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下面留言的朋友私信給茶茶地址,會寄一張明信片的~ (13)
不會?如果不這樣做,他們每天一上微博就被私信轟炸了......啧啧,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景钰就是溫酒口中那種從來沒有考慮過這種問題的女人,所以在聽完這席話之後,她除了有所收獲,不再失望于卿絕致沒有回她私信這一件事,還堅定了千萬不能讓溫酒知道自己也做過這樣的蠢事。
原本以為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到頭來卻是襄王就不知道神女動過心這回事。
當時她還是有些喪氣,随後就聽見溫酒補刀:“就算是哪個男神真的閑得蛋疼,他喜歡去看粉絲的私信,那他也未必記得你,更別想着後續發展了。你說對不對啊,小金魚?”
景钰心中吐血,面上連連點頭,不敢遲疑也不敢反駁,唯恐被看出端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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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熟悉的腳步聲,停了一下,然後又繼續,再後來是關門聲。景钰看見溫時願回家的背影,也從回憶中抽身出來,但還是心驚得不行。
這個混蛋居然把她發給他的所有私信都截圖保存了下來,那一張張地親自翻給她看......真是太喪心病狂了!
是的,當她知道自己的私信幾乎沒可能被男神看見之後,有事沒事就會給他發幾條。有時候是絮絮叨叨自己的心情和日常,有時候是提醒他天涼了天熱了記得加減衣......現在都變成了他手裏握着的“愛的證據”!
景钰握拳,堅定着如果誠意不夠大就一定不原諒他的信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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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溫時願是不是真的在準備大招,一連好幾天,景钰都沒有收到他的“騷-擾”。就連溫酒的手機也莫名關了機,一個兩個的都跟蒸發了一樣。
暑假快到頭了,景钰呆在家裏,也快發黴了。這天周六,溫酒忽然出現在她家門口,一進來就灌了一大杯水,像頭渴極了的牛。
“你上哪兒作奸犯科去了?”景钰跟着她的指示又接滿一杯遞給她。
溫酒接過後咕嚕嚕又喝完了,然後扯過她手裏的手機看了一眼,接着又拉着她到電腦前坐下,一直到替她戴上耳機,又輸入她的賬號密碼登進YY,也沒有說一句話。
“搞什麽啊?”景钰皺眉,定睛一看,赫然是卿絕致的官方頻道。看着房間逼近一萬的人數,越發迷茫,“他什麽時候有歌會了?我怎麽都不知道?”卿絕致是她的特別關注,一有消息微博就提醒,怎麽這次她的微博沒告訴她呢?莫非是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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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話!”溫酒掰正她的臉,指着屏幕說:“有什麽想問的想說的都在歌會聽完之後,現在,你,閉嘴。”
“啊?哦。”
溫酒悄悄出了房間,又偷偷摸摸打了個電話,留了景钰一個人面對電腦。
景钰在頁面左邊一列找了好久都沒有看見卿絕致的ID,倒是有不少圈中大神陸陸續續到了頻道裏。這樣的情況十分不正常,景钰隐隐覺得不安和......緊張。随後又想,又不是她的歌會,她緊張個什麽!
放松下來,也抛開一切,等着最後的主角。
終于,卿絕致來了。
他一上麥就向大家問好,景钰聽着這個聲音有不同于以往的感覺,是過去的卿絕致,也是現在的溫時願。
“今晚的歌會對我來說有很重大的意義,因為我想請你們幫我見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卿絕致這話說的很有水準,他根本沒有說要大家見證什麽,但屏幕上俨然是一片支持的聲音。就連他的一衆好友也跟着起哄,尤其是曲相離的大姨媽字體,超過了12號,沒有管理員出來限制,招搖得很。
後來,有一個人的發言點到了題上,她問:見證什麽啊?這麽隆重,不會是婚姻大事吧?!
想來卿絕致也看見了,因為他說了句:“差不多吧,反正婚姻大事也是早晚的事。”
景钰不自覺握緊了手,默念着千萬不要跟她有關。但是上帝大概打瞌睡了,他沒有聽見景钰的禱告,倒是讓景钰看見卿絕致忽然敲了她的私聊,上面寫着:準備好了嗎?
準備?準備什麽?!
景钰手忙腳亂地敲着回答,還沒發送出去,就聽見卿絕致那邊響起了伴奏,竟然是她最喜歡的粵語歌《如無意外》。
而在此之前,卿絕致從未唱過粵語歌,她也不知道他會。
前奏還沒結束,有極富質感的男聲傳出,如同滴落在青石板上的雨滴,是她熟悉的卿絕致。但又略有些不同,景钰細細聽着,原來是雜了幾分溫時願的感覺。
她抿了抿唇,想着這應該才是真正的他自己吧。
“在這将近一萬人的頻道裏,有一個女孩子,她是我一生最重要的決定。現在,我希望你們能跟我一起見證我的愛情。”
景钰屏住呼吸,耳膜鼓動是自己難以控制的心跳聲,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喉嚨一樣。她聽見卿絕致的麥靜了一秒,然後說:“小金魚,你準備好了嗎?
航程尚有幾多千百裏
雲層上平靜得出奇
無聊令人回想起
其時其實我不想失去了你
然而當時
我未能甘于只擁有你
若是沒有這意外
也許經已快樂地
重回平淡家中等你
計劃明年的婚禮照舊或延期
其實本應這套戲
能幸福的演到尾
但我好奇
想試試企頒獎臺被贊美
原來就算終于打了勝仗
無人在前面的機場
迎來閘門來分享
明明能共你熱戀中收場
然而當時
有別人專機催促我上
搭上了客機竟然從未降落
高空裏無辦法可以回去了
你似是風景
縮到最細消失了
無奈在這刻你才重要。”
聲色低純,發音标準,但音樂和歌聲毫無預料地戛然而止——
景钰立馬檢查自己的設備,聽見麥上的人忽然說:“這首歌還沒有完,但我就停在這裏了。因為......”卿絕致躊躇了一會兒,接着說:“因為後面的歌詞我覺得不太好,對于今晚的我和她來說,我只想唱到這裏。小金魚,你最重要。
如無意外,你将是我一聲的摯愛,而我從不允許人生出現意外。曾經我有過對你的傷害,希望能有以後來彌補,讓我對你好。”
景钰覺得鼻頭有些酸澀,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已經哭了。心裏五味雜陳,有些埋怨道:“這個混蛋......有這種大招也不提前商量一下,想吓死人是吧......哼哼......”
面前的屏幕大亮,上面滿屏都刷着“小金魚,你最重要。”而排頭的俨然是溫酒的ID。
景钰不舍得眨眼,縱然已經眼花缭亂。
屏幕忽然被清空,上面出現了一句話,黑色宋體,在幹幹淨淨的白色背景裏顯得尤為鄭重。
“如果時光之于我是一場不可多得的賞賜,那你就是我命中唯一且注定的奢侈。”
那人一字一字地說出來,景钰還沒聽完就已經開門沖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金魚沖哪兒去啦?
PS:昨晚忽然斷電了,今早起來憑着記憶和新的感覺寫完了忘記保存的這一章,作者已卒...
☆、确定身份
“呼呼~”明明是很短的距離,景钰卻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也許是溫時願早已料到她會過來,連防盜門都只是輕輕掩着而已。景钰撐着門框彎腰喘氣,看着從卧室洩出的光微微失神。她腦子一充血就跑過來了,可眼下,該說什麽好?
很輕的一聲響起,是燈的開關被人按下了。景钰看着溫時願的房間陡然變得漆黑,定了定神才走過去。
一步兩步......安然寂靜地房間裏,她能聽見自己熱血萌動的心跳。卧室的門一推就開,依着窗外零星的燈光,她什麽都看不清。就在景钰準備打個電話問問溫時願究竟在哪裏的時候,突然有一只手伸到她的腰間,溫熱的胸膛貼上她的背脊。景钰大駭,手肘用力抵向後面,許是正好戳中胸口了,來人悶哼一聲,但卻依舊緊緊抱着她不肯松手。景钰越發着急,腳已經擡起來就要狠狠落下了,那人忽然靠向她的頸窩,蹭了一下,說:“能原諒我了嗎?”
景钰僵住:“溫、溫時願?”
溫時願嗯了嗯,繼續蹭蹭,說:“小金魚,解氣了吧?”胸口那一下着實很疼,但如果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就算是再挨幾下也受得住。
景钰沒有吭一聲,還維持着被他擁住的姿勢,背對着她,氣氛莫名變得冷硬......溫時願扯過她轉過來,卻見她氣鼓鼓的小模樣,哪裏有他以為的欣喜。溫時願剛張嘴,景钰就掄起小拳頭砸向他,一下下的絲毫不見客氣:“你混蛋!那樣吓我!很好玩是不是!”想起被襲擊的那一瞬間,景钰仍然覺得心有餘悸。
“是是是,是我想的不周到。”溫時願敞開懷抱,“來吧,任你打,直到你真的出氣為止。”說完還閉上了眼,一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神情。
景钰起先覺得受了驚吓有點小委屈,眼角就挂了兩顆金豆子,看如今這幅場景卻讓她再也沒辦法矯情下去。再一聯想到剛才溫時願在頻道裏的認真和承諾......
溫時願等了很久都沒等到景钰的拳頭,反倒是感覺到了有人乖乖攀上了他的肩膀。學着他之前的樣子,也踮起腳尖蹭了蹭他的頸窩。
張牙舞爪的小貓變得柔順又聽話,他忽然就想到兩人剛在江城見面的那天。她領着他回家,站在樓梯口轉身望着他,陽光都灑在她的發絲上。那時他就覺得景钰好乖,低頭看看現在,真的是好乖啊。
“謝謝你。”還給我愛你的機會。溫時願在心裏默默吐露餘下的話。
“取保候審而已,先別得意。”景钰小小地潑了一把冷水,“哼哼,你要是再欺負我,回爐重造都不理你了。”覺得說的不過瘾,又犟着嘴喃喃:“你就拖了粉絲的福,那麽多人護着你,我才不出來當惡人呢!”
“嗯,我該好好謝謝他們。”
“那是必須的,粉絲是最愛你的人。”
“那你呢?你是不是最愛我的人?”
“我啊......”景钰拉長了聲音,一口撲上去咬在他的胸口,硬邦邦的竟是無從下口,“是最恨你的!”
—
溫時願頭一次扔了整個頻道的粉絲去處理私事,但他看着在他懷裏睡得香甜的景钰,又覺得放肆一次也沒什麽不可以。手指動動,用手機敲了幾句話回頻道,然後就徹底消失了。
半夢半醒間,景钰恍惚看見溫時願堅毅的輪廓,尤其是下巴的弧度,性感非凡。她揉了揉眼睛,才驚覺這不是做夢,她确實就躺在溫時願的懷裏,只是不記得是什麽時候睡着的。溫時願早在她睜眼的剎那就醒了,只是因為長時間抱着景钰而有些腿麻。所以只是同她說話,卻不見換換動作。
“溫大哥,現在我才發現你和他的聲音是那麽的相像。”
“誰?”
“另一個你。”景钰笑着回憶,“其實在鎬城的那個晚上我就有這樣的感覺,只是你插科打诨的我就忘了。”
“嗯。”溫時願親親她的額頭,“以後都說給你一個人聽,我,以及另一個我,都是你的,完完整整都屬于你。”
“我很開心。”景钰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你這樣說,我就已經很開心。只是......”
“只是什麽?”溫時願似乎又有了睡意,拍着她的手一下下的慢慢失了節奏,連回應都是顯得有些無力的。
“喂!你給我認真一點啊!”景钰不滿,搖着他的肩想要令他清醒。和好以後,她有一腔話想要跟他說,可不想被對方敷衍了。溫時願被她的嬌嗔弄得好笑,開了手邊的燈,聽她的話坐得規矩。景钰一改顏色,笑着拍拍他的臉,覺得不夠又湊上去親了一口:“這才乖啦!”
“你最乖。”溫時願拿她越來越沒轍兒,揉亂了她一頭長發才住手。
“哎喲~”景钰護住發型,扒拉了兩下後撲上去抱住溫時願的兩只手,看他被自己完全控制住才繼續那個差點被遺忘的話題。她尖細的下巴點在他的胸膛上,似有流光溢彩在漆黑的瞳孔中流動:“溫時願,只要這個你是屬于我的就夠了,至于卿絕致,我願意讓你屬于其他人。”
“哦?”溫時願的呼吸起起伏伏,聽得出景钰的話裏沒半點虛假和試探,他半是玩笑地調侃:“這是打算分享?”
景钰做了一個鬼臉回應:“才不是呢!我指的是聲音啊!聲音而已!”
“為什麽?”溫時願始終存有疑問,畢竟景钰再大方,該吃醋的地方卻從沒落下過。
景钰似乎是在認真思索答案,又有像是單純地發愣。就在溫時願以為這個問題翻篇的時候,景钰忽然動了動,換了個姿勢仰面躺在他的大腿上,與他四目相對。她說:“感同身受。從前我不知道你是誰的時候,就想過,假如有一天你結婚生子了,會不會退出這個圈子,會不會悄無聲息地離開我們所有人的視線。那樣的結果太殘忍,也太難接受......我怕你被誰私有化,所以,當我成為這個有資格的人時,我不會将你完全私有化。你是我的溫時願,但我依然希望你是所有粉絲的卿絕致。你帶給他們的,遠比你想象的多。在很多人心中,你已然成為一種信仰,而信仰,怎麽可以被人拿走。”景钰伸手摸摸他,沉重的語氣變得輕松了幾分:“絕致大大,女孩子們的玻璃心太脆弱,我可不忍心一顆顆踩碎。所以,還是請你好好愛護吧。請繼續唱你愛唱的歌,這一次,不是為我,為你自己。”
溫時願凝望她很久,久到景钰的臉龐慢慢飛起兩團紅雲,想要側頭躲過他熾熱的目光。然而他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果斷地低頭印在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地方。
他的女孩兒這麽善良,叫他如何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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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钰起床的時候溫時願已經去學校了,他給她留了字條,告訴她早飯只要在微波爐裏熱熱就好。景钰哼着歌跳下床,才注意到床邊不知道什麽時候鋪上了軟軟的羊毛地毯,這讓她心裏暖暖的。吃完早飯後,景钰又将字條折了又折才擱進了錢包最裏層。她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跟小叛徒溫酒打電話,昨晚的事情一看就是串通好的,雖然結局令她相當滿意,可免不了要苛責那個小妖-精一番。敢串通溫時願......呵呵,真是反了。可電話那頭除了冰冷的嘟嘟聲外什麽都沒有,很明顯,溫酒躲了。景钰挂斷電話,結果短信又進來,居然是溫酒。
溫酒先是在字裏行間裏請了一番罪,自覺自願把自己罵了個透。末了,卻說讓景钰卻微博的時候鎮定點兒,別被吓着。
景钰随意跟她扯了兩句,然後便按捺不住好奇心登了微博。爺爺的!真的是會被吓着啊!一夜之間,她漲了兩萬多粉絲,有了三萬多條艾特和無數的評論。她點開一條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最早的一條艾特顯示時間是淩晨4點多,來自卿絕致:如果時光之于我是一場不可多得的賞賜,那你就是我命中唯一且注定的奢侈。@小金魚
配圖是一張餐桌,上面有一只粉藍色的馬克杯。景钰認識,因為餐桌是她家裏的,杯子也是屬于她的。
終于等到中午了,沒等溫時願回來,她便給他去了一個電話。明明很快就接通了,景钰卻一個字都沒說。還是溫時願先開口問她:“看見了?”
景钰摳着牆壁,有些郁悶:“嗯。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曝光啊......”
“昨晚在頻道的時候不是已經曝光了嗎?”
“那不一樣......”景钰握着被她摳壞的一塊,嗫喏道:“昨晚頻道肯定卡,一定有很多人沒有聽到,起碼不會很清楚......可是你這麽一艾特,大家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不好嗎?”溫時願在發微博之前想了很久,想到他不是一時沖動,想到景钰确然是他要牽手一生的人,然後才按了發送鍵。可眼下景钰模棱兩可的态度卻讓他有些不高興......也許是低氣壓穿過了信號傳遞,景钰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抓了幾把頭發才敢繼續說:“不是不好,只是會不會太張揚了。不是說秀恩愛死得快麽?”
聽她這麽解釋,溫時願的臉色緩了不少。安撫道:“我們在一起正大光明,無所謂張不張揚。我只是想給你個身份,換言之,我是在給自己要一個身份。畢竟昭告天下了,看在那麽多人的臉上,你也不會好意思甩我的。”
“不要臉。”景钰被他三言兩語帶的輕松起來,也不太計較他們的曝光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只是在挂電話之前還絮絮着讓溫時願下次別再做這麽驚悚的事情。畢竟跟大神談戀愛已經很有壓力了,然而衆目睽睽之下,她也有些擔憂自己小心髒的承受力。
盡管景钰勸說自己不要在意粉絲的目光,畢竟在大家眼裏,無論偶像身邊站了什麽樣的人,都會得到“配不上”三個字。但她還是沒憋住,忍了半小時還是點了評論來看。看了大概半小時,景钰松了一口氣。雖然還是有不少人諸多挑剔,但理智的粉絲到底占了多數,祝福雲雲的淹沒了那些惡語。令她深感欣慰的是,還有一些人扒出了她曾經填詞的作品,幾句“才女”稱贊也讓她心情大好。
不管怎麽說,這樣昭告天下式的公開,正說明了溫時願對她的在乎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請接着看下一章~~(寫文這麽久!第一次日更上萬居然是獻給了完結這一天!)
☆、巴厘島行
轉眼就到了大四下學期,景钰的課程已經全部學完,現在讓她煩惱的就是畢業論文和工作問題了。溫時願因為是回國做課題的,但為了景钰,他毫不猶豫地推掉了國外那邊的邀請,踏踏實實地留在了S大。
“真決定當老師了?”景钰抱着他的筆記本,坐在他的床上,□□着他軟軟的被子。
“嗯。”
“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怎麽這麽大發感慨的?”溫時願回完郵件後走過去抱着景钰,埋在她頸間聞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香。
景钰耷拉着嘴角,頗具怨怼地說:“你随意就推掉一份高薪工作,就是留在國內也是做客座教授,工資也不低,更別提平時接的那些工作了。”她把電腦屏幕抱到溫時願眼前,指着說:“你看我呢,滿屏的工作都挑不到一個。畢業就是失業啊,溫大哥,你不懂我內心的憂傷......”
“誰叫你不好好學習。”溫時願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卻毫無嫌棄的意味,眼底流露的笑意分明是寵溺得很。景钰看着身邊的人不是考研就是已經落實了工作,實在是沒心思花前月下,嗷嗚一聲倒在床上,真是的很煩惱的樣子。溫時願也不再逗她,也倒在她的身邊,提議着:“你找的都是本專業相關的工作,就沒想過換成你真正喜歡的?”
“真正喜歡的?”溫時願的話像是一道光照進了她迷茫的未來,但又不夠令她茅塞頓開。
“嗯。比如說你經常在校報刊登文章,又常在學校的大型活動上擔任策劃和寫文案,其實可以考慮更多文職類的工作。重點是女孩子不要活得太辛苦,文職類的又恰好是坐辦公室居多。咱們不缺錢,要的不是你養家糊口,如果你喜歡工作,那麽以開心為前提。”
景钰樂呵呵地說:“想不到你還是個大男子主義嘛。不為賺錢,難道讓我畢業了喝西北風嗎?”
“你不是還有我嗎?誰會讓自己老婆餓肚子。”溫時願言辭鑿鑿,在景钰回嘴之前就翻身壓在她的身上。沒有接觸得很緊,但是兩人鼻尖貼着鼻尖,比肢體相纏更加暧-昧。果然,景钰敗下陣來,誰讓她流氓程度不如人。可就在溫時願剛一放開她的時候,她就麻溜地逃到門邊,眨着大眼睛得意洋洋地說:“誰是你老婆!誰要花你錢了!”說真的,雖然兩人交往已有一年多,但景钰始終不願意過多的花溫時願的錢。除去平日裏兩人吃飯,她幾乎不用他的錢。而溫時願也幾次将自己的銀行卡交到了景钰手裏,只是都被她退了回來,而且在這件事情上絕不退步。到不是故作矜持,只是她有她自己的底線,該在什麽位置上做什麽樣的事情,她心裏跟明鏡似的。在景钰的思想裏,戀愛中的兩人是平等的,所以沒有女人就該花男朋友錢這一條。這樣親密無間的經濟關系,在她看來,唯有成為夫妻才可以。
只是夫妻......
溫時願仍坐在床邊看着她,目光溫柔缱绻。景钰心裏忽然就有些失落,像是有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墜在心頭,讓她難受。雖然他剛脫口而出老婆倆字,但他從未跟她提過結婚方面的話題,是不是意味着溫時願并未考慮過這些。景钰驀地覺得眼睛酸澀,揉了揉發現鼻子也酸酸的。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她的身後,彎腰将她緊緊地貼在自己胸前,親了親她的耳垂:“老婆......”不曉得這人是不是故意的,景钰再聽見這個稱呼眼淚就決堤了。她忍不住抽噎,又不想溫時願問,主動轉過身咧着嘴說:“幹嘛老這樣叫我......都說了不是你老婆了。”殊不知眼睛紅紅的她配上又哭又笑的表情落在眼裏是在是有些滑稽。可溫時願毫不介意,他固執地說:“不是你還是誰,我等你畢業都等了好久了。”
“什、什麽意思?”她捧着他的臉,仰望他,半途中還打了一個嗝。
“字面上的意思。”溫時願屈指揩掉她睫毛上挂着的淚花。
“你是說——”
“我是說畢業就結婚。”原來在很久之前溫時願就做好了這方面的打算,只是一直沒有向景钰提起,沒想到還險些引起了誤會。“錢我有,車我有,房子随時可以買,只寫你的名字。景钰,想娶你這件事我已經想了很久了。”從年少懵懂到塵世輾轉,面前這個人一直是他要牽手一生的決定。
“哦。”景钰愣了半天才應了一個字。可是應完這一個字她就笑了,擡頭親了親溫時願的下巴,覺得不過瘾,又蹦跶起來吻了吻他的唇。可惜力度沒把握好,愣是把溫時願磕出血來。景钰噗嗤一聲就笑了,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在裏頭。
溫時願舔了舔嘴角,流出的血色被暈開,就像古老傳說中的吸血鬼。不過在景钰眼裏,溫時願就算是邪魅的吸血鬼也是一只溫文爾雅紳士的吸血鬼。
“還疼不?”
“和我接吻就那麽激動?”溫時願打趣,卻無意間扯到嘴上的傷口。
景钰看他憋屈的模樣,搖着頭否認。
“哦,那就是和我結婚讓你很開心了。”
“嗯,是啊。”景钰一改往常愛說反話的習慣,直白地承認。但卻是留有後話,眼珠四轉,一看就是在打鬼主意,她說:“不過我呢,一輩子只想結一次婚,所以一定要慎重。而我也是個俗人,并且是個大大的俗人,所以溫大哥,如果不求婚就想讓我嫁給你的話,門兒都沒有!不!是連窗都沒有!”
“沒問題。”
“還有,求婚要是讓我不感動也沒門!”
溫時願失笑,攤開手問:“有什麽要求還請小金魚不要吝啬地提,我一定辦到。”
“這個嘛就不說了,創意你自己搞定吧。堂堂大神,且讓我看你會不會浪漫一把吧。”景钰大搖大擺地回了自己家,只是在關門的剎那還想着給溫時願來個考驗,她想了個前段時間的新聞,問:“如果我和你深愛的前女友同時掉進河裏你救誰?前提是三個人都不會游泳。”
哪只棋差一招,溫時願輕輕松松一句話就解決了問題,他說:“我深愛的只有你,并且從沒有過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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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的話題就此被擱下,而求婚的事也在那天後沒被再提。景钰心癢癢的,想從溫時願那邊打聽點兒什麽,奈何實在沒有勇氣再厚顏一把。于是這樣憋着憋着就到了畢業,而她也在溫時願的建議下簽了一家出版社。是做編輯助理的,工資确實不高,只是勝在清閑。
“要去巴厘島?!”不怪景钰一驚一乍的,實在是毫無準備。她剛畢業,工作也簽下來了,卻在那合同回家的半路上被溫時願開車帶走。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候機室了。“你怎麽也不提前說說啊,我什麽都沒帶。”
“在這兒呢。”溫時願把自己身邊另一個小一點的行李箱推到她跟前。
景钰半信半疑地問:“你都給我收拾好了?親手?”
“嗯。”
“你......你怎麽進去的?”其實她想的是溫時願親自替她收拾了內衣褲,那些不性感的,印着可愛圖案的貼身衣物......光是想想腦袋都要充血了......
溫時願卻沒有這份自覺,忽略景钰快要發黑的臉色,大大方方地回答:“房東給的鑰匙。”
因為趕得及,沒能訂到直飛的機票。景钰還頭一次轉了機,到酒店的時候已經累得精疲力竭,連洗澡都是溫時願三催四請才願意去。第二天恍恍惚惚地醒來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處在巴厘島了。揉着惺忪的眼睛,看見溫時願穿着米色長褲白色上衣開門進來,手裏托着盤子像是早飯。
“幾點了?”
“十一點多了。”
“啊~我睡了這麽久啊!”景钰翻開手機,上面的的确确顯示着十一點多了,只是這裏不是巴厘島麽?“沒有時差嗎?”
“這裏和國內的時間一樣,不然你現在都不會醒。”
濃稠的酸奶面上撒滿燕麥,煎蛋三明治配上精致火腿,旁邊的水晶碗裏還裝着各種水果,簡單的餐點讓景钰胃口大開。溫時願拿紙一邊替她擦掉落在發梢的碎屑一邊說:“你昨天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晚上又沒怎麽吃,中午起來就吃清淡一點,晚上再帶你去海邊晚餐。”
“嗯,這個就挺好的。”
“真好養活。”
“的确,我也覺得我蠻好養活的。”景钰精力已恢複,連帶着厚臉皮的功力也見長。
休息片刻,溫時願便帶着她離開了酒店。景钰出門時才覺得巧,這家酒店正是她以前在看別人旅游攻略時提到過的藍點。溫時願只是溫柔地注視她,卻沒有說這家酒店是他專門定的,就是因為景钰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請再接着看下一章~~~
☆、“浪漫”求婚
巴厘島不大,卻是景點與景點相距甚遠。而且出租業不發達,所以要出門只有向酒店訂車。
下午就去了一個地方——海神廟。
景钰查過一些資料,對這個被海浪聲包圍的地方十分向往。酒店的車就停在海神廟的進口處,那裏矗立着有點佛寺象征的石門,三開,兩小一大。上面雕刻着繁複又精致的花紋,莊嚴又肅穆。景钰迫不及待地拉着溫時願往裏走,但裏面的景象又跟她想象的出入不小。沒走兩步便能看見一條兩三米寬的街道,兩旁都是各式各樣的店鋪,多是賣吃吃喝喝的,也包括特色服裝的叫賣,反正是應有盡有。聽完溫時願的介紹,她才知道這裏的海神廟不同于國內的寺廟,它既算是當地居民信奉信仰的地方,也是著名的集市。如同這裏的烏布和庫塔,只是後者更繁華一點。
跟着路越往下走,景钰的興致越高。不到海神廟所在的海岸邊,她就已經吃了不少東西進肚。不過大部分都是只嘗了一口,所以真正撐的人是幫她解決剩餘食物的溫時願。
“哇!好美啊!”景钰終于站在了海神廟所在的地方,轉身便能面對一片大海。海風不斷向她湧來,吹散周身的熱氣。海浪一層層退去又重來,帶起浪花拍打海岸礁石的聲音,雄偉壯闊。她一時之間竟看得癡了。
“喜歡嗎?”溫時願将一個發卡別在她的發邊,正好幫她固定住左邊一縷碎發。
“喜歡。”景钰以為他問的是海,卻摸見頭上多了一個發卡,似乎是一朵花的形狀,“這個是什麽?”
“雞蛋花。”
“印尼的國花?”
“看來确實是做工作了。”
“當然。”景钰握住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再一次說道:“我都很喜歡,無論是海,還是花。”
在去海灘的路上,景钰一直都在看剛在海神廟拍的美拍,縮小版的海與海岸被禁锢在屏幕裏卻依然魅力非凡。
到海灘時已經是落日時分了,金黃的落日早在海岸線沒入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如同是浮在海面一般,鋪散開的餘晖落在了每一寸海面上。比起天光大亮時候在海神廟見到的那一角,此刻在這裏看見的的大海才讓景钰領略了何謂美得驚心動魄。
“溫大哥,這裏真是像夢一樣美。”景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