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想她
即使知道可能是圈套, 樓長寧也已經沒了退路,雖然錢沒有想象中多,但至少能把官司解決掉,不用坐牢, 還能改善目前的情況, 樓長寧別無他法。
張倩見樓長寧一回到家就翻她的首飾盒, 有些驚訝:“長寧,你這是做什麽?”
樓長寧沒說話, 拿了一個大的盒子就往外走。
張倩跟在他身後, 見他把盒子遞給站在門口的一個年輕男人,那男人認真看了盒子裏的東西後,這才上了停在門口的車,沒一會兒車開走了。
直到汽車走遠, 張倩後知後覺才想起, 這輛車好像是宴季禮的, 那天在商場好像看到他開的就是這車。
張倩剛想問樓長寧是不是宴季禮,但樓長寧并沒有給她機會,說道:“趕緊收拾行李, 三天之內, 我們離開花城。”
張倩十分意外, “離開花城?為什麽要離開?那我們要去哪裏?”
才來花城兩個月,張倩早就喜歡上了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突然讓她離開,張倩不願意。
樓長寧哼了一聲,“要錢,還是換個城市生活,你自己選!”
張倩被吼, 也不敢反駁,立刻就去收拾東西了。
第一次開庭後,網上關于梓溪的消息也适時地做了更新,但這次,對方對案件的具體進展情況避而不談,只是說樓長寧為了保全樓梓溪的名聲,主動把罪責背在了自己身上,把樓梓溪成功摘出來了,但樓梓溪忘恩負義,寧願讓她父母坐牢,也不幫忙償還債務,簡直枉為人女。
微博一發表,不明就裏的瓜衆開始站隊,紛紛表示樓梓溪有親生父母不孝敬,認了豪門太太當幹媽就忘本了,簡直不是人巴拉巴拉,說得就像自己親眼看到了一樣。
梓溪在房間裏刷微博,刷到這條的時候,簡直被氣笑了,也是到了此時,她對這個在背後一直關注她并且十分熱衷诋毀她的人十分感興趣,這麽誣陷她,大概她上輩子刨了對方的祖墳吧!
而且這個人還藏得十分深,施明修查了一個多星期,還沒有把最後的主使挖出來,這讓梓溪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麽大佬。
唐韻也一直在關注網上的新聞,見宴季禮什麽都沒有做,十分意外,這跟之前不願梓溪沾染任何一點污言穢語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唐韻好奇地問宴季禮原因,宴季禮沒有多說,只是讓唐韻別擔心,他心裏有數,唐韻便沒再多問。
這天中午,唐韻給宴季禮打電話,問他這麽長時間怎麽沒回來,今天晚上要不要回來吃飯,宴季禮似乎很忙,只說句不回來就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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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時間很短,但還是能聽出宴季禮壓抑着的咳嗽聲,唐韻一直不放心,讓廚房熬了潤肺止咳的藥,想給他送過去。
“梓溪,你要不要一起去?”
這幾天梓溪一直跟在唐韻身邊,一起出門聚會或者逛街,但凡唐韻有任何的安排,一定會把梓溪帶上,梓溪也興然前往,只是這次梓溪有些猶豫,随後又安慰自己,她現在是唐韻的幹女兒,跟着她一起去宴氏,似乎也沒什麽問題,于是起身去房間換了衣服,跟着唐韻出了門。
宴家老宅跟宴氏并不太遠,半小時車程就到了。
跟着唐韻往大廈裏面走,梓溪的心情有點微妙,跟宴季禮交易的兩年裏,梓溪自認跟宴季禮的身份不真實,一直不敢來宴氏刷存在感,沒想到,作為他的幹妹妹,居然有機會來宴氏“探病”,也是造化弄人了。
門口的前臺顯然是認識總裁媽媽的,見她們走過來,立刻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
“宴夫人,樓小姐,宴總正在辦公室,我帶你們上去。”
唐韻笑着點頭,“麻煩你了。”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被前臺認出來,梓溪有一點驚訝,後來又一想,自己的新聞和照片早就在網上傳播開了,認出她也并不奇怪。
電梯到達頂層時,孫高早就在電梯門口等着,互相打了招呼後,孫高領着唐韻和梓溪往宴季禮辦公室走。
唐韻跟孫高也挺熟,一邊走一邊問他:“季禮怎麽生病?”
孫高苦笑,“最近有一個收購案,特別忙,宴總親力親為,已經在公司熬了三天三夜了,我怎麽勸他都沒用,宴夫人,一會兒你可要好好勸勸宴總,讓他吃點藥,再回家好好睡個覺。”
說這話的時候,孫高的目光隐晦地朝梓溪方向看了看,以前跟樓小姐在一起的時候,宴總可不是工作狂,每天準點上班準點下班,輕易不會加班,但跟樓小姐分手後,加班成了常态,孫高一開始還很奇怪其中的原因,只到某次宴總說漏嘴,他才知道宴總患了失眠症,經常睡不着,而且他似乎有些排斥回自家的別墅,寧願在公司加班也不願意回家。
唐韻臉上露出一抹擔心,最近她只是覺得宴季禮很忙,忙到好些天沒回老宅,沒想到,他居然一直住在公司裏。
梓溪一直聽着兩人說話,但沒有插嘴,途中路過一個門上寫着“秘書室”的辦公室時,忍不住往辦公室方向多看了一眼,只是辦公室的玻璃是磨砂材質的,只能大概看到裏頭有幾個人影,壓根分不清男女,梓溪只好收回目光。
總裁辦公室的門是開着的,宴季禮坐在辦公桌前,看到她們進來,便起身迎了上來,可惜,話還沒說出口,人倒是先咳上了。
孫高連忙拿起桌上的溫水遞給宴季禮。
唐韻不認同地看着他,說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麽還不會照顧自己?”
都生病成這個樣子了,不說去醫院,連藥都不吃,這要不是臨時決定過來看看,還真不知道宴季禮的情況已經成了這樣。
宴季禮喝完水,整個人也順好了氣,只是開口的時候,嗓子啞,鼻音也重,“我沒事,收購案今天就能做好,我會早點回家的。”
說話間,他的目光轉向梓溪的方向掃了一眼,梓溪低垂着眼簾,并沒有看他,似乎正沉浸在什麽疑問之中。
宴季禮的心情有些不好,見他生病了,這女人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一點都不關心他,還在想別的事,簡直沒有心。
唐韻帶來的湯藥此時已經被孫高倒在了碗裏,并端在了宴季禮面前,宴季禮看了一眼,不太想喝,但接觸到唐韻嚴厲的目光,嘆了一口氣,拿起碗一飲而盡。
“工作是做不完的,身體最重要,一會兒我們走了,你去睡半小時,等休息好了再工作。”唐韻吩咐道。
宴季禮一聽唐韻說一會兒就走,心下有些不舍,他朝孫高看了一眼,說道:“你去拿些糕點和熱飲上來。”
吩咐完,又對唐韻說道:“您好不容易來一次,要不多坐一會兒吧。”
唐韻笑着看了宴季禮一眼,宴季禮心裏的那點花花腸子,唐韻哪裏不明白,但也沒拆穿他,更沒有掃他興,看了梓溪一眼,說道:“也行,路上有些累,我們在這麽坐一會兒再走。”
梓溪沒有意見,倒是見了孫高出去,小聲跟唐韻說了聲“去下衛生間”,也跟着出去了。
直到梓溪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宴季禮的目光才收回,結果剛收回,就跟唐韻帶着調侃的目光對上了,宴季禮裝作随意般低頭看向桌上的碗,并不跟唐韻對視。
唐韻笑:“既然想她,怎麽不多回去看看她?”
季禮眼睛裏隐藏至深的想念看得唐韻微微吃驚,不知不覺中,原來兒子對梓溪的感情已經這麽深了嗎?
宴季禮忍不住苦笑,“她不想經常看到我。”
這段時間的相處,宴季禮深刻地明白,梓溪是一點都不喜歡他,偶爾他回老宅的次數有些多,她還會刻意避着他,不想跟他有過多交集的意思十分明顯,所以,他寧願不回去,讓她住得更自在一些。
唐韻聽了宴季禮的話,內心十分心疼他。
梓溪出去了五分鐘就回來了,剛好孫高已經從樓上食堂端了不少吃食上來,梓溪掃了一眼,目光定在小小的一塊心形提拉米蘇上,端起小碟子吃了一口,濃郁的咖啡味,口感香滑,甜而不膩,雖然好吃,但也跟外面蛋糕店裏的差別不到,完全沒有某人說的“特別好吃”那樣呢。
宴季禮見梓溪只吃了一口提拉米蘇就放下了,又把一邊的莓果酸奶慕斯推到了她面前。
這個也是她喜歡的口味。
梓溪沒想到宴季禮會給她蛋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正跟唐韻說話,好似只是無心之舉,梓溪也沒在意太多,端起酸奶慕斯也嘗一口,意外發現口感更得她的心意,于是就在兩母子說話的檔口,小口小口,把不大的蛋糕慢慢吃完了。
只是太過專注吃食的梓溪沒注意到的是,有人用餘光一直在注視着她,見她吃得開心,眼中的笑意很明顯。
唐韻和梓溪在宴季禮辦公室坐了半小時就走了,孫高把她們倆送出門後,再次折返回來。
此時宴季禮站在窗前,看着心情不錯。
“還有事?”見孫高再次回來,宴季禮問。
孫高面上帶着疑惑,對宴季禮說道:“宴總,剛剛我去取蛋糕時,樓小姐突然拉住我,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孫高想不通樓梓溪回問這個問題,所以決定彙報給宴季禮,讓他也一起想想。
宴季禮一聽梓溪居然私下問過孫高問題,追問:“什麽問題?”
孫高:“樓小姐問我,秘書室有沒有女秘書。”
雖然樓小姐看着像好奇之下随口問的,但孫高覺得這個問題還是有些古怪,畢竟跟她也接觸了很多次,樓小姐并不像會關心宴總工作方面的人,以前還跟宴總在一起的時候,有次到了公司樓下樓小姐都不願上來,這會兒卻主動關心宴總身邊有沒有女秘書,簡直太不尋常了。
宴季禮聽了這句話,第一感覺也跟孫高一樣,絕對不是以為梓溪因為吃醋才這麽問,既然不是吃醋,那是什麽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宴季禮,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呢!
關于打官司的細節跟現實出入會有些大,你們別太在意這個小細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