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回門,(67)
會阻止不成。
皇後聽到這話,亦是笑盈盈的補了一句:“本宮聽聞南蠻的銀盤舞妙絕天下,今日終于能親眼一見。”
“皇後娘娘謬贊,東文才是人傑地靈,才才佳人遍地。我在南蠻時就聽說東文的小姐們,個個才識不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當年蘭兮姑娘更是被贊為天下第一才女。如果有幸能與東文的小姐們切磋一二,諾瑤此生便無憾了。”南諾瑤也不傻,如果只有她一個人當衆獻藝必然會成為笑話,可要提出比試就不同了。
她今天,要讓東文這群小姐們看清楚,她南諾瑤雖然張揚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可也是有長處的,整個東文的小姐加起來,也不一定是她南諾瑤的對手。
至于南諾瑤口中的蘭兮姑娘,還真是巧了,正是當衆向蕭天耀求愛,被蕭天耀拒絕,評價為圖有虛表的草包美人。而這位美人被蕭天耀拒絕後,接受了中央帝國一個名門公子的求婚,嫁進了中央帝國。
這裏是東文,南諾瑤放出話要與東文的小姐們比試才藝,皇上要是不允便是孬,即使很喜歡南諾瑤的張狂,可皇上仍舊笑容滿面的點頭允了。
而廳中的幾位小姐,聽到南諾瑤的話亦是氣憤不已,一個個摩拳擦掌要南諾瑤好看。
南諾瑤并不将衆的不滿放在眼裏,得到皇上的準許,驕傲的福了福身,“多謝皇上,諾瑤這就去做準備。”
南諾瑤轉身離去,臨走之前不忘給林初九一個挑釁的眼神,林初九微微皺眉,心裏隐約明白南諾瑤的打算,不由得皺眉。
南諾瑤想要表現她沒有意見,可她卻沒有嘩衆取寵的打算,南諾瑤最好別作死的挑釁她。
南諾瑤顯然是早有準備,不多時就換了一身舞衣上場,沒有想象中的露胳膊露腿,而是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不過,南諾瑤的舞衣明顯是特制的,即使從頭于尾也沒有露出什麽,可依舊能展現出她妙曼的身姿。
舞臺上,南蠻的舞者早已準備好。
銀盤舞,故名思議就是由人手持銀盤,而跳舞的人站在銀盤上翩然起舞。
銀盤舉過頭頂,跳舞的人只能在銀盤上借力,稍稍配合不當便會摔下來。此舞難度之大可想象。
通常情況下,為了保持平穩,持銀盤的人都是壯碩的大漢,可是南諾瑤這次跳得銀盤舞卻不一樣,為她持銀盤的皆是身姿妙曼的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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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看上去瘦弱的女子,各自舉起一個臉盆大小的銀盤,俏生生的站在臺上,讓人很擔心她們會失手。
看到這一幕,又不少人面露深思,甚至一臉擔憂。南蠻公主敢當衆挑釁他們東文的才女,想必自身才學不會差,要是他們東文輸了,可就丢人了。
南諾瑤似乎知道衆人在想什麽,高傲的揚頭,眼神好巧不巧落到林初九那一桌,也不知她是在看林初九還是在看蕭天耀。
“咚!”
點鼓聲響起,南諾瑤收回視線,在舞妓的攙扶上,快步上上前,輕輕一躍跳上銀盤,腳上的銀鈴發出一串悅耳的聲音。
足尖輕點,沒有任何助力的情況下,南諾瑤在銀盤上來了一個漂亮的旋轉,腳尖踩在銀盤上,發現一聲聲或輕或重的響聲。
“咚咚咚……”鼓聲再次響起,或急或快,或重或輕,而南諾瑤則随着點鼓的聲音或快或慢,或旋轉或跳躍……
妙曼的身姿在七個銀盤來回舞動,舞動間充滿力與美,讓人為之炫目。
一個小姑娘能做到這一步,真得很不容易,饒是林初九也不得不說,南諾瑤跳得很不錯。
林初九饒有興志的欣賞起來,突然耳邊響起蕭天耀的聲音:“此舞原是聖元王朝祭祀舞,後經人修改,才變成南蠻的銀盤舞。南蠻這位公主有武功底子,所以能站在銀盤上站穩,你不必太把她當回事。”
“啊?”林初九詫異地扭頭,不解地看向蕭天耀。
蕭天耀這是為她解說?
有必要嗎?
蕭天耀見林初九一臉呆樣,以為她擔心接下來的事,不由得握住她的手,“別怕,有本王在。”南諾瑤挑釁的眼神他當然看到了,不過蕭天耀并不放在眼裏。
南蠻皇帝他都不放在眼裏,又怎麽會把南諾瑤當回事!
?作者題外話】:昨晚寫到八點才吃飯,今晚請允許我先吃飯,沒有意外的話,我九點前肯定能寫好。
334前朝,看不起
334前朝,看不起
南諾瑤挑釁的目光着實明顯,宴會廳中看到的人并不止蕭天耀和林初九兩人,只不過大家都默契的當作不知。
南諾瑤當衆說要與東文的才女比試,皇上也應了,這場比試便逃不掉。在不知南諾瑤深淺的情況下,當然希望有旁人上去試一試,雖然林初九的身份很高,可林初九丢醜,總比自家孩子丢醜好。
臺上,銀盤舞還在繼續,南諾瑤跳得很好,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的心尖上,她在銀盤上跳躍的舞姿,就像是掌中起舞的蝴蝶,總感覺下一秒就要翩然飛去。
看到南諾瑤的舞姿,有不少人都對她有所改觀,認為南諾瑤為人雖然驕傲了些,可也不是一無所事處。
一舞完畢,南諾瑤從銀盤輕輕躍下,盈盈一拜,驕傲的道:“皇上,皇後娘娘,這就是我南蠻的銀盤舞。”
許是剛剛跳舞耗費了太多體力,南諾瑤說話時微微有很些氣喘。
“南蠻的銀盤舞果然明不虛傳,着實讓人驚豔。”皇上帶頭叫好了,其他人亦是拍手稱是。
好就是好,壞就是壞,南諾瑤跳得好,他們也不會因為比試的事,就違心的說不好。
“諾瑤獻醜了。皇上,諾瑤先下去休息片刻。不如這個時候就請東文的小姐們,指教一二?”南諾瑤依舊保持她刁蠻直接的形象,絲毫不在意得罪人。
“準。”皇上面上笑呵呵的應下,可心裏卻是不快。
南諾瑤這段銀盤舞跳得極好,而且難度也高,想要超越她怕是有難度。
南諾瑤下去後,皇上便問有哪位姑娘願意一試,可原本自心滿滿的衆位小姐此時卻有些猶豫。
對于大家閨秀來說,跳舞是取悅男人用的,從來都不是她們的必修課,她們學得是琴棋書畫詩茶花,想要在舞蹈上贏南諾瑤一籌,實在有難度。
皇上問了一句,見久久無人回答也不着急,就這麽靜靜地坐着,他知道底下的臣子自有人會為他分憂。
果不其然,沉默片刻後,寧遠将軍的女兒便站起來道:“皇上,臣女欲獻上劍舞一段,還請皇上準許。”
南諾瑤的舞蹈充滿暴發力,技巧十足,靈逸有力,要是她們跳上一段柔柔弱弱的舞蹈,哪怕是跳得再好,衆人也會覺得少了一點什麽,劍舞剛剛好。
“準。”皇上開口應允,這時又有一個紫衣姑娘起身,說是願意為寧遠将軍的女兒撫琴。
舞劍也不能是幹巴巴的舞,有人主動請纓皇上沒有道理會不同意。很快,臺上就清空了,宮人極有眼色的取來長劍、與古琴。
南諾瑤回來時,宮人正好将古琴擺好,紫衣小姑娘試了試琴弦,和舞劍的女子确定曲目後,輕輕一撥弦,流暢的琴聲便傾洩而出……
林初九不懂古琴這麽高雅的藝術,當然原主也不懂,林初九分辨不出好壞,只知道挺好聽的。
蕭天耀側頭看了她一眼,見林初九臉上帶笑,也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暗暗加重力道,緊緊握住她的手。
他的王妃,他欺負可以,旁人卻是不行。
一曲完畢,皇上說了一句賞便沒有其他評價,兩個小姑娘有些不安的低頭,回座位的時候腳步似乎特別沉重。
林初九不懂欣賞,可從衆人的表現中也能看出,這兩人表現雖然出衆,可到底還是沒有南諾瑤的銀盤舞來得有震撼力。
有不少人都覺得挺丢面子的,可偏偏南諾瑤還不放過奚落人的機會,張狂的道:“這就是東文名門世家培養的小姐嗎?也不過如此!”
皇上不好和南諾瑤一個小姑娘計較,可并不代表東文其他的姑娘,能忍得下這口氣。有一個紅衣小姑站起來道:“舞,不過是媚俗悅人的玩意兒,你當自己有多了不起。”
小姑娘是福壽長公主的女兒,就坐在福壽長公主身側,被長公主寵得有些不知輕重。
南諾瑤聽到這話并不生氣,而是一臉嘲諷的道:“銀盤舞是聖元王朝的祭祀之舞,你說聖元王朝的祭祀之舞是悅人的玩意兒?”
這話,明擺着是說小姑娘沒有見識,小姑娘哪裏忍得住,當即就反駁回去,“什麽聖元王朝,不過是一個早就滅亡了的國家,也就你們這群出自不正的人,才時刻想用聖元王朝來裝點自己的門面。諾瑤公主,旁人不說,并不表示不知道你那皇帝父親是什麽出身。不過是南蠻的大将軍,真以為自己娶公主就是皇族,姓南就是聖元王朝南家後人了。”
紅衣小姑娘和南諾瑤一樣,都是刁蠻跋扈的主,兩人這還真是針尖對麥芒了。
聖元王朝……蕭天耀聽到這話,眸光微暗,握着林初九的手不自覺地加重力道,林初九吃痛,扭頭看了一眼,以眼尋問蕭天耀怎麽了,卻見蕭天耀在發呆。
林初九不由得瞪大眼睛,暗暗捏了他一下:這是什麽場合呀,也能發呆。
蕭天耀很快就回過神,朝林初九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可是……
他臉上的表情比剛之前還要冷硬三分,旁人沒有注意,坐在蕭天耀身邊的林初九卻發現了。
林初九知道,一定是有什麽事,可好奇心害死貓,有些事她即使好奇也不能問。
南諾瑤聽到紅衣小姑娘的話,氣呼呼的站起來道:“既然你看不起聖元王朝的銀盤舞好,我們比琴棋書畫,我今天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比就比,誰怕誰。”紅衣小姑娘一激,就應了下來,應完後才知自己做了什麽,想要反悔南諾瑤卻先一步道:“不敢比你現在就認輸,本公主不屑和你計較。”
“誰不敢比了,還有你算什麽公主,我蕭王叔都說了,你們南蠻皇帝算什麽東西。”小姑娘顯擺時,不忘拉蕭天耀這面大旗,于是……
蕭天耀這句充滿火藥味的話,又再次被提及,這次皇上想要糊弄過去也難,因為南諾瑤先一步發飙,将眼前的茶幾踢翻:“你污辱我父皇,我要和你決戰!”
335心動,滿意了嗎?
335心動,滿意了嗎?
士可殺不可辱,蕭天耀之前的羞辱,南諾瑤給皇室面子忍了下來,可現在她還要能忍下來,那她就不配當南蠻的公主。
兩個小姑娘的話充滿了火藥味,而錯确實在東文,皇上也不好偏幫,便呵斥了一句:“千亭,還不快給諾瑤公主道歉。”
“皇伯伯,我沒有錯,皇叔剛剛剛就是這麽說的。”紅衣小姑娘也就是長公主的女兒,千亭郡主,此時正梗着脖子,不肯承認自己有錯。
林初九能理解,小姑娘要面子,只是一再把蕭天耀拉下水,着實不聰明。
林初九看了蕭天耀一眼,蕭天耀微微搖頭,表示不用擔心。
“你……”皇上氣極,福壽長公主見狀忙起身道:“諾瑤公主,小女年紀小不懂事,還請諾瑤公主別記在心上。”
“她辱我父皇,你一句不記在心上就可以了?”南諾瑤半步不退,福壽長公主知道這事不好解決,眼眸一轉,視線落到林初九與蕭天耀身上,“這事說起來也不全是千亭的錯,她一個小孩子不過是聽了大人話,跟着學舌罷了。天耀,你說皇姐說得對不對?”
福壽長公主可從來沒有忘記,蕭天耀對她的羞辱,現在有機會坑蕭天耀,她怎麽會放過。
蕭天耀連個眼神也沒有給福壽長公主,靜靜地坐在那裏,就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
南諾瑤一臉嘲諷,:“長公主,蕭王似乎不是這麽認為的。”
福壽長公主臉色微僵,語氣不善的道:“天耀,你這個做叔叔的,可不能沒有擔當。”
“叔叔?”蕭天耀拿正眼看福壽長公主,可卻是一臉嘲弄,“本王記得千亭是西北侯家的孩子,怎麽變成本王的侄女了?”
按說長公主的女兒雖然封了郡主,可按輩份也只能叫皇上與蕭天耀為舅舅,可是福壽長公主為了表示,自己與皇室的親近,讓自己的兒女與太子等人一樣,叫蕭天耀皇叔,只是蕭天耀從來沒有應過。
這事大家心裏明白,從來沒有人敢當衆說出來,畢竟皇上沒有說什麽,旁人有何必為這種小事與長公主過意不去,此時蕭天耀當衆提起,無疑是打長公主的臉。
福壽長公主的臉色當即就黑了,“天耀,你還有不有把我這個皇姐看在眼裏?”
蕭天耀擡頭,幽深的眸子掃向福壽長公主,“你需要本王将你看在眼裏?”
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可福壽長公主卻聽得背脊發寒。
不等福壽長公主說話,蕭天耀又道:“你說千亭污辰南蠻皇帝是受本王影響,是要本王像南蠻道歉嗎?”
“這,這本就是應該的,你污辱南蠻皇帝在先,千亭不過是學你。”福壽長公主有些心虛的道。
蕭天耀突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虧你還是東文的長公主,難道不知有些話本王能說,你的女兒卻不配嗎?”
“我的女兒怎麽不配了。”福壽長公主一直恨自己生為女兒身,她也是出身皇家,她比誰差了一點,憑什麽她就要嫁出去。
“本王說她不配,她就不配。”蕭天耀擡手,從桌上的盤子裏撚起一粒花生米,“蠢笨的連學舌也不會,以後別胡亂開口。”
“啪……”毫無預兆,蕭天耀手中的花生米飛射而出,直接打向千亭郡主。
“啊……”福壽長公主反應過來,尖叫的想要保護女兒,可是晚了!
那一米小小的花生米,如同一個巴掌,“啪”的打在千亭郡主的臉上,千亭郡主被打得摔倒在地,“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離得近的人,清楚地看到千亭郡主嘴裏吐出來的白牙。
“天耀,你……你打我女兒。”福壽長公主緊張地抱着千亭郡主,非常有心機地将她受傷的臉露在人前。
“痛,好痛……”
明明只是一粒花生米,可千亭郡主的臉卻腫得像饅頭一樣,一張嘴便吐出一口一口的血,地上還有三顆森白的牙齒。
福壽長公主為女兒心疼,可卻沒有第一時間帶女兒尋太醫,而是撕心裂肺的大喊:“天耀,千亭只是一個孩子,你怎麽能這麽殘忍!”
蕭天耀卻沒有理會她,而是轉頭看向南諾瑤。
這是蕭天耀今晚第一次正眼瞧南諾瑤,南諾瑤只感覺自己的心髒嘭嘭直跳,不斷在心裏想着,蕭天耀會不會記起她,會不會認出她來。可是……
沒有!
蕭天耀那一眼淡漠致極,完全沒有認出她來,南諾瑤失望致極。
蕭天耀壓根沒有把她當回事,冷漠的道:“諾瑤公主,你滿意了嗎?”
此言一出,衆人皆震驚了。
什麽意思?
蕭王出手教育教訓千亭郡主,是為了讓南蠻滿意?
南諾瑤也呆住了,她沒有想到蕭天耀會為她出氣,一時間小心肝嘭嘭直跳,想也不想就點頭,“蕭王處事公平,諾瑤佩服。”
在場衆人聽到南諾瑤這話,差點沒給跪了。
這叫公平?
不過……
看到被一粒花生米,打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千亭郡主,衆人想想又好像真是這麽一回事。
蕭王先下手為強,直接打了一個狠的,南諾瑤也不好再咬着比試不放,畢竟蕭王已做出嚴懲。
蕭天耀這招一出,所有人都滿意了,唯有福壽長公主氣得不行,抱着一臉是血的女兒,眼含淚花的對皇上道:“皇上,千亭只是一個孩子,她說錯了話教教她就是了,天耀下這麽重的手,以後這孩子如何見人?”
千亭郡主已經十三了,乳牙全部換了,現在牙齒被蕭天耀打斷,就再也長不出來了。
皇上一臉頭痛,蕭天耀剛剛平息了南諾瑤的怒火,他還能說蕭天耀做得不對?
皇上和稀泥的道:“好了,你先帶千亭下去看太醫,此事朕自有定奪。”
“皇上……”福壽長公主不甘心,她在宴會丢了這麽大的臉,就這麽走了,以後誰還把她放在眼裏。
可她剛開口就被皇後打斷了,“福壽,聽你皇兄的話。”
福壽長公主驕縱,不知輕重,可她有一點那就是尊重皇後,聽到皇後這麽說,福壽長公主即使心中再不滿,也随着宮女離去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說出來的話負責,由千亭郡主引起的鬧劇,便由她滿臉是血,損失三顆牙齒為代價,暫時告一段落……
336指教,真當自己是盤菜
336指教,真當自己是盤菜
宴會見了血,衆人的興致都有些低,皇上似乎也提不起勁來,似有意提前結束宴會。
朝臣沒有什麽意見,左右皇上想幹嘛,他們跟着配合就行了,可是南諾瑤不甘心。
她還想着借此宴會,好好壓林初九一頭,讓林初九在宴會出醜,現在目的還沒達成,怎麽能結束。
至于紀豐羽?
他倒覺得這場宴會結束的好。
今晚的歡迎宴,明明是歡迎他和南諾瑤兩人,可偏偏南諾瑤憑借她“刁蠻狂妄”的做法,成了人群的焦點,而他……
不管怎麽表現,也只能被人忽視,畢竟他做不到像南諾瑤那般。
在朝臣有意無意的配合下,宴會廳漸漸安靜了下來,甚至連交談聲也沒有,皇上看着差不多,準備宣布宴會結束,可就在皇上發話前,南諾瑤又一次站了起來。
“皇上,諾瑤之前說過,想與東文的小姐們切磋一二,不知現在還算不算數。”
南諾瑤這擺明就是要挑事,皇上不喜的皺眉,嘴上卻道:“當然算數。”這南蠻的公主來東文,真得是為了選夫婿?
這般争強好勝,有哪個男人願意要。
南諾瑤面上一喜,得寸進尺的道:“既然皇上說算數,我能不能挑一個人切磋。”
“你想與誰切磋?”皇上看似尋問,實則沒有應下什麽。
南諾瑤當然聽明白了,可她卻假裝不知,一副無知的樣子,“我在南蠻就聽說,蕭王的眼光極高,連天下第一才女蘭兮姑娘都看不上,想必蕭王妃定比蘭兮姑娘更優秀,我想向蕭王妃讨教一二。”
南諾瑤嘴上說得恭敬,可在這裏“讨教”是什麽意思,旁人又哪裏會不知,只是……
衆人不能理解的是,南諾瑤為何一直針對林初九。
莫不是南蠻想要與蕭天耀結親,先一步踩下林初九這個王妃?
有不少人想到了這個可能,就連皇上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只是……
皇上不會容許蕭天耀娶南蠻的公主。不過,南諾瑤要咬上林初九,與蕭王府作對,他也樂意看好戲。
皇上面帶笑容地看向林初九,“蕭王妃,既然諾瑤公主開口了,你就指教一二。”
皇上明知林初九什麽都不懂,還故意不給林初九拒絕的機會,無外乎就是想要挑起南蠻與蕭王府之間的間隙。
林初九早就知道自己逃不掉,聽到這話并不驚慌,在蕭天耀要為她說話前,先一步按住他的手,淡然的開口道:“諾瑤公主想要我指教你什麽?”
語氣淡然,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氣勢,可旁人卻為她擔心,在場的人都知道,林初九是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到時候出醜怎麽辦?
南諾瑤嘴角微抽,面上卻仍舊帶笑,驕傲的道:“琴棋書畫随蕭王妃你挑。”
南諾瑤的性子算不得好,可她能得南蠻皇帝的喜愛,必然是有道理的,她性子雖然驕縱,可确實是有才華。
“琴棋書畫?諾瑤公主要撫琴我們聽着就是,來人……給諾瑤公主擡琴來。”林初九完全把自己當主人,命令起人來一點也不客氣。
聽到她的話,宮裏太監宮女着實愣了一下,直到蕭天耀一個冷眼掃來,宮人這才反過來,急忙把琴擡到南諾瑤面前。
“諾瑤公主,請……”林初九略擡手,示意南諾瑤可以開始彈了。
南諾瑤本就有意表現自己,聽到這話也不怯,命人燃香淨手,靜坐片刻,便撥動琴弦……
還是那句話,對于古琴這麽高雅的藝術,林初九真心聽不出什麽來,左右就是好聽罷了。
林初九邊聽邊點頭,一曲完畢,林初九掃了一眼旁人臉色,見幾位夫人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便知南諾瑤的琴藝比之前那小姑娘強。
“不錯。”林初九淡淡點頭,完全是上位者的姿态,施舍的給出一個評價。
南諾瑤雖然生氣,可也知此時不是較勁的時候,起身讓出位置:“還請王妃指教一二。”
林初九笑了一聲,轉頭對皇上下首的大太監道:“去,找一位宮廷琴師來。”
大太監聽到這話,并不敢妄動,而是回頭看了皇上一眼,見皇上輕輕點頭,這才去将宮裏的琴師尋來。
“蕭王妃,我是請你指教,你尋個琴師來是什麽意思?莫不是怕了,不敢當衆撫琴?”南諾瑤查過林初九,雖然前後有些差異,可南諾瑤相信林初九不可能一夕之間就什麽都會。
“諾瑤公主不要着急。”林初九并不将南諾瑤的挑釁看在眼裏,靜靜地坐在那裏,等琴師前來。
旁人不知她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倒是沒有多嘴,一個個皆等着看林初九想要怎麽做。
許是知道衆人在等,宮廷的琴師很快就來了,是一個男子,年約三十左右,清俊高潔,氣質很是不錯,雖然腳步極快,可卻不顯淩亂,跪下行禮時也不見氣喘。
“李琴師,蕭王有什麽要求,你盡力滿足。”皇上雖然樂意看南蠻與蕭王府對上,可也不會偏幫南諾瑤,丢東文的臉。
“小人見過蕭王妃,”李琴師轉而給林初九行禮,舉止不卑不亢,讓人心生好感。
林初九莞爾一笑,“李琴師不必多禮,我尋你前來,不過是想請你彈奏一曲,不知可否?”
“小人領命。”李琴師雙手作揖,便走到琴臺前。
同樣的淨手焚香,由男子做出來,多了一股陽剛之氣,讓人賞心悅目。
輕撥琴弦,琴聲傾洩而出,一曲《高山流水》在衆人耳邊萦繞。
能成為宮廷琴師,絕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就算林初九不懂琴曲,也知李琴師彈得比南諾瑤好。
一曲完畢,李琴師站起來給衆人行禮。
“辛苦李琴師了,你可以下去了。”林初九把人打發走,轉頭看向南諾瑤,笑得異常溫柔,“諾瑤公主,你聽到了嗎?”
“蕭王妃,你什麽意思?我是請你指教,不是讓個琴師彈琴給我聽。”南諾瑤臉色很難看,因為這個琴師彈得比她好。
想來也是,南諾瑤學個幾年琴,如何能與一生都與琴為伍的琴師比。
林初九臉上的笑容一收,嚴肅的道:“諾瑤公主要是還不懂,本王妃就好好教教你,你可聽好了……”
?作者題外話】:第三更,依舊只能晚了……
337報仇,禍害他全家
337報仇,禍害他全家
“你引以為傲的琴棋書畫,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琴師,一個書畫師便可以取代的東西。”林初九語速很慢,雖然神色嚴肅,可卻透着一股漫不經心的味道。
“王爺想要聽琴,只需要吩咐一聲,便有天下最好的琴師為他彈奏;王爺要下棋,便有聖手與他對弈;王爺要賞書畫,就是前朝名家也唾手可得。這些随時都能得到的東西,有什麽值得在炫耀的,你學得再好能和琴師比,能和那些聖手名家比嗎?”
林初九說到這裏,略一停頓,見南諾瑤一臉不認同,便又笑了,“我知道諾瑤公主必然在說,你林初九什麽都不會,自然說學這些無用力。可是……你問問在場所有未婚的男子,他們是願意娶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還是願意娶一個賢良淑德持家有道的閨秀為妻?”
南諾瑤不用問都知道,當然是後者了。
南諾瑤氣呼呼的道:“蕭王妃,你這是強詞奪理,為自己什麽都不會尋理由。我們今天說得的琴棋書畫的技藝,不是挑選正妻的條件。”
林初九這話看着在理,可卻是偷換概念。
“好,我們就說琴棋書畫。”林初九一副我很好說話的樣子,“諾瑤公主是讓我指教你對嗎?”
林初九臉上的笑容燦爛,好似勝券在握,南諾瑤心有不安,可還是點了點頭,:“是的。”
“你連個琴師都比不過,你讓我怎麽指教你?”林初九一點也不擔心會得罪南諾瑤,她就是得罪了又怎樣,南諾瑤敢和她動手嗎?
“你拿我和個琴師比?”南諾瑤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她堂堂公主,需要和琴師去比技藝嗎?
林初九搖了搖頭,“不,我不需要拿你和琴師比,你根本比不上我東文的琴師。諾瑤公主,我要是你,我就不會自取其辱。”
在林初九看來,不管南諾瑤是真愚還是裝傻,她今天都是在自取其辱。壓了東文閨秀一頭又如何,東文人會高看她一眼嗎?
“蕭王妃,你污辱我,我……”南諾瑤氣勢洶洶的吼道,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初九打斷了,“要和我決鬥嗎?可以,彩頭是什麽?”
“什麽,什麽意思?”南諾瑤一瞬間結巴了。
“你不是要和我決鬥嗎?我同意,不過,我要贏了,你能付出什麽?”林初九重複了一遍,南諾瑤卻氣得咬牙。
她什麽時候說要和林初九決鬥。
“我……”
“不是要決鬥?如果不是,諾瑤公主還是坐下的好,雖說南蠻皇室沒有多少臉面,可我勸你還是為南蠻皇室,保留最後那點臉面。”林初九一點也不客氣,再次拿南蠻皇室的淺薄說事。
南諾瑤還真當她是客人,東文人就要讓着好嗎?
天真!
南諾瑤氣得全身顫抖,她沒有繼續和林初九争,而是一臉不忿的對皇上道:“皇上,這就是你們東文的待客之道嗎?”
南諾瑤很清楚,不管她今天多麽無理,東文自恃大國,禮儀之邦,為了臉面都得讓着她。
皇上今晚已經受夠南諾瑤的蠻橫,也虧得南諾瑤是南蠻的公主,這要是東文的女子,皇上早就讓人把她拖下去了。
皇上雖然看林初九和蕭天耀不順眼,可還不至于當着南蠻公主與西武皇子的面,讓他們兩人難堪,皇上不冷不熱的道:“諾瑤公主,你想要怎樣?”
“我要她,跪下來給我道歉。”南諾瑤無視皇上話中的嘲諷,理所當然的道。
皇上都被她氣笑了,南諾瑤是真蠢還是假蠢?
真當東文與北歷在打仗,就要處處讓着南蠻嗎?
簡直是可笑至極!
“噗嗤……”坐在首位上的周貴妃突然笑了出來,一臉歡快的道:“皇上,這南蠻公主可真正是天真可愛的緊,南蠻能養出這麽一個公主,南蠻皇帝也是煞費苦心。”
周貴妃是真正罵人不帶髒字,南諾瑤氣得眼眶都紅了,“貴妃娘娘,你這是什麽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諾瑤公主好福氣,有一個寵愛你的父皇,真正是叫人羨慕。”周貴妃嘴上說着羨慕,眼中卻透着鄙薄。
林初九聽到這話,亦是笑了出來,“聽到貴妃娘娘這句話,我突然想起,我曾聽到的一句話,用在這裏真是再适合不過。”
“什麽話?”周貴妃樂得給林初九搭臺子。
這什麽南蠻公主真得讨厭的緊。
“一個關于如何不見血報仇的好法子。”林初九淡淡地掃了南諾瑤一眼,玩笑的似道:“有人說,當你有一個兒子,從小不好好教他,就會害了你全家。當你有一個女兒,從小你不好好教她,就會害了別人全家。所以,你跟誰有仇,你就寵壞你的女兒,嫁出去以後,就害了人家全家,大仇就報了。他全家都完了。”
南諾瑤名面上是說來東文游學的,可在場的人都知道,南蠻皇帝的國書上,是寫着有意讓南諾瑤嫁入東文,以結兩國之好。
“這話有意思,”周貴妃非常給面子的笑了,“賢妻夫禍少。”
“是這麽一個理。”右相夫人年紀頗大,在這裏也有說話的份。
有右相夫人開頭,一時間衆人都開始讨論起這句話來了,誠如林初九所說的那樣,娶妻取賢,還真沒有哪家大家子弟,娶妻是看那女人會不會琴棋書畫的。
要真是學好琴棋書畫就能嫁個好人家,青樓的女子都不用賣身人,人人搶着要了,蘭兮姑娘也不會被蕭天耀當衆拒絕了。
有了讓衆人感興趣的話題,南諾瑤再一次被人無視,甚至沒有人去看她站在那裏會不會尴尬。
林婉婷将這一幕幕看在眼裏,看到她曾經不屑的姐姐,在今晚的宴會上大放異彩,明明什麽也不會的人,卻偏偏把南蠻公主壓得喘不過氣,不由得在心驚。
“娘……”林婉婷臉色慘白,悄悄握住林夫人的手。
雖然,她進宮前父親就有交待,今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