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回門,(41)
犯人一樣住在蕭王府,她是要取代林初九成為蕭王妃。就像她母親取代姨母,成為林夫人一樣。
可是,林婉婷沒有機會,她一進來就被下人帶到這個小院,門外還有四個侍衛防守,在小院裏她有絕對的自由,可是她出不去。
“我要見你們王妃,聽到沒有?我是你們王妃的妹妹,她不會不見”林婉婷不顧形象大叫。
同樣的話,她說不下十遍,可蕭王府的下人根本不搭理她。
“你們王妃不見我,那我去見王爺總行?王爺是我姐夫,我去看他有什麽錯。”
林婉婷瞪着擋在她面前的丫鬟,揚手就甩過去,卻不想那丫鬟身手矯健,林婉婷的巴掌掃過來,她人就躲開了,林婉婷要沖出去,她便又擋在面前。
“林姑娘請自重,我家王爺和王爺現在沒空見你。”丫鬟擋在林婉婷面前,重複着說了無數遍的話。
幾番折騰下來,嬌氣的林婉婷已累得喘氣,“你們……到底懂不懂待客之道,來者客人,我是客人。你們王妃就打發幾個下人來見我?”
丫鬟們一動不動,堅定地擋在林婉婷面前,林婉婷氣得哭了出來,眼淚潺潺而流,哭了半天不見有人來哄自己,林婉婷又傷心又委屈,扭頭趴在床上大哭起來。
林相随着曹管家進來時,就看到哭得上氣不接下的林婉婷。林相見狀,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真相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現在的局面都他有利。
怎麽看,都是他們蕭王府欺負他女兒。
“這是怎麽一回事?”林相質問地看向曹管家。
林婉婷聽到林相的聲音,身子一顫,掙紮着從床上爬了起來了,淚眼婆娑的看着林相,“爹…………你終于來了。”
傷心欲絕的林婉婷撲到林相的懷裏:“爹,我好怕,我好怕,你快帶我回家,她們,她們……”
林婉婷指着像木樁子一樣矗在角落裏的下人,一副受盡虐待,像是被吓壞了的樣子。
林相拍了拍林婉婷的背,安慰道:“婉婷別怕,爹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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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婉婷好怕。”林婉婷止住了哭泣,卻仍舊一抽一抽的,那樣子真正是讓人心疼,曹管家不由得撇了撇嘴。
他終于明白,他家王妃為什麽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遇到一個不問青紅皂白的父親,再加上一個慣會裝柔弱的妹妹,她家王妃在沒有靠山的情況下,還能怎樣?
林相根本不問下人發生了什麽,待到林婉婷冷靜下來後,才問道:“婉婷,告訴爹爹,發生了什麽事?”
“爹,我……我……我聽娘的話,來看望姐姐。可,可是……爹,我沒事了,我們回去吧。這裏畢竟是蕭王府,我們,我們……姐姐還在呢。”林婉婷吱吱唔唔,說着語焉不詳,卻讓人誤會的話。
這手段,真是厲害,看樣子林相要翻盤了。曹管家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可此時他要急急解釋,反倒落了下乘。
果然,聽到林婉婷的話,林相也不多問,一臉氣憤的道:“蕭王府又如何,蕭王也不能随便欺負我女兒,婉婷別怕,有爹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林相又問了幾句,見林婉婷一臉委屈,卻不說林初九半句不是,只說她是按林夫人的命令來看望林初九,林相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轉身,盛氣淩人地看着曹管家,指責道:“曹管家,此事你們蕭王府必須給本相一個交待,本相金尊玉貴養大的女兒,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欺負的。”
林相冷眼掃向角落裏的幾個丫鬟,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不管他女兒對蕭王起了什麽心思,林初九和蕭王都不該将話說得那麽難聽,這筆賬他今天一定要讨回來。
想往他林府頭上扣髒帽子,沒有那麽容易。
曹管家并不怯,大方的道:“林相,事情真相是什麽,可不能聽一家之言,不如問問這幾個丫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們蕭王府的下人,還會說蕭王府的壞話?他們的話本相要如何信?”林相根本不想聽什麽真相,他只需要抓住對他有利的點。
曹管家明白林相根本就不是來講理的,他是來倒打一耙的,不由得冷笑,“林相要這麽說我也沒有辦法。還請林相把林姑娘帶回去,至于其他的事,我們王妃稍後自會找林相談。”他是一個下人,就算再氣也不敢對林相說重話。
“放心,我的女兒我當然會帶回去。不帶回去,難道留在蕭王府被你們欺負嗎?”林相站在道德至高點上,指責蕭王府的不是。
曹管家不由得氣笑了,可偏偏林相一味的相信林婉婷的話,林婉婷又因為侍衛及時制止,并沒有見到王爺和王妃,曹管家根本拿不到證據,只能由着林相指鹿為馬了。
林相自知林婉婷的心思不正,他們并不占理,現在憑着林婉婷的說詞勉強占了上風,也不敢繼續逼下去,衣袖一甩就準備帶林婉婷走,可就在此時,林初九身邊的丫鬟秋喜過來,正好擋在門口。
“奴婢見過林相,大人還沒走真是太好了,奴婢還以為會趕不及。”秋喜落落大方的見禮,不等林相開口,又道:“奴婢是王妃身邊的丫鬟,奉王妃之命,給林相和林姑娘帶一句話。”
林相不用想也知,林初九帶得絕不是什麽好話,從她讓曹管家帶的那句話就知道了,林相根本不想聽,可秋喜卻不是征求林相的意見,徑直說道:“王妃讓奴婢轉告林相:送上門來自取其辱,就別怪蕭王府欺負人。”
“蕭王府欺人太甚!”林相一張臉脹成豬肝色,曹管家很淡定的不說話,心裏暗道:他們家王妃果然彪悍!
214低頭,想太多
214低頭,想太多
不管林相與林婉婷多麽能颠倒黑白,林婉婷不請自來,主動送上門都是事實。
哪怕林婉婷打着照顧林初九的旗號也沒有用,沒有林初九的邀請和同意,林婉婷都沒有來蕭王府的理由。
有些話曹管家這個下人不好說,可林初九卻不必顧忌,就這麽一句話,便将林相的優勢打破。
林相氣得發狠,可又怕糾纏下去更丢人,只得氣憤地拉着林婉婷回去。
林婉婷還想要留下來,可被林相狠狠瞪了一眼,一句話也不敢說。
狼狽的上了轎子,林婉婷便克制不住的大哭起來。
她以命相逼,才換來最後一次機會,卻連蕭王人都沒有見到,就被掃地出門,個中的羞辱、難堪與不甘,只有她自己明白。
林婉婷這次是真得傷心了,她知道錯過這次機會,她就再也沒有機會接近蕭王,她父親絕不會同意她嫁給蕭王。
一想到自己此生無法嫁給蕭王,林婉婷便悲痛欲絕。林相從下人耳朵裏,知道林婉婷在哭,怒火中燒。
他在蕭王府裏,維護林婉婷并不表示他不知道真相,疼愛林婉婷,他只是不想丢臉罷了,可不想初九那個孽女,還是讓他丢盡了臉面。
林相氣沖沖的回到家,早已收到消息的林夫人一臉憂色,見林相進來,忙迎上前:“相爺……”
林相看到她更是怒火中燒,想不想就甩了她一個巴掌,“婉婷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嗎?”
“啪……”的一聲,不僅把林夫人打懵了,也把一旁的下人和林婉婷打懵了。
“你,你打我?”林夫人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林相打完後也有些後悔,可巴掌都甩出去了,他只能強硬的道:“下次再讓婉婷去蕭王府,就不是一巴掌這麽簡單了。”
林相說完,甩袖離去,留下林夫人怔在原地,像是失了神一動不動。
林婉婷吓壞了,跌跌撞撞的上前,抱着林夫人,擔憂叫着:“娘……你怎麽樣了?別吓我,你別吓我。”
林夫人好半天才回過神,冷漠地看了林婉婷一眼,用力将她推開:“現在,你滿意了嗎?”說完,轉身離去。
“娘,娘……”林婉婷跌坐在地,愣愣地看着漸行漸遠的林夫人,周身一片冰涼。
怎麽會,怎麽會變成這樣?
林初九,都是林初九害她的……
林婉婷的腦子裏,浮現出福壽長公主的話,原本動搖的心此時堅定異常:“林初九,我不會放過你,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林初九壓根不知,她不過是保護自身權益,林婉婷卻因此恨不得吃她的骨,啃她的血。不過就算林初九知道,她同樣會這麽做。
退讓換不來和平,只會換來對方步步緊逼。
處理了林婉婷這朵僞白蓮,林初九心情頗好,臨睡前想到昨晚的事,林初九悄悄地放了一把手術刀在枕頭上。
別小看這一片薄薄的刀鋒,在普通人手裏也許起不了什麽作用,可在醫生手裏,就這麽鋒利的一小片,便足已取人性命。
醫生,清楚了解人體每一個部位,知道哪個部位最脆弱。
一切準備妥當,可到了晚上她依舊一無所知,早上醒來床上依舊有淡淡的,獨屬于蕭天耀的氣味。
“是我有臆想症了?”林初九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不由得皺眉。
她晚上怎麽可能睡得這麽沉?
而另一廂,蕭天耀也在皺眉:林初九太警覺了,睡個覺也不安分,居然在枕頭下放刀子,也不怕傷着自己。
“本王記得,上次蘇茶送了一盒安神香來?拿去給王妃,命下人晚上給王妃點上。”蘇茶送來的安神香效果堪比迷藥,普通人一聞就能睡着,只不過對蕭天耀沒有什麽用處。
黑衣人默默地行動……
今天是福安公主上門道歉的日子,回來了兩天,蕭天耀和林初九終于在白天碰面了。
“王爺,”林初九一身親王妃正服,端得是高貴華美。
蕭天耀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贊賞,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應了一句:“嗯。”
兩人如同陌生人一般,打過招呼便各自會下。剛落座,曹管家就來道:“崔三爺與福安公主求見。”
蕭天耀點頭,示意曹管家将人請進來。
很快,溫潤儒雅的中年美大叔崔三爺,與秀麗端莊的福安公主并排走了進來。
福安公主不刻薄的時候,那一身氣度還是很能唬人的,與崔三爺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福安公主年紀比蕭天耀大,蕭天耀也要叫她一句皇姐,按說蕭天耀不僅不能受她的禮,反倒要給她行禮,可她今天是來道歉的,崔三爺一進來就恭敬的欠身:“王爺,王妃……”
這種情況下,作為崔三爺的妻子,福安公主也只能輕輕點頭,主動給蕭天耀和林初九打呼了。
蕭天耀不客氣的受着,“免禮,請坐。”
“多謝王爺。”崔三爺落落大方,福安公主咬碎了一口銀牙,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僵硬。
身為皇家公主,她就是欺負人又怎樣,誰敢讓她道歉,可偏偏就遇到了較真的蕭天耀,非逼着她在人前低頭。
想想心裏就不舒服!
林初九就知道,福安公主所謂的道歉,不過是礙于形勢不得不低頭,并非真心來給她賠禮。不過,能看到福安公主吃憋,落面子,還是值得的。
福安公主親自前來已經是很給面子,崔三也不指望她說什麽道歉的話,只一再的給林初九賠禮,請林初九息怒,說得差不多這才提醒福安公主,“公主,你不是給蕭王妃帶了禮物嗎?”
就算是形式上的,也要把過場走足,不用斟茶道歉,親手送上一份禮物總是應該的。
福安公主臉色發青,卻知道此時容不得她撒野,強撐着笑臉道:“是呀,我給初九帶了一份禮物,還望初九不要嫌棄。”
說話間,便站起身,從下人手上接過禮物,走到林初九面前。
林初九沒有給福安公主難堪,也沒有給她面子,笑盈盈的坐在那裏,等着福安公主雙手奉上禮物……
215驚慌,我自找的
215驚慌,我自找的
福安公主每一步都走得異常沉重,而往前一步,心裏的憤怒就多一分。這麽一來,臉上的笑容便有些維持不住,怎麽看怎麽扭曲。
崔三爺別過臉,只當自己什麽也沒有看到,蕭天耀也不在意,本就是他們逼福安公主低頭,真不真心不重要,重要的是福安公主低頭就行了。
不過數米的距離,福安公主就是走得再慢,這個時候也到了。
看着端坐在眼前,和自己女兒一般大小的林初九,福安公主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壓下心中的憋屈和砸東西走人的沖動。
深深地吸了口氣,福安公主竭力扯出一抹笑,将手中的錦盒遞到林初九面前,“初九……”這兩個字,就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皇姐……”林初九也給面子,可這話卻更像是打臉。
有哪個當姐姐的,需要給自己的弟媳賠禮道歉?
更不用提,她還是當朝公主!
福安公主深吸了口氣,才克制住自己,沒有将手上的錦盒砸到林初九的臉上。
“之前的事是皇姐不好,你別……”福安公主一個字一個,說得極慢,結果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林初九捂着腦袋,突然大叫一聲:“啊……”
“嘭……”福安公主吓了一跳,手上的錦盒摔落在地,裏面的玉碎了一地,人也跟着後退數步,“你……”
指責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聽到林初九痛苦的喊道:“我的頭,我的頭好痛!”
“林初九……”蕭天耀反應最快,差點就起身了,關鍵時刻他找回理智,跌坐回去,飛快地轉動輪椅,擠開福安公主,來到林初九面前,“讓開。”
福安公主差點跌倒在地,踉跄數步,還是崔三爺眼疾手快地扶一把,這才沒有跌倒。
“怎麽回事?”崔三爺眉頭一皺,福安公主慌忙解釋:“我,我什麽也沒有做。”她真得連碰都沒有碰到林初九。
“好了,我知道了。”崔三爺拍了拍福安公主,以示安撫。
他知道福安公主不聰明,不然也不會被福壽長公主利用,可福安公主就是再笨,也不至于在這個時候動手。
他相信福安公主。
“林初九,你怎麽了?”蕭天耀飛快地扣住林初九的脈搏,确定她脈搏平穩,也沒有中毒。
“我……”腦袋一陣陣刺痛,就像有人拿着手術刀給她解剖一樣,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不是中毒,又沒有外傷,林初九又說不出話,蕭天耀看向罪魁禍首福安公,“發生了什麽事?”
蕭天耀的眼神如有實質,福安公主感覺有刀子朝她飛來,忙搖頭道:“我,我不知道,我什麽也沒有做。”她就是來賠個禮,至于鬧這麽大嗎?
而這個時候林初九也适應這一波接一波的疼痛,緊緊抓住蕭天耀的手,“不,不關公主的事……”不是她要給福安公主解釋,而是真得與福安公主無關。
福安公主和崔三爺聽到此話人同時松了口氣。
蕭天耀見林初九能說話,又一次問道:“你到底怎麽了?”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劇痛?
“沒事,我自找的……”林初九疼得臉色發白,嘴唇都咬出血了。
“自找的?”蕭天耀明顯不信,可林初九卻沒有解釋的打算,只胡亂的點了點頭。
可不就是自找的,之前醫生系統提醒她醫治安王,可并沒有強制她醫治,她便把這件事給忘了,可不想醫生系統突然給她懲罰,這痛……只受一次,她便再也不想承受了。
太他娘的痛了!
痛楚有減輕的跡象,可并沒有結束,林初九喘着粗氣,緊緊地握住蕭天耀的手,額頭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
蕭天耀見林初九疼得沒有力氣說話,但沒有再多問,是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希望能借此減輕她的疼痛。
崔三爺和福安公主站在一旁,擔心地看着林初九,雖然林初九說與福安公主無關,可這個時候他們卻不好離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在場的四人來說,每一秒都是那麽難熬,尤其是林初九,要不是蕭天耀握着,她真想抱頭撞牆。
疼死她了!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林初九的氣息終于穩定下來,可她整個人卻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全身汗濕不說,嘴角更是被咬得血淋淋。
終于結束了!
林初九長長的吐了口氣,發現自己還抓着蕭天耀的手不放,忙松開道:“我沒事了,謝謝你。”不知有沒有掐傷?
“你确定?”手上的溫度驟失,蕭天耀頗有幾分不舍。
“我确定。”林初九虛弱的擡手,擦掉臉上的汗珠,擡頭見崔三爺與福安公主還站在那裏,歉意的道:“很抱歉讓你們受驚吓了。”
當然,林初九的歉意是針對崔三爺。崔三爺此人溫文爾雅,談吐不凡,是個很有風度的中年大叔,林初九對他印象頗好。
“你,你還好吧?”福安公主看林初九不順眼,純粹是因為蕭天耀和福壽長公主,此時見林初九虛弱可憐的模樣,不由得心軟了。
她的女兒,也就和林初九差不多大小。
“老毛病了。”林初九沒有多解釋,而她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三人都悟了。
林初九有病的事很多人都知曉,崔三爺和福安公主也聽到了一些風聲,連秦太醫都認定林初九有病,他們當然不會懷疑林初九作假,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
崔三爺是個知趣的人,見狀忙告退:“王爺,王妃身子不适,我們就不打擾了,改日再來。”
當然,這話只是客氣,福安公主怎麽也不會再次上門道歉,她丢不起這個人。
“慢走,本王不送了。”蕭天耀對福安這個皇姐,并沒有多尊重。
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裏,你還奢望蕭天耀能尊重皇帝的妹妹?
福安公主有幾分不滿,可崔三爺已道:“王爺客氣了,告辭了。”
也不管福安公主願不願意,拉着福安公主就往外走。
“天耀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福安公主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崔三爺只當沒有聽到。
普通百姓不知,可他們這些權貴世家都很清楚,蕭王本可以成為四國最年輕的武神,可卻生生被皇帝給毀了,還因此廢了雙腿,失了兵權。
這樣的情況下,蕭天耀不殺了皇上與福安就是好了,又怎麽會将他們放在眼裏……
216蠱毒,我要進宮
216蠱毒,我要進宮
在林初九突然被醫生系統處罰時,宮裏的安王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安王和往常一樣喝藥,可不知為何,藥喝進去不到一柱香的時間,腹部突然絞痛,緊接着大口大口的吐血。
“來人呀,來人呀,快來人呀!”宮女吓壞了,失聲尖叫,抱着安王不斷顫抖的身體不知所措,“太醫,太醫快來呀,安王吐血了!”
而就在此時,安王又“哇……”的一聲,吐出一堆黃白之物,仔細看發會現裏面有許多細小的蟲子在蠕動。不過那些蟲子暴露在空氣中沒多久就死了,變成一片一片的,混在黃白之物中,根本看不出來。
安王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嘔吐過後,安王沒有再吐血,可鼻孔卻不斷的滲血,那樣子好不駭人,宮女已經徹底吓傻了。
好在,住在安王殿內的墨神醫趕來了。
“這是怎麽了?”墨神醫看到安王的樣子,也是吓了一跳,顧不得安王身上的污穢,忙上前為安王診斷。
宮女見到墨神醫稍稍回神,急忙道:“墨神醫,快,快,安王吐血了。喝了藥就吐血,還吐了好多好多,你快看看安王。”
“血氣逆流,毒氣攻心。怎麽會這樣?”趁診墨神醫的臉色越難看,而安王的臉色比他還要難看。
安王此時已處在半昏迷狀态,嘴唇發黑,臉色泛青,不僅是鼻孔,就是耳朵處也開始冒血。
墨神醫再次探脈,臉色越發的難看:“蠱蟲?怎麽會有這麽多蠱蟲?你們到底給安王吃了什麽?”
墨神醫朝宮女怒吼,那宮女吓得傻愣愣的,半晌才緩過來,不停的搖頭道:“沒有,沒什麽都沒有。安王只喝了藥,什麽也沒有吃。”
“不可能,如果只是喝藥,安王體內怎麽會有蠱蟲?”墨神醫一邊說話,一邊從藥箱裏取出金針,“将安王的衣服脫了。”
現在不是追究問題的時候,救人要緊!
“是,是。”安王身上只着一件中衣,宮女很快就解開了,露出安王削瘦蒼白的身子。
墨神醫眼也不眨,手上七十二根金錢,以閃電般的速度刺入安王的身體力,很快安王的臉色就有所好轉,鼻血也止住了,耳朵處也不再冒血。
墨神醫還來不及喘氣,收到消息的皇上與周貴妃就來了,兩人還未踏入內殿,就聞到了沖天的酸臭味。
皇上與周貴妃卻毫不在意,腳步匆忙地往裏走。
“子安,子安他到底怎麽樣了?”周貴妃一臉淚水,腳步淩亂,卻仍舊不掩絕代風華,臉上的妝容并不因淚水而變糊。
“愛妃別擔心,有墨神醫在。”皇上緊緊握住周貴妃的手,周貴妃柔弱地靠在皇上的懷裏,傷心的道:“我的子安,怎麽就這麽多災多難。”
兩人走進來,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地的污穢和鮮紅,周貴妃腳步一軟,險些就站不穩了,“怎麽會吐血?子安怎麽吐血了?”
皇上看着臉色發青,唇色發黑的蕭子安,心中一跳,“墨神醫,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子安快好了嗎?怎麽又變成這個樣子?”
“安王中了蠱毒。”墨神醫剛剛施完金針,整個人有些體力透支。
“中蠱毒?安王好好的怎麽會中蠱毒?”皇上眉頭緊皺,似有不信,周貴妃臉色一白,顫抖的問道:“蠱毒?怎麽可能?那不是苗疆的東西嗎?宮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草民也不知。”墨神醫亦很頭痛,“宮人說安王喝了藥才發作,還請皇上容草民檢查安王喝剩的藥汁。”
皇上沒有立刻答應,而是說道:“安王現在怎麽樣了?”查問題很重要,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救治安王。
“草民已用金針,穩定了安王的病情。只是具體的醫治,還需要看安王中的是什麽蠱毒。”墨神醫已是疲累至極,可卻不得不強撐。
他要醫不好安王,不僅僅是他,他的女兒也沒有好下場。
想到成為皇上妃子的女兒,墨神醫就一陣後悔。後悔進宮,後悔沒有留在蕭王府。
皇上聽到墨神醫這麽說,立刻道:“去,取今天的藥碗來。”安王每日喝藥剩下的藥汁,都會單獨保存起來,就怕出什麽意外。
宮人很快就捧了一個殘留些許藥汁與藥渣的碗來,墨神醫先辨其色,後嘗其味……
皇上和周貴妃一臉期待地看着他,片刻後,就見墨神醫搖了搖頭:“沒有問題。”藥的份量與成份,和他所配得一模一樣。
皇上和周貴妃一陣失望,墨神醫又道:“還請皇上,準草民檢查其他的藥渣。”
“準!”
安王這段時間喝得藥實在太多,不可能一一端過來,只能是墨神醫自己去,皇上命心腹帶墨神醫過去,他和周貴妃則留在這裏看着蕭子安。
殿中的奴才知曉安王暫且無事後,也稍稍靜下心來,手腳麻利的将殿內收拾幹淨,又曛上香塊,好讓屋內的味道好聞一些。
安王此時已收拾幹淨,只是泛青的臉和烏黑的唇卻消不下去。
“子安,我可憐的孩子。”周貴妃坐在床旁,淚如雨下。
皇上走到周貴妃身側,握住周貴妃的手,“子安不會有事,有墨神醫在。”
“嗯。”周貴妃溫順的應是,可心裏卻是嗤之以鼻。
要是以前,她還相信墨神醫會盡心醫治她的兒子,可現在就難說了。要知道墨神醫的女兒,現在也是皇上的妃子,誰知道墨神醫會為會為了他的女兒,而将她的子安除掉。
衆所周知,所有皇子中皇上最喜愛子安,要是子安沒了,這個時候又有人懷孕了,皇上說不定會将對三皇子的感情,移情到即将出生的孩子身上。
有一個神醫父親,只要皇上肯臨幸墨玉兒,周貴妃相信,墨玉兒一定能在最快的速度懷上孩子,到時候這宮裏還有誰能阻擋墨玉兒上位?
周貴妃,陰謀論了!
宮裏,因安王突然中蠱毒而人仰馬翻,蕭王府也因此事而鬧了起來。
醫生系統在懲罰林初九救治安王不力後,不斷的提醒她盡快醫治安王,不然安王死了,林初九肯定會再次受到懲罰。
因之前就有安王的病歷在,即使隔得遠,醫生系統也能收到安王的求救信號。只是醫生系統也不知安王怎麽了,只知道安王發出強烈的求救信號
接受過一次懲罰後,林初九真得怕了系統,可安王人在宮裏,林初九要去給安王醫治必須先進宮,只是……
她一開口,蕭天耀就拒絕了!
217太早,說正事……
217太早,說正事……
“不行!”蕭天耀想也不想,就堅定的拒絕了。
開玩笑,此時宮裏正亂,林初九這個時候進宮,不是添亂惹麻煩嗎?
“我不是去玩,我有正事。”雖然不知道醫生系統又抽什麽風,可林初九知道她要不去,蕭子安萬一死了,醫生系統肯定會怪她救治不力,到時候一通懲罰少不了。
蕭天耀不容商量的道:“正事也不行。”
一再被蕭天耀否絕,林初九火氣也上來了,“如果我非去不可呢?”蕭子安還沒有死,醫生系統就要懲罰她,人要死了,她不得更慘?
為了自己,她也要進宮看看,說不定能救蕭子安呢。
蕭天耀看了林初九一眼,根本不問她什麽正事,輕蔑的道:“你試試看看,沒有本王的允許,你能不能走出蕭王府的大門。”只要他不願意,林初九哪裏也別想去。
“你答應過我,允我自由進出蕭王府。”這個男人,怎麽可以說話不說算。
“但沒有允你自由進宮。”平時也就算了,這個時候進宮不是找麻煩嗎?
“我出了蕭王府,去哪裏是我的自由。我可以保證我進宮不會給蕭王府和你帶來麻煩。”林初九據理力争,可蕭天耀就是不允,“你乖乖地在家呆着,想進宮以後也可以,但現在不行。”
說完,完全不管林初九如何跳腳,交待侍衛盯着她,別讓她亂跑,便轉動輪椅往外走。
臨走前還特意叮囑了一句:“必要的時候可以采取特殊手段,本王恕你們無罪。”
這話蕭天耀是對着侍衛說的,可林初九卻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的,林初九氣炸了,“蕭天耀,你說話不算話!”簡直混蛋!
要是她被醫生系統處罰了,她絕對要和蕭天耀拼命,讓他感受一下,什麽叫活生生被手術刀解剖。
“不再虛僞的叫王爺了?”半空中,飄來蕭天耀的聲音,可人卻看不見了。
“混蛋!”林初九氣得罵了一聲,可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看着門口如同門神的侍衛,林初九知道自己出不去,氣得跌坐在椅子上。
現在怎麽辦?
林初九無語問天,可天也不搭理她。
“煩死了,這什麽破系統!”林初九用力捶掉,差點把手給砸疼了。
而這個時候,醫生系統還在不斷的提醒林初九,蕭子安需要盡快醫治。
“人家不找我,我又進不了宮,我怎麽醫治?”林初九煩得在屋內轉來轉去,最後還是想不出辦法。
“不管了,先回去做準備。”真要到了緊急關頭,她總要拼一拼。
林初九擡步往外走,卻被門神侍衛擋住了去路:“王妃,王爺有令,你不能亂走。”
林初九沒好氣地拍掉他們的手,“我不是亂走,我回自己的房間,不可以嗎?”
侍衛忙退下,垂頭道:“屬下護送王妃離去。”
兩個侍衛離林初九只有一臂的距離,這個距離不管林初九往哪裏跑,侍衛都能把她抓回來。
蕭天耀手下的人,和他一樣狠!
蕭天耀非常不解,林初九好好的要出什麽宮,當即召來隐衛,尋問他們林初九上次進宮,到底遇到了什麽。
一切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林初九遇到蕭子安,居然主動給蕭子安醫治。
“她與安王之前有交集嗎?”蕭天耀皺眉的問道。
隐衛早就将林初九的過往查得幹幹淨淨,想也不想就道:“沒有。”
如果沒有,怎麽會主動為安王診斷?這一次鬧得要進宮,正好是安王發病的時間,這是巧合嗎?
蕭天耀不信,只是有些事卻不是那麽好查的,擡手示意隐衛退下,蕭天耀垂眸深思,手指輕輕敲打桌面,聲音忽高忽低,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王爺……”門外,突然傳來流白急切聲音,下一秒流白就匆忙跑了出來,汗濕的頭發打在額頭上,看上去極其狼狽。“出大事了!”
蕭天耀眉也不擡,只道:“什麽事?”
“我們在北域的糧草,還有送到前線的藥,被人劫了。”流白一臉急切,還有濃濃的自責。
這些都是他負責的事,可卻同時失利。
蕭天耀耗費了極大的人力和物力,才湊齊那批糧與外傷藥,想要再湊一批幾乎不可能,而沒有糧草與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