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什麽玉壺
時透無一郎面無表情地跟了上去。
分開跑戰鬥力也會分散,兩個人更安全。
水柱的情緒不太對,很容易掉入陷阱。
他開口說道:“我們一起。”
富岡義勇神情冷漠沒有回複。
锖兔沒時間理會身後兩個冰碴子,帶着他們到了二樓鹿笙所在的房間。锖兔現身,指着地面上的玉壺說道:“就是這個玉壺,裏面伸出兩只手把鹿笙抓了進去。”
富岡義勇終于看到了,說話的人确實是锖兔,可是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麽和鹿笙在一起。
下一刻,锖兔的身體在的他面前逐漸消失。
保持出現的時間堅持不了太久,锖兔趁着身體消散之前再提醒了他們的一句:“不要立即打碎玉壺,鹿笙還在裏面。”
也不知道這兩人記下去沒有。
霞柱不知道,義勇應該沒問題吧?
霞之呼吸與水之呼吸同時發動,沖着最中心看起來安靜不已的玉壺沖去。
锖兔:……
水落霞出,兩道攻擊掃到玉壺身邊時擦邊而過,沒有傷到玉壺本身。
玉壺沒有反擊,難道是假的,可是鹿笙确實不見了。
富岡義勇持刀前進兩步:“我去。”若是有危險,霞柱可以随時選擇逃走還是救援。
Advertisement
時透無一郎握刀警惕。富岡義勇一步一步走到玉壺旁邊,試探地伸手摸上玉壺。
玉壺一動不動,直接倒地。
完全沒有危險性。
此時,玉壺之內卻是另一番情景。
玉壺盯着面前的人類少年,不管是那細嫩的膚質還是散發的氣息都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好貨色,再加上他手中掌握的青色彼岸花的信息。
光是想想,玉壺就不可遏制地哈哈大笑起來。
鹿笙表面沉默,腳卻嫌棄地退後了一步。
這鬼瘋了。
雖然嘲笑別人的長相不好,但是他還是很少見過這麽醜陋的鬼。
妓夫太郎雖然瘦弱身上還有黑斑,但是最起碼還像個人。現在這個,眼睛長到了嘴巴上,嘴巴又長到了眼睛上,能長得如此崎岖真的是對不起他這個圍觀群衆的眼睛。
“醜八怪。”鹿笙擅自給他起了個外號,“你知道無慘在哪裏嗎?”
玉壺狂喜頓消,一雙嘴惡狠狠地盯着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憤怒地控訴道:“你在說什麽,你居然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你還在罵我,你居然敢罵我!”
瘋狂發洩完玉壺愣住。
面前這個人類怎麽會知道無慘大人的名字。
他陰恻恻地說道:“你是獵鬼人?”
兩根章魚觸手從他的腰間飛出,沖着鹿笙臉上的眼鏡打去。
鹿笙沒有躲避,黑框眼鏡以及頭上的八角帽同時掉了下去,露出真正的模樣。
垂落腰間的黑發,眉目如畫的面容。光是看着,就讓玉壺有把他作為藝術品,切割放入壺裏的欲.望。
“是你啊,我知道你是誰了!”他神經質一般地低喃着,眼睛方向的嘴巴張個不停,額頭那只眼睛眨動的頻率都快了五六次,“你就是那位大人想要殺死的人,你居然是男的,我們都被騙了。”
那青色彼岸花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玉壺圓睜着額頭一只眼睛,吓唬面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類:“告訴我,青色彼岸花在哪裏?”
鹿笙詢問:“你想知道?”
玉壺自以為仁慈地說道:“說吧,說了就簡單點殺死你。”
這裏可是他的玉壺,玉壺裏的一切都是依靠着他來掌控的,等問到了青色彼岸花的消息,到時候這個人類怎麽玩.弄還不都是他說了算。
該怎麽做呢,用那把日輪刀戳穿他的身體,把刀刃劃過他的脖頸,讓他親眼看着自己一點點流血而死,到時候再把他的骨頭鑲嵌在玉壺上面。
流出的血液灌上一杯,和青色彼岸花一起交給無慘大人,想必他一定會極為滿意的。
想着想着,面前的一切似乎都變為真實。
他對面的少年身體逐漸破碎,正是年輕的時候,卻失去了自己如花般短暫的生命。
“夢做的挺美啊。”鹿笙在他身後說道。
“對啊!”玉壺笑着應和,繼而不敢置信地轉身:“怎麽會,你怎麽會在我背後。”
他的面前那個少年明明還在啊。
不對。
玉壺使勁揉了一下眼睛,剛才還在對面糾纏于痛苦之中的少年早就消失得一幹二淨,仿佛剛才一切全都是自己的幻想。
鹿笙拿出日輪刀,伸出刀劍直接抹斷他的脖子。
源自于睡神修普諾斯的能力,作用和魇夢有些相似,直接将玉壺拉入了現實與夢境的環境之中。
從那兩根章魚觸手,或者說從進入玉壺開始,一切都不過是夢境,可惜玉壺太過失智,自以為奪得了勝利,鹿笙光明正大地走在他後面都沒有發現。
斬首的痛苦從脖頸擴散到全身。
比起這點,玉壺更懼怕死亡的到來。
他真的要死了嗎?怎麽可能,他可是上弦,怎麽會輕而易舉死在自己的玉壺裏面。
這麽一想,脖子似乎不痛了。
玉壺驚醒,低頭一看,自己的雙手居然放在脖頸之上,下一刻就要親手掐斷自己的脖子。
他居然想要自殺!
冷汗涔涔地流了下來。玉壺轉身看着四周,一片黑暗,周圍寂靜一片什麽都沒有,剛才的少年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明明在玉壺之中才對,這裏是哪裏,是地獄嗎?
逐漸地,黑暗前方出現了一抹光明。寂靜的河岸上,青色彼岸花寂靜地開放着,盡頭處似乎是一座西方建築。
他心中一喜,沿着河岸沖了上去。
好多青色彼岸花,這次一定可以交差的。
他趴在地上,一只手迅速拔起青色彼岸花,另一只手把花抱在懷裏。越摘花,玉壺的狀态越興奮,懷裏的花已經快要抱不住了,有些花從懷裏掉了出來,他就像是完全沒有發現一樣,繼續扯着岸邊的花朵,魔怔一樣沖着最遠方的建築物而去。
終于,玉壺到達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巨大的尖頂建築物。背脊是黃泉一般的黑色,絲絨一樣的黑色雲霧圍繞在尖頂周圍,不斷侵蝕着玉壺還留存的最後一點清醒神經。
進去吧!
一個聲音在誘惑着他。
玉壺丢掉手中所有的青色彼岸花,推開建築物的大門走了進去。
如同走入了記憶回廊,從前的記憶鋪天蓋地地湧入玉壺的腦海之中。
在還是人類的時候,他就不是一個好人。魚的鱗片和動物的骨頭,他殺死了那些可憐可愛的小東西,把它們全部縫補到自己的玉壺之上。
後來變成了鬼,動物已經完全不能滿足他的獵奇心理了。
人類死亡時的模樣是多麽美麗,把他們的身體塞到玉壺裏,讓他們與自己最渴望的東西融為一體,光想想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發抖,興奮得不能所以。
啊,他似乎又看到那些人類了,那個失蹤的小鬼也發現了。
等到一起解決了他們,那麽定然會得到更多無慘大人的血液,成功晉升為上弦的。
玉壺詭笑着撲向游蕩在建築物中的人類。
藝術館之中,躺在最中間的玉壺驟然裂開,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锖兔仗着自己是靈魂,最先湊了上去。空蕩蕩的玉壺裏,什麽都沒有,既沒有鬼,也沒有鹿笙。
難道真的出問題了。
锖兔心中憂慮不已。
小鬼雖然很麻煩,又難纏,還喜歡騙他。但是锖兔卻不想他真的遇到什麽危險。
“剛才的鬼魂是假的吧。”時透無一郎面無表情說道,“怎麽看一個人都不可能進到這麽小的壺裏,縮骨功嗎,難道已經化成水了。”
富岡義勇沒有回應,他也在思考锖兔的靈魂是真是假。
假如真是騙他的,那麽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呢,又有什麽鬼知道锖兔能夠引他過來,而且鹿笙也确實失蹤了。
不速之客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的猜測。
桃紅色頭發的鬼從天而降跳入藝術館之中,冰冷的金色的瞳孔倒映出在場兩人的身影:“玉壺不見了?果然是獵鬼人的陰謀嗎。”
兩柱拔刀警惕地望着面前的獵鬼人。
慘白的皮膚,全身上下刻滿了的代表罪人的深藍色刺青。面前這個男人,似乎在哪裏見過。
男人轉動眼珠,上線之三的字眼從眸中顯現。
腦海中的線索連成線,富岡義勇說道:“猗窩座。”
當初差點殺死煉獄杏壽郎的男人,現在居然出現在了這裏。
時透無一郎眼裏掠過一絲迷茫:“猗窩座是誰,他是上弦之三吧?”
“你們認識我。”猗窩座恍然大悟,“那個炎柱是你們的隊友吧,我走的時候他身體已經重傷,怎麽樣,死了嗎,這樣一個強大的獵鬼人的死去真是讓人有些傷心啊。”
兩柱的神色冷了下來。
這鬼說的完全就不是人話。
水之呼吸發動。
富岡義勇快速揮刀,沿着水平面沖着猗窩座斬擊而去。
猗窩座以極快的速度後仰,掠過面前一擊之後,迅速後跳三步。
發動起手式,十二角雪花陣在腳底下展開,猗窩座眼中戰意洶湧:“兩個柱加起來,應該比之前一個能打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