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饒是這樣也沒能把人哄好, 路時川仍不高興地拉着臉,指着自己,“高冷?”
溫暖擡眼凝着他,片刻失笑般點點頭, “啊, 高冷, 前段時間真挺高冷的。”
所以,突然間熱情起來, 居然不能很好地适應了。
對此路詩晗深表贊同, “我溫姐姐都追上門兒了,你還端着,我都怕死你了!”
聞言,溫暖憋着笑點頭如搗蒜。
路時川“嘶”了一聲, 看着這一唱一和的姑嫂倆, 竟無言以對了, 深深反思了下,越想就越發覺得自己以前都不過是作繭自縛。
溫暖說不喜歡他的時候,他就不應該轉身走開, 他應該再死皮賴臉一點。
這樣他就會知道她說的那些傷人的話, 都不是出自真心, 她其實是對他動了心的。
哪裏還用的着暗自神傷,夜夜在酒吧買醉?
又或者在溫暖出現在公司的時候,就承認自己還喜歡着她,他們不也早就相親相愛一家人了?
這麽想着,路時川突然就覺得自己實在是蠢得不行,“嗯,确實都是我的錯。”
“啊?”
冷不丁的自我反省, 溫暖有些怔,“什麽都是你的錯?”
路時川卻沒回答,目光沉沉地看了她片刻才道:“溫暖,我當着溫老師說的那些話,一定會做到。”
見他不願說,溫暖也就沒繼續追問,其實她心裏多少能猜得到一些。
可誰對誰錯眼下已經不重要了,她看重的是和眼前人的未來。
她彎唇笑起來,水晶燈散發的光淬進眼底,星星點點,卻亮得驚人,“我跟你說過的話,也一定會做到!”
相視一笑,他們含情脈脈地看着對方。
許久過去,兩人依舊這麽旁若無人地深情對視着,仿佛眼中只看得到彼此那般。
路詩晗咂舌,一臉受不了地搓了搓胳膊,憤怒道:“你們這麽刺激我這個單身狗,真的好嗎?”
溫暖恍然回神,微微紅了臉頰,看着一臉憤憤不平的小姑子促狹地眨了眨眼,伸着脖子用氣音道:“小溫同學年初五回來。”
路詩晗眼睛一亮。
路時川卻擰着眉,“我聽見了!”
然後“啧”了聲拍拍溫暖的頭,“不要帶壞我妹妹,她還小!”
路詩晗立刻梗着脖子反駁,“不小了,我都十七歲了!”
路時川眉心頓時擰得更深,“你才剛過完十六歲生日!”
“元旦都過了,新的一年,我就是十七!”
“十六!”
“十七!”
“十七也未成年!”
“你……”
兄妹倆争論得不可開交,溫暖心裏倒想幫着未來小姑子說上兩句,可又怕路時川不樂意,只能為難地杵在一旁幹看着。
好在這時時齡女士端着兩碗白米飯從廚房走出來,瞪了路時川一眼,道:“好了別吵了,還沒你爺爺奶奶通透呢,我跟你爸還不是從十六七歲一路走過來的!”
那語氣聽起來傲嬌得不行。
溫暖在心底“哇哦”了一下,禁不住朝未來婆婆豎起大拇指。
時齡女士得意地挑了挑眉。
一番話成功讓路時川閉嘴,看了看時齡,又看了看溫暖郁悶地擡腳去廚房幫着盛飯去了。
吃飯的時候,溫暖有幸再次感受到來自時齡女士的熱情。
一頓飯下來不停地給她布菜,“暖暖吃這個……再嘗嘗這個……還有這個也好吃……”
溫暖受寵若驚,幾乎感動涕零,從溫若去世後,也就只從許秀芝那裏感受過這種母親般的關懷。
之前路時川說時齡已經不計前嫌原諒她的時候,心下還有些惴惴不安。
從機場見面到現在,不過短短的數小時裏,溫暖信了,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就和溫若那般的慈眉善目,她也的确是真心要把自己當親閨女看待。
突然覺得老天對自己還不錯,還挺疼她的。
何德何能,竟讓這樣一群原本陌生的人如此善待自己。
“我也會把您當作我親媽的!”
心底深處的話就這麽毫無察覺地脫口說了出來。
所有人都是一愣。
耳畔傳來清潤的笑聲,溫暖還有些困惑。
“你笑什麽?”她莫名其妙地問。
路時川卻只是看着她笑,許久過去,擡手在她頭頂揉了揉,很是欣慰地說了個,“乖。”
溫暖于是更困惑了。
擡頭又對面路遠征也笑眯眯地看着她,表情卻有些不甘心,“那個,小暖暖吶,那我呢?你難道不把我當親爸?”
溫暖:“……”
什麽親爸?
她打小就沒爸,親的不親的都沒有。
見她一臉茫然,路時川笑得愈發張狂了,整個人都在抖,好一會兒才捏捏臉頰止了笑,“你剛剛說……”
她剛剛說?
說什麽?
“你說要把我當親媽,大家都一字不差地聽見了,你可不許抵賴!”時齡暢快地說完又往溫暖碗裏夾了根排骨。
她說……
她,她說出來了?
瞥見路詩晗對着自己狂點頭,溫暖瞬間臊得不行,只覺得屁股底下好像起了火,渾身都要跟着燒着了。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溫暖端起碗,遮擋住紅透了的臉,大口大口往嘴裏扒菜。
吃到九分飽的時候,才停下筷子,看着碗裏剩着的小半碗飯菜,面露難色。
見她終于放下了碗,路時川側目看去,她皮膚生的白嫩,此刻面上還有些許紅雲未退,看上去賞心悅目極了。
瞥了眼溫暖的碗,他問:“吃不下了?”
溫暖也沒好意思擡頭,小聲地“嗯”了一聲。
路時川點點頭,絲毫沒猶豫端起溫暖的碗,将她吃剩下的飯菜倒進自己碗裏,接着又埋頭吃起來。
暧昧的氛圍昭然若揭。
溫暖這下更不好意思擡頭了。
*
晚上的時候,時齡本打算留溫暖在家裏住下。
可溫暖的臉皮也不是在誰面前都能厚成牆,還沒怎麽着呢,就在男方家裏住下這種事她不太能幹得出來。
便搖頭婉拒了,說白天還來陪時齡。
見她實在窘迫,時齡便沒硬勉強,時間也不早了,便差了路時川跟她一道回去。
上了車,溫暖把臨出門前時齡親手給她帶上的水墨色玉镯取下來小心收好。
路時川瞥了眼,淡淡地問:“怎麽,不喜歡?”
溫暖擡頭白了他一眼,“當然不是,我這個人粗心大意,萬一弄壞了就不好了。”
路時川輕笑了下也沒說什麽。
沉默片刻,溫暖微微傾身過去擡眼看着他,很認真的語氣說了聲:“路時川,謝謝你。”
趁着一分多鐘的紅燈,路時川偏過頭來。
路燈穿透擋風玻璃照亮他半張臉,另一側隐在黑暗中的臉,嘴角淡淡勾着笑,看起來神秘又妖冶。
然後她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
溫暖盈盈一笑,“謝謝你,還願意喜歡我。”
讓她在未來可以擁有一對這麽可愛的公公和婆婆。
那種久違了的家庭般的溫暖,今天終于又再次感受到了。
許是夜色蠱惑,許是那唇角的笑太招人,路時川喉結一滾,情難自禁地俯身過去欺上她的唇。
一瞬又退開,笑意逐漸在眼底擴散,未幾,他開口糾正她,“不是還願意,是一直都願意。”
*
除夕這天早上,溫暖向路時川要了半天假,說有點兒私人的事情要處理。
從蘭城回來,兩人跟連體嬰般天天膩在一起,別說分開半天,就算半分鐘,路時川也不樂意,溫暖抱着他哄了好久,才哄順了。
目送他開車離開,溫暖轉身在路旁花店裏買了一大束風信子,之後坐車去了第一人民醫院。
徐虹在霖城降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去了,可能是老天憐佑吧,原本被醫生判了死刑的陸時川卻熬了過來。
經過多次植皮手術現在正在慢慢恢複。
溫暖一早便想去看他,可怎麽都過不了心裏那關,一半是因為故去的溫露,一半是為自己可恥的行為。
那天站在溫露的墓碑前,看着她笑靥生花的照片,忽然就豁然開朗了。
溫暖出現在病房門口時,陸何很驚訝,經過那些事情後兩人心底多少都有些尴尬。
“陸叔叔,我能看看小川嗎?”
陸何愣了一會兒忙招呼溫暖進去。
路時川燒傷部位基本都在身上,額頭和耳後也各有一小塊,但基本不影響形象。
從鬼門關裏出來,修養了兩個多月,看着精神還不錯。
聽陸何介紹過溫暖後,便撐着身子坐了起來,低着頭也不怎麽敢看她的臉。
見狀溫暖把手裏的花遞了過去。
陸時川腼腆地道了謝,接過後便抱在懷裏。
溫暖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說:“陸時川,我代表我媽媽和露露,原諒你了。”
病床上的大男孩這才猛地擡起頭,錯愕地看向溫暖。
溫露的事誰都不想它發生,可逝者已矣,再去責怪誰都沒有意義。
何況溫暖最知道溫露,心思敏感又偏執。
陸時川是在進消防隊的第二年認識的溫露,兩人情投意合,很快便确定了情侶關系。
可後來陸時川便發現溫露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強得可怕,近乎偏執。
不允許他看別的女人,不允許他跟異性親近,連他從火場裏救了個女學生出來都要跟他大鬧一場。
終于無法忍受的時候,他提出了分手,溫露更是歇斯底裏,三天兩頭跑到局子裏去鬧。
後來路時川為了避着她幹脆申請調去了外地。
再後來他便聽說溫露出事了,在他們曾經居住的房子裏吞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藥。
其實溫暖也知道這事兒不能賴陸時川,可她那時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溫露走了,舅舅帶着一家老小人間蒸發,就連唯一疼她愛她的媽媽也離她而去。
之所以來霖城大抵也只是為了發洩自己無處宣洩的崩潰情緒吧。
聽到溫暖說原諒自己的時候,陸時川竟沒忍住捂着臉哭了出來,他救過那麽多的人,可那個唯一他深深喜歡過的,卻最終因他丢了命。
如果當時他再有耐心些,而不是選擇逃跑……
可如今說什麽都無濟于事了。
*
從醫院裏出來溫暖整個人都輕松了,連看這紛紛擾擾的世界都覺得溫馨了幾分。
此時太陽剛剛好升至頭頂,照得她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暖洋洋的。
手擋在眼睛上方盯着明媚的天空看了會兒,她繼續往前走。
才走出幾步不經意一個擡眼,便看見前方不遠處,身材挺拔的男人正闊步朝她走來。
還是他慣來愛穿的深色大衣,他單手抄在口袋裏,嘴角挂着淺笑,眸光緊鎖在她臉上。
身邊開始有人竊竊私語議論他禍國殃民的長相時,溫暖咧着嘴大步朝他跑去。
又在距離他三四步遠的時候忽地停下,歪着腦袋靜靜地看着他。
直到路時川對她展開了雙臂,她才又眉開眼笑地飛撲過去一把抱住他勁瘦的腰。
路時川慣性地後退一步,才抱着她站穩,見她情緒高漲,便忍不住開口問:“發生什麽事了,這麽高興?”
溫暖膩在他懷裏擡頭看了他一會兒說:“我剛看望救火英雄去了。”
路時川笑着“嗯”了一聲,他當然知道,否則又怎麽會恰好出現在這裏。
見他笑着不說話,眼底隐隐透着贊賞,溫暖抿了抿嘴唇問他,“你怎麽在這裏?”
路時川沉吟片刻才回:“半個小時前,陸叔給我打電話,說我很幸運,找了個好媳婦。”
媳婦兩個字飄進耳朵,溫暖就不淡定了,脖子往上一股股熱氣直往外冒,眼神飄忽了會兒,嗔道:“誰媳婦?別瞎說!”
路時川笑得更招搖,擡手掐了掐她的臉頰,沉聲道:“當然是我媳婦!”
那聲音裏暗藏着笑意,徹底染紅了她的臉。
*
趕在十一點前,兩人驅車回了職工大院。
時齡和路遠征忙着張羅團圓飯,便差遣他二人出去貼春聯。
貼好大門上的福字,溫暖後退幾步上上下下看了看,确認沒有歪斜,滿意地點頭。
路時川也跟着湊過來,攬着她的肩膀問:“我貼得怎麽樣?”
“好極了!”溫暖睇了他一眼,笑得眉眼彎彎,爾後忽地擡手捧住他的臉,大着膽子在他唇上親了下,推開門閃了進去,動作迅速又敏捷。
路時川回過神伸手想抓她都沒來得及。
擡手摸了摸還殘存着柔軟觸感的嘴唇,站在門外笑得像個二傻子。
這幾天溫暖和路時川爸媽相處得愈發融洽了,一點不見外,真就跟一家人一樣。
開席前路時川起身取來一瓶紅酒,給路遠征和時齡還有自己各倒了一杯。
輪到溫暖和路詩晗時卻換上了橙汁。
路詩晗倒是沒覺得什麽,溫暖不怎麽樂意,“路時川,我成年了。”
路時川淡淡地“嗯”了一聲,“是成年了,不然也不能坐在這裏。”
這話乍一聽似乎是沒毛病,可細細回味,卻又覺得充斥着一股極淡極淡的暧昧。
溫暖便不說話了。
以為是大過年的不讓她喝酒惹得她不高興了,路時川把她的手拉至自己大腿上握好,放柔了聲音哄道:“不是不讓你喝,你胃不好,酒太涼,橙汁是我特意加過熱的。”
溫暖這才注意到面前那杯橙汁還在往外冒着熱氣,心底不由得一暖,翻手過來與他十指相扣。
“謝謝。”
“應該的。”
時齡和路詩晗始終保持安靜,笑看這比偶像劇還溫馨浪漫的一幕在眼前上演。
不過這氛圍很快就被路遠征給破壞了,只見他微微向前傾着身體,眯着眼睛看着路時川的臉,“兒子,你臉上那亮晶晶的是什麽東西?搞得跟唱大戲的似的。”
亮晶晶……
思及貼完春聯後,溫暖曾很用力地捧着他的臉……
路時川嘴角抽搐着地往臉上一摸,然後把手伸到溫暖面前,舌尖抵了抵臉頰問:“溫小暖?你跟我說說這是什麽?”
溫暖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憋着笑看向一旁,然後伸手抽了張餐巾紙遞過去。
然而半晌兒過去了,也不見那人接。
才又暗戳戳地擡眼看去,那人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許久,扯了扯唇,“就不擦了吧,沾了福氣,挺吉利!”
陰陽怪氣,聽得溫暖頭皮都忍不住麻了下。
*
飯後,鄰居來喊時齡過去搓麻将,溫暖便主動攬下善後工作,又推着路時川去陪路遠征下棋,便鑽廚房忙活去了。
收拾完一轉身,卻見路時川雙手抱臂悠閑地靠在廚房門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瞥了眼他臉上還閃着光的金粉,溫暖眼皮一跳,“咳,你怎麽不陪叔叔下棋啦?”
路時川挑眉,“我爸不是我對手,出門找別人下去了。”末了又道:“路詩晗去同學家了。”
也就是說家裏現在就他們孤男寡女兩個人,溫暖突然就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于是再次抽出紙巾,磨磨蹭蹭地走上前去,目光閃爍道:“那個,我還是給你擦掉吧。”
說着擡起手,卻在觸碰到路時川臉頰時,被他一把鉗住了手腕。
他低低地笑了幾聲,“說了,不擦,沾了福氣呢?”
溫暖眼睫輕輕一顫,又聽他問:“你想不想要?”
溫暖:“要什麽?”
路時川又笑了下,傾身靠近她耳側,“福氣?分你點好了。”
那尾音故意壓着,帶着氣流又輕又緩地落在她耳側。
溫暖渾身不受控制地一抖,下意識後退,卻被他一手箍着腰給拽了回去。
下一秒,鋪天蓋地的吻便順着她眉眼間砸了下來。
這些天,類似于親吻這樣的親密行為沒少有,但此刻路時川似乎發了狠般,含着她的唇肉,親得又兇又急。
很快溫暖便招架不住,哼哼唧唧地擡手在他胸口捶。
見她當真喘不過氣,連眼底也憋出淚意,路時川才放柔了動作,輕閉上眼,一手控住她後頸,一手攬上她的後背,就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那般,淺啄輕吻,态度虔誠得像個信徒。
溫暖也逐漸找到狀态,擡手攀上他的脖子,随着他的節奏小心翼翼地回應。
路時川就像是得到了鼓勵,擡眼往溫暖身後看了看,托着她的大腿一把将她提起來輕放在櫥櫃上,吻得更加投入。
時而變換着角度輾轉在她唇間,時而強勢探入她口中,拖住她的舌尖共舞。
溫暖意識逐漸飄忽,攬着他脖子的手無力滑下落在胸前,掌下是他擂鼓般的心跳,急促地撞擊着她的手心,一瞬間只感覺身體更虛脫無力,只能整個往前貼在他身上。
懷中的身子柔軟的不可思議,簡直叫他欲罷不能。
手指觸到她腰間滑膩的肌膚,路時川一個激靈拉回神智,迅速抽出手,同時放開她的嘴唇,将頭貼在她肩膀上平複着呼吸。
許久,他擡起頭,垂眸看去,懷裏的姑娘,面頰嫣紅,媚眼如絲,微微腫着的唇瓣上水光潋滟,散發着誘人的光澤。
路時川不由得呼吸一緊,迅速撇開頭,再看一眼怕是要看出問題來。
待體內的駭人浪潮完全褪去,他輕手将她進懷中,低頭一下一下在她發間親吻。
溫暖也終于找回了些力氣,擡手環住他的腰。
午後這寧靜的時光裏,互生歡喜的兩個人就這麽靜靜地依偎在一起,那畫面溫馨地讓人不忍打擾。
靜靜地在門外看了會兒,陳校長悄咪咪地又退回客廳,還好他們在樓下碰到老友,耽擱了會兒才上來,不然可能就要尴尬了。
沒看出這倆孩子挺開放,那她今年是不是就望能抱上有曾孫了?
似乎聽到外頭有動靜,溫暖擡起頭,“你聽到什麽沒有?”
聲音有些啞,尤帶着一絲嬌媚,路時川頓覺呼吸不暢,不禁在心裏叫苦不疊。
女朋友太誘人了怎麽辦?
見他看着自己出神,溫暖擡手在他胸前戳了戳,謹慎地朝外頭看了眼,小聲說:“客廳好像有人呢?”
有嗎?
路時川皺了皺眉,豎着耳朵仔細聽了聽,“我怎麽沒聽見?”
說着又傾身去抱她,卻被溫暖擡手揮開,“真有人!”
見她又急又窘臉都紅了,路時川又低頭偷了個香,才擡腳往外走,邊道:“你等着,我出去看看。”
溫暖輕手輕腳地跳下地,才踏出一步,便聽見路時川沖着客廳方向驚訝地喊:“路校長,陳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