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2)
候了夏書逸問這個做什麽?
夏書逸抓住他手腕的手用力。
張王李不懂,只快速說道:“三個。”
夏書逸放開他走向旁邊的李希。
李希明顯不信什麽拜山頭,但也明顯被這詭異的狀況震懾到,她緊緊抓着手中長槍,手背青筋都凸起。
夏書逸靠近。
李希看來。
夏書逸在她開口之前輕聲問道:“你隊裏加你一共幾個女隊員?”
李希不解,但還是立刻就回答,“十二個。”
三加十二,等于十五。
那多出來的那個女人,是誰?
他們軍區男女編制是分開的,白訴泠這次進來帶的人都是男的,沒有女人。
張王李和李希身為隊長,再怎樣也不至于連自己隊裏有幾個人都不清楚。
所以數字肯定不會出錯,出錯的就只有人……
被圍在中間忙着拜山頭的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也不知道從哪裏學到的那一套,看着還有模有樣。
夏書逸在人群中移動,一一打量那些女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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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人察覺回頭看來,有人注意力被拜山頭的人吸引。
一邊移動,夏書逸一邊低頭看向手中的魂器。
他已經親過了。
魂器悄無聲息變化,變得有分量。
不是炮管那種沉重,而是第三形态高穿透的機槍。
“……我們初來乍到,如果有什麽地方不小心得罪騷擾,還請一定不要和我們……”
夏書逸從兩個女隊員中間走過,其中一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另外一個長發女人背對他這邊,看得聚精會神。
夏書逸繼續向着前方走去。
人雖然多,但都聚在一起看中間那人拜山頭。
夏書逸片刻就已經繞完大半圈,眼見只剩下最後四五個人,他愈發警惕。
一個,兩個……
從最後一人身旁走過,夏書逸眉頭皺起。
沒問題?
張王李和李希記錯了?
夏書逸回頭看去。
這一圈走下來,他早就已經滿身冷汗,心髒快得像是要從嘴巴裏跳出來。
中間拜山頭的人已經在和對方談條件,他們會盡快離開,所以對方也別再為難他們……
夏書逸視線快速在一張張臉上掃過,正準備再回頭去問問張王李和李希,視線就猛然停頓。
剛剛背對他的那長發女人不知何時回過頭去,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一個滿是頭發的後腦勺。
她看似在和身後的人聊天,但她後面的那女隊員注意力卻都在中間拜山頭那人身上……
似乎是察覺到視線,那女人緩緩回過頭。
她後腦勺的另一邊,也是後腦勺。
冰冷悚然的感覺瞬間從夏書逸腳底直竄頭頂,那瞬間他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大吼着讓其他人逃又是怎麽開的槍,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扣下扳機。
“砰。”
比普通槍聲更為尖銳的槍聲猛然刺破黑暗。
子彈精準命中那女人的腦袋。
那女人身體明顯晃了下。
周圍一群人本能看去,看見那女人,他們愣了會後才反應過來。
下一刻,黑暗如油鍋進水,噼裏啪啦炸了鍋。
“啊!”
“鬼啊!”
“啊……”
“砰砰砰。”
“媽的。”
……
混亂中,那被夏書逸精準爆頭的女人搖晃了兩下後,居然重新站穩。
她緩緩轉動也不知是後腦勺還是臉的腦袋,看向夏書逸這邊。
被注視,極度恐懼間夏書逸有些懵了,他那一槍可是連異界之核都能打爛,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寬闊的荒野中。
許顧沫在夜色中看向對面的白訴泠。
白訴泠沒有睡覺,而是正墊着自己的膝蓋在小本子上寫着什麽,他一臉嚴肅,寫得認真。
許顧沫一看見他就火大,他收回視線,不搭理。
白訴泠想死就去死好了。
想想,他又覺得自己這氣生得可笑。
白訴泠這三個字本來就是他們加諸白訴泠身上的枷鎖,之前他們擁護他,用一條條命把他捧到高處。
後來大部分異界被解決,情況緩和,不再需要神,他們給他一個元帥的職位,然後就不再管。
白訴泠剛當上元帥的時候,一個月都說不上幾句話,那樣的他卻必須馬上監管一整個軍區……
現在,他又開始要求白訴泠不要用魂器,要乖乖聽話,要呆在安全的地方。
許顧沫起身,走了過去,主動搭話,“在寫什麽?”
白訴泠察覺他靠近,快速把本子合攏收好,不給看。
許顧沫打量白訴泠,有種自家小孩長大了的心酸感,明明以前白訴泠從來不會藏着掖着,就算是記他們的仇也是光明正大。
“又做夢了?”許顧沫在白訴泠身邊坐下。
他剛被帶到白訴泠身邊的時候,白訴泠幾天都說不了一句話,說的最多的就是“嗯”,那時候他一直一個人自言自語。
白訴泠不準備說。
和之前的沒有話說不同,他現在是不想說。
許顧沫挑挑眉,“別那麽小氣。”
白訴泠看了他一眼,想到什麽似地掏出另外一個本子,大大方方在膝蓋上展開,書寫。
許顧沫立刻看去。
許顧沫,背地裏說壞話。
許顧沫噎住,記仇這點倒還是大大方方。
“我什麽時候背地裏說你壞話了?”許顧沫不解。
“之前。”
“什麽時候,誰說的,我怎麽不知道?”許顧沫莫名其妙。
“你和夏書逸。”
許顧沫立刻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他這就是污蔑。”
他上次那叫說壞話?
白訴泠收起本子,明顯相信夏書逸,不願意相信他。
許顧沫酸溜溜,他和白訴泠認識好幾年了也沒見白訴泠這麽相信他,夏書逸這才出現多久,白訴泠就這麽相信,他這是被勾了魂了?
不過看見白訴泠那個本子,許顧沫倒是又想起另一件事。
許顧沫環顧周圍一圈,看向對面的董楊,“你覺得董楊這個人怎麽樣?”
董楊和白訴泠同時看來。
“他跟在你身邊好幾年了,這麽些年裏也幫了你不少忙,人勤快,還能幹,我覺得是個不錯的人。”許顧沫道。
軍區的人,長得比白訴泠高點,還是個男人,董楊完全符合條件。
董楊不明白許顧沫突然發什麽瘋,但還是緊張地看着白訴泠,好奇白訴泠對他的評價。
白訴泠黑眸無波,他思索片刻,“吵,忘記打飯。”
董楊恍恍惚惚,兩眼含淚。
他只有幾次忘記給白訴泠打飯,每次都是因為實在忙不過來才忘記,白訴泠怎麽還就真記上了?
而且他有時候是啰嗦了一點,但那也是出于副官的職責。
許顧沫默默在心中把董楊排除,“那冠生平呢?除了腦子簡單了點哪都挺好,我記得今年就立了好幾次功?”
“誰?”
許顧沫噎了下。
想想,許顧沫繼續,“許路林呢?就是長得清清秀秀那個,還戴個眼鏡,他也挺不錯的,腦子特好使。”
白訴泠黑眸幽冷而困惑。
許顧沫再是一噎,他面無表情,“那夏書逸呢?”
白訴泠如幽潭的眸底深處似乎有光,“好。”
許顧沫受不了地翻個白眼,白訴泠現在是真的把夏書逸當個寶。
“你夢裏那個人該不會是夏書逸吧?”要不是許顧沫知道白訴泠開始做夢時還沒見過夏書逸,他都要信以為真了。
“砰。”
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槍聲,緊接着槍聲頻繁響起。
“裂縫那邊,是夏書逸他們?”董楊看去。
“過去。”白訴泠已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