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又出來招蜂引蝶
過年的歡樂氛圍很快驅散了張三夏心裏小小的惆悵,和張三夏一樣不看春晚的王小花躺在她床上,抱着張三夏的大白熊,十分不屑一顧:“你惆悵?吃胖的小豬要被宰殺也很惆悵。”
張三夏怒扔玩偶過去,痛心疾首:“我怎麽就跟你玩到一起去了!無恥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王小花坐直了,一副要幹架的樣子:“誰無恥誰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你無恥你無情無義你無理取鬧!”張三夏也不相讓。
“行,你張三夏。”王小花盤起了腿,悔不當初,憤憤指責:“你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沒良心玩意兒,當年你去跟人幹架誰第一個沖過去的?我啊!當年你號召偷人家葡萄誰第一個雙手贊成?我啊!當年你跟人家小蘇蘇表白被拒,誰去把小蘇蘇打了一頓給你出氣?我啊!咱們一起幹過多少不要臉的事啊,你居然就這麽給忘了!老娘還準備給你生猴子!你居然就這麽對待我!”
一番話情真意切,說的張三夏愧疚難當,張三夏撲過去,輕輕掐住了王小花的脖子說:“你知道的太多了。”
打鬧了一會,張三夏低聲問:“這件事我是不是真做錯了?”
王小花沒好氣地掐了她一把:“這事對錯不好說吧?鄭城深爺爺是長輩,請你你不去,說出去也不好吧?不能推辭又不是你願意的,放心,你們能堅持個三四年,等到柳暗花明的時候,就好了,啧啧。”
年很快過去了,喧鬧也漸漸塵埃落定。
張媽仔細問過張三夏鄭城深家裏的情況,張三夏也了解得不多,只能把知道的告訴了,張媽也沒有特別的反應。
過完年這件事,對學生來說,是意味着假期馬上要結束的不祥征兆,元宵節第二天,張三夏迫不及待地收拾好自己的小行李重新返回了A大。
文矜已經到了,一見張三夏就興奮地跑過去,眼神晶亮地盯着張三夏的行李箱。
張三夏默默地把特産交了出來,文矜好心情地說:“真上道,曦曦跟她老鄉去吃飯了,盼盼可能得一會兒才能來,咱們一起去吃好不?”
張三夏看了看時間,快十二點了。
結果被拉到了文矜說的那個小隔間,張三夏發現顧盼盼和陳曦已經坐着在等。
顧盼盼笑意滿面地捏着張三夏的手腕,把她拖過來,語氣溫柔:“親愛的,把你騙來呢沒有別的意思,你覺得不需要好好把你跟鄭老師的事情交代下?本來我是後天的票,聽你說你今天來,我都改簽了呢。”
張三夏沒有提李沐雙,把她自己的事情撿着跟她們說了說。
顧盼盼一臉欣慰:“我家三瘋會追人了。”
陳曦扒拉着菜,苦兮兮地說:“見過家長了,份子錢……跑不了了。”
張三夏查了查課表,西方文化在周三下午七八節課,沖着課程表發呆,已經……挺久沒見他了吧?他接了個經濟案子,最近忙得焦頭爛額。
“這就惦記着了,羨慕嫉妒,誰能賞我一個男朋友?”顧盼盼意味深長地看着張三夏,酸溜溜地來了一句。
張三夏打開自己的小本子,指着那一整頁名字,欲哭無淚:“顧盼盼你太過分了,我就只被鄭城深追過,不,也不算追,我那都快成倒追了,你呢?這一頁紙上的名字都是被你槍斃掉的男生啊,你好意思麽你!”
顧盼盼恍然大悟:“這麽多了啊。”
周三,雨水。
真的下了一場小雨,整個學校被細雨朦胧。
張三夏去的早,到教室外面的時候,五六節課的都還沒下課。張三夏把傘挂到走廊,在門外偷窺鄭城深上課。
他講課的時候習慣把袖口翻上去,寫字的時候粉筆灰就不會落在袖口上,水杯在一邊放着,但上課時候絕對不會喝,講到很感興趣的地方,一般會微笑一下,對于像她這種上課沒有自制力的學生睡覺,如果是她,他會點她的名,如果不是她,她不知道他會怎麽做。
在他課上睡覺的,只有她而已。
鄭城深不經意往門外看了一眼,看見她靜靜地站在那裏。
當即忘記下一句要講什麽,收回目光,飛快地回想了一下,然後繼續講課。
卻管不住目光不時看向她。
她開始在走廊上大搖大擺地扭起了秧歌,表情搞怪,甚至還對着眼,他一個沒收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教室裏的學生覺得莫名,鄭城深連忙斂了笑意,瞪了門外那個二貨一眼,忍不住低頭看了看時間,還剩三分鐘。
鄭城深打開了寫有相關要求的PPT,給學生看了一會兒,然後對着麥克風溫和地說道:“我這個課,是公共選修課,想過很容易,但起碼要認真,就比如上個學期一個同學,我認得她,她還敢曠我的課,論文寫得很随意,當然不能過。所以你們最好也不要抱僥幸心理,真的不過了,別來找我。”
下課鈴響了,學生慢慢地走完,張三夏才進了教室,把包放到第一排中間的位置,挑釁地看了還在講臺上的鄭城深一眼,走上講臺,壓低了聲音咬牙說:“你就這麽把我給出賣了?鄭城深,咱們能不能好好在一起了?”
“所以這個故事告訴你,要吸取教訓。”鄭城深笑了,又指了指她的包,說:“今天怎麽這麽主動?”
張三夏狡猾地笑開了:“你說呢?”
鄭城深知道這句“你說呢”是什麽分量了。
她的位置很打眼,因為第一排除了她沒人坐,還是中間,擡眼就能看見她。她坐得筆直,表情千奇百怪,不帶重樣,幾次鄭城深想破功,在良好的忍耐力之下,總算沒有在講臺上失态。
他不看她。
張三夏又不滿意了,瞪緊了他,意思清楚明白:怎麽不看我!
鄭城深就眼神安撫她一下,張三夏就蔫蔫的,看着像棵沒澆水的小花,怪可憐的。鄭城深剛動了心思,準備下講臺,去順順她的毛,看見張三夏的舉動,他又不淡定了。
俗話說得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上一秒鄭城深還覺得張三夏可憐,下一秒就想揪着她把她拖出去。
張三夏扭着臉跟斜後面的男生聊了起來,雖然很注意音量,他也聽不見聊了什麽,可這才更郁悶,他還想知道說什麽笑那麽開心。
又看向了男生,很書生氣,可惜第一天上課,他也不知道這人叫什麽。
鄭城深很想拉着張三夏問,戒指呢?說好的戒指戴到手上呢?
好不容易捱過一節課,鄭城深沖張三夏使了個眼色,然後先一步出了教室。
給西方文化這節課安排的教室在五樓,東邊走廊外直接連着天臺,張三夏跟過去的時候,鄭城深一把把她扯到旁邊的角落,順手摘了眼鏡,低頭看着她,溫柔地說:“張三夏,戒指呢?”
張三夏理由很充沛:“戴着太紮眼了,就收得妥妥的放到寝室了。”
鄭城深面色不善。
張三夏趕忙聰明地提建議:“我已經看好一對對戒,本來想買來給你驚喜的,現在提前告訴了,也沒驚喜了。”
“那就給個驚喜吧。”鄭城深話音剛落,就吻上了她。
還好鄭城深還知道馬上要上課了,過了一小會兒,放開了她,張三夏扯住他,惡狠狠地說:“你再敢不看我試試?”
鄭城深捏她的臉,笑了:“你得安心讓我上課,我才能安心看你。”
張三夏喜滋滋地坐回了位置,沒再給鄭城深添亂。
一下課,就有好幾個女生結伴圍到講臺上,想要鄭城深的聯系方式,張三夏嘴撅得都快挂了一個小瓶,然後低頭就打鄭城深的電話。
倒是解救了他。
鄭城深十分上道地接了電話,自己一個人在說話,居然瞞了過去,幾個女生看見時機不合适,悻悻地離開了。
張三夏扣了電話,拿起包走上前,哼了一聲:“又出來招蜂引蝶。”
“多謝張大人舍身相救。”鄭城深收拾好東西,“走,去吃點東西吧。”
鄭城深給她撐了傘,輕聲說:“忙過這陣,我們出去玩,你課不多,應該有空吧。”
張三夏的嘴快咧到耳朵根子上,故作不情願:“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鄭城深笑着攬過了她。
菜剛上桌,張三夏忽然問:“法學院那邊課多嗎還?”
鄭城深搖頭:“還可以,那邊的課就是周四一整天,不過院長開了會,說起有幾個研究比較重要,想讓這幾個老師在這個學期做一下。”
“你過得絕對是學霸的生活,學霸你好,學霸再見,慢走不送。”張三夏笑嘻嘻地夾了塊肉。
鄭城深淡淡地舒了口氣。
他最近一直很忙,雖然每天都要聽聽她的聲音,可覺得未免有些忽視她。
她怎麽就才大一呢。鄭老師又忍不住感慨。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又卡文了惹,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