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邱駱岷招誰惹誰了,他健康長成個全乎的高富帥容易嗎?十年前的生日他許願過上風平浪靜的日子,怎麽那麽艱辛。恐懼與緊張間,醉意散去了一些,他示好道:“別這樣,好歹我也算你大舅子吧。”
路柯桐搖晃一下,有點兒站不住了,圈着費原的腰尋求支撐,半阖着眼說:“他今天喝酒花了我三千多,這個月工資扣的就剩兩千八了,好心疼啊。”
“你還告狀……”邱駱岷覺得自己太可憐了,“明天給你打五千行嗎?你們兩口子讓我感受感受祖國的溫暖行嗎?”
費原怕路柯桐着涼,攬着人準備回家,到了車跟前打開門,把路柯桐抱上副駕安置好,一回頭發現邱駱岷跟着鑽進了後座。
“送、送我一下,謝謝。”
先送了一趟邱駱岷,等他們到家的時候正好三點一刻,路柯桐醉意更濃,估計是酒勁兒全上來了。“能自己洗麽?”費原抓着他胳膊問,看表情已經非常想動手了。
他眼神渙散還知道撒嬌:“不能吧……你給我洗。”
“我想給你一下子。”費原把他衣服脫了往浴缸一扔,放上水就走了。他泡在水裏挺舒服,自己亂擦了一通。慢慢爬出來,天冷了,他凍得牙齒都發抖。
費原拿着他的棉布睡衣進來,估計是找了半天,他穿上扣扣子,一直扣到頂,然後頭上裹着毛巾就往外走,費原在後面心累地說:“還認識哪個是床麽?不認識就睡地上。”
等路柯桐走了,費原換衣服洗澡,洗完拿着吹風機出去,想再給路柯桐吹一下頭發。卧室只開着床頭燈,一片昏黃,床上的被子還是之前那副淩亂的樣子,但是沒人。
“老大……”
費原轉身,看見路柯桐抱着膝蓋坐在門旁邊,他進來時都沒發現。再仔細看,路柯桐的眼睛紅着,好像馬上就要哭了。
又他媽要來了,每次喝多都得穿越一次。
下一秒,路柯桐掙紮着站起來,但是頭昏站不穩,又跌在地上,哭着說:“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你沒去公園,也沒留我,可我就是不死心……我舍不得你,你不想見我我也來了……”
費原走過去還沒來得及彎腰就被抱住了大腿,路柯桐用臉蹭着他:“老大,你抱抱我……”等費原把他拎起來抱住以後,他哭得更兇:“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
估計路柯桐當時真的很害怕,以至于十年了還沒忘記,每次喝得大醉總會來這麽一出。費原嘆口氣,說:“好,別哭了。”
手腳都凍得冰涼,路柯桐被塞進被子裏又坐起來,等費原上了床就往費原身上爬,最後費原靠着床頭抱着他,他才安靜下來。
“行了,閉上眼趕緊睡。”
路柯桐睜着微紅的眼睛,窩在費原懷裏發呆,半晌過去,他仰頭親在費原的腮邊。“老大,”他抓住費原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不知是醉是醒地說:“收拾我……”
費原喉結滾動:“怎麽收拾?”
他夾緊雙腿蹭了蹭,沒有回答,哼哧兩下後低頭含住了費原的食指,舌尖抵着指尖舔弄,柔軟的嘴唇嘬吮着,又傻又溫柔。過了會兒吐出來,他扭頭把臉埋在費原的頸窩,悶聲說:“老大,那兒也要給你弄。”
“又來勁了?”費原用帶着口水的手指掐住路柯桐的臉,然後低頭吻下去,路柯桐軟軟的雙唇被裹進嘴裏,連帶着微弱的呻吟。
手漸漸松了力道,随後下滑至腰間褪去路柯桐的睡褲,兩條細白的腿并在一起輕輕蹭着,等費原的手摸到腿間時便夾住不願讓走。
“路路,”費原親着他,問:“最後一條是什麽?”
他睜開雙眼無辜地說:“不許耍賴喊疼,我沒耍賴。”
費原摟着他的腰翻身,轉眼把他壓在身下,手中覆蓋的那團漸漸有了形狀,指腹的紋路狠狠擦過頂端的小孔,他抿着嘴悶哼一聲,費原說:“喊疼也不行。”
路柯桐出息了一些,被進入身體的時候都沒出聲,等費原一下一下弄他時才憋不住鬧騰起來,雙腿屈着緊貼費原的腰側磨蹭,腿間的東西也被沖撞間的摩擦弄出了液體。
他攀着費原的肩膀,眼淚悄悄地流,含糊地求費原輕一點兒。費原俯下身親他的眼周,然後舔着他的耳廓說:“路路,再咬緊點兒。”
他哪還有力氣,紅着臉說:“我不……我本來就緊……”
費原被他磨得要瘋,更加兇狠的動作起來,最後一下鑽頂在裏面懲罰般擠壓着甬道。路柯桐低低地尖叫一聲,手臂和雙腿都無力地滑下,整個下身都泛着難以承受的酸意。
昏昏欲睡間,費原輕輕吻他,說:“晚安,小寶貝兒。”
雙人床被浪費了幾天終于又實現了最大價值,屋裏光線不明,窗簾遮住了外面的陽光。路柯桐微微蜷縮着,腦門兒抵着費原的肩膀安睡。
一覺又到了下午,費原先醒,想抽出胳膊去洗臉,但是路柯桐皺眉動動,抱着他不撒手。他順着路柯桐的後背撫摸,問:“醒了沒有?”
路柯桐睜開眼,啞着嗓子說:“你還走麽?”
費原騙他:“走啊,回來開個會,晚上就得去機場。”
“開屁會。”路柯桐使勁兒拱他懷裏,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說:“你就是回來睡我的,王寶钏苦守寒窯,我苦守這兩室一廳,喝酒放飛一下還被抓現行,我就抱着你,去個屁機場。”
費原心裏笑死了,說:“我就出差一個多禮拜,你就跟等了十八年的王寶钏比了?”他輕輕揉着路柯桐的屁股,也不着急洗臉了,“馬上就國慶節了,路寶钏想怎麽過啊?”
“別瞎叫!”路柯桐憤怒了,腦中浮現出沈多意的臉。
十年前他在胡同裏抱着費原求原諒,哭得肝腸寸斷,沈多意去學校給什麽申請表蓋章,回來看見他倆在那兒情深深雨蒙蒙,張嘴就喊他路依萍。
沈多意皺眉道:“路依萍,我有句話還給你。”
“什麽話?我現在承受不了壞話。”
“他是你前世的一盞燈,照亮你的後半生,又是你今生的一把火,燎的你沒自我,原話還給你。”沈多意像只驕傲的小天鵝,推上自行車就走了。
“想什麽呢,到底起不起床?”
路柯桐回了神,揉揉臉準備起床。吃飯的時候他猶豫了好幾次,最終開口說:“國慶節得回家看看我爸,你也回家看看叔叔阿姨哈。”
費原白他一眼:“又該被洗腦了。”
臨近放假無心上班,邱媽開始給邱駱岷安排相親了,所以邱駱岷也沒空騷擾路柯桐。路柯桐清閑着等休息,最後一天接到了路若培的電話。
“爸,我訂好餐廳了,還是去年那家,放心吧。”
路若培說:“不是問你這個,我想請費原和他爸媽一起吃個飯,兩家人坐坐。”路柯桐驚呆,問:“你想幹嘛啊!”
“我能幹嘛。”路若培回答,“之前你好幾天找不到人,把他急成那樣,他爸媽肯定對你有意見,一起吃飯時你道個歉,他們也不好對你擺臉子看。”
“父愛如山……”路柯桐感動,雖然林瑜珠和費得安人都不小氣,但是都知道他不着調,所以還是相當有必要自我挽救一下的。
挂了電話趕緊通知費原,示好道:“他們都還沒見過面呢,這次過節一起吃飯我覺得挺好的,四舍五入那就相當于領證擺酒席了啊。”
費原說:“那以後揍你算家暴了?”
路柯桐傻樂:“沒事兒沒事兒,揍完給我吹吹就行。”
定了以後更無心工作了,除了餐廳時間要重新安排,還考慮費得安愛喝什麽酒,林瑜珠有沒有忌口的。以致于下班的時候發福利,少領了一桶油都不知道。
十一早上,胡同裏有家嫁閨女,熱鬧的不行,費得安湊完份子回來,羨慕地說:“那姑娘咱看着長大的,現在都嫁人了,舍不得吧又羨慕。”
林瑜珠在化妝,說:“你羨慕什麽,你家又沒閨女。”
費得安心痛:“費原那混賬要是取個媳婦兒就好了,咱就有閨女了,過兩年再抱個孫子孫女,這日子就美死了。”
“對不住啊,讓您沒法美死。”費原從屋外進來,拿着車鑰匙來接他們,跟費得安嗆道:“家裏有我媽一位女同志就夠了,已經能頂半邊天了,知足吧。”
林瑜珠化好妝了,換上高跟鞋拎上包,說:“別遺憾了,待會兒見了親家氣勢不能輸,端着範兒,省得小燒包有爹撐腰又不聽話。”
小燒包在包間喝了半壺茶了,緊張又激動。路若培皺眉看雜志,不高興地說:“來這麽早純粹浪費時間,你懂不懂不卑不亢?上趕着像什麽樣子。”
路柯桐頂嘴說:“這是關系我終身幸福的重要會晤,怎麽就浪費時間了?不行我要去洗手間,去完我就去門口等了啊,別管我。”
費原的越野挺顯眼,路柯桐老遠就看見了,他下臺階靠邊站着,等林瑜珠和費得安下車了趕緊迎上去,說:“叔叔阿姨,國慶節快樂!”
林瑜珠說:“你也樂,來多長時間了?”
“就一會兒。”他給林瑜珠拿包,不敢靠近費得安,當年在院門口受了極大的驚吓,總覺得費得安一擡手就能把他打出十米去,而且費得安和路若培互相看不上,他挺為難。
包間裏一面是落地窗,窗外是竹林泉水,整體比較中式,但是路柯桐有種要吃着吃着就華山論劍的感覺。他挨着路若培坐,真跟兩家談事兒一樣。
路若培先開口:“一直沒機會一起吃頓飯,其實早該見一下了。畢竟他們倆時間也不短了,路路也不讓人省心。”
費得安說:“他小兩歲,費原讓着點兒應該的,以後二十大幾三十了,自然就靠譜了。”
“也不是那麽說的,”路若培不樂意了,他就是客氣客氣,別人說可不行,“他就這性格,估計改不了,跟我的教育有關系,真有什麽做的不好的,怪我。”
林瑜珠一直聽着這倆較勁,說:“多大事兒啊,路路性格沒毛病,犯錯了馬上承認,被訓也不小心眼兒,我看挺好的。”
“我也覺得我挺好的!”路柯桐屬于給個梯子就上,他夾了個丸子給林瑜珠,說:“阿姨,這個番薯丸子是廚師長私房菜,你嘗嘗。”
費原一直沒吭聲,也懶得參與費得安和路若培的鬥法,看着路柯桐說:“我呢?”
“你也嘗嘗。”路柯桐趕緊給費原也夾一個,夾完自己沒吃,遺憾地說:“餡兒是鹹的,要是純甜的就好了。”
一頓飯除了倆當爹的都吃的挺飽,從餐廳出來後路柯桐送林瑜珠和費得安上車,他扒着後車窗問:“叔叔阿姨,這幾天歇着我能去家裏玩兒嗎?”
林瑜珠說:“去呗,你叔叔明天就跟朋友去延邊看戰友了,沒人在家吓唬你。”
他得到首肯立刻移到前車窗,等費原擡手愛撫了他腦袋一下後,喜不滋兒地說:“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路上小心,回家等你!”
路若培在馬路對面等得臉都黑了,說:“兒子都是白養的,走吧。”
司機問:“不等了?他包還在這兒呢。”
說完話目送費原開車離開,路柯桐轉身看向馬路對面發現路若培的車已經沒了,他手機錢包都在車上,兜比臉還幹淨。路若培居然沒等他先走了,太後爸作風了吧。
回餐廳前臺打電話,接通後他問:“爸,你幹嘛啊!”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路若培語氣冷硬,“我以為你爸姓費呢。”
路柯桐摳着電話線說:“姓路姓費,那都是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