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七天裝A
他是第一個幫餘茸試菜的人?
對餘茸至關重要,無可替代,連賀雪郁也要靠邊站?
想到這裏,顧忱松嘴角不由地揚起,這一揚就放不下來,一直揚到了吃晚飯。
晚飯是餘茸做得番茄意面,顧忱松只吃了一口,便直接愣住了。
酸甜适度,層次豐富,意面的軟硬度也煮得恰到好處,肉末被茄汁完美包裹,粒粒多汁飽滿,他還從未吃過如此可口意面。
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形象,顧忱松真忍不住一口一盤,而他旁邊……
簌——簌——
顧忱松就沒見過哪個中國人能把面吸溜出大和民族的磅礴,而這位壯士,正是他的正牌未婚妻。
“小耳朵,你怎麽可以做飯這麽好吃啊!”賀雪郁一邊大口嗦着意面,一邊誇張地叫着。
餘茸的廚藝并非一朝一夕練成,自打十歲那年起,他便被迫包攬了全家的早中晚三餐,即便要上學,中午也要跑回家做飯。
後來弟弟去縣城念初中,見過了世面,就沒那麽好伺候了,他要學做意面,學烤面筋,學捏壽司,學包蛋餃。
餘茸弟弟口味挑剔,稍有一點不滿意,就要開罵,千錘百煉後,餘茸也便有了今天的廚藝。
餘茸眯着眼,對賀雪郁溫柔地笑了笑:“慢慢吃,鍋裏還有。”
餘茸的目光太過寵溺,看得顧忱松有些刺眼。
他這個未婚夫還在呢,這兩個人就開始大庭廣衆打情罵俏了?
在賀雪郁扒完最後一口面的前一秒,顧忱松霍然站起身,搶先進了廚房,将鍋裏剩下的意面撈得幹幹淨淨。
賀雪郁見顧忱松端着滿滿一大盤意面出來,頓時急了:“你幹嘛都盛給自己了,那可是我的意面!”
而顧忱松只是面不改色地坐下,淡淡道:“誰說是你的,寫你名字了?”
“小耳朵,你看他!”
餘茸只當顧忱松是個O,卻沒想到他比A還能吃。
但顧忱松也的确長得比普通的Omega高很多,飯量大應該是正常的,都怪他做少了。
餘茸只能将自己面前的牛排端給賀雪郁:“你吃這個吧,我正好吃飽了。”
顧忱松剛剛還挑着的眉毛瞬間沉了下去。
原本餘茸給自己分的意面就是最少的,牛排也是最小的,現在還要讓給賀雪郁?
就這麽寵着他嗎?
“小耳朵,你真好!”
賀雪郁正要去接,卻聽到一個好聽聲音幽幽地說:“賀少爺胃口可真好,難怪最近長得越發肥美了。”
那個“肥”字被特意加重,直戳賀雪郁的痛處。
如果賀雪郁沒記錯的話,他這個星期已經胖了五斤了。
只怪最近新入會的Omega太多,群裏活動太豐富,每天不是茶話會就是自助餐,飯後還得繼續掃街,來點奶茶甜點。
再這樣下去,他育O第一美人的名號豈不要落入三班潘安安那個綠茶叼手裏?
“我先不吃了。”賀雪郁嚴肅地放下筷子,“群裏還有要事等我處理。”
說着便向自己的房間跑去,還不忘順走沙發後面的瑜伽墊。
賀雪郁走後,顧忱松頓時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靜與美好,仿佛這餐廳本就該是他和餘茸兩個人的小空間,真希望賀雪郁能繼續肥美一百年。
然而下一秒,那盤牛排卻被餘茸端到顧忱松面前:“你多吃點,別餓到了,我再去廚房打杯果汁給你。”
就在餘茸起身的那一秒,聽到了兩聲強硬的命令。
“坐下。陪我。”
顧忱松已經将牛排推回餘茸面前,又把自己盤中的意面撥給了餘茸一半。
他盛面時,拿得是一個新盤子,這盤面他還未動過,在進廚房的那一刻,他便想好了要帶給餘茸。
餘茸看着給自己撥面的顧忱松,眼眶不由地有些發燙。
從小到大,他都只能吃家裏最少的一碗飯,多吃一口菜都要被家人呵斥。
每次看到父母将家裏最好吃的東西都撥到弟弟碗裏時,他心裏都在期待,期待自己也能被人如此珍視一次。
現在,願望成真了。
“我都飽了,不用分給我……”餘茸低頭攥着拳,掩飾着內心不争氣的波動。
卻只聽到坐在他對面的人溫柔笑了一聲:“我喜歡看你吃,下飯。”
***
飯後便到了日常的補課時間,餘茸特地先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免得身上做飯的油煙味會熏到他的小老師。
怕耽誤時間,他洗後随便擦了擦就來到書房。
顧忱松擡眼看着那個頭發濕漉漉,有幾绺還在滴水,把睡衣領子都洇濕了不少的男孩,問道:“頭發怎麽不吹?”
“沒事,頭發短,很快就幹了。”餘茸紅着臉回道。
他說着找出了昨天的作業,雙手奉給顧忱松檢查,烏亮亮的大眼睛還時不時緊張地偷瞄着顧忱松臉上的神情,像是生怕自己做錯一道題,惹對方不高興。
面前這個小心翼翼又可憐巴巴的Alpha,竟一時讓顧忱松有種沖動,想将他狠狠禁锢在懷裏,像吹自家寵物一般,好好用吹風機把他的毛全部吹幹。
只是下一秒,他又改變了想法。
這樣濕漉漉的樣子,就很可愛,尤其是帶着水蜜桃香氣的水滴,落在餘茸的鎖骨處,又慢慢順着領口向下流去……
餘茸浴後的皮膚在熱熱的濕氣下,泛着微微的粉色,他穿着鵝黃色的格子睡衣,雖然樣式普通古板,卻透着不經意的可愛。
也不知道是餘茸過于瘦弱,還是那睡衣領口有些大,即便餘茸只留了一個扣子沒系,顧忱松只要稍微向前一探,餘茸胸前的那片白皙便一覽無餘。
“太陽直射北回歸線,然後呢?”餘茸眨着無辜的大眼睛問着顧忱松。
“然後……然後……”顧忱松驀然回過神,“然後北極圈內就出現了極晝現象,南極會極夜。”
顧忱松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今天補課的狀态反常得差,才補了一個小時不到就走神了好幾次。
“極夜……”餘茸托着下巴陷入了思考,“小企鵝每天都活在夜裏,不會怕黑嗎?”
“他們本就長得黑,怕什麽?”
“天宇哥哥長得也黑,他小時候就會怕……”
顧忱松敏感地察覺到了餘茸語氣中的一絲小甜蜜,擰着眉問:“天宇哥哥又是誰?”
餘茸驚覺自己說漏了嘴,也只能半真半假的掩飾道:“我……小時候的一個朋友,是管家爺爺的孫子,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那麽長時間不見的一個下人,還記得人家小時候的事?
顧忱松的眉毛擰得更緊了。
***
“現在真是什麽人都能進育A了,怎麽還轉來個體育生?”
“校長樂意呗,能在省裏有排名,不錯了。”
“又不是全國冠軍,有必要破格錄取嗎?”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人家是以教師子女身份進來的,教導處老陶,是他後爸!”
五班早自習衆人的議論聲,吵得正在為餘茸制定下一周教學計劃的顧忱松煩躁至極。
他剛要扔下筆,卻感到餘茸溫熱的呼吸打在他耳畔,那語氣高興地像是有什麽好消息急着跟他分享:“聽到了嗎,要轉來個體育生,我可能很快就不再是班裏倒第二了!”
“……”
就這點出息?
他顧忱松的徒弟,好歹也應該把目标放在學年前50吧!
這時,孫得海走進教室,全班立刻肅靜下來。
“咱們班今天新轉來了一個同學,大家熱烈歡迎!”
大概由于是教導處陶主任的繼子,孫得海表現得異常熱情,還提前為這位新同學準備好了桌椅,待遇與顧忱松剛來時,完全不同。
那位新轉校生也走了進來,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七,比顧忱松還高上兩厘米。
即便穿着育A的校服,也能隐約看到他校服下的肌肉曲線,他的皮膚是育A少有的蜜色,透着健康的光澤,棱角分明的臉笑起來爽朗極了,露出一排整潔的白牙。
“大家好,我叫方天宇,請多多關照。”
方天宇?
還真是簡單名配簡單人。
顧忱松冷嗤一聲,低頭繼續做教案,只是驀然他回想起了餘茸那天提到的“天宇哥哥”。
該不會……
他又亂想什麽,天底下哪有那麽巧的事?
然而,顧忱松擡起頭卻看到,餘茸盯着方天宇的眼睛,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