又爬腿,高興得不行。
“你好熱情啊。”蘇婷坐在地毯上抱着它,拿濕巾給它擦擦眼角,又用手抓着它的爪子互動,逗它玩。
小狗黏人,當晚睡覺都是跟蘇婷一起睡的。
蘇婷猜它肯定害怕了好幾天,說不定以為自己不要它,挺心疼的,所以躺床上開始翻電子監控。
她對這些東西不太懂,記憶中好像家裏監控是堂弟給買的,于是發了商品鏈接問他。
蘇嵩回得很快,說這個不行,另外給她找了一款夜視清楚,而且能遠程對話,還可以操縱轉向的。
他想得很周到,讓她淘寶換個頭像,不然有些商家知道是女性用戶可能會搞鬼,最後幹脆建議:『收件人你寫揚哥名字吧,男的名字保險一些。』
蘇婷簡直想打他:『我自己住。』
『我也沒說你跟他住啊,就是讓你寫他名字而已。』蘇嵩調侃她:『幹嘛這麽緊張?揚哥又不是見得人,那麽帥呢,人又紳士又體貼,還帥氣多金,多體面。』
紳士體貼,帥氣多金,就見過一次,他好像對章雪揚多了解似的。
蘇婷下好單,縮進被窩醞釀睡意,可一閉眼,就想到章雪揚。
想起他随意搭在扶手車窗上的神态,眼睫毛落影的形狀,以及看人時的眉眼。
還有問要不要跟他交往時他聲音很沉,定定看着她,說話那會喉結微微滑動,像從聲帶裏磨出來的聲音,更記得自己亂序的心跳和回避的視線。
輾轉半夜,又想到章雪揚說廣州回來要再談,蘇婷有一種明天就要交卷的感覺,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去上班,章茹請假了,蘇婷自己在辦公室忙一早上。
下午時章茹出現,說昨天去了趟香港迪士尼,很晚才回。
她還給蘇婷帶了禮物,玲娜貝兒的擺件跟一盒巧克力:“這個最近特別火,幸好我去的時候碰到他們補貨!”
擺件下面是有磁吸的,蘇婷放在桌子上,貼得很穩。
“你通行證辦了嗎?下回一起去。”章茹邀請她。
“好啊。”蘇婷碰了碰貝兒的耳朵,走去樓上。
後天就是生日會,但明天有宴會都沒時間彩排,所以提前一天。
二三樓左側樓梯是連着的,過去開燈的時候聽到有人打電話,像在争執什麽:“不關你事你別去接,當初是你不要的,現在跑出來跟我争什麽?”又加重語氣:“它病是因為基因缺陷,怎麽是我沒照顧好?”
是王斯喬的聲音。
樓下燈一開,他低頭也看到蘇婷,很快結束電話走下來:“回來了。”
“嗯。”
“忙什麽?”
“彩排。”蘇婷揚了揚手卡:“明天我們生日會。”
“還是你們人多熱鬧。”王斯喬笑笑,他今天戴了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文藝範:“你主持嗎?”
蘇婷點點頭:“第一次做這個,來踩踩臺。”
“沒事的,放輕松就好了,我第一次主持也覺得緊張,練多幾次就行。”王斯喬在學校就主持過活動,還是有些經驗的:“需要我幫你過一下嗎?語速,走位之類的。”
有人幫忙看臺風當然好,蘇婷正想說話,見孫文踩着樓梯上來:“斯喬,隆發的款到了嗎?”
“沒有。”
“他們怎麽說,又拖?”
王斯喬搖頭:“沒回,我昨天打電話也沒接。”不知道又搞什麽飛機。
“你有沒有跟雪揚總說?”
“揚哥不是還在成都出差嗎?我沒好打擾他。”
孫文皺眉想了想:“還是找找他吧,報備一下也好,畢竟過了約定時間。”
“好。”王斯喬只能先去忙工作,走前他安慰蘇婷:“別緊張,當自己主場就好了,不要太在意下面的人。”
蘇婷點點頭,剛好梁忠也來了,搭檔兩個去舞臺過稿。
也是這會才知道,章雪揚原來出差去了。因為新店會有一個很大的宴會廳,所以從音響到燈光都要從嚴挑選,他去那邊看實地案例。
在得知章雪揚可能還要兩天才會回來,蘇婷鈍了下,說不清失落還是慶幸,她理不太清但也沒什麽時間理,畢竟工作積了一堆,很快又忙別的去了。
就這麽無驚無險過去兩天,到生日會中午,章茹給蘇婷帶了條裙子。
是酒紅色的一條吊帶裙,裙面縫了些金片,裙擺跟花苞一樣,讓蘇婷試了下,穿起來顯得人很輕盈。
“果然還是得我出手啊。”章茹提着另外那件影樓款,問戴玉蘭:“蘭姐你說哪件好看?”
戴玉蘭笑:“那當然是你選的這件。”短裙比較精巧,沒有大拖擺那麽累贅,而且這麽濃重的紅色,襯得蘇婷更加白了:“我們店花啊這是。”都不用做什麽發型,随便把頭發挽起來就可以了。
“就是,好好的靓妹給一條裙子弄老氣了。”章茹直接把另外那條收起來,讓蘇婷換了個跟裙子一樣濃的口紅,打個響指:“正啊正啊,今晚焦點就是你了。”
蘇婷提着裙擺走了幾步,也覺得方便很多,不像那條紫色的容易踩到,只是鞋子好像有點不對:“是不是搭起來顯得有點笨重?”她本來帶了雙有防水臺的,現在全部露出來有點像驢蹄。
章茹正想說這個:“換一雙吧,有沒有細帶的那種?黑色的最好。”
“有的,我家裏有一雙,晚點我去換過來。”蘇婷脫掉防水臺,換上自己的小方跟。
她把防水臺裝進鞋盒,鞋扣忽然滾到櫃子下面,于是蹲在地上伸手去摸。
中午都沒什麽事,戴玉蘭在位置上刷到個新聞,沒忍住笑出來:“看這個鬼佬,女朋友才到他腰,這怎麽配的?”
章茹趴在擋板上瞄了眼,是國外一位籃球巨星和女朋友的照片,在社交平臺早被轉瘋了。
“這兩個人差了得有50多公分吧?”戴玉蘭比了比。
章茹見怪不怪:“無所謂啦,中間對得齊就行。”才說完,被人用兩根手指敲了背脊,力道和姿勢都太熟了。
轉頭一乜果然是章雪揚:“幹嘛又打我?”
“你說呢?”章雪揚反問。
“我說變态的事你少管!”章茹最近沉迷煲劇,學僵屍片的女主角胡亂比劃幾下,指着章雪揚鼻子大喊一聲:“誅邪!”
後面櫃子,蘇婷捂着胸口飛快站了起來,一回身,正跟章雪揚視線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