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回合花小寵VS國師,完敗
拔、出來的。平日裏對侍衛要求更是嚴格,決不能有一點疏漏,盡忠職守絕不怠慢。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立馬扼殺于搖籃,更別說包子膽敢大聲喧鬧。
所以包子正真接觸到如春之後,以前的認識全都幻滅了……
“你先下去吧。”花小寵是看出來了若是如春還在這裏,包子估計就一直這麽開振動模式了。
“屬下告退。”話音一落,人影倏然消失。
沒有了那冰冷如刀的視線,包子才終于又活了過來,他感覺到自己整個後背都濕了。後怕的拍拍自己小心肝,吓死了吓死了。
花小寵握拳低着唇邊幹咳一聲問道:“到底何事?”
“是小泉。”
作者有話要說:
☆、白色錦帕
因為小泉受傷的緣故,便單獨安排了一處清幽的聽風閣給他,亭臺樓閣倒小巧精致,适合養居。
每日有專門打掃和負責照顧傷勢的下人。因為是如花親自吩咐,下人們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吃喝用度照顧的都很周到,每天定時奉上茶點。伺候的下人也樂得在這裏呆着,小泉脾氣本就和善,不會指使他們做這做那,月例和別的下人也都一樣。除了一日三餐每日定期打掃之外基本就沒什麽事,又輕松又自在。
但是閑暇時間對于宮中下人來說無非就是聊聊八卦來打發時間,至于聊天的內容無非就是後宮的各位美人,只要不被發現,都是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近些日子宮中最甚的八卦無疑便是屋內還躺在床上的小泉……
聽風閣偏院的一處小涼亭裏,三人圍坐,皆綠衫紗衣,便是宮中下人的裝扮。
“你們知道這小泉是怎麽受傷的嗎?”說話的是一個齊劉海的小厮。
“不是摔碎了碗被陛下責罰了嗎?”左側圓臉的小厮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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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劉海嗤笑一聲,連連擺手:“那都是那些不知道內情的人瞎猜的,你們也信?”
二人搖首,聽這口氣絕對有內情,不用問皆是目光炯炯的等着齊劉海繼續透露內情。
齊劉海也不矯情,招兩人附耳過來,才小聲的說道:“我是聽劉侍衛說的,小泉他喜歡陛下!”
“啊?”二人對望,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震驚和懷疑,不會吧,小泉雖然做過殿前,但也正因此被打入天牢,差點喪命。是人都能看出來,陛下多不喜歡男子,這人不是腦子有病吧,竟然還喜歡上陛下……
齊劉海被四只懷疑的眼神刺激到,撸起袖子三指朝天:“我對天發誓!此事絕對真實!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行行行,我們信。”圓臉趕忙拉下他的手臂,他們現在就想知道□□,更多的□□知道不,連忙催促道:“你快和我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咳咳。”齊劉海幹咳一聲,眼神銳利嚴肅的看着二人警告道:“我告訴你們可以,但是發誓絕對不能說出去,在背後非議陛下那可是死罪,要誅九族的!知道嗎?!”
威逼二人鄭重的發了毒誓,齊劉海才放心的将自己的所聞全盤說出來:“聽說陛下曾微服在宮中巡視,我們這些下人自然不曾見過陛下真容。當時小泉被其他下人欺負的時候正巧被陛下碰到了,便順手救了下來。”
二人嗤之以鼻,怎麽自己沒這麽好運……
齊劉海自然看出二人的小心思,心中萬分鄙視就你們這長相,遇到了估計也不會救,話題扯遠了。
“陛下當時并未透露身份,只說自己是禦前伺候,後來還因為這事罰了那人。之後陛下也曾多次去探望小泉,只是他一直不知曉陛下的身份。但是……”
齊劉海突然一掌拍在案上,吓的二人一驚,而後又神神秘秘的傾着身子道:“就在前幾天!小泉在清風苑當差,剛巧趕上陛下去探望未來的夫君,然後好巧不巧就相遇了。”
只是此時二人都沒注意到右側丹鳳眼之人眼中一抹怨毒一閃而過。
“啊?那那、那小泉怎麽會受傷?”圓臉愣愣的問,聽起來好似陛下也對小泉有意,新歡舊愛齊相遇,啧啧,咱陛下也是夠風流的……
“說來着小泉也是可憐人,本以為尋了個如意良人,豈知造化弄人。”齊劉海嘆口氣,遺憾的搖首對上四只不滿自己感慨而不滿足二人好奇心的行為,幹咳一聲繼續道:“那小泉一見到陛下,震驚之餘打翻了手中的糕點,驚吓之下跪地行禮,正巧跪在破碎的碗碟上。”
“說起來這沫公子也真是大大的好人,還親自上前将他扶了起來。哪知這小泉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突然開始質問陛下,表露心跡,而且當着人家正牌夫君的面。”
“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二人一陣唏噓,還未感嘆完,齊劉海又接着道:“興許陛下真的對小泉有意,當時陛下那表情瞬間蒼白,眼神裏也滿是心疼,你們是沒看到呦,看來陛下一定是對小泉用情至深了。”
“真的假的……”圓臉表示深深的懷疑,說的好像自己真在場似得。
“咳咳!反正八、九不離十。而且小泉不但沒有降罪,還好好的回來了。如花總管也親自給安排的院落,就連傷勢都是陛下身邊的神醫親自來治的。陛下不也親自來了一次,這還不能證明嗎?”
圓臉點頭,說的也很有道理,看來小泉日後飛黃騰達也是遲早的事了。
“切,不過是靠了一張狐媚的臉,不然陛下能看上他。”一直未說話的丹鳳眼,眸中閃着深深的嫉妒。
齊劉海詫異的和圓臉對望一眼,疑惑的問道:“蓮生?你怎麽了?”怎麽突然變的這麽陰森……
“哦?沒事,只是不喜歡這種靠臉,麻雀變鳳凰的人。”蓮生眨眨眼,表示沒事,又恢複了溫和的笑。
“哦,也不能這麽說,興許陛下就喜歡這種柔柔弱弱的性子呢。”齊劉海聞言心中嗤鼻,男人就是這樣見不得別人比自己漂亮,還比自己運氣好,有本事你也自己碰一個去。
“還有呢?還有呢?”圓臉一點不關心他們怎麽想,他現在就想挖掘挖掘還有沒有什麽新消息,好去和以前的小夥伴分享,俨然忘記剛才天打雷劈的毒誓。
“還有……”齊劉海想了想,突然靈光一現:“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小泉好像失魂落魄的?”
圓臉皺眉一想,好像還真是,最近的确有些魂不守舍,每天就是癡癡的看着門口,不說話也不睡覺,怪滲人的。
蓮生托着下巴,撇撇嘴不屑道:“定是等着陛下來呢,也不看看自己身份,白日做夢。”
就算遲鈍圓臉也看出來蓮生對小泉的敵意,分外不解:“小泉怎麽你了?”
“就他?能怎麽我,不過憑着那張狐媚樣,到處勾搭女人罷了。”蓮生嗤之以鼻。
說起來蓮生真是恨的牙癢癢,自己雖不算絕色,也是清秀佳人。本來小泉沒來之前自己在宮中還有幾分受重視,那些守衛也巴巴的指望他能看兩眼。自己也算好命,偶然認識了一位守衛,雖然官階不高,但是也是英俊神武。
兩情相悅,花前月下便私定了終身。正你侬我侬甜甜蜜蜜的時候,小泉卻突然進宮當差,那是小泉不過十幾歲,小小年紀張狐媚臉,怕是後宮的妃子都猶不及。本來自己和相好已經商量離宮之後談婚論嫁了,豈料這小泉到來瞬間便奪走了她的眼球,緊跟着一顆心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本來自己是不想計較,只要能好好的嫁給她,只要她也能繼續對他好,結婚生子,過好日子他也不想多求。豈料那人卻對他越來越冷淡,甚至時不時的還會惡語相告。而終于有一天那個負心漢提出了分手,說她不過是玩玩他的身體,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小泉。他哭過鬧過,卻還是被那個負心漢無情的抛棄了。
你說他怎能不恨!後宮之內與侍衛通、奸本就是死罪,現在自己被人玩、弄還慘遭抛棄,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狐媚的賤人!
于是自那時起,他便無時無刻的想盡辦法折磨他。而那個賤人竟然憑着自己的姿色爬到了禦前當差,這可是宮中大家夢寐以求的地方。然後還沒等他恨的牙根癢癢,突然峰回路轉,那個賤人被打入了天牢,不日就要問斬。
一定是上天憐憫他的遭遇,才這麽幫他,一定是。這麽多年的怨恨終于可以狠狠的出這口了,然而還沒等他得意幾天,那個賤人竟然又被放了出來。他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簡直逗瘋了,拿着刀就殺了過去,他不管不管!為什麽這個賤人還活着!為什麽還活着!他不甘心!不甘心!他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想到此蓮生突然打了個冷戰,眼中閃過一陣驚恐,就因為這件事他被打三十大板,這罪責已經算是輕的。在宮中拿武器絕對是殺頭的大罪,只是不知當時陛下為什麽沒有揭穿他,只是打了三十大板,降到洗衣房,這事就算過去了。
“蓮生?你怎麽了?”圓臉看蓮生突現驚恐之色,忙開口相問。
“我……”蓮生還未開口,衆人就被突然而至的腳步聲,吓了一跳。
驚吓回首就見一道明黃的身影,威嚴而立,身後的侍衛眼神冰冷的看着三人,仿若看着三具屍體。
陛下!
三人只覺晴天霹靂,臉色瞬間煞白,齊劉海一個腿軟率先跌坐在地上。他不知道陛下聽了多久,等反應過來就已經心虛的跪在了地方。
齊劉海壓下心中的恐懼,連滾帶爬的跪倒花小寵面前,身後呆若木雞的二人也反應過來手腳并用的滾到齊劉海身後,三人趴在地上磕頭行禮:“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人心中均存着一絲僥幸,希望陛下是剛來,并未聽到三人的胡言亂語。
可是過了半晌仍未聽到一絲聲響,三人屏息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綠衫紗衣已然濕了半身。
良久,一道清冷之聲淡淡而出:“如春,杖責五十,丢出宮去。”話音而落,一只腳尖輕輕轉動,金黃的衣袍一蕩,随着一陣清淡的龍涎香浮動,向着主院走去。
三人頓時臉如死灰,癱倒在地,杖責五十已然去了半條命,再丢出宮去他們便意味着再也沒有為人夫的資格。
如春冷冷的看着三人,除了冷漠還是冷漠,招招手身後瞬時竄出六人,将癱軟在地上的三人架走了。
“看來宮中該好好清理清理了。”如春緩緩低下腰,撿起遺落在地的白色錦帕,冷眸殺機一閃而過。
指尖驟然握緊,白色錦帕瞬間化為灰燼,那一閃而過的花字也随之消散。
作者有話要說:
☆、此生有你,足以
聽風閣,主殿內。
花小寵緩緩推開房門,淡淡的藥草香味撲面而來,皺了皺眉,不由得放輕了腳步朝裏走。
桃木的床榻雕紋錦繡,水藍色的帷幔分挂兩側。床邊一側的幾案上還放着一個青瓷小碗,碗底已然可見殘留的深褐色湯藥。
榻上之人此時身體側身向外,卷縮做一團,像一只可憐的小貓咪一樣縮在雲錦的絲被蓋裏。纖細的雙手疊放在臉側,露出了白色的中衣袖。清淺的呼吸若有若無,顯然已經熟睡。僅幾日不見巴掌大的小臉更是纖瘦,蒼白的面龐亦帶着一絲病容。
花小寵輕輕的走至床沿坐下,看着熟睡的小泉有些失神。她不明白她和小泉接觸也不過兩三次,為何偏偏會喜歡自己?
說來二人的相遇也是有些誤會,起初便是把他錯認為現代的小泉,而後因為花園的刺殺救了他一次。雖然花小寵大多的本意不過是為了還身體原主人将他打入天牢的歉意,只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不太會處理感情之類的事,而她與蘭子淵之間更多的便是順其自然,緣分相遇便自然而然的在一起。
想到蘭子淵,花小寵面色終于有了一絲淺笑,淡淡彎起的月眸挂着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柔和。
忽而坐下的被子被扯了一下,花小寵驚吓的忙起身讓開。便見小泉已經由側睡轉為平躺,許是因為藥力并未醒來。剛才的動靜便是因為她坐到被角,而此時被子已經滑到了腰際。
花小寵看着一片雪白中衣,和腰際的被子,清澈的月眸眨了眨。
這時候應該上去蓋一下比較好吧……不然這樣會感冒的吧?可是要是把他弄醒了要怎麽辦?要不出去找如花來?可是人家還是未出閣的男子,穿着中衣被外人女人看到了不太好吧?要不還是找一下蘭子淵吧,不過等他來了,怕是小泉也感冒了……
正在花小寵糾結萬分的時候,便見小泉雙手無意識的抱着雙臂,似感到了絲絲冷意……
……
花小寵捏着被沿,小心翼翼的将被子一點一點往上提,待被子成功抵達雙肩的時候。抿着嘴巴深吸一口,而後憋着氣緩緩的将被子一點一點的放下,然後放開被子之際,小心的觀察小泉的會不會……
……醒……了。
花小寵瞪着一雙月眸愣愣的看着眼前這雙如水清澈的星眸,身體前傾雙手仍保持者捏着被角的姿勢。
眨眼再眨眼,花小寵放開被角,後退瞬間移到床側一米外,非常認真的解釋剛才的行為:“剛才被子滑掉了,朕只是拾被子。”
星眸微顫一抹黯然劃過,小泉扶着床沿艱難的起身,花小寵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卻被側身躲開了。
“小泉有傷在身不能施以全禮,忘陛下恕罪。”花小寵尴尬的收回雙手,就見小泉已然坐到了床沿,垂首道。
“免禮免禮,快躺回去吧。”花小寵楞了一下未料到他起身行禮,忙免了禮,而後幹咳一聲道:“本該早些來了,只是朕近些日子有些忙,今日才有空過來。”
小泉垂眸搖首,長長的睫毛刷過白皙的面頰更顯柔弱,他擡首看着花小寵勉強牽起一絲笑容道:“有勞陛下。”
“傷勢如何了?”
“有勞陛下挂心,已經好了。”小泉依舊淡淡垂首,冷漠恭敬的态度與那日判若兩人。
“……”這種氣氛讓花小寵很不自在,既然人也看過了,她也該走了。
于是道:“既然你已無大礙,那朕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養。”說完之後起身便走。
“等一下!”花小寵剛要踏出房門就被突然喊住了,回身就見小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地上,走了過來。
花小寵看着穿着中衣走到她面前的小泉,皺眉道:“還有何事?”
小泉沒有說話,只是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捧在手裏摩挲着,星眸有着花小寵看不懂的情愫。
那是一個紅色娟秀的香囊,湖藍的水波,翠綠的柳條,清新淡雅。
花小寵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見小泉雙手捧着香囊遞給到她的眼前,語氣有絲懇求:“小泉自知身份低微,前些日子做了那般大逆不道之事。陛下仁慈沒有責罰,無以謝恩,這是小泉親手繡的香囊忘陛下不嫌棄。”
“這……”花小寵本能的想要拒絕,香囊代表什麽她很清楚,這種東西可不能亂收。就算要收他也是收國師的,剛要開口就被小泉打斷了:“就當是小泉斷了蕭然的念想,還她的人情。”
走在回寝宮的路上,花小寵心情萬分複雜。
一方面是小泉終于可以放下蕭然,另一方面對于這有特殊意義的香囊她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還有一方面她要怎麽跟蘭子淵解釋。
遠遠站着的如夏看着自家陛下一路眉頭緊鎖,現在又站在殿門前來回踱步。相當在意的捅捅身邊的如春小聲的附耳道:“你說陛下會怎麽處理那個香囊?”
如夏覺得小泉一定是故意的,送什麽不好非要送香囊斷絕關系。這要是以前陛下收下也就是收了,那是因為沒有國師!可是現在有了國師,依着陛下家族專情的傳統,這絕對是給陛下添堵的。雖然她也很想要一個……
“扔了。”如春惜字如金,冷冷道。
“……”扔泥煤!要扔陛下早扔了!她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想到問如春這種問題。
如冬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我覺得陛下興許會把它放起來,絕對不會帶在身上。”
“廢話。”如秋賞了她一個大白眼:“這東西不是帶不帶的問題,問題是擱哪也是人家送給陛下的,擱哪她都不舒服。”你想想自己家裏收藏着一個別人送的信物,扔不得用不得,多膈應的慌。
“有道理。”如花深表認同,右手拖着手臂,左手摩挲着下巴沉吟半響道:“我現在比較在意的是……”說着朝仍舊來來回回踱步的某明黃身影努努下巴:“陛下要在門口磨到什麽時候才進去?”
“……”衆。
不得不說花小寵心虛是有的,之所以在門口徘徊這麽久,就是在想這件事要怎麽跟蘭子淵說。她是并沒有打算隐瞞這件事,只是還沒有想到一個很好的方式方法。
深吸幾口氣花小寵慢走的步伐陡然停了下來,後面四人也立時屏住呼吸等着她的動作。
而後就見她對着殿門幹瞪眼,就在花小寵還猶豫不定的時候。殿門從裏面被人打開了……不打開才不正常吧,就花小寵在門口踏踏踏的來回踱步,是個人肯定知道門外有人。
蘭子淵身着一身淺青色衣衫,迎着宮燈,印照出清俊出塵的身影,俊美的五官似精心雕琢一般美的讓人窒息。
黑眸淡淡看來,若琉璃迷人,他看着花小寵淡淡道:“怎麽了?”
“沒、沒……怎麽……”花小寵驚豔的魂飛天外,鼻尖一陣微癢。剛要伸手去摸,眼前人影一閃,接着自己便被一個力道帶了過去,而後身上傳來了“砰”的一聲關門聲。
衆人瞬間從驚豔中回過神來,咕咚一聲咽一口口水,這國師真美……
花小寵暈乎乎的被放到床沿,剛坐穩就見風一樣消失的蘭子淵又回來了,只是手中多了一些白布。
皺眉不解的看着蘭子淵,就在此時花小寵感覺自己手面濕噠噠的,疑惑的低頭,就見幾大滴鮮血落在手背上。因為低頭的關系,鼻子裏面血瞬時更兇猛了,啪嗒啪嗒更下雨似的。花小寵就覺得自己鼻子好像在咕咚咕咚的往外流水……
唉……怎麽頭昏沉沉的……
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待花小寵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她是被餓醒的。
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蘭子淵慵懶的依在美人榻上看書。
蘭子淵似有所覺,清眸淡淡的看過來,上下一掃,确定無礙,才收回視線落回書本上,淡淡道:“晚膳馬上就好。”
“哦。”花小寵甩甩暈乎乎的腦袋,拍拍臉頰,終于讓自己清醒了幾分。
這也終于想起自己之前的窘态,勇敢的低頭就看到自己穿着新的衣衫,不用想也該知道是誰換的。
花小寵笑眯眯的下床,完全沒有看沒人流鼻血又暈血的尴尬,踏着鞋子就跑到美人榻前,一把撲上去抱住美人撒嬌道:“子淵大美人~”
蘭子淵的牙齒酸了半截,拿書的手抖了抖,試着推了推身上挂着的人,紋絲未動,還附贈兩聲纏綿的三聲四聲嗯嗯。
無奈的放下手中的書,蘭子淵起身坐起來,花小寵也順勢将腦袋埋在他的懷裏,雙手抱住纖細的腰肢。
“有事?”對于花小寵突然的黏人行為,蘭子淵一針見血的指了出來。
打滾賣萌的身體一僵,而後又在懷裏拱來拱去半晌才擡起頭,握緊他的雙手含情脈脈的直視着深邃的黑眸道:“蘭子淵,我愛你。”
黑眸倏然緊縮,而後似有萬千漣漪展開,如冰雪融化間的溫暖而來,唇瓣輕顫,而後勾起一道絕美的弧度。擡起眼前人兒的下巴,緩緩的印上紅唇,似低喃似誓言的聲音也化于唇間:“我也愛你。”
“唔……我有事……”
“我信你。”
身影一頓而後更兇猛的回吻回去,所有的愛戀感動統統化于唇息間。
蘭子淵,此生有你,足以。
作者有話要說:
☆、真相大白
當夜本晴朗的天色,卻突然陰郁起來,接着便下起了雨。
淅瀝瀝的雨點打在窗帷上噼啪作響,風生而起,卷着院中的柳樹在黑夜搖曳擺動,那麽凄冷無助。
室內漆黑平靜,仿若與之外的風雨大作判若兩世。
纖細的身影慢慢走至床邊,伸手推開窗帷,冷風夾雜着細雨撲面而來,煞冷的寒意仿若對他沒有一絲影響。身不動眼不眨,只是清眸清澈不在,冷冷的看着風雨之作,唇角忽而勾起,似殘忍似解脫。
“三兒。”緊閉的門扉毫無生息的打開,一道修長的身影擡步而入,黑幕之中看不真切她的面容,卻可以依稀看出女子的身形。不急不緩的走來,剛才的聲音便是出自此人,似慵似懶那般輕描淡寫,平淡而輕柔似低語,卻讓人無端心底發寒。
依窗之人聞聲,卻毫不驚訝,回首之間臉上除了冷漠再無多餘的表情,躬身行禮:“見過主子。”身體微弓不嬌作,仿若這個動作已重複千百遍的自然。
“不必多禮。”那道身影緩緩擡步走至窗前,擡起纖細之人的下颚,使之略微仰面朝上。就在此時一道閃電劃空而過,天空撕碎而列,風雨像是得了命令般,大作而起。
只是那一瞬間,兩張絕色的面容也已暴露在眼前,一張俊美如神,春眸似永含笑意。另一張卻面容嬌美動人,星眸冷漠。
“三兒,你違抗本王的命令。”輕柔似耳語仿若不是問罪而是情人般的低語談情,只是這淡淡一句卻讓那纖弱身影微微顫抖。
睫毛微顫,終于還是勇敢的對上那春眸,淡淡道:“三兒并未違抗。”有時候生不如死比死亡更可怕。
“哦……”悠長的尾音,自那淺笑的薄唇而出,伴着相繼而出的輕笑聲,骨節分明的纖指移開那細滑的下颚,緩緩落在白皙纖細的頸項之處,指尖有意的劃過稍有的凸起之處,引來後者的輕顫,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不喜歡不聽話的寵物,你該知道。”
“三兒之命,本就屬于主人,主人若是想要,随時都可拿去。”聲音依舊清冷無情,說出的話仿若無關生死不過是談論天氣般的随意。
“呵呵……”女子似被愉悅了,笑出了聲,只是那摩挲着頸項的手指卻未曾移開。春眸端詳着這張她已然看了十年的臉。眼前有些迷蒙,她仿若又看見當年那張稚嫩卻滿含恨意的面容,也是這般倔強而無視自己的生命,也是這般無所畏懼冷漠絕情的說:“自此世上再無慕容泉,只有勢殺花姓之人的三兒。”
唔……花姓之人麽?她也不喜歡,那麽就算是有共同的喜好了嗎?既然如此:“我可助你,但,你命歸我。”
“茍且之命,我并不在乎。花家皇族你憑什麽能助我?”
“百裏江,夠嗎?”
星眸不可置信的擡起,緊緊的鎖住她的春眸,聲音竟帶着一絲期待的顫抖:“當今實權半壁的異姓王,百裏江?”
“直呼本王之名可是死罪,你該喚我主人。”女子回眸含笑,眼裏冷然之色不言而喻。
“主人。”慕容泉緩緩感覺死去的心終于活躍了起來,帶着仇恨與殺戮的血腥,再次活了過來。
春眸眨了眨眸中的迷霧消散,嘆息一聲似在感嘆那追憶一般,真是老了嗎?這麽喜歡回憶可不好。
指尖似眷戀般的摩挲兩下才移開來,就這瞬間,慕容泉才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呼吸,緩緩退後一步,恭敬的立于一側不再言語。
“本王不讓你殺了她,只是不願那人傷心而已。你多次暗中下殺手,本王并非不知,只要不傷及她的性命,本王都可由着你。”百裏江負手而立,看着窗外的風雨,聲音有些涼意的失落:“本王委屈了你十年,只是為了等一個人。他喜歡的東西我都會好好守護,包括那個人。可是他為何卻不願回來?”
慕容泉并沒有回應,他知曉這只是她自言自語,每到想念那人之時她都會如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回憶着疑問着失落着恨着……還有深愛着。
星眸終于劃過一抹傷痛,也正是因此……他不過是一個玩物而已,一個不配有子嗣的玩物而已。而這些他也不在乎不是嗎?只要能報仇,他什麽都不在乎,孩子……不過只是奢侈,他不配有。
黑袍之人失魂的看着外面,并未看到他的異樣,似低喃般簌簌而語:“好想你,每天每夜每時每刻都好想你……只是你為何不願回來,哪怕只是來看看我都不願嗎?”
“你與她一起打下的這江山就這麽看着我一點一點的将它拿來,也無動于衷嗎?”
“我不明白,明明是我們先相遇,為何你卻選了她?為何你從不曾回頭看看我?”
“你敬我如親,可知我會心痛?你們将這諾大江山丢與我輔助你們的孩兒,你可知我更心痛?”
“你當知曉,你的願望我都會幫你實現,可是你為何卻走了,為何不來看我了?”
喃喃低語終于在風雨中銷匿,一陣清風而來,黑袍衣袂翻飛,那修長俊逸的身影卻帶着孤獨的涼意。
“三兒,你已經暴露,今夜随本王離開吧。”
唇啓斷然拒絕之語還未出口,光影一閃,後頸刺痛,而後便失去了知覺,倒下之時落入了那熟悉的清香之中。
百裏江摟着依然暈過去的慕容泉,如春的清眸寒光乍起,如玉溫柔不在,凜冽如刀的冰冷,帶着瘋狂的光芒,薄唇勾起一抹好看弧線與之寒眸形成詭異之色:“我輸了。可是在此之前,我只是想再見你一面,所以不要怨我……婉清。”
宇文婉清,寵姿國國後,花小寵的父後。
夜已深,風雨更甚。
禦書房內,搖曳的燭火跳動了一下,屋內的人影也晃了晃。
雪凰天查的事前些日子有了眉目,傳信說這些日子便會送消息過來,知曉她新婚燕爾不會過來,只是沒想到來的人卻是雪如蓮。
雪如蓮依舊白衣若雪,搖着紙扇,若不熟識之人定以為是一位靜若白蓮的如玉公子。花小寵上過幾次當也已經完全免疫了,不過披着羊皮的狐貍精而已。
看花小寵的面色也知她的想法,雪如蓮也不惱,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摞紙,放在桌上。而後悠哉的拿起杯盞喝着清茶,笑的好不蕩漾的道:“情報都在這裏,我們可是費了大事才弄到的,保證你們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
這話不假就他手裏的情報組織一般消息不過一日,最難也不過半月,他們查這個可是花了将近一月時間,人力物力財力,絕對算得上史無前例。
切!花小寵暗中努努嘴,就算大吃一驚她也會忍住,伸手就要那資料,豈知雪如蓮手一壓,媚眼一挑轉向一直臉色不善的蘭子淵,紅唇勾起,說出了一句讓人想直接拍死他的話:“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了?”
花小寵老臉一紅,卻還是忍不住看向蘭子淵,後者倒是一派雲淡風情,深潭黑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沒機會了。”
……花小寵心中歡喜有之,甜蜜有之,腦門閃亮亮的黑線亦是有之。
她能弱弱的問下,雪如蓮這厮啥時候對她有企圖的麽?
雪如蓮倒是不介意,一副我就知道的小賤樣移開了手,懶懶的道:“放心,難得你有個喜歡的東西,我不會搶的。”
……她不是……等下!這不是重點!為什麽這厮每次見到她家小蘭子都這麽神秘兮兮好像有很多秘密一樣?這厮到底和蘭子淵什麽關系?好在意……
看向正嘚瑟的後者,果然還是那副賤樣,我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媽蛋!真想抽這丫的!
“啪!”某白蓮的凳子發出一聲清脆悅耳的響聲,而後以其極美的狀态四分五裂,好不炫目。
花小寵滿含愛意的給了蘭子淵一個媚眼,而後心情舒爽的湊過去和他一起看情報了。
對于這種人,一不能手軟,二絕對要狠。
只是花小寵好心情并沒有維持多久就瞬間跌至谷底,眼睛不眨的看完最後一排字,她感覺自腳底而生的寒意瞬間傳遍全身。
“這情報……”花小寵愣愣的看向蘭子淵,後者抿着雙唇,而後道:“屬實。”
花小寵沉吟半晌,終于還是拿起了那疊情報高高舉起,而後……狠狠的砸在桌上,破口而出:“媽蛋!這特麽到底開啓了什麽穿越高級劇情!”
無良父母留下的孽緣情債,憑啥讓她給收拾?!
花小寵的媽也就是太上皇花萬重,當年剛剛登機,與好基友百裏江一起平內攘外,穩定江山,而後封百裏江異姓王。而花小寵的爹宇文婉清不過是一介孤兒,因來京尋親無果,被百裏江所救。當年的宇文婉清不拘小節,性格開朗活潑,人又美麗大方,為人處世幹脆利落,毫不矯揉做作。也正是因此讓百裏江對他一見傾心,于是百般呵護,默默的守着這份愛意。
豈料有一日花小寵的媽來到府中,無意中與之相遇,二人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