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下面留言的朋友私信給茶茶地址,會寄一張明信片的~ (7)
開着玩笑說:“你這麽主動幫我拎包,不怕有緋聞說你染-指女學生嗎?”
溫時願邁着長腿已經走在了她的前面,卻還是接過她的話說:“你又不是我學生。”
“可你總歸還是老師啊!”她三兩步蹦到他身邊,搖頭晃腦的,擺明了是要将他抵得啞口無言才罷休。可溫時願一臉的溫和無害,進了電梯按了5樓以後就不回話了。被人忽視的景钰沒腆着臉再問一遍,委委屈屈地躲在電梯角落裏畫圈圈。
“哪條律令規定了老師不能染-指學生。”
景钰還沒有意識到他說了什麽,電梯門就又要掩上了。她眼疾手快地伸出腳擋住,趕緊跑出去追着說:“你剛剛說什麽來着?”結果迎面砸來一個包,是她自己的。
“早點睡,明天我帶你去逛城牆。”
“哦。”溫柔竹馬到霸氣老師之間的轉換好自然好貼切!景钰被震懾到,乖乖地應和道。可是在看見溫時願要開門進房間以後,又才想起問了一句:“那個......我住哪兒?”
“我對面。”
“好的。”本想再加一句晚安,結果身後已經傳來無情的關門聲,這......是大姨夫來了嗎?
景钰快速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準備給溫酒打電話。她滾來滾去想着聊天的話題,門口卻響起了敲門聲。
“溫大哥?什麽事?”她後知後覺地打開門,然後才看清他似乎是才洗了澡,只穿着酒店提供的睡袍。白色的布料遮住他的身體,景钰撇開頭,可還是看見有水珠從他的胸膛劃下,然後流下去......咳咳......
溫時願臨時決定過來一趟,也不太在意着裝的不妥。站在門口說:“沒什麽大事,就是提醒你明早別忘了遲到。”
“我會定鬧鐘的。”難道自己愛遲到的名聲已經人盡皆知了麽......
“嗯......”溫時願點點頭,踟蹰了一下又問:“那個夏允萌你是怎麽認識的?”
“啊?”景钰不知道怎麽會提到這個人,但是經他一說,她才意識到說:“我其實根本不認識,她怎麽會在我們系裏面?”
“沒什麽,別緊張。她是上一屆的貧困生,學校特許她一起參加的,你不喜歡她就少接觸,在鎬城的時候跟着我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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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但是......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她?”那是來到鎬城以後才有的事,她表現得沒那麽明顯吧......
“行了,別問了,晚安。”
“晚安。”
景钰重新裹回被窩,整個房間裏的燈都被她打開,亮堂堂的。也許是因為在車上打過盹,她很久都沒能睡着,總覺得溫時願特意過來說那番話的重點是讓她遠離夏允萌,但這是為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 茶茶:小金魚想跟你說晚安的時候你為什麽關門?
溫時願:困了。
茶茶:胡說!你就裝吧你個悶騷!承認你是害羞了會死麽!
溫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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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留言的好幾個人都不留言了~~好藍過~~
☆、夜色無邊
因為在鎬城的3天都是自由活動,所以景钰并不擔心自己真的會錯過班級的安排。快十點的時候,她才背着包慢悠悠地踏出房門,而門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等了一個人。
“你在這兒......是等我?!”
溫時願揚了揚手中的蛋糕:“不然呢?”
“我以為你昨晚開玩笑的。”景钰慢吞吞地關上門,嘀咕着。
“有什麽好逗着你玩的,”溫時願把蛋糕遞給她,“知道你在養精蓄銳,肯定沒吃早飯,将就一下吧。”
“還有芒果冰沙!”她拆開袋子,拿出那冰涼的一杯狠狠吸了一口,真是提神醒腦啊......“溫大哥,你怎麽知道我愛喝這個?”
“我不知道,随便點的。”
“......”
溫時願被她甩在後面,眼前晃動着她烏黑亮麗的馬尾。失笑着,微博長期PO着芒果冰沙,他怎麽會不知道?
喧鬧的街邊人聲鼎沸,景钰張望了半天也沒找見公交站牌,納悶地問:“我們怎麽去城牆啊?”
溫時願牽過她,動作流暢且自然,帶着她拐過一條小巷子,然後将她推進一輛裏說:“先不去城牆,我先帶你去吃東西。”
“哦。”衣食住行都有人安排,一直是景钰向往的生活。所以說,溫時願的直接和果斷讓她覺得這回出行真是跟對人了!
鎬城同江城一樣,是有名的“堵”城,運氣不好的時候,被堵在半路七八個小時都是常事。景钰伸出脖子在窗外看了又看,很不幸,她和溫時願被前後夾擊已經五個多小時了。一會兒刷刷微博,一會兒打打游戲,一會兒又聽聽歌,景钰把能玩的消遣都玩了一遍,他們依舊還在原地不動。反觀之溫時願,他從得知堵車的那一刻,便徹底熄了火停下來,不驕不躁。只是從抽屜裏翻出一本書,擱在腿上翻閱着,看得津津有味。
景钰有些羨慕他的靜,她做不到他的随遇而安,便想着去搞破壞。烏黑的眼睛轉了轉,朝他挂着谄媚的笑容說:“你不無聊嗎,溫大哥?”
“嗯。”溫時願淡定地翻了一頁。
好傲嬌的态度啊!景钰不滿意他的反應,又戳戳他的手臂說:“難道你每次被堵在路上都是看書嗎?你不枯燥嗎?”
“嗯。”溫時願淡定地又翻了一頁。
景钰不高興地撅起嘴,繼而又低落地哼了一聲,而這一聲完完整整地落在溫時願的耳朵裏。他合上書,終于發現了景钰的壞心情。
“真這麽無聊?”
她甩甩頭,又點點頭,就是不想說話,她也要傲嬌一次!
“要不我陪你吧,不看書了。”
真的假的?景钰看了他一眼,似有不信。
“真的。”說着還将書放回了遠處。
“嗯......要不然你也給我看本書吧,這樣我就不煩你了。”對于溫時願主動給臺階的行為景钰大為贊賞,但她也知道見好就收這個道理,所以決定各自退一步。
“沒事,而且我的書估計你也不大愛看。”
景钰的手已經伸向了放書的地方,聞言還擠眉弄眼地調侃:“莫非是小黃書咩?”摸到好幾本,景钰一本本地攤在腿上,浏覽過去,《資治通鑒》《兵法大全》......《股票學》。沒有一本是她能夠讀下去的,景钰吐吐舌頭,對着溫時願說:“我覺得還是聊天比較好。”
“好,想聊什麽?”溫時願拉起了兩邊車窗的防曬布,避免景钰被太陽曬。
“不如說說你怎麽會成為我們的領隊老師,你不是應該在參見學術交流會嗎?”
“鎬城也是一個點啊。恰巧這邊的會議結束了,學校就順便安排了我在這邊看着你們,算是資源的合理利用吧。”
“嗯。”景钰默默吐槽了一句學校的摳門......“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是還有你做陪嗎?”
“那是!”溫時願的好話讓她心花怒放,怒放之後又想起來昨晚的事情,問:“溫大哥,那個夏允萌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啊?你怎麽讓我遠離她?”
溫時願頓了頓,說:“沒什麽,只是怕你不熟麻煩到人家。”
“哦。”
景钰纏着他講了不少話,通過一番聊天,溫時願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個檔次。不僅僅是有外表,更重要是有內涵!
“溫大哥,你懂得真多!”
溫時願接受她的贊揚,摸摸她的頭說:“就是為了應付你這樣的小丫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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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況不見好轉,景钰已經餓得不行了,肚子咕咕叫了幾回,她滿臉通紅,卻又沒辦法遮掩。
“還能忍嗎?”
景钰含着淚,嗫嗫:“餓得快要吐了......”
“你等我一會兒,馬上回來。”
景钰看着溫時願下了車,然後跑進了一條附近的巷子路,沒一會兒又跑出來,轉進另一個巷子口,她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麽,直到十幾分鐘之後才又看見他回來,這時,手裏多拿了點東西。
“來,先墊着。”
車門打開的一瞬間有細雨飄進來,溫時願的頭發上都像沾上了甜膩的白糖,景钰這才發現外面飄起了小雨。
“怎麽不吃?”他撕開牛皮紙,遞到景钰的嘴邊,滿滿的肉香彌漫了小小的車廂,“前面發生了車禍,還在清理現場,應該不到半小時我們就可以走了。”
“溫大哥......”
“嗯?”他低頭擦着頭發,并沒有注意到景钰現在的表情。
“沒事。”她擦了擦眼角的水光,咽下了原本感謝的話,咬了一口餅說:“真好吃。”
溫時願笑笑,也拆開另一個吃起來。明明是很簡單的食物,偏偏兩個人心裏都溢出一種不同尋常的滿足,好似天長地久也美不過這一刻。
果然,在他們解決饑餓問題以後,前方堵車的情況也處理好了,接下來的時間裏,暢通無阻。只是一路上雨不見停,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天也跟着慢慢黑下來,不過7點多,已經如同進入了夜幕。
城牆底下立着一排高杆燈,一個個筆直,就像是古時候那些盡忠職守的将士們。景钰不由得被這番肅穆感染,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小了幾分:“我們還上去嗎?”她靠在溫時願身邊,和他撐着同一把傘。雖然傘是溫時願帶在車上的,但絕大部分都傾斜于她,而自己的半邊身子都被浸濕了。
“不去豈不是虧了?”溫時願随意那只擦了擦濕掉的地方,将找零的錢和門票都塞在了她的手裏,帶着她一步步往上爬,還不時提醒她:“小心點,晚上黑,注意臺階。”
城牆上面看起來就跟地面離地遠,但爬起來卻覺得沒有想象中累。不一會兒,溫時願就帶着她來到了上面。原以為下着雨,上面應該是空曠無人的,但沒想到,游客還不少。還有很多人租了自行車在上面騎,讓觀賞變得更輕松一下。
“你也想試試?”
景钰收回豔羨的目光:“算了,我不會騎車,還是省下這份錢吧。”
“我可以帶你的。”
她搖搖頭:“不是自己騎就沒意思了,溫大哥,我們慢慢走着看吧。”
景钰一掃之前的疲憊,每走一小段距離都要在之間看上好半天。夜晚的光線怎麽也比不得白天,所以她打開了手機電筒,專注的模樣像是在做研究的考古學者。
“都看到些什麽?”
“好多的名字。”景钰蹲下身,想溫時願招手,他走過來撐着傘照顧她,“為什麽這麽多的磚塊上都刻着同一個人的名字?”
溫時願沒有同她一樣的深究,想了想,說:“也許是捐贈者,當然,答案我不确定。”
“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不可否認。”
中雨變得綿綿,淋在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舒适感。溫時願收了傘,一個人走到城牆邊上,看着腳下的繁華衆生,心裏生出寧靜與安詳。景钰注視着他的背影,忽然沒了剛才鑽研的勁兒,也走到他的身邊,可那人依舊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甚至還閉上了眼睛。
景钰想,要是這時候推他一把,是不是就徹底挂掉了。她抖了抖,離得他遠了幾步,就把自己一時手癢真幹了這事。
“站在這裏什麽感覺?”
景钰正直愣愣地盯着底下一排青旅的燈牌,忽然聽見老僧說話了,才後退了幾步說:“有點高。”她腿軟了......
“呵。”溫時願直接破功,拉着她往後站了站,才又問:“喜歡這裏嗎?”
“喜歡。”景钰彎着嘴角說了真心話。蒙蒙細雨中的鎬城散發出一種優雅沉靜的美,帶着朝代古都的底蘊,迷人得難以名狀。尤其是站在這埋藏着衆生過往的城牆上,撲面而來的韻味讓人無法抵抗。城下還是繁華的紅塵都市,而腳下踏着的卻是征伐果斷的芸芸歷史。在這個似迷似幻的夜晚,景钰還想到了一個人,也是她沒翹掉這次活動的重要原因,她看着遠處一閃一閃的燈光說:“這個地方他來過,所以我來了,我也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無話可說。
☆、金魚獨白
這地方他來過,所以她來了,她喜歡。
這個他是誰?
溫時願想不出人選,用眼神示意景钰揭露答案。只見她眉眼彎彎,不似以往的躲避态度,倒是坦誠十足地說:“就是你曾經猜過的我喜歡的那個歌手。”
溫時願先是一愣,然後也開門見山地說:“還真是坦白。”
“沒什麽好瞞的,反正你早晚會猜到的不是嗎?”
“不怕我說出去?”天上又再飄起小雨,細膩的濕潤觸及臉上,他轉到她的面前,擋住她的視線,也擋住風雨。
景钰沒有看出他的細致,反而因為他忽然而至的壓迫感而有些緊張。背在身後的雙手握在一起捏了捏,才放松道:“本來就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害怕誰知道?再說了,你壓根不知道他是誰,怎麽會說出去。而且,我相信你,不是那種愛說人家小秘密的人。”她眨巴眨巴眼睛,信任之色從眼神中流露出來。
溫時願伸出手指輕快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微微眯着雙眼,聲音悠遠又有些飄忽,朦胧不清地回答:“或許吧......”
城牆下的幾家青旅都不約而同地在門口挂起了紅燈籠,妖嬈的顏色中間亮着一簇微弱的光,在這清幽雅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古色古香。
景钰也徹底安靜下來不說話,學着剛才溫時願的樣子閉上了眼睛,卻觸摸那些喧嚣底下的安寧與祥和。
“真是舒服啊!”她慢慢張開雙手,深深吸了幾口氣,感嘆道。
“不枉此行吧。”溫時願的注意力全在她卷翹墨黑的睫毛上,随着她略微變動的臉部表情,一顫一顫的,就像是蝴蝶的翅膀撲扇撲扇,一下下撩動着他心裏最柔軟的角落。
“嗯。”
雨下得又有些大了,他撐開傘擋住她,在她耳邊慢慢同她介紹着:“很多來到鎬城的游客一定會去看輝煌壯觀兵馬俑,會去感受貴妃一醉的華清池,會去尋找藍田玉暖日生煙的夢境,若是有空閑的時間,他們也許還會去見一見全亞洲最大水景廣場上的音樂噴泉。但卻不是每個人都知道,來到鎬城,不得不上的是城牆。”
“嗯,這裏真的有一種無法描述的美。雖然看起來老舊落後,但歷史的厚重感真的很強。”
“文青的好去處。”
這樣一句總結讓景钰睜開了眼,但因為閉得太久了,猛地一睜開眼感覺眼前的色彩都是錯誤的,身子一晃蕩差點摔了下去。幸好溫時願第一時間拉住了她,還沒開口訓斥就被她一句贊美堵住:“溫大哥你真是學識淵博,不像工科男,倒有幾分文科書生的味道。”
他嘆了一口氣,松開她。景钰見狀才連連小聲後怕:“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初時的驚嘆早就被疲憊消磨得差不多了,景钰顧不得被雨淋,一個人拖拖拉拉地走在後面。蹲下身揉了揉酸痛的小腿,揚聲喊住前方踱步的男人:“溫大哥,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走下去啊?”
溫時願聞言停步,轉身又來到她的身邊:“走不動了?”
“嗯。”
“其實......你早點說的話我們早就下去了。”
景钰看了看周圍,兩邊都黑黢黢的,也沒看見有下去的路。
“城牆上面不只一上一下兩個通道,中間還有很多通向城牆下的樓梯。”
“啊?啊?!”景钰連哀嘆兩聲,被現實打擊得夠嗆,“那我們現在回去最近的那個門還來得及嗎?”
“我們現在正好是在兩個門的中間......”
晴天霹靂大概就是景钰現在的感悟,她咬咬牙,還是決定站起來往下一個門走去。反正距離都差不多,好歹也要在景色上賺個夠本!
“還能走嗎?”
“你不是又要背我吧?”聽到他的關心,景钰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鏡頭就是那次在學校裏溫時願背她的場景,也是在半途中碰到了下雨,和今天的場景分外得相似呢......得虧天黑燈暗,不然她俏紅的臉蛋就曝光了,“還是慢點走吧,我可以的。”
“都行。”
溫時願遷就着景钰的速度,真的就跟烏龜差不多了......看着城牆上的游客越來越少,很多人都超過他們下去了,景钰也挺不是滋味的。她望着兩人被月光拉得長長的影子,說:“你說,我們會不會被關在上面,然後人家以為游客都走光了?”
“怕什麽,大不了跳下去。”
跳下去啊......景钰仔細盯着溫時願的臉瞧,這麽認真的神情講笑話真的好麽?
“怕嗎?”
“怕。”她老實承認,反正膽小恐高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毛病。
“不怕,萬不得已還有我陪着你。”
“溫大哥,你說話總是這麽一板一眼,這麽正經嗎?”景钰歪着頭,問出了長久以來的疑問。好像不管她在調侃些什麽,最後的結束語若是由溫時願的來說,都會變成莊嚴的承諾一樣的話。
目光相彙的一剎那,景钰似乎看見他的眼裏有情緒暗湧,但他卻分外冷靜地丢出兩字真言:“看臉。”
好惡俗的觀點!這是景钰的第一反應。後來一想,他這不是變相在誇自己長得漂亮麽?心情有瞬間美-美噠!
溫時願聽見她不時開心地哼出幾個調子,回想着剛才的回答。其實他想說的是“分人”,但怕被某人抓住深究,臨時換成了“看臉”。反正都是對她,也無所謂表面的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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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石板路似乎沒有盡頭,景钰走得都絕望了,隔不了幾秒就會問一次到底什麽時候能下去。溫時願為了防止她炸毛,索性找了個一定能讓她靜心的話題。他說:“你剛說你是因為那個喜歡的人才來了鎬城,如果他不曾來過這裏,你還會參加這次旅程嗎?”
果不其然,景钰一下子就打起精神來,連腰板都聽得像标杆一樣直。她咬着下唇嗯了半天,說:“這個就不一定了,也許來,也許不會來。因為少了他曾經來過這一點,再美的地方對于我都失去了原始的吸引力。與其說我滿意的是看到了鎬城的美,不如說我是滿意走過他走過的路,看過他看過的風景。”
“來了有後悔嗎?”
她笑着搖頭:“不。雖然我看不見他,也不可能遇見他,但總覺得這裏有他到過的氣息,摸不着,卻莫名覺得很靠近。你明白這種感覺嗎?”
溫時願不明白,他從未如此卑微的追逐過一個人,只為了看一眼那個人領略過的風光。
“我想你也是不會懂的,怕是只有女孩子追着你吧。”
溫時願不可置否,心裏卻想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景钰剛才那番話,他......說不清此刻的心情都多複雜。又向前走了幾步,開口:“這麽的......這麽的......”他想了很久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詞,只好問:“不覺得委屈嗎?”
“幹嘛要覺得委屈。”景钰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個怪人,“這些事從來沒有人要求我們做,不做,無可厚非;做了,也是心甘情願。”
“他永遠都不知道背後有這樣一個人默默喜歡他,不是很可惜?”
“哪裏才止一個人。”她默默在心裏加了一句,喜歡卿絕致的人大概數也數不清吧。
“真的很難明白,但是,對他也是一種幸運。”
景钰已經隐約看到出口處顯現的光了,她欣喜地拉過溫時願的手,一路狂奔下去。期間,溫時願一直以為她會再說些什麽,但她卻沒有再開口。
因為是随意找的一個出口下來,周圍的燈光又昏暗難明,車停的地方已經不好找到,最後兩人搭乘了最後一班公車回酒店。時間很晚了,車上的乘客很少,景钰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而溫時願就坐在她的後面。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在鬧脾氣,除了中間停了一會兒以外,這雨就一直跟着他們。此時,雨水順着車窗爬下,窗外的景致和光線變得更加神秘,斑斓,卻又有幾分像被切割,被分離。
“你說,這條路,我們有沒有可能一起經過過?”
溫時願正在給學生們發按時回賓館的通知,并沒有注意到景钰的話。等他聽懂了她的意思的時候,她又接過了之前在城牆上的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其實,幸運的是我們。”雲淡風輕,又偏偏情深意重。
“不要覺得好笑哦,真的因為喜歡他而喜歡的人,都會跟我是一樣的想法。我們不去窺探他真正的生活,但又時刻想着能和他的生活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小小交集。”
“那這次之後你又會要想去哪裏?”
“泸沽湖,賽裏木。”
“倒是一南一北啊。”
“錢夠了就出發呗。”
“是要将足跡複刻到底嗎?”
景钰一副你還是不明白的表情,說:“不是要複刻他的軌跡,我只是不想錯過他鐘意的人生中每一樣有跡可尋的別致。不知道哪一天他就會消失在我們的世界裏,到那個時候,沒有可以回憶的東西是很可悲的事情。”
“看來他對你的影響力的确很大,很難有人能超過。”溫時願看着她寧靜溫婉的側臉,頭一次覺得是那麽的心疼和憐惜......還有深深的自責。
車到站了,景钰先下車,兩個人要經過一段小巷子才能到酒店門口。她走得有些快,小巷裏除了兩人節奏不一的腳步聲,還有景钰一如往常但又透着些許沉着的聲音:“溫大哥,那個人就像是我能在巷子裏看見的屬于在巷子口的光。而等我一步步走過去的時候,那麽明顯的光就消失了,它融進了更多的光裏,再也找不出來......以後不敢說,但到這一刻為止,他依舊是我單薄生命裏最好的時光。等到有一天,他有自己的愛人,有自己的孩子,有完全脫離我們喜愛的新人生,我還能回想起,曾經我也那樣義無反顧地仰望過自己奉若神明的虔誠。縱使時光褪色,而他的存在......依舊深刻。”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我把自己寫哭了QAQ
真是矯情啊~~~~~~【在畢業之前,我也要去泸X湖和X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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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忽然發現,晉江河蟹了我的美-美-噠!!幹嘛要醬紫!!害得人家爬上來加上一條短杠杠~~
☆、同室而眠
說有多震撼,溫時願無法言喻,只是她的輕描淡寫都落入他的心底,一個字比一個字沉重。在那一刻,景钰幹淨純粹得讓他不敢去靠近。只能維持着現有的距離,不近不遠地跟在她的後面。然後就在她走到出口處時,他突然叫住了她:“景钰。”
“嗯?”溫時願像這樣正經叫她的時候很少,景钰停下來等着他,以為有什麽大事。誰知他只是走上前來牽住她,帶着她進了賓館大廳,又上了電梯。期間,兩人的手都沒有分開過。不是沒有被溫時願牽過,所以這一次她很平靜,單純地以為是他嫌她不等他,才會拉着她一起走。當兩人都走到房間門口時,景钰還一臉正色地提醒:“還不放手嗎,溫大哥?”
溫時願醞釀好的情緒和話語都被堵在喉頭,他有些尴尬地松開她,兩人面對面站着。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要說話的樣子,而說的卻不是準備好的那番話。景钰點着腳尖望着他,等他又要抒發什麽高見。但溫時願似乎又想了想,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之後才問:“如果有人騙你,你會怎麽做?”
“誰要騙我?”這話題好奇怪......
“假如。”
看溫時願微微攏起的眉頭,景钰知道他是在問一個很認真的問題,所以景钰也很認真地思考了自己的答案,然後說:“我也不知道,從來沒有人騙過我。”
“那你現在設想一想,如果有人騙了你,卻沒有傷害過你,是善意的,你會不會很介意?”
“騙我又沒有傷害我?”景钰重複念叨一遍,說:“這不是很矛盾嗎?既然是欺騙,那麽再是善意的也會有傷害,只是程度問題而已。”
“你的意思是會很讨厭騙你的人?”
“看情況吧,但介懷是一定有的。因為如果有人會騙我,那不管目的和原因是什麽,起碼他在面對我的時候就不是坦誠的,相交而不坦誠則是大忌。”
相交而不坦誠則是大忌......
溫時願聽完這句話就一直沉默,不時有房客路過走廊對他們這對矗立在路中央的男女看了又看。在被第三個人看的時候,景钰不得不推了推溫時願:“溫大哥,想什麽呢?不要想了,回屋吧。”她作勢要掏鑰匙,卻被溫時願從身後拉住了。
他神色複雜,最後都化作一聲嘆息。橙黃色走廊燈光都投射在他長長的睫毛上,溫時願嘴角抿了一下:“景钰,其實我——”
“糟糕!!!”
“怎麽了?”剩下的話被景钰的驚呼聲打斷,他顧不上再繼續。
“嗚嗚嗚嗚嗚......”她癟着小嘴,喪氣地說:“我又忘帶鑰匙了......”
“沒事,我陪你去前臺拿備用的。”
“嗯。”
“對了溫大哥,你剛想跟我說什麽來着?”
“沒什麽。”
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景钰從前覺得這句話不科學。但當這句話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又覺得古話還是相信為好。跟着溫時願去到前臺就被無情地告知她房間的備用鑰匙正好只剩一把了,而當她決定再開一間房的時候,又被告知整個酒店已經住滿。
“那我今晚怎麽辦啊?”
前臺小姐查了查住房情況,然後溫柔地說:“其實有一間房是雙人房,但只住了一個女孩子進去,而且是跟你們一起來的學生。你可以打電話給她,看看能不能合住。”
“那分到那個房間女孩子是誰?”
“夏允萌。”
“啊?是她啊?”景钰回頭看了一眼溫時願的臉色,看不出什麽異樣來。其實......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她也不算不聽他的話了吧......景钰小聲地要來了夏允萌房間的電話,忐忑不安地撥通,還沒接通,就被人奪過來挂掉了。
“你幹嘛?”溫時願一向是溫文爾雅的翩翩氣質,做怎麽粗魯的事情明顯畫風不對啊!
“不用打了,你今晚跟我住。”
景钰沒機會反抗便被他拉走,剩下前臺小-姐站在櫃臺前風中淩亂......
“溫大哥,這樣不太好吧......我還是覺得跟夏允萌住一起比較好,你說呢?”
“我覺得還是跟我住比較好。”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溫時願率先走出去,手腳麻利地開了門。
“呃......”這麽直白,叫人還真是難以迅速反駁啊......她三步并作兩步跑上去拽住他:“可我們單身男女住一起多惹人非議啊!你可是老師,出門在外得注意形象。”絲毫沒發現她已經踏進了房門,而門啪嗒一聲關上了。
“你進都進來了,說得太多不覺得沒用嗎?”
景钰的手已經搭上門把,但又不好意思走出去,關鍵是她今晚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去。
“Take it easy.”
“怎麽放輕松啊......”
“難道你覺得我會做什麽嗎?”
“當然不!”景钰想,不管他做不做什麽,這樣的回答都是保險的。只是看着站在電視機前面向她,朝她伸出手的溫時願,她覺得就算有什麽擔心的,犯罪那個人也該是自己吧......猶豫不決半天,最後還是走了過去。內室的空間更大,景钰走過去才發現真的是自己腦補太多了:“......原來你住的也是雙人房啊......”
“不然呢?”溫時願幫她把包挂在衣架上,“這下放心了吧?”
“......我哪有不放心過。”景钰老臉都丢沒了,說話的時候也是低着頭,細聲細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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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景钰覺得自己跟溫時願足夠熟悉了,但還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和他在同一個房間裏住一晚。哪怕明知道性質就跟合租一樣,可身邊有不屬于自己的男性氣息時,心裏的感受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房間的設置和裝修不錯,但有一點不好的就是沒有窗戶,可偏偏在裝飾上又不忘挂上了窗簾。小書桌上開着一盞小燈,将周邊的暗影都打在了那一面死氣沉沉的牆上,窗簾服帖地垂着,一動不動,景钰怎麽換着姿勢都覺得胸口很悶。溫時願似乎也沒睡着,聽見她這邊的動靜之後似乎翻了一個身。
景钰怕吵到他,就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