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愈演愈烈
接下來的日子裏,關于路、姚兩家聯姻事件愈演愈烈,每日都有頭條可供觀看。
時齡女士現身某婚慶公司……
時齡女士在商場購置婚禮用品……
時齡女士頻繁出入母嬰店,疑似雙喜臨門……
眼看時齡女士越玩越起勁,風展揚一個頭兩個大,實在忍不了,嘗試聯系過路時川,卻和以前一樣,進山便失聯,手機始終無法接通。
最後只能求助兩位校長,誰知時齡女士太有先見之明,一早便給二老報了個夕陽紅旅行團,兩位老人家這會兒正在四季如春的基多沐浴陽光呢。
無計可施,風展揚只好能不去公司,便一定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裏,如同古時候未出閣的姑娘那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就算避無可避非去公司不可,看見溫暖也是遠遠躲着。
到了晚上再裝模作樣地給時齡彙報一下她未來兒媳婦的狀态,盡往慘了說。
什麽天天頂着金魚眼來上班,茶不思飯不想,整個瘦了好幾圈兒巴拉巴拉的。
好在時齡沒突發奇想親自來公司視察效果。
其實溫暖就跟沒事兒人似的,該什麽樣還什麽樣,也不見傷心難過,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既然她打算裝傻充愣,大家也都默契地對訂婚的事兒絕口不提,只等路時川回來。
從暖陽工作室來的人,除了唐賢和李萱是霖城人,其餘的都來自外地,已經是年尾,那天在公司打了個照面後也都各自回老家去了。
幾乎每天晚上下班後,溫暖都會拉上溫琪去唐賢師兄家裏蹭個飯。
自路時川去雲城後,溫琪便搬去跟溫暖一塊兒住了。
梁希朝也抗議過幾次,可溫琪眼裏姐姐就是天。
溫暖雖然嘴上扛着沒說,可溫琪知道她心裏難受,生怕她哪天扛不住的時候自己又不在,自然要時刻都陪着她的。
霖城一中放寒假的時候,恰逢溫老太生了場病,溫暖請了假帶着溫琪姐弟倆回了趟老家。
老太太見着溫子傑高興的不行,可面對溫暖時連眼神都透着小心翼翼,處處讨好。
溫暖心裏挺別扭,心想她八成是怕自己會扔下溫子傑不管吧。
見溫老太沒什麽大礙,溫暖呆了兩天便打算離開。
臨走時給老太太添置了些生活用品,留了一筆錢。
給錢的時候老太太死活不肯接,說不能再欠她,溫暖笑得有些尴尬,但什麽也沒說,把錢放在桌子上轉身走了。
在候車廳裏等火車時,溫暖又打開各家頭條扒了扒,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還不見任何跟路、姚兩家有關的新聞。
她甚至打開百度搜了下,卻意外地發現連之前的新聞也沒有了,消失的幹幹淨淨,不留一點痕跡,就好像從沒發生過一樣。
也懶得多想,索性關了手機,擡眼去觀察周圍來往的人群。
離除夕還有九天時間,候車廳裏熱鬧的緊,大都是拖着行李回家團圓的。
那種歸心似箭的心情,溫暖反正是體會不到。
溫若不在了,溫老太那裏她并不是很想去,至于路時川……
溫暖蹙了蹙眉。
搞不好,這個年她可能就要形單影只的過了。
胡思亂想了片刻手機響起,溫暖垂眼看了看,是風展揚。
他說路時川已經回了霖城。
好像許久沒從他人口中聽到路時川的名字了,久得仿佛最後一次聽到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溫暖反應了會兒,挺平靜的“哦”了一聲。
那邊,風展揚一愣,他以為溫暖一定會激動的大喊大叫,卻沒料到她只是簡單地來了個“哦”。
哦?
這是什麽反應?
俗話說反常必妖。
可隔着一千多公裏,風展揚也只能幹撓頭,又問溫暖什麽時候回來,說明天是公司年會。
溫暖告訴風展揚自己在等火車,年會應該趕得上,說完便挂斷了。
呆坐了許久,她才擡手捂着後知後覺砰砰亂跳起來的心口。
路時川終于回來了麽?
*
這會兒功夫,路時川正坐在客廳裏,看着自家沖天花板翻白眼的母上大人無語凝噎。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通訊閉塞的這十來天裏,他親媽就這麽怡然自樂地坐在家裏整他媳婦整得不亦樂乎。
“媽!”
“……”
“時女士!”
“……”
“看來您是不想抱孫子了。”
“想!”
時齡終于将視線從天花板移到兒子臉上,“嬰兒房我都給你們布置好了,小衣服也買了一大堆呢!你們準備什麽時候造個漂亮的小寶貝出來給我推出去顯擺去?”
路時川怔了一瞬,幾乎咬牙切齒,“……我媳婦都要被你玩兒跑了!”
頭一遭被兒子兇,時齡非常不能接受,指着路時川鼻子罵道:“你這沒良心的臭小子,知道為了生你我遭了多大罪嗎?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都被人欺負進急救室了,還不允許我出口氣平衡一下?”
這理由給得太有力,路時川看着氣紅了眼的時齡,半晌兒也沒能憋出一個字來。
又過了許久,才嘆了口氣無奈地問:“那您氣消了嗎?”
時齡沒好氣地瞪了路時川一眼,“你一回來就把所有的新聞都撤了,我還繼續生那個氣幹嘛?”
聞言路時川怔了下,“那些新聞不是您撤的?”
“當然不是。”時齡搖頭,她是打算撤的,卻發現已被人搶先了一步,本以為是兒子做的,但見路時川這反應……
“也不是你撤的?”她懷疑地問。
路時川擰了下眉,“不是。”
“啊?”
*
與此同時,姚葭拖着行李回到小區,才走到樓下便被人截住,一把給拽進了一旁的車裏。
姚葭還沒來得及尖叫出口,已被那人一手捂着嘴巴給按在了後座上。
是個男人,很瘦,力氣卻大得出奇,壓制得她完全動彈不得。
姚葭慌亂了一瞬,很快鎮定下來,小區在市中心,這個點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她就不信哪個王八蛋能這麽有魄力敢光明正大在這裏行兇。
借着外頭的路燈,她集中精力仔細朝那男人看去。
年輕俊秀,眉宇之間凝着一股她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戾氣。
“姐姐,你真狠心,一走就這麽多年,真打算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