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一橫進府先！
忠義侯府今日最為熱鬧了，外面的市井也是熱議紛飛，大家都知道忠義侯召集了全長安城的媒婆。而全長安的黃花大閨女都可以進入侯門府來被挑選然後再由小侯爺挑選。而今日的侯門府……堂廳之中……老侯爺與老夫人……正看着這只有十來個的“黃花大閨女”臉都快黑了。一旁的媒婆背後都在流冷汗，她們是真的盡力了啊！昨天差遣下去的人去把所有身價清白的姑娘家找來，結果……就來找這麽十來個貨色。
老侯爺抖着手指着其中一個年老色衰的姑娘說：“這……這是給吾兒找……找奶媽子嗎？！”
其中一個媒婆走出來用手帕擦了擦鬓角的汗說：“侯爺您不是說，不是說只要身價清白未婚女子，便，便可嗎？這……她能來已經是，是……是不錯了。”
天知道昨日宣布了忠義侯要為自己的兒子挑選媳婦的時候大街上亂成了什麽樣子！那些個未婚嫁的女子本是在大街上買東西賣東西，一聽到這個消息要不是被自己親爹媽拉回家躲着要麽就是架着發簪一旦選中就要去自盡！她們這些個媒婆還親自上門去好說歹說才弄來了這些個姑娘要來。
“長安城那麽大，就只有這些貨色嗎？你們拿錢不辦事啊！還錢來啊你們這些飯桶！”沒一個看順眼的人，老侯爺就心疼自己的錢啊！這必須得還他錢啊，給那麽多錢不辦好事，他氣得要死！
“侯爺，實在是，實在是……”媒婆有苦說不出啊。
她們不敢将那些個姑娘聽見老侯爺要為自己的兒子選媳婦就驚慌失措的逃回家閉門不見她們這些媒婆的事情告訴侯爺，若不是她們親自上門苦口婆心的說了半天，還口口聲聲說“去侯爺府都是自願，不強迫人，不願意的也不必害怕不會勉強”此話一說，那些個姑娘家才放心。這十來個能來的姑娘一半都是來湊數的，還有幾個則是窮瘋了想來發財的。長安城的人都知道，小侯爺是個比姑娘家還姑娘的人，甚至還有斷袖之癖啊！誰都沒見過他和一個姑娘家出去過，成天和爺們兒混在一起，更別說還傳出小侯爺與……與天子……天子那什麽……關系……？
老夫人幫丈夫順了順氣，問媒婆道：“這些姑娘連我們的眼都入不了，怎會入得了逸兒的眼呢？你們有話便直說，侯爺不會責怪于你們，我向你們保證。”
看那些媒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老夫人就知道有事兒！給他們吃顆定心丸她們就會吐出事情的真相了。而得到夫人保證的媒婆們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媒婆終于忍不住相信夫人的擔保敞開話來說——
“夫人您不知道啊，我們一把消息散發出去，那些個閨女們都躲了起來死也不肯見我們呀！我們威逼利誘，就算是強迫拿侯爺的名聲來壓她們都無用啊！”
老侯爺一聽發火道：“無用？她們那些個庶民！我們皇家貴族不嫌棄她們已是不錯，竟然扭捏昨天！”
“侯爺您息怒呀！她們還以死相逼不來侯爺府呢，這些能來的姑娘家已經是不錯了呀。”
不錯？哪裏不錯？！老侯爺從站在第一個的姑娘看，一直走到最後一個，最後氣得大罵說：“這個也能算是姑娘家？老婆子罷了！比本侯的夫人還老！”說完，不顧自己夫人的臉色指着倒數第二個姑娘又說：“這人長得跟個爺們兒似得，本侯是來選兒媳婦的！不是來選下人的！這位姑娘你還有自知之明嗎？你也敢來？”
面對老侯爺的咄咄逼人那不悅的口氣，那長得像爺們兒的姑娘弱弱的說：“我……我不是自願的，是我爹爹硬要我來的，他說嫁給小侯爺便會有一大筆錢……”
“不是自願的你還來！”老侯爺大吼。
那姑娘被老侯爺一吼哭了，抽泣道：“我錯了我錯了，我這就走，我也不願意嫁給小侯爺我也不願意的，是爹爹逼我的，我這就走，這就走。”姑娘說完後擦了擦眼淚連滾帶爬的走了，她是真的不願意嫁給小侯爺，既然老侯爺都這麽說了她走還來不及生怕老侯爺後悔呢。
老侯爺見那姑娘迫不及待的走了臉更黑了，正要指着第三個點評一番的時候，倒數第三個姑娘立馬跪了下去顫抖聲說：“老侯爺民女這就走，民女自知配不上小侯爺，還請老侯爺不要生氣民女這就走。”
說完不等老侯爺發話站起來轉身便跑了……
“你們這些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庶民都配不上吾兒！哼！你們以為來了侯府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本侯的兒媳婦了嗎？真是做夢！想得美！”老侯爺已經氣得想掀桌了，好不容兒子松口了，結果這些媒婆辦事不力都找的什麽姑娘家？這些姑娘家怎麽不去出家當尼姑啊！誰敢娶她們那樣的妻子啊！
老侯爺正想把剩餘的姑娘家轟出去，結果那些個姑娘家瞧見前面兩個榜樣後紛紛跪了下去，一個二個都說是因為嫁妝而來的，以為自己都能被選上成為少夫人，都是為了錢來的啊！本來老侯爺還高傲得很看不上那些個姑娘，但聽到她們的理由後，老侯爺覺得他的兒子娶妻甚難……
“民女娘親身患重病沒錢醫治，突聽聞只要嫁給小侯爺便可有一筆錢，便自願上府。而侯爺您看不上民女，民女便不在侯爺您眼前礙眼，這便走，還請侯爺恕罪。”
說完，那姑娘便走了。
“我……我……我與張媒婆是親家所以……我……我是有相公的我只是來湊湊數，求侯爺恕罪！求侯爺恕罪，欺騙了您是我們的不對，改日登門道歉。”
說完，姑娘向張媒婆行了個禮也轉身離開了。
“夫人夫人！”某姑娘跪着爬到了老夫人的腳前抱住夫人哭喪着臉道：“民女今年已經三十，未婚嫁，民女身價清白家中只有一個哥哥，父母雙亡。我哥哥欠着一屁股債，求夫人讓民女嫁給小侯爺吧！洗衣做飯打掃房屋什麽活兒民女都會幹，民女嫁給小侯爺後一定日日殷勤！”
夫人本想後退一步可怎耐那姑娘将她的腿抱得死死的又不忍心踢開她只好為難的看向自己的夫君。而哪知擡眼看見夫君那臉色黑得吓人，已經快成木炭了。
老侯爺清了清嗓子，他的心髒受不了刺激了，這些奇奇怪怪來侯爺府的理由他實在是不想聽了！等于是說，那些個好的姑娘都不願意來忠義侯府？為什麽？承若的東西不夠多？還是……別的原因？
“限你們半盞茶時間立刻消失出本侯的府邸，否則……老子要将你們發配邊疆啊！！快走呀！”忠義侯生起氣來絲毫不注意影響，那樣子就像個小市民發火一般。
那些個餘下的姑娘紛紛對視一眼最後都選擇了離開，只有那個死活想嫁給小侯爺的姑娘還抱着侯爺夫人的大腿不放。若是放了，回到家她會被哥哥打個半死的！回到家就算不會被挨打也會因為欠債累累除了躲債主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嫁給小侯爺是唯一的出路，她一定要成功！！
而就在這個時候小侯爺也是聞風趕來了前廳之中。他是聽下人禀報說所有的姑娘都走了只有一個死活要嫁進來的，若是爹爹瘋了一定會答應那名姑娘的，所以是時候他上場了。就連他的貼身下人都看不上那些姑娘家更何況自己？小侯爺提着裙擺跨過門檻走到了自己娘親的身邊……
“你就是那個死活要嫁給人家的姑娘嗎？擡起頭看……”小侯爺說。
那名姑娘擡起了頭看了看，突然發現夫人旁邊也站了一名貌美的女子，女子眉間很像夫人可是……從未聽聞忠義侯有一個女兒？可為什麽夫人的臉色不是很好？
“你便是想嫁給人家的姑娘？叫何名字呢？”
那姑娘看見說話的居然是那名美麗的姑娘，吃了一驚！那聲音确實是男人的嗓音可是裝着卻是一名姑娘家的模樣！莫不是面前的人便是小侯爺？那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鬓發低垂斜插碧玉瓒釵子顯得體态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而這樣的人便是……便是小侯爺？？小侯爺不是一個男人嗎？難道……
“人家問你話呢，為何不回答？”小侯爺蹙起了眉頭。
“您……您是小侯爺？”
“有何問題嗎？”
那姑娘聽到回答吓得松開了夫人的大腿，後退了幾步抖着手指着小侯爺嘴巴張合着卻什麽也沒說出來。面對女子裝扮的小侯爺，她還有什麽要說的呢？一個七尺男兒扮女人都要比她好看上千倍，她還能死皮賴臉的抱着夫人腿哭求嗎？她這是沒臉再待在侯爺府了啊！她咬着唇跪拜之後便含淚跑走了。
小侯爺見最後的威脅也離開了便松了口氣，他今日打扮成姑娘就是給那些女子看的！讓她們有自知之明！不過看方才那名姑娘的神色似乎很驚豔呢？看來很成功，以後若是再有人死皮賴臉的他就要用這招了！還沒等他得瑟完，他就被自己的親爹擰了起來……
“你這個不孝子！！！”老侯爺咆哮道：“老子要扒了你這身衣服！！”
瞧瞧他的兒子！竟然穿姑娘家的衣服出來？那眼、那唇、還有那一身衣裳！這家夥居然穿了他娘年輕時的衣裳！而那裝扮也是他娘年輕之時的模樣！他甚至可以隐隐在自己兒子身上看見當初自己夫人的模樣！老侯爺氣得要死，把自己兒子摔在地上就開始胡亂扒起了他的衣服，那動作簡直是粗暴！一旁的侯爺夫人也不忍心看下去了，可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阻止。
“爹！爹，你住手，不要，不要哇。”小侯爺張牙舞爪的，“爹爹你做什麽，您要非禮自己的兒子嗎？爹爹您住手，人家……你把人家弄疼了呀。”
“住手？老子偏要把你扒光！”老侯爺不為所動繼續動手。
小侯爺紅着雙眼，淚水已經在眼眶之中打轉。自己親爹的力氣很大，他被按在地上被親爹無情的撕拉着衣服，最後小侯爺委屈得像個小媳婦也不掙紮了，任由自己親爹把自己脫得只剩下亵衣……
等脫完了自己兒子的衣服後老侯爺才松開他站了起來，連一眼都不看自己的兒子說道：“別以為弄走了一個就不會有下一個！”接着對着那些媒婆說：“把價錢擡高！只要是自願來府上的人賞金萬兩！若是被本侯相上的再賞金萬兩！若是可自願嫁給小侯爺的，忠義府一半的錢財歸屬于她！”
老侯爺瘋了，小侯爺已經阻止不了了。
媒婆們問：“只需要說這句話便可嗎？不用其他手段嗎？”
“不用！”
“依舊是身價清白的姑娘未嫁娶的便可？”
老侯爺正要說是但想到方才那十多個女子到口的話吞了進去，思索了一番才說：“年齡要在十五至……二十！本侯就不信了，那些個姑娘家自命清高，連錢都不要了！”
媒婆們尴尬得笑了幾聲心裏都在說：恐怕還真有錢都不要只求不嫁給小侯爺的女子。
一旁被脫得只剩下亵衣的小侯爺站在自己娘親身邊嘟着嘴向娘親撒嬌，可他的娘親故意裝作看不見。兒子已經快二十三了，她也想抱孫子得很啊。若是再放縱兒子下去，怕是會打一輩子的光棍啊！這……若是傳出去所有姑娘都不願意嫁給她兒子還有什麽臉面呢？而小侯爺知道娘親不會心軟了，也不再繼續撒嬌了。府裏來多少女子他會一個一個轟走！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娶妻！
“那侯爺，我們這就下去操辦，過幾日給侯爺您消息。”
“要盡快。”
“是是是。”
那些媒婆終于是走了，而這一次那些媒婆也不用派人手去那些門戶家一個一個敲門了。直接貼一張榜出來便可，反正老侯爺說了有辦法就用，有事兒他擔着。除了貼榜還有讓那些下人到處宣傳便可，只要願意的自然是會上門找她們這些媒婆的。她們只需要坐等便可，希望這次價錢的擡高會引來一些好的女子……
上午吩咐的事兒媒婆們下午便辦妥了，只等女子主動上門了。這估計會花上幾日的時間，只要湊齊十多個的數目就可以領她們去侯爺府了。只求上天顯靈，來幾個好的姑娘家吧！
而榜一貼出話一說出，市井又熱鬧了起來。各方人士議論紛紛，而這一消息也傳進了皇宮之中，至于在忠義侯府發生的一切事情皇帝自然是不知道的，皇上又沒在忠義侯府安插過眼線。反正在鬧市上所有的傳言他是都知道的了，而他這個皇帝也等着坐觀好戲呢。不用想都知道，那些官家富豪的千金一定是不願意嫁給小侯爺的……可憐的小侯爺……
因為媒婆們的火熱宣傳，這個事兒也傳進了柳木的耳朵裏。不過此刻的柳木正在照顧自己的爹爹沒時間去管這事兒的真假，他的爹爹再不找大夫恐怕……
“爹……該如何是好，女兒該去偷搶嗎？可長安城很嚴我怕被官府抓，若是被發現我們是土匪……”
而就在這個時候阿盛走了進來，手裏還拿了一張紙。阿盛本來已經夠黑了，這幾日在船邊搬運貨物又曬黑了幾分，也越來越健壯了。阿盛看了一眼柳木爹的狀況也嘆了口氣，賺的錢根本不夠醫治呢。
“你看。”阿盛将手中的紙攤開，“這上面說只要是自願去忠義侯府的就會賞金萬兩呢！而被選中的女子繼續獎賞。”
“那又如何？與我何幹？”
阿盛雙眼冒着精光，道：“阿木你想啊，伯父現在正卻錢醫治，而這正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
“我不懂……”
阿盛指着紙說：“只需要自願進入忠義侯府便可有金子了啊！到時候你拿了黃金便随便找個理由出府便可。有了黃金，伯父的病就有治了。”
阿木聽了後也覺得有道理，現在到處都傳忠義侯府的事情，都說老侯爺不會強迫人的。還聽聞小侯爺美若天仙根本看不上她們這些個平平女子，若是只需要自願進入侯爺府便有金子的話……
“而且傳聞小侯爺比那些沉魚落雁的女子還美上幾分，定是看不上你的。阿木，為了自己爹爹不知你願意冒險嗎？”阿盛也是很擔心，“這只是一個提議，你若是不願便算了。”
“不。”阿木說，“我不止要自願進府我還要被老侯爺選中，得到一大筆金子後我便找個理由全身而退。”
阿盛點頭說，“也好。這樣我們的生活就會寬裕一些，而伯父也會得到更好的醫治。那小侯爺似乎挑得很呢，我想你一定過不了他那一關的。”
阿木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自己長得很醜嗎？她自認自己挺小家碧玉的，至少比得過小戶人家的姑娘家吧？只需要打扮一二便可以漂漂亮亮的了。阿木拿過桌上的紙，看着上面的要求，看着賞金萬兩的字眼……最後……心一橫……
“我現在就去找那些媒婆去。”
“我陪你去。”
“不。”阿木說：“你若是陪我去，她們會以為我是訂了親的人是為了錢而去的。”
阿盛點頭稱是。阿木一個人去也好，免得伯父沒人照看。阿盛再三叮囑阿木後便目送她出去了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為止。想必等阿木回來的時候已經雙手黃金了，到時候便買一個鋪面在長安場讨個生計，然後買一個小宅子安家在長安城。從此不再是土匪而是平民百姓了，這樣……阿木以後會嫁得一個好婆家。而他也可以娶一個賢惠的妻子。阿盛已經把将來的一切想好了，就等阿木拿得黃金回來了……
雖然靠阿木賺得了黃金顯得他無能，但總比偷搶好吧，也比給別人做工好。
而此時此刻的阿木已經找到其中一個媒婆，而那媒婆見到阿木的到來極其的熱心簡直對待阿木像對待自己的祖宗一樣。端茶倒水的，樣樣都按照小姐的對待來……
“姑娘多大了呀？”
“年方十五。”
“家境如何呀？”
“家中有一個弟弟與爹爹。”
“沒有什麽不幹淨的經歷吧？”
“家道中落來到長安，也未曾負債。曾經也未有過婚約……”
“那感情好。”媒婆滿意得很啊，終于來了一個好的姑娘啊，還是外地來的，怕是不知道忠義侯小侯爺的事情吧？不知道更好！趕緊要了這個姑娘免得跑了！媒婆拍了拍手，便有一個下人來了，“帶這個姑娘下去休息，好生伺候，再去買幾匹好的綢緞來給姑娘做一件衣裳，一定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知道嗎？”
下人道：“知道知道，放心便可。”
至此，柳木暫時住在了媒婆這裏等待和其他的姑娘幾日後一起前往侯爺府。其實說白了，她其實可以把那塊玉拿去典當的，應該會值很多錢。可是到後來她卻舍不得典當了那玉，曾經幾度都走到了當鋪門口啊卻始終下不了決定呢。不過正好，在她想下決定典當掉玉的時候有這麽個時遇見了……
“只要拿到黃金便好了，呵呵……”
阿木從懷中掏出那塊玉，玉的主人應該很有錢，只可惜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知道他住在何地。至少知道的話可以先找他幫忙……兒時做的烏龍事兒，她依舊記得……只是不知道，那個牙印還在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回來後太累了就睡了一會兒，結果睡到了八點，這才來碼字上傳。希望還有親看不會太晚，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