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疑1
疑1
收拾完廚房出來,左立發現覃望山在餐廳泡茶。左立知道他今晚肯定不走了,故意說:“覃律師忙得很,我就不留你了。”
覃望山悠哉悠哉喝茶:“怕你多心,我今天還是留下來陪你吧。”
左立忍住笑搖頭:“那不行,我不能耽誤你的正事。更何況當初簽合同之前房東說了,不能帶人回來,更不能留宿。”
覃望山一點不覺得臉紅:“對,除了房東本人,其餘都不能留宿。”
左立把手放在餐桌上,手掌向上動了動手指頭,于是覃望山也給他倒了一杯。他不懂喝茶,嘗不出好壞:“那客卧留給你吧。”
左立說去刷牙,進了主卧的衛生間。他沒開燈,黑燈瞎火地站在鏡子前愣神。他想起上一次,在浒州古鎮的民宿裏,他和覃望山一夜激情過後,留他一個人在民宿一覺到天亮,醒來後站在鏡子前,心裏懵懂酸澀。當時的所思所想千萬,如今看來都矯情可笑了。
左立還在出神,不知什麽時候覃望山輕手輕腳摸了進來。他從背後抱住左立,問他:“怎麽不開燈,黑黢黢地杵在這裏幹什麽?”
左立心中一動,轉身抱住覃望山。覃望山悶笑:“我還沒洗澡。”
左立沒說話,仍舊是抱着他。覃望山也就沒動,任由他抱着。過了一會兒,左立松開覃望山,嫌棄地說:“你洗澡吧,我要去睡了。”
左立留着一盞壁燈,坐在床上翻專業書,浴室裏一直傳來嘩嘩的水聲讓他無法集中精神,于是幹脆撂開書本,拿手機出來刷朋友圈。
挨着給同事們點贊,一溜水下來,左立的手指停住。科室裏新來的研究生發了一條朋友圈,吐槽說在水吧充的卡還剩三百多,這波虧大發了。
左立近來心事沉重,沒有精力關注工作以外的事情,隐約記得那天下班的确看見水吧周圍聚集着不少人。他又向下扒拉了兩下手機,本來還想找人問問情況,又覺得對丁少聰的事情還是少關心為妙。
心裏琢磨着這件事情,就沒注意到覃望山已經洗好澡出來了。他裹着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翻出來的棉布睡袍,頭發沒有完全吹幹,劉海濕漉漉的搭在額頭上。他掀開左立的毯子坐了上床,看左立皺着眉頭拿着手機,問他:“怎麽了?”
“沒什麽事。”左立啊了一聲回過神,然後意識到覃望山已經在自己的床上躺好,推他:“你上來幹什麽?不是說好客卧給你?”
覃望山靠在床頭看手機:“我一向住主卧。要是不習慣你可以去客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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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也只是鬧着玩,左立沒有繼續就這個話題和覃律師展開拉扯,只輕哼了一下。覃望山順手攬住左立,立刻變成了左立躺在覃望山懷裏的姿勢。左立猶豫了一下,主動仰起頭,覃望山靠過來和他接吻。覃望山的身上散發着和他一樣的淡淡的橘子香味,室內空氣變得稀薄,左立的掌心開始出汗。覃望山對左立當成睡衣的文化衫很不滿意,命令他:“脫了。”
……
左立重重一抽,大腦空白幾秒鐘之後,翻個身趴在床上喘氣。覃望山笑他:“不是說不能小瞧骨科大夫的體力?”
左立嗓子啞了說不出話,也懶得跟他打嘴仗。歇了一會兒,覃望山起身出去,端了一杯水回來。他遞給左立,左立不接,狡黠地眨眼:“這回可以喂我喝了吧?”
覃望山一愣,也想起了上回的光景。他今天心情不錯,好脾氣地扶左立起來喂他喝水。覃望山從沒做過服侍人的事情,一口水差點沒把左立嗆死,他漲紅臉咳嗽着說:“要實在、實在不會,你嘴對嘴喂、喂我也行。”
覃望山從善如流,真的含了一口水喂他。左立樂不可支,趕緊翻身躲開。覃望山哪能讓他得逞,手按手腳按腳,硬是湊上去,左立掙紮不動。嘴唇相挨,觸感濕軟柔潤。水早就被覃望山咽下去了,侵入牙關的是覃望山的舌頭。
……
左立真的乏了,枕着覃望山的胳膊側躺着,半眯着眼睛說話。明天要上早班,他已經打算睡了,可是手機連連震動十分吵人,又摸過床頭的手機來看。微信群熱鬧翻天,是孟清拉的一個小群,裏面都是骨科的規培生、實習生,還有幾個聊得來的年輕護士。大家激情四射讨論的是水吧關門的事情。
姜旭在群裏說,水吧關門是被人舉報了。丁少骢開在休息區的這間水吧除了賣咖啡果汁零食之外,還賣一些醫療耗材,像是靜脈曲張襪、壓力帶、拐杖之類的。群裏看下來是說,一名顧客和收銀員起了口角,打市民熱線舉報水吧強買強賣、價格欺詐。第二天**來巡查,當即查封了水吧。
左立記得丁少聰提過一嘴,那間水吧是用善仁醫療的營業執照注冊的,法人代表是丁少聰的父親丁中展。
左立忍不住問覃望山:“你最近碰到過丁少嗎?”
“沒有,有段時間沒見面了。”覃望山問他:“怎麽了?”
左立回憶起來,從上回丁少骢賴在他家裏吃了頓飯過後,他雖然是有心避人,也的确是好長時間沒看見過了。他道:“丁少開在我們科室休息區的水吧出事了。”
覃望山從左立腦袋底下抽走了胳膊,他換了個姿勢,不甚在意:“是嗎?沒聽說起過。”
左立問他:“你不擔心?”
覃望山笑,又很快收住:“這種小場面,他們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