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門,(7)
寒,差點戳錯了一針,“曹管家,我做事的時候,求你別生這麽恐怖的故事,會吓死人的。”
讓蕭天耀去她院子?
這世間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可怕的事了,她寧可加一晚的夜班,也不要和蕭天耀同床共寝……
?作者題外話】:我又提早來報到了。
055疲累,找上門
55疲累,找上門
蘇茶腳下生風,想着快點把蕭天耀送回去,回頭說不定還能看到林初九到底是怎麽縫合傷口的。
說實話,蘇茶還是挺好奇的,吳大夫和曹管家把林初九說的比神醫還神,他真心想要見識一下,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他哪裏舍得放過。
将蕭天耀送到院子裏,蘇茶松開輪椅就想走,可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到蕭天耀道:“不是這裏。”
“啊?”蘇茶自認腦子不錯,可蕭天耀這話他真的沒有聽明白。
“不回書房,”一路沉思,蕭天耀根本不知蘇茶把他送回了書院。
“那你要去哪?”蘇茶磨牙。
“嗯……”蕭天耀思索片刻後道:“去林初九的院子。”
“什麽?”蘇茶掏了掏耳朵,“我沒有聽錯吧?”天耀居然會主動去見林初九,這……天沒有下紅雨吧?
這麽沒有水平的問題,蕭天耀謝絕回答,“快點。”
“好。”在蕭天耀的淫威下,蘇茶壓下滿腹的委屈,将蕭天耀推到林初九的院子,路上還忍不住抱怨了兩句,“為什麽就不能讓下人推你去?”“為什麽非要我推你去?”“我也沒有比下人手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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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管蘇茶說的多大聲,蕭天耀一律無視,當作沒有聽到處理了,蘇茶氣得險些吐血。
林初九住的院子很偏,蕭王府又大,從蕭天耀的書房到林初九的院子,足足要走兩刻鐘,一來一回蘇茶肯定趕不過去了。
蘇茶本想着等林初九回來,直接問她本人縫合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是……
“你可以走了。”蕭天耀一到林初九的院子,就開始趕人。
蘇茶快哭了,委屈的道:“我走了,誰推你回去。”看在他推了大半天輪椅的份上,也該讓他留下來呀,天耀太狠心了。
“蕭王府會缺下人?”蕭天耀瞥了蘇茶一眼,就差沒說蘇茶傻了。
“蕭王府不缺下人,那你剛剛為什麽不讓下人推?”做人不能這麽壞呀,一過河就拆橋會不會太無恥了?
“你當蕭王府的下人都和你一樣,閑得慌。”蕭天耀平淡的說着刻薄的話。
蘇茶差點吐血,“我哪閑了,我可是一天數萬兩銀子進出的蘇大少,件件樁樁的生意都要我過目,我閑什麽閑呀。”拿他和下人比,還比不過,簡直不能再委屈。
“沒有你,蘇家的生意一樣能做。”蕭天耀不客氣的再砍一刀,蘇茶終于明白流白被蕭天耀罵時的心情了。
和蕭天耀這人根本沒有辦法好好說話。
“我這就走,不妨礙你們夫妻獨處。”蘇茶提步往外走,心裏着實郁悶,走到門檻處,身形一頓,轉身說了一句:“對了,王爺,你這麽刻薄,不怕你那王妃嫌棄你嗎?”
說完,根本不敢看蕭天耀的表情,加速往前走,那樣子就好像身後有惡狗在追一樣。
蘇茶怕蕭天耀找他麻煩,也不敢去找林初九,匆匆離開了蕭王府,并暗下決定,短時間內絕不來蕭王府,免得被蕭天耀報複。
林初九還不知,她視為惡夢般存在的蕭天耀,此時正在她的院子等她,她此刻正幫着吳大夫,把其他傷員安排好,一直到所有的傷者都處理完,這才收拾東西準備離去。
直了直酸痛到不行的腰,林初九輕輕揉了兩下才覺得舒服一些。将醫療垃圾堆在一起,讓吳大夫燒了,便把藥箱遞給了瑪瑙,讓瑪瑙給拎着。
她太累,實在拎不動。
此時天已大黑,根本看不清路,林初九正想着找吳大夫借個燈籠,曹管家就拎了個小燈籠上前,殷勤的道:“王妃,奴才送你回去。”
“不用了,”林初九知道曹管家很忙,這些傷員的還需要他安置,謝絕了他的好意,讓曹管家安排兩個侍衛護送她就行了。
原本,林初九是想提着燈籠自己走,可想到下午的暗殺,林初九默默的在心底畫了一個大“X”。
在蕭王府也是不安全的,她最好不要獨自行動,萬一遇到高手,她連呼救的機會也沒有。
一路慢騰騰的走着,倒不是林初九故意拿腔拿調,而是她真的很累,腰和脖子都酸痛的不行,雙手也因長時間握手術刀而泛酸,更不用空空的胃早已承受不住,不斷的發出抗議。
她許久都沒有這麽累過,在醫院工作雖然會有五六個小時,甚至八九個小時的大手術要站,可手術都會前提預約,她可以提前做好準備,根本不會像今天這樣匆忙。
林初九艱難的邁着步子,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走到自己住的小院,瑪瑙剛開始還沒有注意到林初九走路姿勢不對,待到她發現并問林初九要不要讓人擡軟轎來時,他們已經快到了。
“有軟轎這種東西,為什麽不早說?”林初九有氣無力的問着瑪瑙。
瑪瑙一慌,小心的解釋道:“奴婢以為王妃知道,所以……”主要是,她之前看林初九面對受傷的侍衛精神十足,根本不像是累了,也就沒有往上面想。
至于現在?
天太黑,林初九要是不說的話,她根本就看不清。
“下次,碰到類似的事你可以提醒我。”她不是土生土長的林家大小姐,雖然有她的記憶,可并不表示她的生活習慣也能和原主一樣,有些常識性的東西,她真的記不住。
白遭了半天罪。
林初九覺得自己更累了,要不是看到小院昏暗的燭光,她真的很想哭給瑪瑙看,這丫頭坑主人的本事和醫生系統有的一拼。她今天救了三個人,還給那麽多傷員包紮了,居然一點成就值也不給她,簡直沒有人性。
醫生系統一定是壞了!要不就是拿到假貨!
林初九又累又餓,好不容易走到院子,還來不及感謝侍衛的護送,就見珍珠和翡翠兩人提着一盞宮燈,腳步匆忙的走了過來,“王妃你總算回來了,王爺在花廳等你許久了,要您一回來就去見他。”
“你說什麽?”林初九踉跄一步,險些摔倒,“王爺來了?”
她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蕭天耀又來找她晦氣……
056嫌棄,別糊弄本王
56嫌棄,別糊弄本王
在蕭王府蕭天耀就是王,他要見林初九,林初九就是再不願也不能拒絕,現在蕭天耀親自來找林初九,林初九就更不可能說不了。
強壓下心中的不滿,林初九揉了揉眉心,讓瑪瑙将她的藥箱送回去,她和翡翠去見蕭天耀,可瑪瑙還未走,翡翠又道:“王爺說,讓王妃提着藥箱過去。”
特別指明,要她提藥箱過去?
林初九的心咯噔一停,隐約猜到了蕭天耀要做什麽,垂眸掩去眼中的不安,打起精神道:“那就走吧。”
在三個丫鬟兩個侍衛的護送下,林初九步履輕松,絲毫不見擔憂也沒有之前疲倦,瑪瑙眼中閃過一抹小疑惑卻不敢多說。
侍衛守在門外,翡翠先一步進去通報,得到蕭天耀的同意,林初九和瑪瑙才得以進來。
林初九朝蕭天耀福了福身,算是見了禮。瑪瑙将藥箱放下手,卻是紮紮實實行了個跪禮,“見過王爺。”
“出去,”蕭天耀沒有擡頭,可誰都知道他這話是和誰的,瑪瑙忙不疊的退下,根本不敢多留。
花廳裏,只有蕭天耀和林初九兩人,蕭天耀會在輪椅上,而林初九則靜靜的站在中央,無喜無悲,絲毫不受蕭天耀影響。
蕭天耀眼中閃過一抹贊賞,可很快就消失,擡眸看了林初九一眼,蕭天耀終于開口了,“打開你的藥箱。”
林初九早就料到有此一舉,并沒有慌張,沉默的将藥箱打開,為了方便蕭天耀查看,還特意移了一個方向,好讓蕭天耀看個明白。
是個聰明的。
蕭天耀颔首,又道:“取出來。”
沒有說取什麽東西出來,可林初九就是知道,乖覺地用不鏽鋼托盤裝了一套手術刀,奉到蕭天耀面前,“王爺。”
有些東西可以瞞,有些東西卻瞞不住,有坑主人的醫生系統在,她日後為了救人,定要暴露一些特別的東西,與其到讓人懷疑,不如自己先暴露一部分。
蕭天耀取了一把不鏽鋼的手術刀在手上把玩,指腹在刀刃上輕輕一滑,便劃破一道口子,血珠沁了出來。
好鋒利的刀子。
蕭天耀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問道:“哪來的?”不等林初九的回答,蕭天耀又補了一句:“別拿師父那套糊弄本王,也別和本王提中央帝國,本王知道的遠比你想像中的多。”
林初九也不驚慌,老實又無辜的道:“可是,這些東西就是我師父留給我的,至于中央帝國我只聽說過,卻不知曉到底是怎麽回事。”就是糊弄你又怎樣,有本事咬我呀!
“本王很好騙嗎?”蕭天耀挑眉,淩厲的光芒如同實質,一刀刀朝林初九割去。
這樣的威壓放在以往,林初九是承受不住的,可今天她卻生生的撐住了,秀美的五觀一片平靜,嘴角隐隐帶了一絲嘲諷,“王爺是想屈打成招嗎?其實王爺不必如此,我這人最怕疼也收怕死,王爺想聽什麽理由盡管告訴我,我必一字不錯的複述。”
“給本王玩-心-機?”最後三個字說得很慢,又咬得特別重,林初九似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朝自己襲來,就在她努力想要抵抗時,突然……
“當”的一聲,手中的托盤被重力砸中,林初九手一滑,托盤連同裏面的手術刀‘哐當’摔落在地,小號手術刀甚至地上跳了一下,刀尖落在林初九的腳背上。
“嘶……”林初九吃痛,低頭,看到繡花鞋面被劃破一個口子,有血跡滲出。林初九吸了口氣,之後便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後腿一步拉開與蕭天耀之間的距離。
為了生命,她必須離那個瘋子遠一點。
“連躲也不會,蠢貨。”隔得這麽近,蕭天耀的眼神又好,怎麽可能看不到。
林初九沒有力氣也沒有精神和蕭天耀叫,強壓下不耐,問道:“王爺還有其他的事嗎?如果只是問我手上器具來自哪裏,我已經說了,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她又累又餓,能不能放了她?
一天之間發生這麽多事,她已經累到不行了。
“走?在蕭王府你能走到哪裏去?”話中嘲諷意味明顯。
林初九走到哪都在他的地盤,在他的地盤撒野,林初九膽子很肥。
“王爺還想問什麽,趕緊的問吧,我知道的一定會說。”林初九不再掩飾自己的不耐煩,蕭天耀眉頭一皺,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放在扶椅上的雙手卻是緊了緊,只可惜林初九一直低着頭,沒有看到。
“怎麽,不耐煩了?”手指在扶手上輕敲,動作很輕,幾乎沒有聲響,可林初九卻聽到了。
那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動,就像是敲在心尖上,讓人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放在蕭天耀的雙手上,林初九眼中閃過一抹備,強迫自己轉移視線,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耐?”蕭天耀反問,卻不等林初九回答,又道:“罷了,口是心非的女人,問了也不會說,不過是浪費本王的時間。”
這是要走了?
林初九面上不變心中卻是竊喜,正待蕭天耀自動滾蛋,可蕭天耀略一停頓,又道:“傳膳。”
這話是對屋外下人說的,下人沒有表情,林初九卻是吓得不輕,蕭天耀什麽意思?
在她這裏吃飯?他不怕吃不下嗎?
林初九猛地擡頭,對上蕭天耀高深莫測、又似洞悉一切的眸子,吓得連忙別開臉,不敢再看,更不敢把蕭天耀趕走。
蕭天耀微不可聞的冷哼一聲,無視地上的狼藉,推動輪奇上前,停在林初九的身邊,“怎麽?還要本王等你?”
“不……”林初九一怔,發現兩人只餘半步的距離,忙退開,“我忙了一天,身上的衣服早髒了,還請王爺準我先去換身衣裳。”重點,她想洗個澡。
蕭天耀嫌棄的掃了林初九一眼,皺眉道:“去吧。”這麽髒,他确實吃不下飯,讓林初九去換衣服,只是為了自己吃的順心,他絕不是為了林初九。
林初九不知蕭天耀是什麽意思,道了聲謝,将地上的手術刀一一拾起來後,才叫瑪瑙進來把藥箱拎走,并與瑪瑙一同回房,而蕭天耀則去了膳廳……
057暈倒,可憐的林姑娘
57暈倒,可憐的林姑娘
林初九不敢确定蕭天耀會不會等她一起吃飯,但保險起見,林初九還是火速換了衣服,草草擦了把臉,便去了膳廳。
寧可自己自做多情,也不能讓蕭天耀久等,不然倒黴還是自己。
匆匆趕到膳廳,看到蕭天耀靜靜的坐在那裏,對着滿桌的佳肴卻沒有下手,林初九就知道自己做對了。
快到門口時,林初九特意放緩腳步,調整呼吸,整了整衣衫,優雅從容的邁步進來,就好像剛剛火急火撩的人不是她一般。
王妃真以為她表裏不一的樣子,王爺不知道嗎?
跟在身後的珍珠、珊瑚默默望天……
“王爺,”林初九安分守禮,進來便朝蕭天耀福身行禮,姿勢之标準,語氣之溫和,堪稱貴婦典範。
蕭天耀的嘴角微微一抽,“坐吧。”這麽假,真的都不像林初九了。
“謝王爺,”又是一個福身,林初九在蕭天耀下首坐下,雙手垂在兩側,目不斜視,蕭天耀不動她也不動,待到蕭天耀舉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的菜後,林初九才動手。
飯桌上靜寂無聲,甚至連筷子和碗盤相碰的聲音都沒有,兩人的用餐禮儀标準的不能再标準,連咀嚼飯菜的聲音都微不可聞。
蕭天耀吃飯一向如此,倒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林初九用餐禮儀不錯,可她平時并不會苛求自己,現在和蕭天耀同桌用膳,她只能拿出最優雅的用餐方式,一口飯咀嚼數十下才吞下,慢吞吞的像是在吃毒藥。
好在不是天天如此,不然她一定會瘋。
林初九數着飯粒吃得異常認真,就好像眼中只有飯菜一般,可實情只她自己知道,她根本沒有用心吃飯,她一直在等蕭天耀放下碗筷好結束這場酷刑。
她寧可回頭吃冷掉的點心,也不願意和蕭天耀一起吃飯,一頓飯吃下來,她胃都疼了!
很快,蕭天耀就發現了林初九的不勸勁,只是蕭天耀不能理解林初九這是怎麽了?
他已經刻意将氣勢收斂,應該不會讓林初九感到害怕才是。莫不是林初九做了什麽壞事,心虛,不敢和他一起用膳?
想到這個可能,蕭天耀眉頭一皺,放下碗筷,正欲打量林初九,卻見林初九忙咽下口中的飯菜也跟着放下筷子,挺直背脊坐在那裏,姿态堪比參加宮宴的貴婦。
這下蕭天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輕咳一聲道:“在家裏不必如此拘束。”他之前也沒見林初九這麽拘束,這女人不是一般膽大嗎?
林初九婉爾一笑,沒有說話。
她到是想要放肆,可蕭天耀明顯懷疑她了,她要再離經叛道,處處表現的和原主一點也不像,她怕蕭天耀把她當妖女,然後一把火燒了。
林初九明顯不把他的話當回事,這讓蕭天耀很不滿,“本王有那麽可怕嗎?”可怕到,讓你費盡心思的在本王面前裝模作樣?
敢威脅他,說要廢掉他第三條腿,林初九真以為他不知,她本性有多強悍嗎?
“王爺怎麽會可怕。”林初九笑語盈盈,标準的笑不露齒,心裏卻在罵娘:蕭天耀好意思說自己不可怕,每次看到蕭天耀,她都有一種生命被威脅的感覺,就怕蕭天耀一個不高興,要殺了她。
洞房那晚的遭遇實在太糟糕了,她對蕭天耀有心理陰影呀!
“真不怕?”蕭天耀身子前傾,隐約壓迫,林初九微微後仰,拉開兩人的距離,低頭道:“王爺威嚴甚重,妾身雖不怕但卻是敬的。”
“妾身”二字一出,林初九忍不住惡寒,她發現自己又一次刷新了下限,為了在蕭天耀手底下讨生活,什麽話都說得出來了。
不僅僅是林初九惡寒,就是蕭天耀也無法接受,擡頭看着林初九,就好像在看怪物一樣,這女人是不是裝過了?
是他今天太好說話,以至于林初九以為他好糊弄嗎?
果然,女人是不如寵的!
“林初九……”蕭天耀突然壓低聲音,冰寒的沒有一絲溫度,周遭的溫度似乎也随着下降,林初九身子一寒,忙起身,“王爺,妾身在。”
她就知道事情會這樣,蕭天耀怎麽可能對她和顏悅色,這不……裝不下去了吧。
“以後,別再本王面前說‘妾身’二字。”聽得惡心。
“知道了。”真當她喜歡呢,妾身什麽的簡直不能再卑微了好不好,她一點也不想承認,她是蕭天耀的妻子。
不管林初九是不是嘴上應應,蕭天耀達到目的便滿意了,“推本王回去。”
“我?”林初九很不想上前,所以裝傻的問了一句。
她真得很累,要送蕭天耀回去,再回來……一來一回,至少得半個時辰,回來後她還要沐浴,天呀……她多晚才能睡?
“屋裏還有別人?”蕭天耀反問,林初九苦着一張臉搖頭,“我這就送王爺回去。”
強壓下心中的不滿,林初九走到蕭天耀身後,推着輪椅往前走,俏臉緊張不顯露情緒,心裏卻不斷的罵蕭天耀沒品。蕭王府一堆的下人他不用,偏偏要折騰累得不成行的她,簡直是過分!
哪天找她麻煩不好,偏偏今天一再找她麻煩,難道蕭天耀非要折騰死她,他才滿意嗎?
越想心裏越悶,負面情緒暴表,一不小心就外露了,蕭天耀就是想要裝作不知也不行,眉頭緊皺,最終卻是什麽也沒有說。
這個女人,不把她逼狠了,她就不會暴露出真性情,成天裝模做樣着實讓人看得不順眼。
兩人一路寂默,氣氛說不出來的詭異,侍衛和丫鬟不遠不近的跟着,沒有一個人敢往上湊,就怕林初九和蕭天耀兩人突然爆發,殃及魚池。
林初九比蕭天耀想像中還要能忍,耐着性子将蕭天耀推到他住的院子,等到蕭天耀同意放行,林初九才離開。
屋外,珊瑚和翡翠提着燈籠在等她,見林初九走出來,兩人忙迎了上去,正想行禮問好,卻發現林初九臉色慘白,腳步虛浮無力,兩女臉色大變,“王妃,你沒事吧?”
“沒……”林初九扶着腦袋,正想邁步往前走,卻不想眼前一黑,一腳踏下去,就好像踩空一般,身子一軟就往前栽倒……
058中毒,不是王爺還有誰
58中毒,不是王爺還有誰
林初九暈倒了!
突然倒下,事先沒有一點預兆。不僅僅是珊瑚和翡翠,就連屋內的蕭天耀也是驚了一跳:好好的,林初九怎麽會暈倒?莫不是在宮裏中了招?
“王妃,王妃?”翡翠忙蹲下,手忙腳亂的扶起林初九,卻發現林初九頭上破了一個口子,血汩汩而流,糊了一臉,好不駭人……
“快,來人呀,來人呀,王妃撞到了頭,血,好多血,王妃流了好多血!”翡翠抱着林初九幾次想要起來,卻因力氣太小,怎麽也站不起來,只能哭着大喊:“珊瑚,快,快去找大夫,快去叫人,王妃流了好多血。”看上去就像死人一樣,好可怕。
“我,我這就去。”珊瑚本想和翡翠一起将林初九扶起來,見此情況只得起身往外跑,趕緊給林初九找大夫。
男女授受不清,侍衛上前卻不敢碰林初九,只能在一旁幹着急,“翡翠姑娘,先用帕子按住傷口,不能讓王妃再流血。”
林初九非常倒黴,摔倒時腦袋正好磕在臺階尖銳處,一瞬間就把額頭磕破了,血拼命往外流。
“對,對,王妃說了血流多了會死人的,要止住血。”翡翠也不怕林初九會痛,死命按住林初九的傷口,見血流出來的速度減緩,這才冷靜下來。顫抖的探了探林初九的鼻息,确定林初九還有氣呼,松了口氣。
侍衛知曉林初九沒有生命之憂,也跟着放下心來,準備進去報告給蕭天耀知曉,可不想一回頭就看到推着輪椅走出來的蕭天耀。
“王爺?”侍衛反射性的站好。
“怎麽回事?”蕭天耀推着輪椅上前,侍衛紛紛後退,分立于在兩側。
“回王爺的話,王妃娘娘突然暈倒了,磕破了頭,流了不少血,不過沒有生命之憂。”侍衛上前,言簡意赅的說道。
“嗯。”蕭天耀應了一聲,侍衛本以為他會離去,不想蕭天耀卻驅動輪椅上前。
王爺要做什麽?
侍衛嘴巴微,一臉疑惑,然而讓他們更驚訝的是,蕭天耀不僅一路走到林初九面前,還彎下腰從翡翠手裏,将林初九抱了起來。
啊?
是他們眼睛花了,還是王爺中邪了?
說好的不近女色呢?王爺怎麽主動抱起一個姑娘了?
不對,這不是什麽姑娘,這是他們王妃,王爺親自抱起再正常不過了,只是……
看到蕭天耀抱着林初九坐在輪椅上,侍衛怎麽看怎麽別扭。面前這一幕實在是太驚悚了,他們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他們家王爺。
而讓他們更驚訝的還在後面,蕭天耀冷聲下令:“去,把廂房收拾好。”
這是要将林初九安置在院子裏?
翡翠好半天都回不了神,直到蕭天耀抱着林初九,示意侍衛推他去廂房,珊瑚才反應過來,忙爬起來先一步去收拾廂房。
不管王爺怎麽想,王妃能在王爺的院子休養都是好事。
翡翠的動作非常快,蕭天耀抱着林初九進來時,翡翠已将床鋪好,上前想要從蕭天耀手裏接過林初九,卻被蕭天耀一個冷眼吓得連連後退。
蕭天耀親自将林初九放在床上,侍衛隐隐看到蕭天耀雙腿落地,只是太快,來不及看清,蕭天耀便坐了回去。
翡翠已經被刺激的不知怎麽辦才好,呆呆在站在屋內,還是侍衛踢了她一腳,她才反應過來,忙端起銅盆出去打水。
吳大夫給侍衛們包紮完就回了西院,西院離蕭天耀住的主院有些距離,林初九傷口處的血止住了吳大夫還沒有來,而蕭天耀一直在房內等着,雖然沒有說話可卻吓得翡翠不敢亂動。
她真不明白王爺到底是什麽意思?
要說王爺關心王妃,可王爺進來後就背對着王妃,寧可對着窗子發呆,也沒有看王妃一眼。
要說王爺不關心王妃,可王爺又不顧腿上傷,親自将王妃抱進來,不借他人之手。
唉……主子們的事,真的難懂!
就在翡翠胡思亂想間,吳大夫終于來了,還來不及喘氣就先被蕭天耀周身散發的寒氣吓了一跳,“王,王爺。”
吳大夫結結巴巴的叫了一聲,顯然是沒想到蕭天耀會在屋內。
“嗯。”蕭天耀沒有回頭,依舊坐在靠窗的位置,沒有人知道他這是何意。
吳大夫呆在原地,還是珊瑚看不去,上前提醒了一句,吳大夫這才反應過來,上前為林初九診脈。
吳大夫的醫術是可以的,一把脈就知道林初九是身子虛出、精神緊繃,疲勞所致,不過……
吳大夫扣着林初九的脈搏久久沒有松手,眉頭也越皺越緊,臉色也越發得難看。
“吳大夫,王妃怎麽了?”翡翠和珊瑚一臉不安,忙問道。
“王妃她……”吳大夫欲言又止,似有什麽為難,翡翠和珊瑚一見就知有些事不是她們能聽的,忙以給林初九拿換洗的衣服為由,退了出去。
兩個丫鬟很是貼心,出去時還不忘将門帶上。
吳大夫再不敢遲疑,起身,站在蕭天耀身後,行禮道:“王爺,王妃中了慢性毒藥。”吳大夫也不敢肯定,林初九是什麽才中毒的,總之……
林初九的身子很不好。
“嗯,”蕭天耀一點也不意外,顯然是早就知曉此事,吳大夫心下大駭,暗自猜測林初九身上毒可能是王爺下的。
只是,憑林初九的醫術,林初九沒有道理不知,也沒道理會中招才是?
可不想,蕭天耀沉默片刻又說了一句:“可否能解?”
“解?”吳大夫懵了,王爺給王妃了下藥,怎麽現在還要解?
“不能?”蕭天耀調轉輪椅,眼神掃向吳大夫,吳大夫一慌,忙後退兩步,說不上是心虛還是害怕,總之沒啥底氣的道:“回王爺的話,小人也不敢肯定王妃中的是什麽毒,還請王爺容小人再次診斷。”
他只診到了林初九中了慢性毒藥,卻不知是什麽毒。
“嗯,”蕭天耀點頭應允,吳大夫更加糊塗了,難不成王妃身上的毒,不是王爺下的?
可要不是王爺下的,憑王妃的醫術誰能給她下毒?
059冷血,還能活幾年
59冷血,還能活幾年
吳大夫一頭霧水,卻只能将滿腹疑問埋藏心底,老老實給林初九診斷,如果能解了林初九的毒也算是結了一場善緣。
吳大夫再次給林初九診脈,這一次花費的時間比上次還要多,眉頭也皺得更緊。
好半天,吳大夫才松開林初九手,卻沒有将診斷結果說出來,而是起身打開自己的藥箱,從裏面取出個白玉小碗和一把鋒利的小刀。
沒錯,吳大夫診不出林初九中了什麽毒,只能別的法子來驗證。
十指連心,吳大夫取了林初九手指上的血,滴入白玉小碗中。
啪嗒一聲,鮮紅的血落在白玉小碗裏,卻沒有散開,而是像荷葉上的露珠一樣,在玉碗裏來回滾動。
吳大夫輕輕一晃,血珠在小碗裏滾來滾去,卻沒有弄髒小碗半分。
片刻後,吳大夫取了一小撮白色藥粉灑在血珠上,又輕輕搖晃了小碗,只見玉碗中的血珠漸漸變得暗淡無光。
“這……”吳大夫看着玉碗裏的血珠,半天不知如何反應。
吳大夫手中的白玉小碗,乃是他家祖上傳下來的藥碗。制作藥碗的白玉,用秘藥浸泡了百年,可辨別百毒,可現在藥碗卻無法辨出林初九中了什麽毒。
“如何?”久久等不到答案,蕭天耀不得不開口尋問。
“王爺……”吳大夫現在明白了,王爺只是知道王妃中了毒,這毒并不是王爺下的。
吳大夫苦着一張臉,将藥碗捧到蕭天耀面前,“王妃中的毒甚是奇怪,短時間內不會致命,只會讓王妃慢慢耗盡精氣而死。”
林初九身體內的慢性毒藥,與其說是毒藥不如說是一劑特殊的藥,不瞬間致命只會讓人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累積到一定的時間,五髒六腑就會衰竭,看起來就像是正常死亡,哪怕是仵作也查不出來。
一般人很難看出來,要不是林初九最近在用藥調養,将毒性激發了,吳大夫也不可能這麽輕易就查出來。
“可有解藥?”蕭天耀一向只關心重點。
“沒有,”吳大夫硬着頭皮道,怕蕭天耀生氣,又補了一句:“小人猜測王妃中的慢性毒藥,并不是什麽毒物,而是由數十種、乃至上百種藥材制成的藥劑。”
“這麽說,此藥無解?”蕭天耀冷聲問道,聽不出喜怒,吳大夫不敢直說,只道:“許多藥草的藥性相克,按一定比例配在一起,效果堪比毒藥,除非能找到給王妃下藥之人,将藥方取出來,再一一破解。”
“她還能活多久?”蕭天耀冷情的問道,沒有一絲不舍。
吳大夫倒是不意外,在王爺手底下這麽多年,他深知王爺的脾性,只是心裏為林初九可惜罷了。
不過,王妃身上的毒又不是王爺下的,就算要怪也怪不到王爺頭上。
吳大夫略一斟酌,才道:“如果好好調養的話,或者下對了藥,應該能活十來年,要是不調養,或者用錯了藥,也就是這幾年的壽命了。”
“嗯,好生調養。”蕭天耀點了點頭,知曉是怎麽一回事後便不再久呆,推着輪椅走了出去,将林初九交給了吳大夫和下人。
翡翠和珊瑚等到蕭天耀走了才敢進來,一進來就問道:“吳大夫,王妃怎麽樣了?”
“王妃身子有些虛弱,我開兩副藥,讓王妃好好休息兩天就好了。”蕭天耀雖然沒有警告吳大夫,不可将林初九中毒的事外傳,可在蕭王府多年,吳大夫很清楚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翡翠和珊瑚長松了口氣,“王妃沒事就好了,說來王妃今天也确實是累了。一大早就起來準備進宮一事,在宮裏連口熱茶都沒有喝,出了宮也是一刻沒有停歇。”
兩個丫鬟越說越心疼,吳大夫唏噓句,說道:“你們好好照顧王妃,平日的飲食以清淡為主。王妃身子虛需要好好補補,回頭我給王妃開個食療的方子,你們派個人去取。至于藥材和食材,我剛剛已經給王爺禀報了,缺什麽找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