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打pvp的四大守則》:
1:集火奶和集火奶還有集火奶。
2:近戰不跟遠程打
3:遠程不要沖前面
4:當敵方出現走位風騷、動作迅速、意識高出我方戰友八個段位十匹馬都追不回來的超級大奶;神裝在手、小手一揮收割人頭無數直接超神的遠程輸出;而我方只剩下一群只會咆哮“救命”并四處逃散的苦命近戰小短手時,這個時候只需要放棄掙紮,歡聲笑語中打出一句:gg。
以上。
小胖:“就是這樣。”
茯神:“那個男人是後面才出現的,之前躲起來了,沒辦法一開始就集火他,而且那麽多超級士兵,發生了進階的就幾十個,其中一共就三個弓兵,上船又只有狼一個……之前如果不是有那只烏鴉在騷擾那個女的,就她那個火那樣噴,狼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小胖在紙上劃了劃,将前面三條全部劃掉:“是啊,所以我們直接看第四條就好了。”
茯神:“……”
小胖長嘆一口氣,将手上的筆一扔,看了看周圍的人:“打不過,撤退吧?這還只是看門的而已,誰知道後面還有什麽變态東西?印度副本并不能刷,我們這是不小心黑進測試服了,人家副本開放給新職業玩的,我們穿着一身破爛就這樣闖了進去,難免不被糊一臉啊……”
小胖語落,周圍一片沉默。
于是利卡縮在角落裏的哭聲成了唯一的聲音,此時還有那麽兩三個超級士兵圍繞在她身邊安慰她——聽他們談話的內容茯神了解到好像唯一被燒死的那個是利卡一個關系不錯的朋友,名叫愛莎,為數不多的女性超級士兵之……—愛莎現在被燒成一堆焦炭,屍體還在甲板上,因為暫時還沒有人想到應該怎麽回收——茯神猜大概也是因為這一點利卡才哭的那麽厲害,畢竟超級士兵在上船之前已經應該有一些自己犧牲或者同伴犧牲的心理準備才對;玉城和趙恒還有費羅爾教授在照顧受傷的士兵,因為那個女人出現得太過于突然,大家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所以受傷人數不少,好在大多數也就是被火苗擦到,重傷的已經送去治療儀器裏了;以諾切坐在沙發的另外一端,手臂環繞膝蓋皺着眉,咬着手指關節,若有所思地看着茯神……茯神轉過頭與他目光對視上時,他的目光閃爍了下,卻并沒有挪開。
只是當茯神将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利卡那邊時,他終于有了動作,從沙發那邊爬過來,伸出手指捏着少年的下巴強行将他的臉寧回來,讓他對視上自己然後面無表情地說:“不管你現在在想什麽,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那是一條人命。”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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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共就三十多個人,少一個人都是巨大的損失。”
“不行。”
“我想不出我做了的話會導致什麽糟糕的結果。”
“別讓我再繼續重複那兩個字。”
“……”
茯神皺起眉,拍開了以諾切的手,腦袋轉動的同時餘光不小心瞥到了此時在休息室的陰影中坐着的男人——狼則坐窗邊看着窗外的冰山浮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哪怕此時他的手臂也同樣因為灼傷在流血也沒人敢接近他提醒手上的傷口應該處理……周圍的氣氛有些緊繃,茯神頗為看不下去地嘆了口氣站起來,順手從藥箱裏拿過了醫用冷凝劑以及繃帶,走到狼的跟前,不等對方有反應就面無表情地打開噴劑搖了搖“滋滋”地噴了起來。
狼:“……”
茯神:“別動,止血了。”
狼:“外面很安靜。”
茯神:“嗯?”
狼:“那兩個人沒有追上來。”
茯神:“嗯。”
其實茯神也不知道狼想說什麽,就等了一會兒後才聽他說:“所以不是主動的敵對狀态……應該在我們之前遇到了些什麽,讓他們吃了些虧才讓他們現在對外來的人抱有這麽高的警戒之心?畢竟看這個狀态,那兩個人不是超級士兵那麽簡單,應該也是經歷了一些事情,才被迫進階的。”
茯神:“有道理。”
狼的手指彎曲,在面前的茶幾上敲了敲,然後用斬釘截鐵的聲音說:“要再去一次,搞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就這麽回去太草率。”
沙發那邊的以諾切發出了一聲不耐煩的咋舌音的同時,茯神也垂着眼在男人結實的手臂上打了個漂亮的活結,他站起來想要走開去照顧下一個受傷的人,這個時候手腕突然被人從後一把扣住,他愣了愣回過頭去,這才發現之前始終一直盯着窗外的男人此時已經轉過頭來看着他,兩人對視了良久,後者放開茯神,懶洋洋道:“還沒說謝謝。”
茯神:“啊?”
狼:“謝謝。”
手腕上對方掌心粗糙的觸感以及溫度仿佛還留存,這時候感覺到背後“啪啪啪”有幾根視線黏糊穿刺上來,一不小心想到了出發那幾天玉城一直在嘲笑他的“小三論”,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是這并不能阻止此時茯神從脖子處開始升溫,他将手背到身後,輕咳一聲,然後說:“沒事,舉手之勞。”
狼點點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又将臉重新轉向了對準窗外方向……此時茯神也迅速地恢複了冷靜,擡起手撓了撓下巴,他邁着從容的步伐走到了下一個受傷的士兵身邊——當将周圍幾個玉成他們來不及幫忙的士兵的傷口處理好,茯神這才回到沙發邊,結果還沒來得及坐下,從旁邊伸出來的一只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褲子,茯神低下頭對視上一雙紅色的眼。
茯神:“?”
以諾切:“小奶狗說的話你怎麽看?”
茯神:“贊同。”
那雙紅色的瞳眸變得微微暗沉了些,同時,那只抓着茯神褲子的手也稍稍收緊了些,以諾切換上了略含有一絲深意的警告語氣:“然而誰也不知道貿然再次試圖硬闖下一次會再出現什麽在等我們——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是啊,就連看門狗都殺不過去,我們怎麽能知道裏面到底有什麽呢?”茯神拍開了以諾切的手,同時淡淡道,“就像是小胖說的,既然服務器莫名其妙就比我們快一個版本,那麽玩家接下來利用bug硬殺,也就怪不得我們了對吧?——我不想也壓根不需要知道下一次硬闖的時候又會出現什麽在等着我們,我只需要知道曾經出現過什麽就夠了。”
茯神的話幾乎算是非常明白地說明了一些事,這裏面包含的信息量讓以諾切警惕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做些什麽,茯神已經将挂在胸前的項鏈拽了出來——
“你再不住手,我下次會直接沒收你的項鏈。”以諾切用微怒的語氣道。
“沒關系,到時候你也不會記得你說過這句話的。”
茯神微微一笑,下一秒手中的項鏈上藍寶石輕輕搖晃,白色的光将整個休息室籠罩,當人們紛紛驚訝地轉過頭來看向茯神這邊時——
周圍一下子又暗了下來。
溫暖的休息室消失了,耳邊是呼嘯而過刺骨的寒風以及“嘩嘩”船從水面飄過時發出的流水聲,茯神站在船舷邊上,面無表情地看着船下那一盞盞飄過的水燈,同時,費羅爾教授在他旁邊推鼻梁上的眼鏡“咔擦”的輕微聲響響起,茯神并沒有阻止他下一秒如他預知一般從兜裏掏出個航海望遠鏡拉開來并用它對準了其中一只水燈,只是當費羅爾教授用猶豫的聲音開口說“上面寫着的梵文意思是”時,話語未落,茯神便打斷道:“‘焚天’,是吧。”
費羅爾教授轉過頭來,用驚訝的目光看着茯神,像是對于這麽年輕的少年還懂梵文很是詫異。
但是此時,在他注視下少年卻并沒有露出絲毫得意或者邀功的表情,他只是一臉平靜地從船舷上移開,邁着比較快的步伐來到了船舷:“利卡,張開護盾,敵人馬上就要出現了。”
“什麽?我什麽都沒有感覺到啊?”
超級士兵的嗅覺和視覺都比常人敏銳數十倍,困惑之中利卡将目光從那些漂亮的水燈中收回來,然而在對視上茯神目光的一瞬間,她微微蹙眉,卻還是遲疑地撐開了護盾,少年眼中露出滿意的表情,轉身離開時,利卡只聽見他扔下一句輕飄飄的“他們從水裏出來你當然什麽都沒感覺到”——
利卡的愣怔中,茯神已經離開她身邊吆喝着那個小胖子了幾句中文,下一秒在甲板的另外一頭,“嘭”地一聲悶響,綠色的光盾也被撐開,将周圍的人籠罩在綠光之下,這時候在利卡的注視下,茯神對周圍的人叫了聲“都集中注意力看前方”後,快步走到了此時隐藏在陰影中,正靠在船艙附近的狼,後者看茯神接近,稍稍站直了身子。
“一會還有個人躲在第二個冰川後面,你可以同時射出幾只箭矢的對吧,等那個主攻進攻的人一旦被糾纏住,你立刻抓緊機會将他們兩個同時拿下——主要是解決掉後面那個能治療的。”
狼一頓,那張鮮少有表情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絲差異的表情,然而很快的他似乎又想到了之前前幾天在看上船的超級士兵資料時,看見的眼前多少年的能力,随機釋然,點點頭,然後轉過頭用低沉的聲音跟那些猶豫地看着他的超級士兵,低低地說:“聽他的。”
狼話語剛落,從船的前方傳來了什麽東西潑水而出的聲音!
“卧槽幹嘛?歡迎儀式嗎?并不用那麽隆重啊!”
“這是……坦達瓦之舞啊!當一個舊的時代就要結束,濕婆神會使用這種舞蹈毀滅世界,然後回到宇宙精神中去!”
小胖和費羅爾教授的兩句固定的臺詞響起的同時,茯神意識到時間到了,大喝一聲:“大家躲到盾後去!”
除了在看見那個身穿輕紗的女人從冰水中潑水而出的第一時間大家有些詫異,但是因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會面對敵人,此時又有一個人明确地只會大家接下來應該在做什麽——所以原本混亂的甲板上立刻就恢複了秩序,接下來,在火焰之中,那個女人開始跳起了舞蹈,火蛇四濺看似兇狠地向着船只撲面而來,卻也沒能造成太大的人員傷亡!
除了有一些躲避之間跑出了利卡撐開的光遁範圍的人被四處飛濺的火焰飛濺到外,沒有人被燒死——那個叫愛莎的超級士兵早在第一時間就跟着其他的超級士兵躲在了盾牌後面。
“小胖!”
甲板被踩的嘎吱嘎吱響的聲響之中,茯神叫了聲小胖的名字——
“有!”
“手上有武器呢,擺看啊!”
“哦是哈?草草草,差點忘記了!這啥玩意,突然出現個邪惡女火法吓得胖爺內褲都掉了!”
在小胖聲音緊繃的咆哮聲中,同時,茯神聽見了身後傳來烏鴉的刺耳鳴叫——于是下一秒,半空之中,紅綠的兩道光飛快從人們的頭頂上略過,小胖的弩箭射出的箭矢與以諾切釋放的巨鳥同時趕到,打斷了那個印度女人的進攻!
“她手上的水燈!”
茯神叫了聲,而那只烏鴉就像是聽見了他的提示,直接放棄了繼續去攻擊女人本身,而是轉而拍打着翅膀撲向了她手中的水燈,那女人此時已經停止了舞蹈,一個沒留神手中的水燈也被烏鴉撲打着的翅膀撲落——
在水燈落下的那一秒,她尖叫一聲身體搖晃了下,像是失去了支撐着她在水燈上來回躍動的依托,同時,原本包圍在她身邊的火焰也消失了!
與此同時,衆人突然感覺到從四面八方吹來一陣風,那陣風在女人的周圍聚集起來,将搖晃着的她穩住身形,同時,那個女人臉上被烏鴉抓出來的血痕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芒,随機,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下,那傷口居然慢慢在治愈……
小胖:“卧槽!居然還帶了奶!”
茯神:“就是現在!狼!”
茯神一聲高喝,同時,在他身後他聽見了弓箭被拉開時發出的輕微聲響,緊接着“嗖嗖”兩聲破風之音,紅色的箭矢擦着茯神的腦袋飛了出去,箭矢在飛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分為二,一根箭矢直撲向那搖搖晃晃的女人,另外一只則直接射向了她身後的某個冰川!
那女人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絲慌亂,像是極為差異也不解為什麽這些人知道她還有同伴在身後并且能夠準确地捕捉到她同伴此時所在的位置——然而此時的困惑顯然為時已晚,尚未等她來得及提醒同伴離開,一支閃爍着紅色光芒的箭已經射穿了她的胸膛!
同時,另外一支箭擦着她的耳邊飛快,當一縷深色的短發被箭矢的紅光切斷從天空中緩緩飄過,臨死之前,那個女人只能聽見身後傳來“啪”地一聲冰體破碎發出的脆耳聲響,身體逐漸變得冰涼的同時心髒也狠狠往下一沉,她睜大了眼眼淚迅速地充滿了她的眼眶,喉頭滾動的同時,從嗓子裏發出含糊的聲音——
透明的破碎冰體被飛濺上紅色的血液的同時,那個女人墜入冰冷的海面發出“嘩啦”的一聲巨響!
上一秒還是緊繃戰場的甲板上,這一秒因為敵人被秒殺而陷入片刻征愣:大夥兒就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敵人就被他們一連串恰到到處的配合而秒殺了!
甲板上陷入了一秒的死寂,然後“轟”地一下炸開了鍋——
“這什麽情況啊?”
“哇,剛才發生了什麽——他們冰川後面還躲着個人嗎?我一點都沒感覺到!”
“剛才那是什麽?為什麽那個女人能用火?傑克你還好嗎,我看看你的手臂——啊,這燒傷有些嚴重啊?”
人們七嘴八舌的讨論開來,确定周圍沒有敵人的氣息之中,利卡和小胖雙雙收了護盾,他們暫時将船只停在遠處,玉城他們帶着傷員會休息室處理傷口,茯神和小胖他們留在了甲板上,茯神雙手塞在口袋裏面無表情地看着小胖和毫發無傷的超級士兵們熱火朝天地整理之前戰鬥中被燒壞的物品和修複船舷……
剛打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勝仗,面對能力從理論上來說基本并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敵人卻莫名其妙地贏了,大夥兒在心有餘悸的同時,心情都很不錯。
這倒也是人之常情。
衆人忙碌之中,周圍誰也沒注意到茯神被人一把從後面拎住領子拖進了黑暗的陰影中——茯神剛開始也是一驚,下意識地開始掙紮,但是奈何抓着他的人力氣實在太大他完全擰不過他,最後還是被人狠狠地一把摁在了走廊的船艙牆壁上,後背撞到冰冷的金屬發出“呯”的一聲巨響!
震痛頓時順着脊梁骨向着全身擴散,茯神吃痛一聲,将左手從口袋裏拿出來推了把用一只手臂将他困在船艙壁與自己懷中的人一把:“你做什麽?”
下一秒,下巴便被一雙略微冰涼的手捏住,臉被迫向上對時尚了一雙紅色的瞳眸——黑夜之中,那雙紅色的眼中因為惱火或者別的情緒顯得特別明亮:“你用了那個能力,是不是?”
茯神被對方一問,微微一愣,後來想了想自己似乎也并不能騙得過他,幹脆點點頭:“是用了,你同意的。”
他面不改色的撒謊。
以諾切“啧”了一聲擺出一副明顯不信的臉:“之前發生過什麽?”
“那個女人突然從水裏冒出來,我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許多人也來不及躲避到利卡的盾後面,很多人受傷,還有兩三個受傷很嚴重——有個女超級士兵直接被燒死在了甲板上,死狀很慘,焦炭一樣,屍體都不知道應該怎麽給她回收……”茯神如實說,“我們只帶了一個遠程的弓箭手,小胖也算,但是他被吓壞了,什麽都不記得用——最後是狼用箭射穿了那個女人的胸膛,但是沒有用,他們冰川後面還躲着一個人,那個人用的風,就像是你們看見的那樣,那風有治愈能力,所以那個女人最後毫發無傷被救了回來,我們撤退了。”
“……”
“……”
見以諾切半天不說話,茯神推了他一把,後者卻紋絲不動,那雙紅色眼并沒有因為茯神說出上一次沒有扭轉時間之前的結局而發生動搖,相反的,卻變得更加深沉:“然後呢?”
“還有什麽然後?”茯神莫名道,“我們像是喪家犬一樣的跑了,死了人傷了好多個,敵人毫發無傷!還不夠狼狽嗎?!”
“就這樣?”
“什麽叫就這——”
“光是這種情況我不可能同意你用那個能力,”以諾切掐着他下巴的手放開,冷冷道,“你撒謊。”
茯神抿起唇,看似暫時沒有想到要怎麽反駁面前的家夥,正當他準備破罐子破摔地說“你愛信不信”,突然感覺到原本籠罩在他周圍的氣息稍稍抽離,茯神愣了愣,還以為這是六號被他氣得要去跳河,沒想到下一秒,一雙手突然用不怎麽溫柔的力量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
茯神:“你幹什——”
話還未落,那雙手就從他肩膀上挪開,黑暗之中,對方的雙手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遍,第一遍過後像是什麽都沒摸索出來,以諾切發出一聲不耐煩的咂舌音,卻并沒有因此而停止——他一把将茯神穿着的外套拉鏈拽開,粗魯地将茯神裏面穿着的t恤掀起來,然後在沒有任何事先通知的情況下,那修長的指尖探入,冰涼的觸感觸摸到皮膚讓茯神狠狠顫抖了下!
他錯愕地眨眨眼,當那指尖開始向上攀爬,像是在尋找什麽似的在他胸膛的每一寸肌膚上摸索而過,茯神這才像是驚醒過來似的,這一次慌亂之間,他扭動了下,将右手也拿了出來,想要去推開壓在他身上亂摸的以諾切——
然而還沒等他的手碰到對方,擡起來的右手已經被狠狠一把拽住!
茯神微微一愣。
捏在他右手手腕上的那只手微微加大力道,同時,另外一只原本放在他小腹上的抽也從他的皮膚上離開,面前的以諾切垂下眼,用平坦無起伏的低聲嗓音說:“找到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不顧茯神的掙紮将他的手擰過來,借着外面冰川折射水燈的昏暗光芒,那雙看不出多少情緒的雙眼注視着少年的手——右手中指的整個指甲蓋都不翼而飛,暴露在空氣中的肉血紅一片,流淌出的血液已經将他的手弄得一片狼藉……眼下,那血好像暫時停住了,只是哪怕在黑暗之中,那層次不齊、像是指甲被硬生生拔掉後留下的傷口依舊有些觸目驚心。
“你以為其他人的燒傷能蓋過你身上的血腥味?”以諾切淡淡道,“其實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味道。”
“說什麽,”茯神蹙眉,“我沒有想隐瞞什麽——”
“楚博士,你今天撒謊的次數多得令人發指,在我變得更惱火之前最好還是先閉上嘴。”
“……”
你沒有學會“惱火”這個系統!
裝什麽裝!
在心中默默反駁的同時,茯神還是老老實實閉上嘴。
“在什麽都不做的情況下扭轉哪怕幾秒的時間也會嘩嘩流鼻血,直接把時間往回撥了那麽大一段還想假裝自己毫發無傷,是你蠢還是你以為我蠢?”
茯神啞口無言,頓了頓,一把将自己的手從對方的手中搶回來,蹙眉道:“我沒事。”
以諾切順勢退開,然而他卻并不準備理會茯神說什麽的樣子,只是強硬地抓着他将他拖出了陰影,正巧此時玉城經過,以諾切以一個相當粗魯的力道将跟在他後面還在試圖掙紮的茯神一把跩到了自己的前面,将他往玉城面前一推:“這裏還有一個傷員!”
聽他的聲音完全聽不出現在他的情緒怎麽樣。
玉城只是順着聲音轉過頭來,然後就看見了滿臉不安的茯神以及面無表情的以諾切,就像是料到他此時轉身一樣,以諾切笑了笑一把将茯神的右手拽起來強迫他伸展開手指将傷口暴露在玉城的眼下——在看見茯神傷口的一瞬間,玉城狠狠地“嘶”了一聲:“同學,你這怎麽搞得那麽狼狽!”
玉城的嗓門有點大,将大多數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這個時候正懶洋洋地靠在桅杆上看着超級士兵們做善後工作的狼都擰過頭來,問:“怎麽回事?”
一時間成為衆人目光的焦點,茯神覺得尴尬得要死。
一把将自己的手縮回來塞進口袋裏,他幹笑着一邊說“沒事沒事你們繼續”一遍被玉城強行推進休息室——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當中,衆人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手上。
此時,利卡正在給桅杆安裝新的繩索以代替之前被燒斷的那個,将目光從茯神的身上收回來,她顯得有些吃力地拽着那麻繩穿越過固定處,頭也不回地對身後說:“愛莎,來幫我一下,這裏要打一個結——”
良久沒有得到回應,她顯得有些好奇地轉過頭去,卻發現好友這會兒正趴在船舷邊上,用一個不知道從船上哪個工具室找來的漁網在撈這什麽東西——利卡好奇地盯着她看了看,直到愛莎将那兜往收起來,兜網中隐隐約約的光亮裏,利卡微微瞪大眼:“你把水燈撈上來做什麽?”
“嘿嘿,好奇嘛,”愛莎将那水燈小心翼翼地從網兜中拿出來,放在手心端詳,“你難道不好奇麽,剛才那個很厲害的女人好像就是全憑着這個在對我們展開進攻啊——如果不是大家有所準備,真不知道要造成什麽樣的嚴重後果呢……”
愛莎的一席話似乎也說動了利卡,大概也是本身對那些印度的超級士兵為什麽會這麽厲害有些好奇,她暫時放下了手中的活兒,也跟着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