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屍娘
沈彬又睡了一下午, 然後伸個懶腰,連眼睛都沒睜開便往闫邢懷中鑽了鑽。
好舒服,有胸肌的男人抱着太爽了, 手感好, 他每次醒來都喜歡捏幾下, 然後便被男人狠狠的碾壓。
不遠處的黑貓:“……”還以為那個男人變成鬼它就不用吃狗糧,結果這特麽讓人更加腦補,自家宿主跟瘋了似的在床上扭扭捏捏, 還說出一些‘奇怪’的話。
黑貓人性化的用雙爪捂住耳朵,生無可戀。
……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響起敲門聲:“三少奶奶,飯菜已備好。”
“好,等會兒。”他現在壓根沒穿衣服,在被子裏磨蹭了半天才露個頭,慢悠悠的下床, 然後去開門。
想到中午的食物, 沈彬依然沒什麽胃口, 但他今天挺累的, 即使現在休息的很好,也不可能不餓, 還是得吃兩口。
結果打開房門一看,丫鬟一道道美食往裏送, 甚至可能怕他吃不慣一種口味,酸的甜的辣的清淡的都有, 色香味俱全。
沈彬:“……”這是發生了什麽?
丫鬟們沒話說,畢竟廚房準備什麽她們就端什麽過來,放下之後便在一旁伺候着。
沈彬回過神來後問道:“這是給我的?”
丫鬟也很疑惑, 但還是點點頭:“回三少奶奶,是的。”
沈彬:“可為什麽呀?闫家難不成有晚上食物比中午好好幾倍的傳統?”
丫鬟搖搖頭:“沒有的三少奶奶。”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吧,完全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好揮揮手讓丫鬟下去,吃飯還要個什麽人伺候,又沒斷手斷腳,沈彬嫌棄的想着,萬惡的舊社會可真麻煩。
等丫鬟走後,沈彬瞬間開心的蹦跶到飯桌前:“好多好吃的,闫邢,你能跟我一起吃嗎?要不要我喂你呀~”
沈.雙标.彬完全不覺得自己說話有什麽問題,本來想回答他方才跟丫鬟問話的闫邢默默閉上了嘴巴。
那些飯菜是他威脅人得來的,但說實話沒什麽值得炫耀,因為本就該如此,之前反而讓他覺得很丢人。
闫邢能聞到食物的氣味,卻不需要吃,伸手把沈彬攬在懷中抱着坐下,靠在他耳邊說道:“我可以喂你。”
沈彬點點頭,闫邢順手将燕窩端到面前,掌廚幾乎被吓破膽,當然會認真聽話,讓準備什麽就準備什麽。
不過某只不傻,思來想去問道:“一般地牢裏死刑囚犯在赴刑場之前都會給頓好的,之前闫家那些人對我可狠了,現在送吃的會不會想害我?難不成有毒?”
闫邢:“……”只好将自己找掌廚的事簡單說了下,否則後者再腦補的不想吃飯了。
沈彬聽完後雙手捧住男人臉龐,面帶笑意的吧唧親一口:“就知道還是你最疼我。”
闫邢:“……”不知為什麽,昨晚‘入洞房’都沒害羞的他,聽到對方這句話卻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咳了一聲冷靜道:“沒什麽,闫家三少奶奶本就該如此待遇。”
……
闫二姐素來跟老四關系不錯,晚飯後,她出來溜達時到了老四的院子裏,結果進門後看見這整天不着屋的弟弟居然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陪……陪媳婦兒?
闫二姐有些不敢相信。
“二姐來了,坐。”阮寧雅放下手中的刺繡,擡起腦袋笑着打招呼,乍一看沒什麽毛病,可闫二姐卻更加疑惑,平日裏這個弟媳可從來不笑的。
不過詫異歸詫異,闫二姐又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只面色一閃而逝的疑惑後便坐了下來:“弟媳這是碰見了什麽高興的事?說出來讓二姐也開心開心,”他又看向老四:“還有四弟,居然沒出去玩兒,被下了降頭?”
最後一句她當然在開玩笑,還帶着諷刺的意味,就像在說被阮寧雅這個女人下了降頭。
畢竟闫二姐既然跟老四關系好,那性子多少有些臭味相投,弟弟不喜歡阮寧雅了,在二姐面前不知抱怨多少次,所以平日裏她也沒少幫着老四欺負阮寧雅。
“最高興的不就是二姐來了嗎?”阮寧雅眼神笑的愈發溫柔,可仔細看卻藏着極深的怨恨,她吩咐旁邊的丫鬟:“都忙去吧,別打擾我們敘話。”像是在話家常。
丫鬟告退後,闫二姐更加詫異了,她再次仔細打量着阮寧雅,這女人怎麽忽然轉性,之前不是半天不願說一句話的麽?
而且,從始至終老四都低着頭沒吭聲。
感到奇怪的闫二姐沒回答阮寧雅的話,而是看向老四:“怎麽回事兒?你終于改性子疼媳婦兒了?”話中的諷刺并未減少。
“怎麽可能?”阮寧雅輕聲代他答道:“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你!”闫二姐簡直不敢相信她會忽然這樣說:“小賤蹄子,敢跟我撒野?”她二話不說打過去一巴掌。
正常兩個女人不對付也不可能說打就打,但闫二姐從來沒把她放在眼裏過,所以才會動手。
結果預想的巴掌聲并未響起,阮寧雅伸手捉住她手腕,反而回敬了過去。
啪——
闫二姐驚叫一聲懵了,反應過來後瞬間就要跟阮寧雅拼命,大怒叫道:“賤人你敢打我!”
可惜她想撓花阮寧雅臉龐的指尖還沒抓上去,便生生停了動作,像是早預料到闫二姐動作似的,一巴掌過後阮寧雅便向旁邊站了站,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匕首,深深捅入對方心髒。
闫二姐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一幕,張開的嘴巴怎麽都合不攏,她喉嚨中痛苦的呼哧了幾聲,反應過來後想喊人,但阮寧雅上前用剛秀好的手絹捂住了她嘴巴。
被捅穿心髒的闫二姐力氣怎麽可能還比得過阮寧雅?沒多久便倒了下去,身體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死了。
阮寧雅用剛才捂住闫二姐口鼻的手絹輕輕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跡,她面色依舊風輕雲淡。
原來殺人是如此簡單。
而旁邊一動不動的老四看到這一幕快瘋了,那是他二姐!就算再沒心沒肺,也是從小到大關系不錯的家人!
就這麽死了?阮寧雅怎麽敢?如果可以的話,老四也想拿那匕首捅阮寧雅個幾十下,可惜他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切發生,甚至連分毫瘋狂的面容都無法露出。
阮寧雅望着地上的闫二姐慢慢收好匕首,擡眼看向老四,慢慢說道:“娘從小就告訴我,人這一輩子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對此深信不疑,所以總是努力在做好事,直到我遇見你……怎麽我沒有善報呢?”
她的話語極輕,像是情人間的呢喃,說道這時卻眼神一轉,勾起嘴角瘋狂了起來,語調更變的偏執:“不過,我隐忍那麽久,倒是終于能做你的惡報,親手殺了闫家的每一個人可好?放心,你還能活一段時間,最後一個死,看着闫家是怎麽被滅的!”
老四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無任何反應,但阮寧雅知道他一定很痛苦,真好。
接着阮寧雅慢慢蹲在闫二姐身旁,慢慢解開她被鮮血浸透的衣服,直到一具未着寸縷的身體出現,也沒避着作為弟弟的老四。
心頭血,可是大補之物。
……
阮寧雅死過一次,在被強行嫁給闫家老四的前一晚。
可她後來又活了,像夢一樣,終究沒能逃脫厄運。
阮寧雅冥冥之中感覺自己似乎有了些變化,起初這些變化是不明顯的,漸漸的她才明白,自己好像沒活,只是一具不會腐爛的屍體而已。
除此之外,她得到了某些力量,阮寧雅之恐慌了一小會兒,随即便笑了,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還怕什麽呢?
她畢竟曾經是善良柔弱的,所以一開始雖然恨着老四,卻沒辦法怎麽樣他,然後阮寧雅就發現,恨似乎能讓她的某種力量增強。
阮寧雅越是在闫家受盡冷嘲熱諷與欺淩越強大,她确實很喜歡闫家老三,那人偏執,病弱,可卻才華橫溢非常優秀。
作為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阮寧雅被‘闫邢’深深的吸引了,結果呢?她不僅自己落得如此下場,死去的那人還娶了別人!
阮寧雅恨到極致,終于下定決心開始報複。
闫家上上下下,欺負過她的所有人,阮寧雅都不會放過!
除了用恨來增強力量,還有心頭血是大補之物,阮寧雅擡手抹去唇邊血跡,将闫二姐的屍體拖到了桌子上,指尖拿起旁邊的針線,開始縫補起來。
縫補之處便是闫二姐被匕首刺穿的心髒。
她只要拿起了針線又變回從前溫柔的模樣,仿佛手中在繡一副精美畫卷,認真,且執迷。
阮寧雅的動作很慢,但匕首的口子本就不大,只是非常深而已,她很快便繡好了。
當最後一根針線收起後,本該死去的闫二姐猛然睜開雙眼,與此同時胸前鮮血也不再流出。
阮寧雅走向不遠處的水盆中慢慢洗着沾滿血跡的雙手,又打濕手絹,過來将闫二姐身上的血跡擦幹淨,甚至拿出自己的衣服輕輕給她穿上,伺候的周周到到。
如此,除了表情木讷外,闫二姐竟如活着一般。
“很好,你可以回去了,半夜,把你相公帶來。”阮寧雅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