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飛镖不累
開封府後院的大堂裏。
四個人兩兩坐在兩側的椅子上,默默無言。
白玉堂和展昭坐在一邊,而他們的對面,坐着的是一位貌美的年輕姑娘,和一位極其俊秀,看起來有着十足的書生氣的男人。
不過此時大堂裏的氣氛有些詭異,展昭與那位年輕的姑娘互相對望着,嘴角都帶着欣喜的微笑,而白玉堂和那個坐在年輕姑娘旁邊的那個書生,則都是臭着一張臉。
唯一的區別就是,白玉堂比較委婉,只不過是把視線放在了自己手中的茶杯上,誰也不看。而那個坐在年輕姑娘身邊的書生可就沒有白玉堂那麽含蓄了,他自從見到展昭的第一眼,就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在展昭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一般。
長久的沉默在四人中間蔓延開來,過了很久,才由展昭打破了沉默。
展昭看着那個坐在自己斜對面的姑娘,微笑着開口,說道,“萍萍……”
“萍萍?!”
“萍萍?!”
白玉堂和那個書生同時重複了一遍,這回兩人連音調都很像,只不過白玉堂是挑眉瞄着展昭,而那個書生則是直接跳了起來,死死地瞪着展昭。
“俊生!”那個被喚作“萍萍”的姑娘見那書生跳了起來,連忙也站起來拉住他,譴責地看了他一眼,見那書生在自己的目光中低下了頭,那姑娘才轉頭,歉疚地對展昭說到,“昭哥,對不起,俊生他不是有意的。”
“哼!”那個叫做俊生的書生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過臉去,不再看展昭,不過這回他倒是沒有對“昭哥”這個稱呼有什麽微詞,或者說……微詞是早就有了的,只不過在來之前都已經說完了。
“昭哥?”這回出聲的是白玉堂,此時他已經不是瞄着展昭了,而是明目張膽地看着展昭,一挑眉毛挑得老高,似乎是想讓展昭解釋一下,眼前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麽,便說道,“這位姑娘是我自小的玩伴,水寄萍。”
白玉堂轉臉看了水寄萍一眼,總覺得那句“自小的玩伴”很刺耳。
水寄萍見白玉堂望了過來,很自然地點了點頭,當做是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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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萍,”水寄萍身邊的那個書生戳了戳水寄萍的胳膊,鼓着臉眼巴巴地望着水寄萍,小聲地說道,“告訴他我是誰,咱們吓死他!”
“……”
“俊生!”水寄萍無奈地看了一眼那個書生,然後拉着她身旁的那個書生的胳膊,對展昭說道,“昭哥,他是馮俊生,當年你走後,我爹沒幾年也就去世了,是俊生的爹看我可憐,就把我接到馮府去住,如果沒有馮老爺,我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展昭聽了水寄萍的話眼神一暗,暗自懊惱。當初他離家去學武,本來是想有所成之後回家去保護水寄萍不再受別人欺負。可是沒想到,他學成之後第一次出來,就遇到了包拯,趕上了貍貓換太子的案子,之後順利成章地留了下來,給包拯幫忙,日子久了,就連展昭自己也都忘了家鄉還有一個水寄萍的存在。
如果他早一點想起來,那水寄萍大概就不會慘到必須寄人籬下,才能得以存活吧?展昭感慨,暗罵自己沒人性,幸好水寄萍遇到了那個馮老爺,要不然水寄萍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展昭恐怕今生都不能原諒自己。
思及至此,展昭剛想說些什麽來表達自己的歉意,就見馮俊生又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水寄萍的胳膊,鼓着臉說道,“萍萍……你沒有說到重點!”
“俊生!”水寄萍一推馮俊生戳着自己的手,臉頰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水寄萍她本身就白,因此臉紅起來的時候就跟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似的,分外好看。
馮俊生見水寄萍臉紅,心情總算好了一點,轉頭看着展昭,昂着頭,趾高氣揚地說道,“我爹今年年初的時候已經決定把萍萍許配給我了,萍萍也同意了!再過一個月我們就要成婚了!”
展昭愣了一下,剛要說什麽,就聽旁邊的白玉堂已經開口說話了。
“是嗎?”白玉堂朝馮俊生微微一笑,說道,“馮公子和水姑娘郎才女貌,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恭喜了。”
“同喜同喜。”馮俊生滿臉笑容地拱手說道。很顯然,同樣對“萍萍”這個稱呼有意見的白玉堂,已經在一句話的時間裏建立起了友誼。
“恭喜你了,萍萍。”展昭見水寄萍臉紅若桃花般的樣子,就知道這樁婚事水寄萍也是滿意的,自然替她高興。
“喂!都說了萍萍是我的未婚妻了!你怎麽還叫的那麽親熱?!”還不等水寄萍回答,馮俊生就搶先說道。
展昭微微一愣,“萍萍”這個稱呼是他從小就叫到大的,所以也根本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只不過此時被馮俊生一說,展昭才驚覺自己和水寄萍都已經不是原來的小孩子了,而且水寄萍都已經要嫁人了,自己再叫她萍萍也有些不妥。
可是如果不叫“萍萍”的話……
“抱歉,不知馮兄覺得我該如何稱呼……?”展昭覺得自己想稱呼這件事情有些難辦,還不如把這個問題抛給馮俊生,讓他來想,也免得自己想的稱呼在馮俊生看來太過親密,讓他不滿意,平添他和水寄萍之間的間隙。
不得不說,展昭的這一個問題,可還真把馮俊生給難住了。其實按他的意思,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水寄萍和展昭最好這輩子都不在相見,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帶着水寄萍來找展昭的!
“……要不,就馮水氏吧?”馮俊生思量片刻,艱難地選出了一個最為顯得兩人關系疏遠的稱呼。
“……”展昭頓時有些無語。果然不論他想的稱呼是什麽,都不可能達到馮俊生的要求。
“馮水氏這個稱呼未免顯得貓兒和水姑娘的關系太過疏遠了。”在一旁默默看戲的白玉堂突然悠哉悠哉地說道,一句話,就把馮俊生幽幽的視線引了過來,那眼神裏的內容分明就是“兄弟,你反水倒戈了?我還嫌這稱呼不夠顯得他倆生疏呢,你就這麽拆我臺?”
白玉堂佯裝沒有看到馮俊生那幽怨的眼神,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不如就改稱呼為……馮夫人吧?”
馮俊生的眼睛一亮,看他的表情,就差沒有豎起大拇指,狠狠地誇上一句“這個好!爺喜歡!”了。
“這個……”展昭有些躊躇,說道,“可是萍萍還未過門,如果這樣叫的話,對萍萍的閨譽不太好吧?”
“沒關系!”馮俊生大手一揮,“反正萍萍過一個月就嫁給我了,就這麽叫吧!沒問題!”
“俊生!”水寄萍羞紅着臉掐了馮俊生一下,說道,“昭哥,你別理他,你就像原來那樣叫我萍萍就可以了。”
展昭微微一笑,顯然,和馮水氏、馮夫人比起來,他自己也更适應萍萍這個名字。
白玉堂見展昭沒說什麽,也就沒再繼續追問下去,岔開話題,問道,“馮兄和水姑娘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報二位的喜訊的嗎?”
馮俊生的臉色一僵,和剛剛的樣子完全不同。
展昭和白玉堂把馮俊生的變化看在眼裏,就知道這次他帶着水寄萍來,絕對還有別的事情。
“萍萍,你們出了什麽事嗎?”展昭看着也是一臉愁色的水寄萍,皺眉問道。
“昭哥,實不相瞞,這次我和俊生來,是來求你就我們一家人的性命的!”水寄萍的一句話,說的展昭和白玉堂同時愣了愣,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的不解。
“萍萍,你慢慢說,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展昭安慰着臉上一片愁雲的水寄萍,說道。
“昭哥,本來我和俊生一直生活在家鄉,也從未與人結怨,”水寄萍說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從兩個月前開始,我們家的人就一直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不是不慎落水,就是走路無緣無語的滑倒扭到腳,雖然很奇怪,但是因為也沒出什麽大事,所以我們也并沒有在意,只當是倒黴而已。”
水寄萍頓了頓,然後接着說道,“可是……自從一個月之前,有一天晚上我回房休息的時候,忽然發現我房間的桌子上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要想活命,昭哥相救。”
“什麽?”展昭微微皺眉,水寄萍叫叫自己“昭哥”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除了水寄萍的父親外,大概也就只有自己的家人知道,可這紙條上的話……
“我當時吓了一跳,”水寄萍繼續說了下去,“也沒有太當真,将紙條燒了,就當做沒有這回事,可是後來……”
水寄萍說到這裏,眼圈突然一紅,馮俊生上前樓主水寄萍的肩膀,無聲地安慰着她,然後接了水寄萍的話,繼續說道,“後來我五歲的幼弟一次出去玩兒了之後就沒有回來,家人到處找的時候,一個飛镖突然射|了進來,帶着一張紙條釘在牆上,紙條上只有兩個字,展昭!”
“镖呢?帶着麽?”白玉堂突然問道。
“帶着呢!”馮俊生連忙從自己的包袱裏翻出來了一枚飛镖,遞給白玉堂。
白玉堂接過镖只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貓兒!”
展昭結果白玉堂遞過來的飛镖,眉頭也皺的解不開了,說道,“這個镖和暗殺我的那人的镖是一樣的!”
“所以幕後主使已經很清楚了,”白玉堂冷哼一聲,“貓兒,你有沒有覺得這次的事情和白敏的事情很像?”
“嗯,”展昭點頭,視線依然放在手中的那個飛镖上,“看來……我們還要去一趟紅衣镖局了。”
看來,不管是水寄萍還是白敏,都和紅娘,還有紅娘背後的那個人……脫不了幹系!
作者有話要說: 水姑娘在94版七五電視劇裏是展昭的初戀情人,後來嫁給了一戶人家當了童養媳,再後來發生了好多好多事情,最後就在事情都結束了,大家都以為展昭和水姑娘就要HE(BE?)的時候……水姑娘帶着她的小丈夫跑了,說展昭不是她的,是天下的……很少看見這麽自覺的女主了……
不過因為我文裏的內容和那一集沒什麽關系,所以就改了改設定,把讓展昭和水姑娘之間只是單純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