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皇上，穆小将軍已經回京多日，如今還未有一官半職，屬實有些不妥，若不是穆小将軍。這次的勝戰怕是很難，在這般下去，怕是會寒了邊關将士們的心啊！”
早朝上，姬來手持玉牌站到殿中，嘉祥帝一聽此言臉色都沉了下來，只是這是朝廷上，他不能發怒，嘉祥帝看了一眼姬來身後的劉束楊，劉束楊順從的站出來“丞相大人，這位穆小将軍自然是軍功赫赫，皇上也是愛才之心，不想随便封一個官職給穆小将軍，可您也知道現如今能指派的官職都是一些不足輕重的，再說了穆小将軍在邊關也勞累了許久，借此機會好好熟悉一下，修養一下也是極好的。”
姬來擡頭看着皇上點頭表示贊同的樣子心中的失望越來越大了，他酸澀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自從這個劉束楊入了皇上的眼後，他的話皇上基本都是不聽的了，要麽就是敷衍一下，要麽就是像現在這般打發了劉束楊出來說話。
謝謙從一旁站了出來，他站到殿中和姬來站在一起，他拱手說道“皇上，臣覺得丞相大人的話不無道理，臣掌管的巡京營中還缺了一位副統領，不如就讓穆小将軍任職吧，雖說是副統領但到底是九門之內，就算是西北将軍知道了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這個打算是他之前就想過的，現在看來京禁軍暫時還動不得，将人放到別人手下他又擔心，思來想去還不如放在自己眼下，這樣就算她将天給捅了，自己也能及時的給她善後。
劉束楊沒想到一向不說話額謝謙竟然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說話了，被當衆打臉卻又不能說什麽，他只能将目光挪到皇上的身上，希望皇上能說些什麽。
嘉祥帝的臉色因為謝謙的話更加難看了，就在劉束楊一位皇上會狠狠地責罰這個狂妄的謝謙的時候，嘉祥帝開口說道“既然謝愛卿也這麽說了，這件事情朕會好好考慮的，不知諸位愛卿可還有其他事情麽？”
姬來站在謝謙身邊一言不發，此時的他心中是萬分的驚訝，他沒想到謝謙盡然也會來趟這趟渾水，但是就算他為穆妗說話，姬來一時半會兒也對這個奸臣改變不了任何看法，心中反而越發警惕了。
下了早朝後，謝謙并未快步離開，而是站在臺階上雙手背在身後似乎在等什麽人一般，果然很快安壽就手持浮塵弓着身子來到他的身側“總督大人，皇上請您過去。”
“嗯”
謝謙轉身大步往乾心殿走去，安壽快步跟在他的身後，眼看着乾心殿快到了，他小聲的說到“大人，今日皇上心情不好，屆時大人還是小心一些。”
“好”
謝謙點了點頭，他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後大步往裏走去，剛進去迎面就砸來一本折子，謝謙站在那兒任由那折子砸在自己的身上，他撩起衣袍跪在地上，嘉祥帝似乎還是覺得氣不過，接連丢了兩本，有一本直接砸在了謝謙的額頭上，尖銳的一角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道傷疤，嘉祥帝看着他這樣一言不發的，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之前在朝上不是這般能說麽，怎麽現在到了朕的跟前了，你又不說話了，啞巴了？”
“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是很敢！”嘉祥帝繞過龍案一路來到謝謙的跟前，伸手指着他說到“你在朕的身邊這麽久，難道會不知道朕心中所想麽？西北軍一直都是朕的心頭大患，這次将那穆妗召回京城不過是想要将他拿捏在手，等時機到了朕要一手鏟除了西北軍收回虎符，可是你！你竟然還說要将那謝謙弄進九門做副統領，謝謙，你莫不是以為朕讓你出宮自立門戶，你就能背叛朕了不成？”
“你別忘了，你能這般風光都是朕給你的，朕既然能給你，朕就能将這些都收回來！”
“皇上可否聽臣說上兩句？”藏在寬大衣袖下面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謝謙面上卻不動聲色。
“朕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一些什麽來！”嘉祥帝甩了一下衣袖将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看着謝謙。
“皇上，穆妗這一次是帶着軍功回來的，不管是西北軍還是百姓們都是知道的，若是皇上一直将他這麽晾着，日後怕是會讓那些人誤以為皇上不愛才，現如今西北軍還需要穆大将軍守着，既然如此不如将這穆妗放到臣的眼皮子底下，這樣臣能将他的一舉一動都放在眼中，不管如何都不會出錯，這樣對皇上日後也有所幫助。”
聽到謝謙的話，嘉祥帝心中的氣焰漸漸消散，他開始盤算着這樣是否可行，他絲毫不懷疑謝謙對他的忠心，畢竟謝謙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給他的，既然能給，他就能收回來，但饒是這樣，嘉祥帝看向謝謙的眼光還是帶了些許審視，謝謙面不改色的任由嘉祥帝打量，不多時嘉祥帝突然笑了起來，他伸手親自将謝謙扶起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朕知道你對朕的忠心，這件事情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朕相信你，不過這個穆妗你要給朕照看好了。”
“諾”
“行了，你回去吧，朕會下旨的。”
“臣告退。”
謝謙一路退了出去，大殿的門在他的身後關上，謝謙這才掏出手帕将額頭上的血跡給擦拭了，他将手帕舉到眼前看了看，緊緊地将手帕捏在手心裏，安壽無聲的站在他的身後，臨走前謝謙轉頭看了他一眼後就大步離開了，安壽身邊跟着的小太監早就被謝謙那周身的冷氣吓得不敢擡頭，也自然沒有注意到謝謙看向安壽的那一眼。
謝謙前腳剛回到府上，後腳安壽就捧着聖旨一路來到将軍府上，穆妗帶着喬沐和青妍還有袁谷跪在前廳聽旨，她的心中已經隐約有了猜測，再加上之前謝謙與她說的那些話，能讓皇上這般鄭重的給她下旨怕是官職也不低，但是真正聽到後穆妗眼中的詫異還是掩飾不住的。
九門的副統領，這不比京禁軍的副統領，這是真正的有實權的，雖然心頭驚訝，但是穆妗還是伸手接過聖旨“臣接旨。”
“穆副統領，日後還需要您多加擔待才是了。”
安壽笑臉盈盈的看着穆妗，穆妗将聖旨轉交給喬沐後站了起來，她看着安壽連忙擺手“總管哪兒的話，日後穆妗在朝為官在真的需要總管提攜才是。”
青妍從袖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荷包交給安壽“總管，這是我家少爺的一點孝敬，總管辛苦跑了一趟這不過是一點茶水錢，還請總管收下。”
對于這種茶水錢，安壽自然是不會推脫的，他伸手接過荷包後在袖中掂量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更大了“副統領年紀輕輕就是正三品了，日後的前程只怕是步步高升，跟在總督大人身邊，總歸是要比在其他地方好上許多，今日總督大人提副統領說話，險些觸怒了皇上，從乾心殿出來的時候大人的額頭上還帶着傷呢，看來大人是真的很賞識副統領了。”
一聽到謝謙受傷了，穆妗的心頭一緊，不過很快她就想明白了，畢竟皇上對她穆家百般忌憚，皇上原本的意思怕是想将她晾一段時間然後在随意的給她一官半職，結果不曾想謝謙一出手就是給了她一個實權，皇上心中自然是生氣的，但是越發看得通透，穆妗的心中更加擔心了，謝謙能到今日這一步自然是不容易的，若是為了她惹了皇上不高興怕是有些得不償失吧。
“總管，冒昧的問一句，不知總督大人……”
“副統領無需擔心，大人在皇上身邊許久，自然是知道皇上的脾氣的，大人敢這麽說必然是十拿九穩的，倒是副統領您要擔心一下您自己了，這個位置不知多少人都盯着呢，現如今給了您，自然有些人心中會不高興的，明箭易躲暗箭難防啊。”
這些話安壽本不應該多說的，若是傳了出去必然會落人口舌的，但是安壽看到穆妗又想到之前大人的眼神，安壽還是将這些話說了出來，穆妗心中也明白，她點了點頭“多謝總管提醒。”
“時辰不早了，雜家就先走了，副統領還請留步。”
“總管慢走，喬沐，去送送總管。”
“諾”
喬沐要去送安壽，那聖旨自然又回到了穆妗的手上，安壽出去後，穆妗拿着聖旨坐在椅子傻上，神色不明的看着手中的聖旨，也不知這聖旨是一道催命符還是什麽，至少這道聖旨下來，她在京城中的安穩日子也就沒有了。
穆妗被封為九門副統領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就連住在深巷中的穆晁也知道了，氣的他當衆摔了兩個茶盞，心中的憋屈也沒能壓下去。
“你有本事在這兒摔，有本事你去将軍府啊，如今眼看着将軍府如日中天的，卻和咱們沒有半點關系，明明你也是老将軍的兒子，憑什麽将軍府的榮耀都被大方的人給得了，那穆妗竟然還得了個正三品的官，你再看看你，到現在還不過是個正六品，可憐了我的承志和妙彤了，我怎麽就嫁給了你這麽個廢物啊！”
容氏又開始了她市井潑婦的那一套，坐在椅子上哭天抹淚的，嘴裏還罵罵捏捏的，聽到容氏這麽說，穆晁心中的火氣更大了，臉色黑得宛如墨水一般。
“哼，還嫌棄我，若不是當初我眼瞎了娶了你，只怕你現在還穿着粗布衣服在誰家的後院做苦役呢，當初要不是你刻薄那穆妗，咱們會有今天麽！”
一聽穆晁這麽說，容氏頓時就不答應了，她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看着穆晁“好你個沒良心的，當初要不是你老娘，我會那麽對待那個穆妗麽，現在好了，你自己沒出息還怪起我來了，既然你那麽看不下去，當初怎麽沒見你站出來為那穆妗說一句話呢，穆晁，我看你的腦子怕是被西屋那個小賤人給迷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