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微妙
三人上了車後,楚凝很自然地繼續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偶爾回頭似笑非笑的樣子,看得梓溪心頭火大。
“梓溪,施明修這是想追你吧,你怎麽沒跟他說你跟宴哥哥的事?”
這話直差明目張膽地質問梓溪背着宴季禮養備胎了。
梓溪低着頭,忍了半天,才帶着細細的哽咽聲回答:“楚小姐,事情不是這樣的,我跟他根本就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做。”
梓溪內心也很郁悶,見過一面的人,就這麽明目張膽,梓溪甚至懷疑施明修是故意的。
楚凝回頭看着梓溪紅了的眼圈,似乎有些意外她居然會哭,她抽了一張紙巾遞給梓溪,仿佛大姐姐般安慰她:“沒事,你跟他說清楚就是了。”
梓溪并不上套,拿出紙巾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楚楚可憐地看了宴季禮一眼,回答:“我不想跟那個無關緊要的人聯系,再說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楚小姐反正要跟他吃飯的,你能順便幫我說說嗎?”
明明是施明修追她,她卻讓自己說?
楚凝看了梓溪一眼,內心哼了一聲,這是諷刺她在餐廳上趕着請人吃飯,人家根本不認識她嗎?
果然有兩把刷子!
楚凝轉過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車廂裏終于安靜下來,梓溪總算順了一口氣,用綠茶最擅長的招數對付綠茶,的确有用。
梓溪沒看楚凝的臉是什麽顏色,但想來也不會多好看。
兩個女人之間的刀光劍影結束後,都沒再開口,倒是一邊開車的宴季禮因為“無關緊要”四個字,面色好了很多。
把楚凝送回家後,宴季禮開車帶着梓溪回家。
雖然宴季禮十分吃綠茶這一套,但梓溪突然就不想去迎合他了,演了兩年,突然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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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面對這樣一個一點心都沒有的人。
路上,梓溪沒有開口,只是看着窗外發呆。
一路沉默地回到別墅,梓溪拉住準備上樓的宴季禮,為自己解釋道:“季禮哥,今天我出門是因為室友找我,說是想追一個師兄,又怕尴尬就叫了我,我們只是一起滑冰,并沒有做別的事。”
“還有施明修的事,在今天之前,我真的只跟他見過一面,并不熟,希望你能相信我。”
不管宴季禮會不會跟她中止交易,梓溪都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清楚,不是自己的鍋,堅決不背。
宴季禮轉頭看向她,大概是因為哭得太狠,梓溪的眼圈還是紅的,被淚水洗滌過的眼睛泛着水潤,惹人憐惜。
不能否認的是,從在商場看到梓溪滑冰的那一刻開始,宴季禮的心情就沒有好過,越往後,心情越糟糕。
“施家的背景雖然很強大,但施明修并不是一個你能掌控的男人,你不是他的對手,施家人也不可能接受你。”所以,不要做不切實際的夢。
因為隔了幾歲,再加上施明修一直在國外,宴季禮對他并不熟,對他的了解也僅限于外人對他的交口稱贊,說他年紀輕輕就談成了Hlne的大餅,能力非凡,說他閱女無數,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宴季禮突然對梓溪說這話,是提醒,也是警告,或許還有一點他從來沒有意識到的危機。
當初樓梓溪願意跟他交易最重要的原因是想找一個能跟樓長寧抗衡的力量,現在,施明修主動招惹了她,對她表現出了極強烈的興趣,宴季禮很清楚,相比那個所謂的師兄,施明修對梓溪來說,誘惑更大。
是不是施明修的對手,梓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沒有去探究嘗試的心情,她只知道,一個才見過兩次面的男人知道她喜歡桃子布丁,而一個相處了兩年的男人根本不介意她的喜好。
梓溪目光清明,笑着說道:“季禮哥的話肯定是對的,我聽你的,以後一定會跟他保持距離。”
只要交易一天沒有結束,梓溪都會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做好宴季禮的合格“女朋友”。
跟梓溪相處這麽久,宴季禮很清楚梓溪一直是守本分的好女孩,今天的事,錯不在她,至于自己為什麽會生氣,還越來越生氣,宴季禮把原因歸咎在有人叫他“叔叔”,有人跟他搶東西上,沒有深究。
梓溪見宴季禮的臉終于陰轉晴,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她上前一步,挽住宴季禮的胳膊,跟着他一起上樓。
走到主卧門口,見宴季禮并沒有邀請她進去的意思,梓溪很上道地踮起腳尖主動在宴季禮的臉上親了一下,“季禮哥,晚安哈!”
說完轉身回了次卧。
宴季禮看着她的背影,只覺得心裏的郁氣散了大半。
只要樓梓溪一直在他身邊,其他的,好像也并不重要。
洗完澡,宴季禮一直躺在床上等,具體等什麽,其實他也不明白。
梓溪剛剛親了他,還說了“晚安”,就跟她每次在學校跟他發的信息一樣,“各自睡覺”的意思很明顯,但宴季禮的心裏無端生出了一點期盼。
前幾天特意下載的APP上顯示衣服已經簽收了,那她會不會穿着那身火一樣的衣服,突然闖進他的房間?
等了半小時,依然不見梓溪過來,宴季禮的心情有些微妙,此時的他完全可以下床,打開門,去次卧找她,但某種不明心理作祟,宴季禮沒有這麽做。
最後,他關上燈,在黑暗中睜眼到半夜,這才迷迷糊糊睡着。
這邊,梓溪一進到房間就注意到桌上多了一個快遞包,走近一看,上面注明了[天行九歌]四個字,梓溪撇撇嘴,很快就明白宴季禮買的衣服到了,她也懶得拆,拿着快遞包走到放鞋子的衣櫃邊,随意把包裝袋扔在了櫃子裏。
這東西,只要宴季禮不要求她穿,梓溪只當這件衣服不存在。
當晚,宴季禮果然沒找梓溪,梓溪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夜好夢的梓溪面色紅潤,精神很好,倒是黑眼圈有些重的宴季禮看着她滿是膠原蛋白的臉,腦子裏忍不住冒出一個問題:他的年紀真的很大嗎?看着很像梓溪的叔叔?
梓溪的好氣色并沒有持續多久,中午吃飯的時候,臉色突然有些蒼白,沒什麽精神。
從書房下來的宴季禮有點詫異,但也沒有多問,直到吃了一半,梓溪放下筷子說道:“季禮哥,我大姨媽來了,我想今天回學校。”
反正每次過來的目的就是陪宴季禮做運動,這會兒親戚來了,也做不成,還不如讓她提前下班。
宴季禮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梓溪的意思,想到一周後她的親戚才會“走”,宴季禮突然有些後悔昨晚沒去找她,心情有些不好,但也沒拒絕梓溪的提議,“嗯。”
梓溪小小的雀躍了一下,她有些宮寒,每次來大姨媽的第一天就會難受,難受到什麽都不想做,只想躺屍,躺屍也要分地方,就比如在學校躺着,即使地方不大,但有個人說話,有人幫她買吃的,連空氣都是愉快的,哪像在這裏,喝杯熱水還要自己下樓倒。
又想到下周六的考試,梓溪繼續說道:“還有件事,下周六學校有事,我大概晚上才能過來。”
托福考試就安排在下周六下午三點,這事雖然瞞不了多久,但此時也不是最好的時機,因此梓溪只告訴宴季禮是學校有事。
宴季禮沒有意見,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了,就算周五來了,也不能幹嘛,晚一天就晚一天吧。
宴季禮這麽好說話,讓梓溪有些喜出望外,但也沒有表現明顯,只在要走的時候,摟着宴季禮的脖子親了親他的臉,以表達自己不舍的心情,但讓梓溪沒想到的是,宴季禮似乎比她更不舍,臉頰吻直接變成了舌吻,吻到氣喘籲籲才停下來。
退開宴季禮的懷抱,梓溪擡頭看向他,眉飛入鬓,鼻骨高挺,被口水浸染得有些濕潤的唇泛着水光,那雙平日裏的冷淡的眼睛裏,卻有情欲在翻滾。
啧。
原來,不是不舍,而是發情了。
梓溪原以為宴季禮會要求她用別的方法幫他,但後來,他只是拍拍她的頭,上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是發情還是不舍。
梓溪:發情。
宴季禮:動物才會發情,我是人!
梓溪內心os: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