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烏龍事件
在D8單元門口下車後溫暖急不可待地上了三樓,整個樓層唯有頭頂的感應燈孤孤單單地亮着。
路時川居然沒有回來,這一發現讓溫暖沮喪極了。
半晌兒沒動靜,那燈忽地就滅了,随着她剁了下腳才又重新亮起來。
垂頭喪氣地進了家門,溫暖在沙發上呆坐了會兒才想起來手機沒電了。
連上電源開機,猶豫了下還是找出路時川的號碼撥了過去,卻一直無法接通。
溫老太曾說:“溫家女兒都是被詛咒的,世世代代感情不得善終。”
溫暖從不信這些沒有科學依據的東西,可不知為何這會兒突然間有些慌了。
從外婆到母親……
聽說太外婆也是在很年輕的時候被趕出了夫家的……
越安靜越容易胡思亂想,想到最後溫暖就真的把詛咒當真了。
*
接到溫暖電話時,唐賢夫妻倆正偎在沙發上看電視。
聽着窗外怒吼的狂風,兩人內心是拒絕的,但下午在公司知道了她和路時川的事兒,便又掙紮着從毛毯裏爬了起來。
聽着溫暖惆悵地鬼扯什麽詛咒,還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唐賢和李萱毫不客氣地笑到臉抽筋。
什麽年代了,還信什麽詛咒?!
李萱揉揉臉頰,問她:“不過出現一個搞不清身份的敵軍,你就放棄了?”
溫暖沒說話,化悲傷為食欲一根接一根地撸着串兒,直到唐賢擔心她的胃受不了出言阻止,她才讪讪地把已經拿起來的一串藕片又放了回去,擦擦嘴巴聳拉着肩膀坐着,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見狀李萱拍拍溫暖的肩膀,安慰她:“這未婚妻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你別先自亂陣腳呀,你不是說你和路時川之間已經冰釋前嫌,這兩天還相處的挺愉快的麽?我覺得他應該是對你餘情未了,有機會的。”
這淺顯易懂的道理溫暖也知道,可她就是有點難過。
都過了這麽久了路時川連一個解釋也沒給她,她都主動給他打電話了竟然還打不通。
她不止難過,還有點受傷。
兩人耗費了一番功夫才把溫暖安慰住,見她終于又活了過來,也不打算繼續在同一個話題上糾結。
聊了會兒工作上的事,便各自回家了。
*
溫暖回去後又等了許久也不見路時川回來,實在抵不過困意,索性把被子抱了出來,打算睡在客廳裏。
自己睡眠淺,門外有動靜她興許能聽到。
然而一整晚過去,除了風聲外并沒受到任何腳步聲或開門聲的打擾。
溫暖套了衣服出門,趴在隔壁門上仔細聽了聽,不見裏面有任何動靜。
這個點路時川絕對起床了,唯一的可能是他昨晚根本沒有回來。
溫暖臉一垮,迅速折回去掏出手機檢查,沒有未接,沒有信息。
繼續撥打路時川的號碼仍是無法接通。
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腦中的想法一生出,溫暖背後唰地就沁出一層冷汗來,三下五除二洗漱完,抓了包包便往公司趕。
風展揚才從車裏下來,擡頭便見一道身影風一般從自己眼前掠過。
認出是溫暖,他“啧”了一聲把人叫住。
聽到身後有人喊,溫暖回過頭,見風展揚慢慢悠悠地往這邊走來。
最後幾步她有些等不及,又小跑了過去。
風展揚好笑地觑着她,等她終于喘勻了氣,才問:“急着來見時川?可惜你見不着了!”
話音落地,卻見溫暖臉色猛地一白,身形一晃便朝着地面跌了下去。
風展揚吓了一跳,忙伸手将她拉住,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有些磕巴道:“怎,怎麽了,你可別吓我!”
路時川走的時候可是千叮咛萬囑咐讓他看好她,別人前腳才進大山,她後腳就出狀況了。
溫暖不說話,驚懼地瞪着風展揚,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許久眼睛一紅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嗚……路……時川,他怎麽……死的……”
啥玩意兒?
風展揚怔了一下,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一邊猛咳,一邊不可思議地瞪着眼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人。
許久才拍着胸口問:“不是,咳咳,你說什麽?誰死了?”
路時川……死了?
“不是?路時川怎麽會死了?”風展揚一臉懵逼,腦子成功短路。
死……了……
啊呸!
“哎,我說小丫頭片子,你怎麽大清早的就咒我兄弟呢?”風展揚憤怒地伸手戳了戳溫暖的腦門兒,“誰跟你說他死了?!”
溫暖一愣,也不哭了,抽泣了幾下,灰暗的眼底慢慢又聚集起光彩,她小心翼翼地問:“你剛不是說我見不着他了?”
“見不着……我去!”感情她着急忙慌地往裏頭沖,是因為聯系不上路時川,所以擔心他出事了?
這是電視看多了,還是漫畫看多了?
風展揚氣結,叉着腰深吸了一口氣,無語道:“他去雲城了,你當然見不着他了!”
“去雲城了?不是,死了?”
風展揚簡直要氣死,“我……我呸呸呸,臭丫頭,你再提這個字,信不信我揍你,嗯?信不信?”
說着他又擡起手,溫暖忙捂住腦袋後退一步,尴尬地擦掉一臉淚水,低下頭也不敢再去看火冒三丈的風展揚。
她本就擔心路時川是出事了才沒聯系他,聽風展揚說見不着他了,她理所當然的就以為……
呸呸呸!
想什麽呢她!
再三道歉,風展揚臉色終于緩和,“時川一個朋友的爸爸前段時間在山上摔了,他接到消息昨天連夜坐飛機趕過去了,走得急,又聯系不上你,到了那邊,大山裏也沒信號。”
路時川的那個朋友叫李捷,兩人是大學同學,關系非常要好。
李捷家裏窮,每年暑假都留在霖城當家教,吃住都在路時川爺爺奶奶家。
大三結束的那個夏天,酷暑難當,路時川拽着風展揚和李捷去江裏游泳。
誰也想不到,這一去,李捷竟再也沒回來。
路時川自責不已,很長一段時間,每天都孤身一人在江邊坐很久。
自李捷走後,逢年過節都要去山裏看一看他父母。
得知李捷父親摔折了腿,立馬就定了機票飛過去了。
溫暖并不知道路時川還經歷過這樣的事,聽完風展揚的話,心底挺不是滋味兒的,沉默了許久,卻倏地蹙起了眉,“你剛剛說姚葭也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