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搭配，啥啥不累

第44章 ☆、香消不累

展昭看着門外的人一愣。

事實上，自從從苗疆回來後，展昭差點就忘記了這個人。

——是那個算命的老頭兒。

“老先生，你……”

“俊才！”馮俊生突然一把推開站在門口的展昭，抱住了那算命的老頭身後的一個小孩子。

展昭朝下看去，正好看到了一個五六歲大小的小孩子正被馮俊生抱着，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茫然。

“哥哥，你幹嘛這麽激動啊？”馮俊才拍了拍馮俊生的肩膀，安慰道。

“你知不知道你被人綁架了多少天？！”馮俊生輕輕地敲了一下馮俊才的額頭，責備道，“我怎麽能不擔心？家裏的人都擔心死了！”

“可是那個姐姐對我很好啊！”馮俊才說道，“她給我好吃的，給我好玩的，還教我讀書和寫字！”

“……教你讀書和寫字？”馮俊生瞪大了眼睛看着馮俊才，他倒是聽說過綁匪對綁票好吃好喝的供着的，但是……讀書寫字？

展昭也疑惑，便問道，“她為何要教你讀書寫字？”

馮俊才轉頭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自家的哥哥，見馮俊生也看着自己，便回答道，“她問我我平時都做些什麽，我說我哥哥會叫我讀書和寫字，她又問了我我學到了哪裏，我告訴她後她就繼續教我了。”

“……”

所有的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怎麽看怎麽都不覺得紅娘像是個會教小孩兒讀書寫字的人啊！

“俊才，那你怎麽會突然回來的？”水寄萍也蹲在馮俊才的身邊，摸着他的頭問道。

“我不知道，”馮俊才轉頭看着那個領着自己來的算命老頭，說道，“我今天本來等着那個姐姐來教我讀詩的，但是到了時間那個姐姐還沒有來，是這個爺爺從一幅畫後面走出來，說要帶我來見哥哥的。”

……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轉向了那算命的老頭。

“去一趟紅衣镖局吧，”那老頭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眶發紅，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悲哀之色，“紅娘死在她的卧房了。”

“什麽？！”展昭的神色一緊，“你是怎麽知道的？你跟紅娘究竟是什麽關系？！”

算命的老頭閉上眼睛搖了搖頭，似乎是不想多說些什麽，然後說道，“去把她帶回來吧。”

“你究竟和紅娘是什麽關系？！”展昭一把抓住那老頭的幹瘦的胳膊，神色嚴厲地問道，“你為什麽會從紅衣镖局的畫像內走出來的？！”

那算命的老頭兒擡眼看着展昭，眼神微動，須臾，他說道，“她，是我那個不孝的女兒。”

……

展昭震驚地看着那老頭兒，不過那老頭兒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讓人震驚的事情，只是平淡地推開了展昭的手，然後轉身離去。

馮俊生轉頭看着展昭，有些茫然地問道，“……現在，怎麽辦？”

展昭皺眉。

“你先帶着你弟弟去找一趟公孫先生和盧大嫂，讓他們二人看看你弟弟有沒有中什麽毒，或者身體有什麽問題，我現在去紅衣镖局看看情況。”

紅衣镖局門口。

那少林方丈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但他所念的祈福用的經，已經變成了超度經。

“為何念這個？”展昭問道。

因為那算命老頭兒出現的時候白玉堂并不在，所以這次來紅衣镖局白玉堂也并未跟來。

少林方丈沒有理展昭，而是等自己誦完經，才睜開眼睛，說道，“我今日沒有早飯。”

展昭一愣。

“我每日的三餐，都是她親自吩咐的，”少林方丈說道，他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悲哀，“可是我今日沒有早飯。”

展昭的臉色一沉，問道，“你是什麽意思？”

少林方丈擡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雙眼十分的幹澀，說道“她走了。”

……

紅木雕成了梳妝桌上放着各種各樣的首飾，不論是哪一件，都能讓人贊一句美。可再美，也美不過趴在那梳妝桌上的那位美人。

可惜，那也是一個死人。

展昭看着倒在梳妝桌上的紅娘，鮮血從她左手的手腕上流出，染紅了地上的地毯，也染濕了自己紅色的衣裙。白皙的右手拿着一柄精致的小刀，小刀的邊緣還染了一絲鮮血。

紅娘的樣子顯然是經過一番精心地打扮的，不似平常的淡妝素裹，反而有種華美之感。鬓角的碎發都整齊地梳在耳後，細碎的頭發都用細小的金飾恰到好處的固定住，頭頂戴着一只牡丹金釵，與頭上其他的金飾交相呼應，猶如衆星拱月一般。

如瀑布般的青絲散落在紅娘的肩上，襯得她雪白的脖頸愈加白皙。紅娘的臉上和脖子上都擦着厚厚的粉，似乎是知道自己被人發現的時候，身體上會出現哪些惡心的屍斑，所以提前将自己□出來的皮膚擦傷厚厚的粉，來掩飾那些屍斑。

……

紅娘已經死了好幾個時辰了。

展昭發現屍體後就讓紅衣镖局的人去通知了開封府，之後自己等在紅娘的房間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倏地，展昭的眉毛微微一皺，視線凝在紅娘的肩上——這次紅娘穿的并不再是露肩的抹胸，但是她的肩上依然披着那件紅紗披肩——然後，順着紅娘肩上多出來的紅紗披肩移到了她那只攥着那柄小銀刀的右手。

那只手的手心朝下，不自然地扭着，展昭伸手将紅娘的右手翻開，就見紅娘肩上的那件紅紗披肩的一部分也被攥在了她的右手中，而且紅娘右手的食指上還沾着一點鮮血。

展昭的神情微微一凜，努力想把那一點被攥住的披肩從紅娘的手中拿出來。但奈何紅娘大概是死時死死地攥着的披肩，此時屍體又已經僵了，想要從她手中拿出那點披肩着實不容易。展昭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将那團披肩從紅娘的手中拽了出來。

那團披肩已經被攥的皺皺巴巴的了，但一展開，就聞到一股撲鼻的血腥味。

展昭的眼睛猛地睜大，因為他看到那團被紅娘攥起來的披肩上，赫然有着三個被血寫成的字——

鳴鴻刀！

……

此時披肩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原本通紅的鮮血也變成了深褐色，寫在披肩上，分外明顯。

展昭看着披肩上的字，死死地皺着自己的眉頭。

……

公孫策帶着張龍趙虎匆匆地趕了過來，見展昭一直守在這裏，便問了問情況。此時展昭已經把寫着“鳴鴻刀”的那一塊兒重新塞回了紅娘的手裏，給了公孫策一個回去再說的眼神，就讓人将紅娘擡回開封府。

之後，展昭又詢問紅衣镖局中的人，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但是很顯然，沒有人能夠說出什麽線索，因為紅娘不論從那方面看，都是自殺身亡，要不然那算命的老頭兒也不會什麽都不說，就讓他們來這裏。

……

在公孫策他們還在收拾屍體的時候，展昭已經走了出去。少林方丈還坐在紅衣镖局的大門口。

展昭走了過去，問道，“你和紅娘究竟是什麽關系？”

少林方丈擡起頭，道：“如果我告訴你，你會讓我把她帶走麽？”

“她爹在開封府。”

少林方丈微微一擡頭，定定地看向展昭，道，“我跟你走。”

……

之後的過程很簡單。公孫策驗完屍後就下了結論——自殺。

自稱是紅娘的爹的老頭兒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也什麽都不說。

展昭本想帶着少林方丈去見包拯，但是剛一到開封府的門口，就看到白玉堂皺着眉和陷空島的四鼠站在門口，不知在說些什麽，闵秀秀還一直數落着白玉堂樣子。但這并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是，陷空島四鼠的肩上，都背着……包袱？

“盧島主，”展昭叫了一聲，問道，“你們這是……”

“哎呀，展小貓你可算是回來了！”徐慶大聲道，“五弟都想撇下我們跑去找你了！”

展昭一愣，下意識地看向白玉堂，就見他正一臉尴尬地看着自己，臉上還帶着一絲可疑的紅暈。

“那個，貓兒，你別聽我三哥胡說，我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