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受傷
一架從柏林機場起飛的飛機,在淩晨兩點十分,降落在京市機場的第三航站樓。
淩晨的京市機場,還是有很多航班起飛和降落。
沈昱從頭等艙走出來,方子恒推着行李,緊随其後。
他們穿過機場的快速通道,直接就到了VIP停車區。
沈家的司機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
沈昱拉開車門,上了黑色賓利車的後座。
方子恒放好行李後,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司機請示沈昱,“少爺,您是回老宅嗎?”
沈家的老宅,是位于京郊的一座莊園,占地一千多平。
“回盈翠華庭吧。”沈昱吩咐道。
從領證那天開始,他就飛去國外,算起來已經有十天了。
他想去那邊看看,房子被遲晚晚折騰成什麽樣了。
車子緩緩穿過京市寧靜的街道,四十多分鐘後,在小區門口停車。
方子恒十分自覺地下車幫沈昱拿行李。
“總裁,我幫你把行李拿上去吧。”
“不必,你回去吧。明天九點,必須準時出現在公司。”沈昱伸手接過拉杆箱。
Advertisement
“好,明白。”
在沈昱手底下工作了五年,方子恒早已經習慣了老板的地獄模式。
沈昱推着銀灰色行李箱,走進了小區大門。
回到家門口,用鑰匙打開門,推門走了進去。
坐在玄關的換鞋凳上,換了家居拖鞋。
鞋櫃裏,多了十幾雙遲晚晚的鞋子,有高跟的,也有平底的。
沈昱準備一會回房睡覺,所以沒有開燈,外面燈火通明,室內倒也有些許亮光。
他走到冰箱前,拉開冰箱門,從裏面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
遲晚晚此時聽到客廳的響動,馬上警覺地坐起身。
之前沈昱說要出國半個月,所以不可能是他回來了。
那麽……只有一個可能性。
家裏進賊了!
遲晚晚掐了一下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怎麽說都是練了十年柔道的人,怎麽能?????那麽慫。
她沒有開燈,摸黑下了床,把書桌上的花瓶拿在手裏。
小心翼翼地把房門打開一條縫隙,透過門縫,遲晚晚清晰地看到,真的是進了個小賊。
而且,小賊好像還在翻着冰箱。
等外面的小賊關上冰箱後,還坐在沙發上喝東西。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賊是把這裏當自己家了??
遲晚晚蹑手蹑腳走了過去,她沒有穿鞋,再加上體重比較輕,走過去的時候,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
就是現在,小賊背對着她,坐在沙發上。
遲晚晚舉起手中的花瓶,對着小賊的腦袋砸去。
她打算先把小賊砸暈,再打電話報警。
在花瓶快要砸到腦袋的時候,沈昱感覺到後腦勺有一陣寒意。
他擡手想摸摸後腦勺,卻剛好被花瓶砸到手背。
“碰~~”
劇烈的疼痛傳來,沈昱悶哼一聲,一字一句地咬牙:“遲…晚…晚…”
聽到熟悉的聲音,遲晚晚打開了沙發旁邊的臺燈。
這才看清眼前之人,哪有什麽小賊,是沈昱回來了!
她剛剛還用花瓶砸中了沈昱的手背,他的手背有一條五厘米的傷口。
鮮血沿着他的指尖往下滴。
“沈昱,對不起啊!我以為是家裏進賊了。”
遲晚晚趕緊拉開電視櫃的抽屜,拿出醫藥箱,蹲在沈昱身邊,給他處理傷口。
“沈昱,你怎麽提前回來了?”
“項目提前談妥,忙完就回來了。”
遲晚晚拿着棉簽,給沈昱清理傷口,傷口看着挺深的。
看得她心裏很難受,紅了眼睛,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對不起,我睡懵了。剛剛真以為是進賊了。”遲晚晚吸了吸鼻子,自責的情緒蔓延了她的心。
“你是不是傻,如果真的進賊了,你更不應該出來。”沈昱冷聲道。
“沒事的,我練過十年柔道。我能保護好自己的。”
“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打得過誰?”看見遲晚晚身上穿着睡衣,沈昱馬上移開了視線,“還有,你現在這個樣子,別出現在其他的男人面前。”
遲晚晚聞言,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穿着睡衣呢。
夏天的睡衣,都比較單薄。
她臉色漲紅,強裝鎮定地把及腰的長發撥到前邊,低頭繼續給沈昱包紮傷口。
把醫藥放回原位,遲晚晚轉身快速回了房間。
進去換了一身衣服,遲晚晚才再度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不小心誤傷了沈昱,遲晚晚心裏有些內疚,想着給他煮個宵夜。
“沈昱,你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餓不餓?要不要給你煮點宵夜?”
“不餓。”
“哦,我餓了。”遲晚晚走向廚房,“那我煮單人份的了……”
“等等。”沈昱開口喊住遲晚晚,說道:“我突然又有點餓了。”
“好,那我多煮一份吧。很快就好了。”
遲晚晚走進廚房,才笑了出來,沈昱別扭的樣子,真的太搞笑了。
明明想吃,一開始卻不好意思要。
遲晚晚從冰箱拿出袋裝拉面,還有今天做的鹵肉。
把面條放進沸水裏,煮三分鐘之後撈起,再用鹵肉、鹵汁、蔥花撈拌。
兩碗香噴噴的鹵肉面,就做好了。
“面條做好了,快坐過來吃吧。”遲晚晚把面條端上桌。
沈昱起身走過來,跟遲晚晚相對而坐。
他受傷的是右手,平時也是習慣右手用筷子的。
現在受傷了,只能用左手,以極其不順手的動作,吃着碗裏的面條。
遲晚晚做的面條很好吃,沈昱本來還不太餓,但他很快就吃完了。
“遲晚晚,你的廚藝是跟誰學的?”
“嗯?”遲晚晚吞下嘴裏的面條,“跟我媽學的。怎麽?很難吃嗎?”
遲晚晚看着沈昱面前那個,吃得幹幹淨淨的碗,應該不至于很難吃吧。
“沒事,我随便問問。”沈昱搖了搖頭,站起身,“那我先回房了。”
“嗯,早點休息。晚安。”
沈昱的腳步頓了頓,“晚安。”
在這個深夜回家的夜晚,因為意外受了點傷,但沈昱也見到了遲晚晚溫婉體貼的一面。
她的溫婉體貼,不似作假。
反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
當然,剛剛用花瓶砸向他的時候,可就不太溫柔了。
遲晚晚可不知道沈昱在想些什麽,吃完面條,她還得把碗洗了,再把廚房收拾幹淨。
她再躺回床上睡覺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