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蘇秒無視了館主熱切的目光,轉身欲離開,卻發現她的裙擺被白虎的爪子壓着。
剛不是還好好的嗎?白虎故意的?
蘇秒拽了拽,卻拽不出來。她無奈的看向白虎,發現白虎也正看着她。如果她沒有解讀錯誤的話,白虎這小眼神,莫非是在求助?
暗自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蘇秒忍不住向人群看去,果然看到了不少刀劍傍身,江湖氣外露的人。
說也奇怪,那日在戲館發生的事,最後不是官家出面解決的嗎?怎麽他們還會落到如此下場?
不會又是個局吧?
蘇秒隐隐有種不妙的感覺,怎麽,怎麽又被她趕上了?!
看白虎的架勢,沒有把館主一夥人救出來,它是不會獨自離開的吧?是不是得了了白虎的心願才算真正報了恩?
蘇秒在心中天人交戰,一邊是不想惹麻煩,一邊是想報恩。
她太難了啊!
正是此時,人牙子見勢頭正好,于是趁熱打鐵,笑着走向另一個鐵籠子,裏面關押的正是館主和幾個戲子。
“大家再看看這個,膀大腰粗,魁梧有力,那身手絕對了得!雇在身邊當打手,保你出行無憂,家宅平安。”
“身手了得還能被你擒住,你本事挺大啊。”
蘇秒随意掃了館主一眼,嗤笑一聲。但她之所以開口絕不是為了打抱不平,純粹嘴賤。
這人牙子的話有邏輯沖突,不能茍同啊!
人牙子身經百戰,哪裏能被蘇秒的一句話給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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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過獎了,不敢告勞。”
人牙子笑眯眯的行了一禮,狀似謙虛,卻隐隐透着得意之色,還不忘慫恿一下面前這位富家千金。
“我看貴人只身在外,不如買幾個打手以策安全?”
他目測了一下,那丫鬟背着的布袋裏至少還有一百萬兩銀票,要是那些銀票都能入了他的手,那可就……
這麽想着,人牙子更是殷勤熱切了。
“貴人身嬌體貴,當多加防範才是。我這些仆役各個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且不貴,一個只需五千兩。”
人牙子話才出口,底下又是抽氣聲。
一個奴役五千兩?!
這人牙子心夠黑的呀!
尋常的奴仆一個僅需二兩銀子,好些的四兩,再高的也不會超過十兩。這一個奴役就要價五千兩,他當人家傻啊!
“嘿,你還挺值錢的嘛。”
蘇秒饒有興味的笑看館主,她好歹是拍過不少古裝劇的人,怎麽會不知道奴隸的價格,這人是誠心要坑她啊!
“他,五千兩,我要了。”
一名身穿黑衣,劍客模樣的男子走了過來。他臉上罩着一層寒冰,不怒自威。
而他的目标,正是館主。
白虎嗷嗚一聲,像在警告不讓其靠近館主。
圍觀的百姓們咋舌,還真有傻子啊!
蘇秒暗自嘆了口氣。
看吧,果然是這樣,那她還要不要幫這個忙了?
雖然知道背後有人在保護自己,可上次的經驗教訓告訴她,不可相信他們,他們就是一群見不得人的!踏馬她都差點變成刀下魂了,他們還不肯現身,真夠龜的!
不過……
這人怎麽回事?你想買就買啊,沒事瞪着她做什麽?她是招誰惹誰了?
自□□衣劍客出現,他的目光便一直盯在蘇秒身上,極是不友善。
蘇秒一向不懼他人的挑釁,哪怕他殺氣再重,瞪回去是必須的!
許是因為蘇秒的反應,黑衣劍客皺起眉頭,冷漠的口氣猶如千年寒冰:“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我要是管了呢?”
蘇秒眉頭一挑,笑得痞氣,靈氣的眸子轉動着。
嘛,她就是随口一問。原本不打算摻和,如今看這形式,她顯然已經被列入黑名單。
蘇秒斜眼看向一旁的白虎,它看自己的眼神委屈巴巴的。雖然白虎可憐兮兮的低聲嗷嗚,可它張開嘴時,長長的獠牙看得蘇秒肉疼啊!
行行好吧虎兄,你不适合走萌萌噠路線,賣萌可恥!
“找死?”
黑衣劍客森冷的眸子寒光四射,盯在人身上直叫人打抖擻。
“說什麽死不死的,晦氣!”
蘇秒很是應景的打了幾個抖擻,小手揮一揮,秀氣的小臉臉擰成了苦瓜。
她身子骨不好,不經吓呢!
這人一出場就直接将她當成眼中釘,想來是知道她的。她嘛,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幫這個忙,她最是見不得人和她比財力了。而且,戲館那事館主一夥人本不想連累她,是她自個兒作死非要往裏湊。
“行吧,這次我幫了你以後,咱倆可就兩清了啊!”
蘇秒微微彎腰,在白虎耳邊小聲說着,說罷立刻挺起腰杆,豪邁道:“五萬兩,我要了。”
“你?!”
黑衣劍客上前一步,舉出握着劍的手,寒劍微微脫離劍鞘,露出一抹寒光。
“還加價嗎?要就快點。堂堂男子漢,別磨磨唧唧。我是不差錢,你嘛,量力而為就行了。”
蘇秒邊說邊後退了一步,順便向人牙子招招手,示意他過來站在自己身前。
人牙子腦中還旋轉着蘇秒方才的話,因此毫無所覺的跟着她的指令動作,絲毫未察覺自己已然被當成了墊背的。
五萬兩啊?!
此時他倒真個兒希望這位不友善的黑衣劍客再加加價,要是能讓這丫頭把那疊銀票都獻出來是最好不過了。
此時,身處另一鐵籠裏的兩名男子正饒有興味的看着,他們與其他籠子裏那些渾然失了生氣的人不同,身上雖狼狽不堪,眼中的神采倒是變幻莫測。
“那壯漢果然非同一般,你看,連忲邢宮和雲喪閣的人都來了。”
其中一個白衣男子看了眼人群,臉上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看戲一般,全然置身事外的模樣。
自打這壯漢一夥人被關進來,觀那人氣度,他一眼便瞧出了不尋常。如今看這形勢,當真有趣。
坐在白衣身旁身穿藏青色衣裳的男子不屑的冷哼一聲,對于白衣所言之事毫無興趣,鷹眼怒視人牙子,眼中殺氣四溢。
“觀這姑娘臉色,像是剛大病初愈,病态猶存,竟還敢以羸弱之身以卵擊石,她面前的可是雲喪閣的鷹行,她是真不知?還是真不懼?”
白衣已經觀察這位姑娘許久了。看她的模樣,完全不像江湖中人,偏生又被那些個江湖中人視為眼中釘。且他從未見過哪個女子出手闊綽到如此境地,比他平生所見的纨绔子弟更是豪邁。