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辣手不累
狀告當朝太師——還是一個手握兵權的太師——是大事,在沒有審查清楚前包拯自然不可能将這件事張揚出去。一來,如果所告是假,那定會對龐太師的名譽有損,還可能招來怨恨——雖然以龐太師和包拯的關系,他倆的怨恨是早就有了的。二來,如果所告是真,提早張揚出去也有可能讓龐太師狗急跳牆,到時候毀滅證據是小,直接派人來取丁家兄弟和丁家小姐的性命是大。因此,包拯聽了丁家兄妹的告詞後便請了丁家三兄妹去了後堂,又派張龍去叫展昭過來。
……
展昭到的時候包拯正在和丁家的兩兄弟喝茶,丁月華因為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因此被留在客棧裏,沒讓她過來。
“大人。”展昭向包拯抱了抱拳,又向丁家兄弟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展護衛,這兩位是松江府丁家的雙俠。”包拯引薦道。
“丁兄,”展昭朝丁家兩兄弟抱了抱拳,“久仰大名,沒想到今日竟有幸得見。”
“展護衛客氣了,”丁兆惠笑道,“南下展昭的盛名才是讓我們兄弟久仰。”
三人又客氣了一番,才說到正事。
丁兆惠說道:“包大人,前幾日龐太師派了幾個家丁過來,說想要借我們家的湛盧寶劍一用,因為那湛盧劍是我家小妹的劍,所以我便去問了我家小妹,小妹不願意将湛盧借出去,我便親自去回絕了龐府的人,沒想到自此之後,龐府的人日日來我丁家,先是想用金銀財寶來借劍,後來就變成了威逼,最後甚至直接派人來夜搶寶劍,因為我家小妹沒有防備,湛盧劍就被盜了去……包大人,請您為我們丁家做主啊!”
“丁少俠,你有何證據證明湛盧寶劍就是龐太師所搶?”包拯皺眉問道。
“這段時間以來只有龐太師對我們家的湛盧寶劍有所企圖,”丁兆蘭說道,“而且龐家的人在我們家的湛盧寶劍丢失後就沒了音訊,過了兩天我們才打聽到龐家的人在我小妹的湛盧劍被盜的那天就匆匆離開,不是他們還能是誰?”
“丁少俠,本府辦案證據是認證和物證,”包拯解釋道,“雖然丁少俠你的推斷看似合情合理,但是一沒人證,二沒物證,就算本府開堂審理此案,龐太師只需要‘巧合’兩個字就能把你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抹殺掉,所以,如果二位想要狀告是龐太師盜了湛盧寶劍,那必須還要提出更有力的證據,否則恐怕湛盧劍取不回來,二位還會被龐太師反告一個污蔑朝廷命官的罪。”
丁兆蘭還想再說什麽,但被丁兆惠攔了下來,丁兆惠說道,“那依包大人的意思,我們應該怎麽辦?”
包拯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原本這樣的事情讓展昭去調查是最好的,但是展昭手裏現在還有紅娘和水寄萍的案子,此時恐怕是分不出手來再接這個湛盧劍的事情。這樣一來,究竟該如何辦這個案子,就成了一個難題了。
“包大人,其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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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護衛,”包拯截住了展昭的話,說道,“你手裏已經有了兩個案子了,不宜再多接案子,此時本府會再作考慮。”
丁兆惠的眼睛一亮,不動聲色地說道,“在下聽聞展大人和陷空島的白玉堂白五爺是好友,不知白五爺現在可在開封府?”
展昭一愣,他知道這丁家兄弟和白玉堂都是松江府的人,自己聽說過丁家兄弟也是從白玉堂那裏聽說過的。可是他可并未聽說丁家兄弟和白玉堂有什麽交情,可為什麽要這個時候問白玉堂?
“他在,”展昭點了點頭,說道,“丁兄找他有事?”
丁家兄弟對視一眼,笑道,“我只是想,如果展大人騰不出手幫我們查湛盧劍的案子的話,不知道白兄有沒有時間能幫我們查一下?”
展昭心裏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反感,略一皺眉,婉拒道,“丁兄,白玉堂并不是我們開封府裏的人,雖然他也經常幫着開封府查案子,但是那都是他自己願意的,所以如果丁兄想讓白玉堂接手這個案子的話,還是親自問一問他比較好。”
“是我疏忽了!”丁兆惠大笑道,“那請問展大人知不知道白兄現在在哪?也好讓我去問問,這樣也能早日找回我小妹的佩劍。”
“這個……”展昭皺了皺眉,說道,“我今日也還沒有見到白玉堂,丁兄可以問問開封府裏其他的人。”
“多謝展大人。”
包拯見丁家兄弟已經和展昭達成了協議,便讓展昭帶着丁家兄弟去找白玉堂。
但剛一出門,展昭就見門口有一個身着淡粉色衣裙的姑娘,不由一愣。
“大哥,二哥!”那姑娘叫了一聲,就朝丁家兄弟跑了過來。
展昭收回臉上的驚訝,暗道這姑娘大概就是丁家兄弟的妹妹丁月華了。
丁月華雖然是個大家出身,但是因為兩個哥哥的原因,身上也染了一些江湖氣,看起來分外爽快,又不失溫婉。容貌雖然不算絕色,但也算得上是清秀,能讓人眼前一亮。
“月華,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在客棧裏等着嗎?”丁兆蘭笑着看着丁月華,說道,“不過你來的真巧啊,我們正要去找白玉堂,你要不要跟着一起?”
展昭又是一愣。
去找白玉堂是說湛盧劍的事,何必拉上丁月華一起去?若說丁月華是湛盧劍真正的主人的話,那剛剛見包拯的時候又為何不帶着?
“二哥!”丁月華的俏臉一紅,扭捏地低下了頭,但嘴角還是不自覺地往上揚着。
展昭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展大人,也不怕你笑話,”丁兆惠笑着說道,“我家這妹子雖然身是女兒身,可是性子倔得很,幾年前着丫頭見了白玉堂一面,就一見傾心,此次非要跟着來開封府,恐怕想要找回湛盧劍只是其二的原因。”
“大哥!”丁月華急的滿臉通紅,打了丁兆惠一下,嗔道,“不要胡說!”
丁兆惠聽罷大笑。
展昭也禮貌性地彎了彎嘴角,但是心裏卻沒有半分高興的感覺。
“哎呀,這不是丁家的兩兄弟嗎?”闵秀秀的聲音突然從展昭的背後傳來,展昭下意識地回頭,就見盧方帶着闵秀秀和表情怪異的白玉堂走了過來。
“盧夫人。”丁家兄妹都禮貌地叫了一聲,看到白玉堂出現,丁月華的臉紅更像一團火了,一直低着頭不敢看他。
“你們怎麽來這裏了?出了什麽事?”盧方問道。
“小妹的湛盧劍被盜,我們是來找包大人幫我們尋回寶劍的,”丁兆惠說道,“不過包大人說展大人此時說上已經有了兩件案子,不宜再接我們的案子,所以我們正巧想要找白五爺,問問他願不願意幫我們小妹尋回佩劍。”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見他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頓時對丁家兄妹升起了幾分厭惡,因此更加沒好氣地說道,“你們丁家丢劍跟我有什麽關系。”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不想管這檔子事。
“話不能這麽說,”丁兆惠也聽出了白玉堂的弦外之音,但為了自己小妹,還是厚着臉皮說道,“這次小妹的湛盧劍可能是被一個位高權重之人盜的,我想以白兄的能力,自然可以替我們小妹讨回公道。”
“要公道自己去讨,跟我沒關系。”白玉堂毫不留情地說道。
“玉堂!”盧方見雙方越說越僵,連忙插|了進來,畢竟丁家和陷空島也是有來往的,要是因為此事交惡就不好了,“怎麽能這麽說話,沒聽是包大人的意思嗎,不許耍小孩兒脾氣!”
說罷,又瞪了白玉堂一眼,把他的反駁瞪回去後,又對着丁兆惠笑道,“丁兄別介意,我五弟就是這個性子,是我的錯,被我慣壞了!”
丁兆惠就坡下驢,又說了些場面話,才再次把目光移向白玉堂,問道,“白五爺還是不肯接下這個小妹的案子嗎?”丢劍的是丁家,但是丁兆惠此時卻說是丁月華的案子,想要拉近白玉堂和丁月華之間關系的心思已經很明顯了。
“丁兄,”展昭看白玉堂的臉色就知道再說下去,白玉堂估計就要發怒了,便道,“開封府能人輩出,白兄要是不想管這個案子,我也會再找人的。”
白玉堂原本想說“你管他們那麽多幹嘛”,但是轉念一想,展昭是開封府的人,管這些是本分,便動了動嘴唇,不說話了。
丁兆惠此時也看得懂白玉堂的表情,正想順着展昭的話說下去,就聽丁月華已經搶在他面前開口,說道,“你就那麽不想管我?”
白玉堂盯着丁月華定定地看了幾秒,看的丁月華又想把頭低下去的時候,才看着展昭,問道,“這是誰?開封府不是煞氣重嗎?怎麽最近老是來些女人……啊!”
白玉堂一聲慘叫,闵秀秀把掐人的手收了回來,罵道,“你嫂子我不是女人啊?!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白玉堂:“……”
“大嫂我錯了,”白玉堂一邊往展昭那個方向躲,一邊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諒你也不敢!”闵秀秀秀目一瞪,說道。
展昭暗自舒了口氣。
如果剛剛不是闵秀秀插科打诨了一場,估計就憑白玉堂剛剛的話,就足以讓丁月華的臉面丢盡,現在總算是好一些。
“既然白五爺不想接這個案子,就請展大人再為我們安排人手吧,”丁兆惠扳着臉說道,“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不等別人有什麽反應,便帶着丁兆蘭和丁月華離開。
丁月華雙眼通紅地跟着丁兆惠,逃也似的走了。但丁兆蘭顯然沒有自家大哥那麽大度,路過白玉堂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過白玉堂就好像沒有注意到這麽個人似的,連餘光都沒給過她一個。
不一會兒,這裏站着的就剩下盧方、闵秀秀、白玉堂和展昭了。
白玉堂皺了皺眉,說道,“大哥,你去找包大人吧,我就不陪着你們了。”
盧方一愣,剛想說什麽,闵秀秀的手就移到了盧方的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讓盧方頓時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闵秀秀笑道,“那玉堂你就和展小貓好好聊聊吧,我和你大哥去找包大人就行。”
語畢,就拉着盧方去找包拯。
……
此時,庭院裏,就剩下展昭和白玉堂兩個人。
白玉堂看着展昭,不知為何,突然覺得自己的嘴裏有些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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