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發
14出發
昨日陰沉的天氣連續到了今天，沒有陽光破開的濃霧持續到了中午才散了開去。屋內紅木桌上放着幾個簡單的包裹，三人坐在椅上正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大部分時間都是小黎在唧唧咋咋。主題便是這次他們的目标：千層閣。
“小姐，傳說中的千層閣啊！你知道外面都是怎麽說千層閣的嗎？盛名童叟知，蹤跡鬼魅尋！就是說啊，千層閣就是連老頭小孩都知道，可是呢，就是連鬼魅都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你說那些人是打了地洞鑽進去了，還是飛天呢？我們這次竟然要去那，小姐知道他們藏在哪？”
“你不是萬事通？”清清揶揄。
“我還比不上鬼魅！”
“好了，我們也不是！”葉紅纓開口了，“不過我想知道你本事學的怎樣了？”至那日他們從皇宮回來之後，小黎便開始學習些基本技能。
“呃……”剛才還神氣的小黎一聽這話，閹了下來，垂着頭，扭捏着兩只手，“我……我……”半天也沒我出什麽。多少有些怨氣，只是事關性命，不是心愧就能同意的。
小黎低着頭，那股不在意撐不起了，她們一直都是一起的，現在她們要走只留她一人，心裏失落的讓她難受。只是這次的任務，她若是跟着只會礙手礙腳，不同于清清，清清學什麽都快，即便十幾日，她也能将藥學學的七七八八。她卻是不一樣，學什麽都慢，這還可以接受，關鍵的是她對那些沒有任何興趣。所以現在她被留了下來，她也只有心愧的份。
“回來之後，我們就離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不過也很危險。不是誰可以罩着誰就行的，有的只有靠自己。”葉紅纓嚴肅的神情讓小黎不安起來，汪汪的眼就同受驚了的兔子，讓人不忍。
“其實你若是待在王府也是個出路。”她這樣的人，或許平平安安就好了。
“不！”小黎急了起來，兩眼瞪圓，兩手不自覺的抓着葉紅纓的膀臂，抓的她一痛，“我……我會好好努力的！”葉紅櫻一愣，她的記憶中小黎從來都是唧唧咋咋的像小鳥一樣，活潑，可是也是沒有重量。可現在，她，她透露給她的是嚴肅認真，堅定的神情完全不符她那稚嫩的臉盤，卻沒理由的不讓人相信。是壓力促使她在成長。這個小丫頭一直瘋瘋傻傻的，對于一些八卦倒是很關心，但卻是少些成熟的心，對她和清清都有些依靠，像個小孩一般。成長在沒你注意的時候進行着，突然一天，那麽一個瞬間，你發現，原來你已經成長了這麽多。
“不要不相信我！”小黎見兩人有些發愣，便繼續道，“我不想困在這。我想看看外面的山水，和你麽在一起。”眼中透着真誠，葉紅櫻抿了抿唇，一絲的熱意湧上心頭，摸了摸小黎腦袋，“你就這樣就好，開心果！”
兮兮疏疏，落葉踩着的聲音傳來，軒轅華一身淡青色長袍，聲音和這天氣很是相像涼涼的，“準備好就走吧！”
根據軒轅華的消息，千層閣的總部位于千裏外的龍吟山中，而且是駐紮在山百丈山崖邊上，龍吟山本就是一險峻出名，能夠出入百丈之上的人已是人中翹楚，何況是将一個龐大的宮邸建在崖壁之上。這樣的位置确實是鬼魅難尋。聽到這個消息，驚訝的不止葉紅纓，即便是軒轅華白面玉人也吃驚于千層閣的大手筆。
馬車悠悠晃晃的，在這山間的小路上很是颠簸，不過讓葉紅櫻欣慰的是原來硬邦邦的馬車內部鋪上了很厚的一層兔毛軟墊，連壁上的都是厚厚的一層，這倒是讓她打瞌睡安穩了些。葉紅櫻靠着一邊的清清已是搖搖欲睡，而對面的軒轅華雙目輕瞌，即使車子搖晃的厲害他也是坐的筆直，不見有什麽搖擺。
馬車在山間行了一日便被舍棄了，因為往上的路它已經無能為力了。山臨着深淵，只有一道小路将其隔開。所謂小路也是上山砍柴的樵夫走出來的，窄的勉強可以讓馬匹同行。馬踏在山石上發出“噠噠”的聲音，聲音在空中向外咣當出去，傳到崖下，隐隐的聽見崖下傳來“噠噠”的回聲。小道上騎着馬的幾人便是軒轅華，葉紅纓，清清，還有軒轅華的貼身侍衛，竹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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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龍吟山內還有如此景象，美色和亡靈共生！”像軒轅華這樣沒有閑話的人，身邊也應該是個少語的，可事實上，他的護衛竹葉青完全是個話唠。幾日，即便沒有什麽人應和他，他也能喋喋不休，和小黎不相上下。幾日，他或許也是習慣沒人搭理他，也沒等着別人說什麽便又繼續開始感慨。
“人的一生那麽短，而這裏的山石，他們的存在卻是無限的。大自然是公平的，給了他們無限的生命，所以便拿走了他們的其他的所有。不過花花草草，卻又是不一樣，它們幾乎可以無休止的重生，在重生，今年花是去年花，今年人卻不是去年人……”
“龍吟山在十丈之上便已經很少有人踏過的跡象了，這裏的草木品種繁多也是極其的茂盛，應該會有很多上了年份的藥材。”清清對醫師這個職業可謂很是癡迷，所以看到這裏植物的多樣性和複雜性便自然的想到了藥物上面去了。
“有！難道沒聽說過龍吟山又叫作寶山嗎？就是因為山內有各色的珍貴的藥材，不過這可是需要運氣和膽量。”竹葉青回道。
“只要它有我便能拿到！”口氣很是自信，這是她的嗜好，她從來沒有認輸過，也不會認輸。
“這千層閣會在這上？”清清看着這高聳的山林，有些疑問，誰會在這裏建個什麽玩意。
“當然，你以為我們沒事來玩的？”竹葉青說是軒轅華的貼身侍衛，可是行為上卻是沒有半點屬下的感覺，這倒是很是讓她們兩人覺得奇怪。
四人中要是說說話的，那麽清清和竹葉青或許會有那麽一兩句。葉紅纓，軒轅華兩人是惜字如金，沉默，兩人間的氣氛有些詭異，一個耷拉着腦袋跟着馬的行動晃來晃去，死氣沉沉的就似個沒有骨頭的軟皮膏，另一個卻是恰恰相反，坐如鐘，直挺的背一直延伸到脖子之上，木板一樣，兩人之從那日之後總的說來只有兩句話，一句即是：餓了！另一句即是：累了！當然這樣的話是葉紅櫻說的。
“找個避風雨的地方。”此刻的天已經只剩下一絲殘餘的光亮了，在他們找到一處類似屋檐狀的石岩下時，天完全黑了下來。深山裏的夜有寒冬的氣息了，寒氣嗅在鼻孔了，冷了一路器官。
這樣的寒氣，這具身體有些受不住了，她現在的這具身體帶着冰花，冰花是對一種畏寒病藝稱，這樣的病通常是因為幼年的受寒烙下的的毛病，在來進入這個身體的第一個寒冬她就體驗了這冰花的厲害。現在初秋，沒料到這裏的氣溫竟然有了冬天的寒氣了。四人圍着篝火而坐，安靜的只聽見柴火噼噼啪啪的響聲，葉紅櫻的牙齒已經開始打顫，哆哆嗦嗦的靠着火被清清包裹在棉大衣裏面，清清即便是考慮到了，可大衣還是遠遠不夠，隐隐的緊皺的眉上凝結了一層霧霜。
“冰花？”疑問，她患有冰花為什麽他沒有這個消息。
“恩，王爺。紅纓小時候就是這樣了，一到冬天天寒的時候冰花便會發作。”清清有些心疼的抱緊葉紅櫻，不過卻是沒有什麽用，葉紅櫻還是顫抖的不停。“真不知道将軍府的小姐過得是什麽日子，竟然會患有窮苦人的疾病！”
“你為什麽沒早說？”話中好似透着些怒氣。
“早說？你會不讓她來？或者王爺能醫好？還是王爺你能幹什麽？”清清的陳述的是悲哀，陳述的是她的無能為力，沒有挖苦，沒有諷刺，可聽在軒轅華的耳朵裏卻是句句帶刺，她的一點也沒錯，他是什麽也做不了。安靜了沒人再說話，過了一會，軒轅華突然起身走向葉紅櫻将已經駝成一坨葉紅纓抱在懷裏，閉上了眼，沒有打算跟對着的目瞪口呆的兩人解釋什麽。清清冷清的眼中劃過一絲異樣，不過卻是沒有阻止軒轅華，因為軒轅華的內力對她來說确實是最為需要的。而竹葉青，則是難得的閉上了一直忙着的嘴，看着抱在一起的兩人，深沉了起來。
這一夜，誰都沒有睡好，可誰不沒有表現出來，天一亮，昨天的事便被忘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