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尋找太子+入V(12)
心漢給你陪葬啊!”
無數道箭風馳電掣般駛來,晴川大呼一聲:“小心!”便以身擋箭。
祁連月一開始還有些恍惚,沒反應過來。但是當箭越射越密,晴川抵擋不住,左臂上受了一箭,還咬着牙再護他的時候。祁連月怒了,這才出擊反攻。
晴川體力漸漸不支,她咬着青紫的嘴唇,捂住肩膀道:“箭上有毒,小心啊!”
“晴川你……”意識到晴川中毒,不能再拖延時間,祁連月手中攔截的毒箭一把向晴雯的母親刺去——
箭在晴雯母親的臉邊開出五朵花,卻絲毫未傷到她。祁連月狂怒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晴雯的死與我有關,我願意承擔責任。”
“怎麽承擔?終身不娶,為晴雯守節嗎?”好凄厲的質問聲。
晴川被毒藥侵蝕了意識,搖搖墜墜欲倒下。祁連月急忙的扶住了她。不顧禮數的撕開了晴川的袖子,手臂裸露了出來。
毒性很強,若不及時救治,怕是晴川會命喪于此。
“好,我……”
“慢着!”晴雯母親的眼緊緊的盯在晴川的左肩上,正是一副青面獠牙的胎記。
原來她尋找了快二十年的女兒,是她!
天底下沒有一個母親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的,在她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能選擇送走孩子,放她一條生路。
“快救救我的女兒,來人啊,快救救我的女兒!”
這麽一耽擱,祁連月抱着孩子回來的時候,已是一月以後。
除了愧對晴雯、晴川,他還覺得愧對顏露。不管顏露能不能原諒他,他都覺得無臉見她。懷裏還抱着個他和別的女人的嗷嗷待哺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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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月入了宮,将孩子交給乳娘,自己便躲進了禦書房裏。當然他不見顏露,最重要的一點是女人生産會死去産生了嚴重的後怕。
比起鮮活的生命,難求的愛情和渴求的yu望都變得不再重要。
加之國事繁重,祁連月漸漸脫離了後宮生活,整日呆在禦書房和朝堂上,和一群臣子商策議事。
祁連月抱着孩子回來了,顏露得到了第一消息。接下來,他會怎麽做?繼續行未完的婚禮嗎?可能不會了,這種時候,人心都會停擱,婚禮會往後放一放了……人之常情。
說不上好或不好,也給了她舔傷最松裕的時間,沒有人逼她或是沒有自己逼她的感覺真好。
就在顏露療傷期間,顏母、甫若相繼來看了她。
顏母還是老樣子,見了女兒便問長問短,噓寒問暖。擔心她的身體不好,是該要個孩子的時候了。
甫若與以前大不相同,做了虢國夫人以後,更重視着裝打扮,每每出門必頭戴萬金、乘奢華大轎。她現在頂着原太子側妃的身份,在王都各處的大街上招搖顯示。不知道的,還以為祁連月多麽的仁慈和仁愛呢!
甫若見到顏露後,仍嗤之以鼻。她還覺得顏露是跟她長得相近的緣故,祁連月才會移情別戀。
還狠,本命定的鳳緣,因為顏露的水性楊花,讓祁連月不得不逼宮造反。太子禍落他國,自己反落了個lang婦虛名。
“本來我還以為你多風光呢,能當上一國之母,萬千寵愛集一身。誰知也不過如此。不過是皇上新鮮時的一個玩物罷了!”
甫若說的很對,祁連月确是這麽晾着她。顏露沒有反駁。
“你怎麽不說話了?太子不要你了,你便來投靠皇上,皇上現在也不要你了,你怎麽不走啊?你再去找太子啊!”
找太子?可以嗎?看一看他現在過得好不好?寄人籬下,定是沒有自己現在過得好。
她當初怎麽就放下太子來找祁連月呢?
一絲痛劃過心扉,不願再回想。是太子不要她,為了逃避,她選擇回中原殺死祁連月,然後再自殺。
但是她還沒進行肆殺行動,現在連祁連月也不要她了……
“嫁給太子的人應該是你,被太子抛棄的人應該是你,被人辱罵的人應該是你!我才應該是高高在上、受萬人崇拜的那個女人!”
“妹妹……”
“別叫我妹妹,其實你一開始便知道我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是吧?要不然你不會幫着我嫁給太子!”
顏露愕然,驚恐的看着甫若,但無論這個妹妹多麽的刁鑽自私,她還是願意幫助她。
“我既然認了你這個妹妹,就會幫你到底!相信我,假以時日,坐在皇後寶座的女主人一定是你!”
要麽殺死祁連月,要麽帶走他。給太子和甫若一個美滿的未來!
甫若的出現,更加堅定了顏露的決心。
是真正放開太子的時候了,太子屬于甫若、屬于天下,從來就沒有屬于她過,是她奢求了!
剛到禦書房門口,就碰到守候在房門口的一群大臣,見到女眷款款走來,都不免一愣。
簡單發髻、青色秋緞松松的裹在纖弱的身上,輕輕的一個笑容,帶出久違的春天的氣息。
有人認出是誰來,驚嘆出聲:“啊!是顏侍郎!”
怕不是真的顏侍郎,是顏侍郎的妹妹,如今的皇妃娘娘吧!
“臣等……”
“免禮!”
古來女子不得幹政,但是她偏要這麽做,好久沒見到祁連月的人影了,不親自找來,難道要繼續等下去嗎?
她今天就是要撒撒潑鬧一鬧朝堂!
一群人讓道,身後的宮女捧着熱乎乎的蓮子羹随行進入。堵衆人之口,她這是體恤龍體安康來了!來得好,來得妙!
☆、91. 摸一下,不會懷孕吧?
房內人訝異,未敢阻攔,都征詢的看向祁連月。
祁連月拂袖罷筆,揮揮手,留臣退走。
展歡顏,如對待金主般對待祁連月,就像當初對待太子那般。
祁連月張張嘴,有些畏懼,不知說什麽,他将自己躲避也不是一兩天,至今不知怎麽面對顏露。
面前的女子一臉讨好的看着他,但是目光中并無熱情。
“你來了?”
可知你的到來重又激起了我心中的漣漪。
還是那麽愛你,縱是你離我最近心在遠方。
“對不起。”
千言萬語,彙聚在這一聲對不起。
低沉的語調、謙卑的狀态,祁連月何時比自己還要無趣了?
“整日見不到你,故在此相見。妾身讓廚房做了蓮子羹,你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喝點吧!”
身後的宮女舉起粥碗,恭敬的給祁連月送過去。祁連月撩袍坐下開始喝粥。
一口一口的品嘗,香濃家常,是溫暖的味道。
家裏有個女人就是好,可思可念,還有粥喝。
顏露看着他将蓮子羹全部的喝完,心中的話也醞釀完畢。
“你怎不來看我?”顏露道。
詫異的擡起臉,她的指責,讓祁連月徒然清明。
顏露繼續道:“為何要視我為空氣,有名無實的困在深宮?”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們彼此都需要靜一靜。”
“可是我不能接受你的這種相處模式,我擔心、恐懼,總是胡思亂想,一點也沒有安全感。”
“你想要我怎麽做?天天陪着你嗎?”
“可以嗎?”顏露揚起甜蜜的笑臉。
祁連月心中“砰砰”直跳,不相信這一刻的到來。顏露一定是騙他才說這樣的話,她最喜歡騙人了。
不過她能主動走出來向他示好,實屬不易,自己又怎能不配合?
“好,從明天開始,我陪你一起用早餐。”
這一月來,顏露雷打不動,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時常誤了早餐。不吃早飯怎麽能行呢?
顏露眯眼點頭:“好吧,我努力晨起,最近都胖了好幾斤,是該鍛煉的時候了……”
松弛自己以後,生活習性莫名又回到了以前,豬一樣的養着自己。
顏露潇灑退去,獨留祁連月一個人左右匪夷。
她是真心的嗎?一定有所圖謀,自己該小心一點了。可為何明知前方是毒藥,還執着飲鸩?
草兒帶着露珠,窗花浸染白霜。早朝畢,祁連月便一門心思的往顏露所居方向趕去。
其實私生子這事兒,無論擱在哪朝哪代,是個女人心裏都會不舒服的。何況一嫁過來便做續弦?
祁連月撓了撓頭,從顏露不哭不鬧、不在乎的樣子可以看得出,她還是不夠愛他的。
主動請他一起吃早餐,事兒有蹊跷。
哥也是浪蕩江湖很多年、給臉不要臉的人了……決定順着臺階下。
來到寝宮,掠見幾個俏麗宮女的身影進出,紛紛跪地請安,唯不見尊夫人來迎。
祁連月壓低聲音問:“都起來吧,你們主子呢?”
一宮女不安道:“主子還在睡,奴婢這就去喚醒她見駕。”
“不必了,朕親自去喊她。”
還在睡,都辰時了,你是豬嗎?
哪只豬嚷嚷着一起吃早餐啊?
若是祁連月知道顏露前一晚還制定了晨練計劃,定會更加笑話她吧!
話是這麽說,但祁連月還是不敢驚擾佳人美夢,蹑手蹑腳的進了內室。
室內改變不大,還是之前他為她準備的樣子,粉色愛心系,少女夢幻系,精致的梳妝臺前,羅列擺放着各色系美妝。只為博佳人一笑。
估計顏露不愛好這些,她喜歡素雅文氣的東西,有點像書生。配飾也極其簡單,不求名貴奢華,只求随性。她入宮做了娘娘這些日子,不挑穿戴,沒少給他省錢。
他覺得自己喜歡她,定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她跟自己故去的女友長得相像,一方面是徹徹底底被她的風骨習性所迷倒。
古代女人多扭捏作作、封建傳統,唯她不是。
想着想着,腳下便移至到了顏露的床榻前。
撥響手邊的珠簾,發出輕微的脆響,他俊美如斯的等待佳人醒來。
顏露翻了個身,繼續睡去,大腿跷在被子上,露出了白色絲綢亵衣包裹下的背部和臀部。
那麽的渾圓兩瓣,讓他趕緊挪開了眼。
真的是沒見過女人,之前的女友是青梅竹馬從小相識的,到了情窦初開的年紀,她寫給他一封情書,打開了他的心。但是後來因為各自考上的大學不在一個城市,畢業後他服了兩年兵役,再後來他考上了國際刑警……就在他們倆一起慶祝終于可以在一起、自駕游出遠門的時候,雙雙殒命。
他對她一直有着深深的虧欠,如果那一次他沒有帶她一起出去探險的話,她就不會死。
但是自己活着的意義是什麽呢?一開始他考慮将現代教育所學運用到古代實戰中,于是很快在天朝的軍隊中站穩了腳跟,并且百戰百勝。
等有了權勢和實現了理想之後,沒了目标,忽然就變得孤單起來。恰顏露在這時出現,驚鴻一面的少女真真打動了他沉睡封存的心。
這便是開始,後來便是無止境的追求和等待。
時常一覺醒來,他就在想自己怎麽一沖動就改朝換代做了皇帝了呢?如今真的做了皇帝,那就勤勉愛民做個名垂史冊的好皇帝吧!
在他的計謀下,顏露如期回來了,心心念盼着和她完婚,誰知大婚這日,晴雯竟然難産死了!
古代的醫療條件真麽就這麽差,連個産婦都保不住?差點恨自己當初沒有學醫,現在好行醫濟世、救死扶傷。說啥都晚了,晴雯死了,私生子也抱回來了……
不敢見顏露,一是無臉見,二是覺得自己思想龌龊,怕婚後做出自己控制不住的事情來,讓她懷孕。三是,顏露不愛他,還需等待。
眼前的香豔一幕,再次讓祁連月的心“砰砰”跳躍起來。活了二十又二十七年,除了顏露,他真的沒有碰過其他女人。
腿不受控制的坐在了床邊,手便不由自主的向她的臀部摸了去——
摸一下,不會懷孕吧?
☆、92. 有一種愛叫放手
“你來了!”顏露有所覺察醒悟過來,她身體一翻轉,吓得祁連月趕忙收了手。
祁連月手足無惜支吾道:“我剛下早朝,就過來了,不是說好陪你一起吃早飯嗎?”
他邊說閃躲的目光邊望向顏露的臉,只是此時的顏露太過撩人,長發纏繞在潔白的脖頸上,還有幾根壞壞的鑽進了敞開的領口處。
不知是綢緞襯肌,還是本身就肌膚賽雪,顏露美得讓祁連月不敢看又心裏急撓撓的想看。
“幫我取套衣裙過來……”
“哦。”祁連月傻傻的照辦。
打開衣櫥才發現滿衣櫥都是粉嫩的顏色,他當初囑咐晴川給顏露準備衣裳,不想惡作劇的晴川竟然……明明知道顏露不穿這些顏色的。
祁連月站在衣櫥前,看哪一件衣裳都差不多,便随便取了一套出來。
顏露已經當着他的面開始脫亵衣了……
祁連月捧着衣裙呆呆站在那裏,看纖細身姿上的兩點妖嬈,她……裏面竟然沒有穿肚兜?
急忙的捂眼、轉身。她可是還不習慣女孩兒家的穿扮?
展露身體的顏露,此時并未覺得害羞。因為她覺得這是她唯一的缺點了,如果這個男人可以容忍,那便不是事兒。
“還站着幹什麽?給我更衣啊!”
顏露高昂起脖頸,眯起眼,整個人優雅的像一只白天鵝。等待皇帝的服侍。
如果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個皇帝,而是個普通的男人該多好?他可會為她陶醉?
答案如她所願。祁連月毫不遲疑便跨過一步,怕她被他人窺視到一樣,急急将她擁到了懷中。
“露兒,你真的原諒我的不忠了?真的願意我了?”
如果不願意,哪個女人敢拿自己的貞潔開玩笑?
“是的,過去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們忘掉過去,從新開始。”突來的觸碰讓顏露十分的不适應,她僵着臉道:“如果你不是為了救我和太子,也不會答應娶晴雯并和她回去。要說到原諒,也請你原諒我當時的絕情。”
閉眼的一瞬間,顏露将深埋心中的夢魇道出。生死之間的抉擇才能真正的看清楚一個人。較之祁連月的道義,退縮的自己又算是什麽?
“我不怨你!”祁連月捧起顏露的臉。佳人依舊,還還他一個女兒身份。當他知道顏露當時墜崖身亡的時候,整片天都倒塌了,悔不當初他沒有留下護衛她的生死。
眉心一吻,堅定依然愛她的心。觸手溫柔,幫着她穿好裙子,又彎下腰替她系好腰間的束帶。璀璨的眼,依然那麽深情。
洗漱完畢後,二人圍坐在雅致的紅木幾前開始用餐。
席間,祁連月見顏露胃口缺缺,難得見她有喜歡吃的菜,便不疊的替她夾菜,顏露沒有推辭皺眉吃完。
發現細微,祁連月忙問:“怎麽不合你胃口嗎?你喜歡吃什麽,我命廚子重新給你做。”
“最近都這樣,吃不下飯,恐是老毛病了,我腸胃不好。”
顏露才道,祁連月便憂慮站起:“那怎麽行,得讓禦醫好好給你瞧瞧,調理一番。來人啊,傳禦醫!”
來者是墨白,墨白通醫理。再者為祁連月診病,換做別人他也不放心,自己閑着便攬了很多少差事做。比如後宮總管、禦膳房總管、禦醫總管等。
祁連月與顏露所食的一日三餐便是墨白所備。
聽說顏露吃他布的菜吃壞了肚子,怎不讓他氣惱?墨白繃着臉便來到了顏露寝宮。
這時候的顏露已躺回了寝床上,她不止胃口不好,身體也有些乏。之前以為自己恢複了閑散,無事可做、修身養性,自己作的。當胃口越來越不好,甚至想幹嘔的時候,她就覺得身體真的出現問題了。
墨白無視祁連月的關心,無視身份的走到顏露身旁坐下,手搭在顏露的腕上開始診脈。
咦,這脈象怎麽這麽特別?
墨白腹笑一番,陰陽怪氣道:“恭喜皇上,皇妃有喜了!”
有喜?喜從何來?顏露微微怔了一下,忽而明朗,難不成自己懷孕了?
看自己身體的狀況,正是書中所記女子懷孕的症狀。難道自己懷了太子的孩子?
那一夜荒唐,荒唐、荒唐……
簡直是晴天霹靂,他的顏露才剛剛回來,自己連手都舍不得拉一下,怎麽會有喜?祁連月怒不可歇的望向墨白,惡狠狠道:“墨白,別開玩笑,給朕好好診治!”
“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醫術嗎?她明明懷了別人的孩子,都快兩個月了!不信你問她有沒有和別人……”
“夠了!別說了,你下去吧!”
祁連月不敢相信的斥走滿眼怨恨的墨白。
墨白甩袖走後,祁連月呆呆看向撫摸腹部一臉發怔的顏露,想問的話在嘴邊卻怎麽也問不出來。
最後只得說:“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
祁連月走後,顏露一點一點的回醒過來。撫摸腹部的手也越來越溫柔。這是她離開太子後唯一的紀念了,她一定要好好護着這個孩子,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
本想伺機殺死祁連月,幫助太子複位的,複仇的心在這一刻變得柔軟……
堆滿奏折的案前,祁連月眉宇增愁,一絲絲不斷的痛苦湧上心頭。顏露定是懷了桂青飏的孩子,他們倆暧昧不純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這是他們的過去,如今顏露回來找他,是否就代表他們之間徹底斷了?她帶來的孩子只是一個意外?
顏露都已經不介意他的過去了,雖然他和晴雯之間沒有什麽。是否他也應該大人有大量不介意她帶來的這個孩子?
善待這個孩子,就代表給自己一份幸福和未來。他的幸福和這個叫顏露的女人有關。
次日再來看顏露的時候,祁連月已經想開了不少。他滿心滿眼歡喜。
顏露還在貪睡,不過這一次她睡相不錯,平躺在床上,雙手規矩的放在身體兩側。
祁連月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拿到嘴邊輕輕的親吻。
顏露睜開眼,看見的就是祁連月如此忘情的一幕。她一掙。
祁連月生就一雙沾染桃花的眼睛,他笑的好看極了。“你醒了?昨天我把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今天一天都陪你。”
顏露欲起身,被祁連月抱在懷裏,給她當靠枕。
“小心一點,墨白說前三個月很重要,莫要動了胎氣。”
顏露靠在他的懷裏,全身的不自在。确信懷了這個寶寶之後,她的思想就有了大的改觀。既然祁連月比太子更适合當這個亂世的皇帝,就當好了,與她無關。
她的責任就是好好的養着這個寶寶,等他長大,他一定像他父親一樣長相俊俏性格跋扈吧?
老天待她不薄,太子不要他了,卻留給了她永遠的希望。
所以戲也不想繼續演下去了,該死的溫柔體貼、聰慧大度,試圖勾引祁連月的心都去見鬼吧!
顏露微笑道:“你來了正好,我有了新的想法,皇宮陰氣太重不适合養胎,我想搬到宮外去。”
祁連月不同意:“天下新立,外面流寇太多不安全,我不放心你。再說我也舍不得你離開我半步。”
“我才不信你能容下這個孩子!”顏露無力和他執論。
“我能!你都可以既往不咎我的過去,我又為何不能忘掉你的過去。我喜歡孩子……”
“可我不喜歡你!”顏露堅定道:“因為不喜歡,所以不想留在這裏。我也沒有殺你的心,決心雖大,但是卻怎麽也下不了狠手。也許你天命就該做皇帝……
也許上天可憐我總是被命運捉弄,所以送給我一個孩子。我想用幹淨的手和純潔的心來迎接我未出世的孩子,請你,放我走……”
祁連月摟着顏露的雙手在顫抖,他心如死灰道:“我不會放你走,你死了這條心吧!”你不喜歡我這句話比想要殺死我還要讓我寒心!
時光流走一月,祁連月氣罷走後,獨留顏露一個人安靜的留在深宮養胎。漸漸的她的胃口好了,人也又胖了幾斤,只是一直不見肚子長大。
又過了時日,她許久不來的月信竟然來了?
到底是月信還是流産?顏露一時懵了!
傳禦醫,墨白悠悠來遲,見顏露月信布上的穢物,厭惡道:“可能是本官上次診斷有誤,娘娘并未見喜。不過娘娘宮內虛寒,導致氣滞血瘀,想懷上孩子怕是難事。”
從懷孕數月到誤診沒有懷上,再到想懷上孩子都是難事就這麽簡單,全憑墨白一人信口開河。痛失孩子的顏露想殺死墨白的心都有了!
顏露不顧身體不适,跳下床拔下牆上挂的寶劍,劍指墨白。
“墨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不知存的什麽心思!你今天若不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來,我就割了你的狗頭!”
墨白倒是個不怕死的,這麽一逼,倒是逼出一把辛酸的淚來:“我容易嗎?我暗戀了月兄數十年,他卻對我半分情義也無。憑什麽他對你一見鐘情,從此非你不可!你可知道我知道他喜歡你還是男人的時候,我的心情多麽的激動嗎?誰知,你他娘的又變回來個女人?
我努力了很多次,他都不要我!就算我給他下藥,他也只是不顧損傷用內功将藥給逼出來,他夜夜守在你宮外孤獨痛心的樣子,你可有看到?你當然什麽也不知道了!”
顏露的劍慢慢的放下……
墨白又是一聲痛嚎:“我要讓月兄永遠的記住我,看在他心中到底是我重要還是你重要!”
下一刻,“不要!”顏露尖聲厲吼,可惜晚了。墨白脖子往刀刃上一送,血噴湧而出。
“墨白,你怎麽這麽傻!墨白,你醒醒,墨白,你醒醒我把祁連月讓給你!”
你喜歡你就拿去好了,我本來就不喜歡他,你喜歡你就拿去好了,我從來不喜歡和別人搶東西!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墨白的死,讓祁連月對顏露望而生畏!
幽怨的顏露在深宮圍城的困惑下,第一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第二殺死了不算情敵的情敵。他不知該拿顏露怎麽辦了……
皇宮最高的站臺是祈月臺,可望見整個都城的全貌。自顏露發現了這個位置,便時常來駐足瞭望。
顏露的身後,不知不覺站了一個陪護她的男人——祁連月。
祁連月迎着風聲道:“也許我早一點放你離開,你也不會因為怨憎從而殺死自己的孩子和墨白,這一切錯在于我,我不該試圖困住一個不愛我的女人,不放手。”
顏露想笑卻笑不出來,如果想徹底離開祁連月,她只需選擇沉默。可是離開了這裏,她又該去哪裏?
這幾個月雖然也是自己一個人在深宮中度過,可是有祁連月似有似無的影子和無微不至的關照陪伴,自己的心其實并沒有那麽寂寞。
如果離開了世間唯一對她好的男人,她又能去哪兒?
祁連月已為她做好了最好的打算:“桂青飏在西楚國招兵買馬、羽翼已豐,随時可有征戰我月華國的可能。我對權位并不看重,起初奪宮也只是為了得到你而已!現在你也要離我而去,生無可戀,我留在這裏也沒什麽意義。不如我走……
你離開這裏定是也去找他,不如讓他回來,你們團聚。”
顏露詫異:“你真的願意為了我,放棄這大好的江山前程?”
祁連月笑似一彎朗月入懷。
“我只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如今圓了做皇帝的夢,倒是也不稀罕繼續做下去了。不如清風兩袖,潇灑走天下。”
“哦!”顏露淡淡道:“可是我現在也不想見到桂青飏。”
不是拿喬,而是當日太子早已認出易容的她,卻不相認,還想做耀陽的上門驸馬。
她傻,不相信太子能夠忘記八年情分,定有苦衷。
所以才回到祁連月這邊。
顏露繼續輕吟:“你為了我可以奪宮,他卻眼睜睜看着我嫁給你,為你生兒育女。他的眼裏只有國家和複仇,比起國家和複仇,我算得了什麽?”
☆、93. 贈人玫瑰
“那小崽子不知道珍惜,也能得到你的全部感情,而我苦苦追尋等待,到頭來只收獲清風一縷,感情的事可嘆可笑!”祁連月道:“既然做不了夫妻,我們做朋友吧!”
顏露解釋:“墨白不是我殺害的,是他愛你不得,生無可戀,一心尋死。”
許久,祁連月長嘆一聲道:“我信你。”
這裏面還有一個當事人,便是晴川。雖然她現在新做了多麗國的女皇,急需男寵填充自己的後宮。可是當年發生在她身上的故事依然鮮活如昨。
第一,晴川還惦記着謝來這個固執的忠犬男。
第二,晴川越想越不對,祁連月明明身負守宮砂,晴雯的孩子怎麽可能是他的呢?後來在她順藤摸瓜的追查下,終于查到了孩子的親生父親。祁連月這個冤大頭,終于得以清白昭雪。
這個孩子既然是親姐姐的親兒子,就不能流落在異性人的手中,所以晴川打算親自去月華國一趟,抱回孩子,順便牽走謝來小夫。
顏露正在看祁連月幫她設計的詳細的出游線路,先是游遍月華國大江南北,然後是周游列國。咦,這地圖上怎麽還有俄羅斯、朝鮮、哈薩克斯坦……
這線路上的名字怎麽這麽的熟悉?顏露忽然想起耀陽公主曾提及過後面這些國家的名字呢!
當日,耀陽陪她一道進城,并未和她一道進宮。耀陽說她要去做一件當年沒有完成的事,本來是可以兩個人一起完成的,但是現在只能她一個人去做了!
“在想什麽呢?歪着個頭。”祁連月不知什麽時候從身後閃了出來,點了她的鼻頭。
聰明的顏露眨了眨眼睛,神秘道:“你是不是還認識一個女人?也給她制作過這樣一張線路圖?”
祁連月被問得啞口無言,一眼便可以看出他的慌張與……憂傷。
“不瞞你說,我曾經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友,很早的時候因為車禍,她先我而去了!”
“那如果她并沒有死去,而是活着,你會怎麽做?”顏露盯着他的眼,忽然很想知道答案。
祁連月不想憶起的搖搖頭:“不會的,我找了她好多年,一直沒有找到她,所以當我第一眼看見你時,還以為……”
顏露心意微沉,竟沒想到命運捉弄,她對于祁連月來說竟是個別的女人的替身。
要不要現在告訴祁連月,耀陽便是他要找的人呢?
“我第一站想去西楚國,你陪我去一趟吧?”顏露笑的無害,卻讓祁連月警惕起來。
她這一去,是否有去無還?
兩人禦馬而行,出了月華國大門,顏露留戀的張望了一眼代表她和祁連月情誼的國旗。別了,月華,待祁連月再次回來的時候,定是邀耀陽公主一道踏進這個城門。到時候,月華國女主人的身份将從此替換。
顏露的馬兒跑的歡暢、飛快,祁連月苦笑,緊緊的跟在後面……若放開她是一種愛,他寧願她從此快樂下去!
祁連月又何嘗不是懷揣着贈予心愛女人幸福的豁達之心上路。
☆、擂臺招親喽
祁連月扯開嗓門唱起:“唱山歌來,這邊唱來那邊和,山歌好比春江水來喲唉呀,不怕險灘灣又多喽~”
顏露回頭沖他揶揄一笑,呦,瞧不出哦,嗓子還不賴,唱的怪好聽哩!
顏露跟着和:“唱山歌來,這邊唱來那邊和,山歌好比春江水來喲唉呀,不怕險灘灣又多喽~”
黃昏,打馬停住,雙雙進入一家客棧。
“呦,兩位客官,來的正好,只剩下一間上房,這方圓數裏就只有咱這一家客棧。”
祁連月湊近顏露問:“要不然我們擠一晚?”
顏露不理會徑直走進店裏。“掌櫃,好酒好肉伺候!”
“好嘞,這位爺!”
酒來,顏露豪氣給自己斟滿酒,渴的緣故,大口喝了一碗。剛擱下,又要倒,被祁連月攔下。
“禦醫有交代,以後絕不能讓你飲烈酒,剛才那杯已是破例,不能讓你再喝了!”
“怕我不能生孩子?你倒是想的多!”
顏露悠然一笑,一個漂亮的奪權掌,掌下翻飛奪了酒壺。“喝吧,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與非!”
“我該拿你怎麽辦?”祁連月堪憂嘆息。
“我不用你管,你還是管你的……”初戀情人去吧!一陣惱怒,一碗酒又已下肚。
祁連月無奈的笑着搖頭,給自己也斟了一碗酒。
恰在此時,客棧門外一陣吵鬧,湧入一對小夫妻。
男的矯情:“你家還有多遠啊,我的腳都快跑斷了!”
女的嗔怒:“你以為你還是京城二皇子啊,後面跟一大堆奴才伺候!愛走不走,愛住不住!”
“好你個瑪雅!你個冒牌貨!還敢跟爺頂嘴!”
“好你個大青蟲,也不看看到誰家的地盤上,小心我爹将你咔嚓!”
恐是怕咔嚓,大青蟲住嘴了。
他們怎麽也會來此啊?顏露打了個酒嗝,不情不願道:“我們走吧,給他倆讓地兒!”
“好吧!”祁連月配合的扶起顏露,擱下一錠銀子當酒錢。
顏露是真的醉了,祁連月扶着她走出之後,擔心她沖風,便脫下外袍蓋在她頭上。
牆根邊,顏露體力不支倒在祁連月懷裏。她的眼睛在這個夜晚愈發的閃亮。
她狡黠笑道:“我後悔了,我現在又不想去見她了!你帶我去一個讓人怎麽找都找不到的地方,把我藏起來,好不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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